《暴王 诱 奴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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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王 诱 奴妃- 第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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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管家感觉心缩了一下,他撇开视线,走得有点急。其他人也像是受到了什么惊,赶忙离开,包括霓儿,她颤了颤嘴唇,什么也不再多说便跟上石管家脚步,生怕自己走慢了,雪妃的反应太诡异了。
    等到他们都走了,金嬷嬷才跌跌撞撞地爬起来,痛哭流泪地看着地面上的一滩血迹,她痛惜地望着雪妃空荡荡的眼神,又是慌又是哭:“雪妃,孩子没了……雪妃……天啊,你太不公平了,为什么……”
    寒雪缓缓看向金嬷嬷,眨了眨干涩的眼睛,她沉默地撕下自己的裙摆,跪在地面上,擦拭着那滩红剩火的血,嘴里柔柔地轻喃:“孩子,别人不要你没关系,娘要你,娘疼你……娘会好好保护你,乖,不痛,娘在这里,天气冷了,娘把衣服给你穿,不要怕,娘会保护你……”
    金嬷嬷在一旁看着听着,眼泪止不住地流:“雪妃,嬷嬷知道你伤心,你哭吧……如果你不哭,嬷嬷代你哭……”
    ……
    荒僻的后花园,寒雪为双手刨着雪土,慢慢地埋葬了沾血的裙衫,风雪打在她的脸上,她好无所觉,连手肿了,红了,僵硬了,也无法阻止她亲手埋葬她的孩子……
    许久,她看着小小的土坯,眼睛洋溢着沉痛的爱意,天地间,都沉默了,仿佛在这未及出声的小儿感到悲凉。
    “金嬷嬷,我们回去吧。”她平静地说完,便再也不回头地离开,离开这个霜雪翩翩荒凉的小地方。
    风雪飞肆,无情地冷冻了她的心,她仰望着那纷纷飘落的雪片,眼眸冷漠无神,身后,是她无缘的孩子。为了天下的老百姓?她冷笑,原来她不是瀚国的老百姓,她什么也不是,只是一颗棋子,一颗被人发泄仇恨的棋子,一颗让人随意相送的棋子。
    苍茫的雪天,封住了她的心,她发誓,她不再流泪,不要有情:天下吗?江山吗?祸水吗?如果是祸水,那么……就可以负尽天下了吧!
    ……
    楚王府大门外,寒雪盛装打扮,血红色的斗篷为她阻挡了厚雪的肆虐,她的雪肌凝肤如胭脂透粉,毫无瑕疵。
    寒风中,她面无表情地站在柳飘风面前,平静地看着柳飘风身后的马车,凝眸流转,见柳飘风呆滞直冷的模样,她露齿轻笑,笑得完美无瑕,透析如霜中红梅的笑靥,明净醉人:“柳王爷,你来接我进宫吗?”
    柳飘风的凤眸布满红丝,那里,有着深沉的痛楚,有着让人想要流泪的沧桑,有着震撼人心的深情,他涩涩地动了动黑瞳,说话如梦呓:“雪妃……你怎么……”
    她为什么能够如此平静,她为什么能够在这个时候如此美丽,她的笑容,完美得让人不忍移开视线,无暇得让人失了心魂。
    在他终于回过神的时候,她已经坐上了马车,他只能隔着垂帘,脑海中,她幽静如玉雕神尊的模样深刻,再也抹不掉。
第3卷  第25章 怒火滔天
  柳飘风默然地来到仪慈宫,心,空荡荡的,随着她的离开,再也不完整。抬眼看到里面的浮华,他微红的眼眶感到刺痛,端着麻木的神态,他木然地扫视着里面的金碧辉煌,然后面无表情地看着太皇太后,开口,嗓音异常地沙哑:“太皇太后,我什么时候可以接我娘回家?”
    太皇太后慢条斯理地茗了一口茶,淡然地睨了柳飘风一眼,看到他没精打采颓然的模样,她冷下目光,只是遇到这样的围困就要倒下的样子,将来如何接替她为他争来的皇位。
    “急什么?等雪军退了兵,你再回去也不迟,何况现在狼族还在虎视眈眈,你作为玉家的血脉,怎么能够在这个时候想着回家去,城里多少老百姓还在水深火热之中。”
    闻言,柳飘风却仰起脖子仰天讪笑一声,酸涩的凤眸不觉要溢出水汽,低头,他平视着她俨然一脸理直气壮,嘲弄道:“太皇太后,您确定自己真的是为瀚国的老百姓着想吗?”
    “风儿!你太放肆了,怎么能够用这种语气跟哀家说话。”太皇太后被讽得恼羞成怒,斥责道。
    静默了片刻,柳飘风重新带起漫不经心地邪气面具,他眯眯一笑:“呵呵……是啊,我太放肆了,如果能够放任就真的是完美极了。”
    如果他可以放任瀚国老百姓的死活不管,如果他不是生在皇家,如果他放任自己自私,如果他放任自己内心原始的呐喊,那么他就不会那么狠心地将雪妃送走,如果他能够放任……
    痛苦地闭了闭眼,他目光坚定地注视着太皇太后,硬声再次请求:“太皇太后,我要见我母亲。您要我做的事我都做到了,我娘双目失明,住不惯金雕玉琢的宫殿。”
    尽管觉得柳飘风的话实在不中听,但是太皇太后倒是咽下了闷气,态度有所软化:“好吧,哀家可以让你把柳夫人接回去,但是必须依哀家一个条件,你必须留在皇宫,我们祖孙俩好久没有好好聚一聚了,哀家会命人将柳夫人安全送回石城,这样总可以了吧?”
    柳飘风敛下凤眸,掩盖了眸底终于忍不住涌起的别种毅然决然,等母亲平安回到石城,他一定会去把雪妃救出来的,一定会!雪妃,你别怕……
    夜深人静,瀚宫曲廊下,烛火昏暗忽闪。
    华阳公主悄悄地趴在御书房的角落桌椅下,大气不敢出一声,京城最近发生太多事,她好想知道潇哥哥现在到底怎么了?皇帝哥哥为什么突然私底下把潇哥哥囚禁起来?潇哥哥有没有受到天牢里那些酷刑?她好担心哪……
    “……皇儿,雪军既然已经答应退兵,那我们就少了大部分威胁,楚亦潇不能放,如果让他回到狼族,到时候他怀恨在心率兵与瀚国作对,后果不堪设想,不如我们暂时先把楚亦潇监禁了,以后再作细致的商量。”太后忧心忡忡地踱步来回,规劝着玉雪臣。
    玉雪臣靠在龙椅上,由始至终都保持着沉默,他微闭着眼睛,让人看不出他此刻有何想法,只是眉心上不曾松开的蹙团显示着他的困扰。
    太后见他迟迟不肯下决定,干脆走到他面前,伸手怜爱地抚了抚他眉宇间的褶皱,慈爱地放柔的声音:“皇儿,母后知道你念及与楚王爷的情义,但是……你身为皇上,在这个时候应该做出最有利于瀚国老百姓的决定,不能感情用事啊。”
    皇帝?玉雪臣自嘲地咀嚼着这个词,他还不够大爱无私吗?为了身为皇帝的责任,他下旨把他唯一真心想要呵护的女子送到别人的怀抱,他甚至不敢去送行,因为他怕看到她怨怼的目光,他怕自己冲压不住冲动掀开宁愿掀开战争也要留下她,可是一切的自私却只能苦苦地压抑在心底最深处,他是皇帝,是万民的支柱,他不能有私情,不能为所欲为,不能……
    “母后,朕累了,您也早点休息吧,这段时间为了雪军的威胁您也失眠了好久,朕有愧。”终于,他睁开了布满红血丝的眼睛,动身扶太后回宫。
    太后紧紧握住儿子的手,借由力量的传递安慰他,但是仍然不放心地边走边问:“那……楚王爷释放的事……”
    “母后放心吧,朕知道该怎么做。”无力的叹息越来越远。
    ……
    等到再也听不到任何声音,华阳公主这才小心翼翼地从桌底下爬出来,她忧郁地看着御书房门外的黑色夜幕,脑海中徘徊着母后跟皇帝哥哥的对话,他们不打算放了潇哥哥?他们要杀了潇哥哥吗?
    不可以!不可以让潇哥哥死的!她要救潇哥哥离开……
    想到潇哥哥不离开就有可能失去性命,她心慌得什么也顾不得了,她不管什么瀚国狼族,她只要潇哥哥好好地活着,雪姐姐需要潇哥哥的保护,她不能让那样从此天涯相隔的悲剧发生在他们两人身上,她知道的,潇哥哥很爱很爱雪姐姐,雪姐姐是个好人,他们一定要幸福的!
    华阳公主边想边着急地在御书房内搜着可能的令牌,老天保佑皇帝哥哥的令牌放在这里,有了令牌,她就可以带潇哥哥离开天牢了,她一定要找到令牌……
    “找到了!”她惊喜地看着手中搜得的令牌,激动得想要流泪,她终于可以去救潇哥哥了。
    片刻不敢耽误,华阳公主将令牌藏在衣袖里,然后熟路地悄悄离开御书房,一路躲藏开巡夜的侍卫,她只身来到天牢。
    当她走进天牢里的时候,一阵刺鼻的霉味呛得她忍不住咳嗽出声,引来了守卫的紧张:“谁大胆闯进天牢!”
    随之,几个训练有素的守卫持着武器奔向她隐身的地方,华阳公主暗暗稳住自己失了序的心跳,她凛起娇容,一派悠然气派的架子,她大摇大摆地出现在守卫面前,清声斥责:“大胆奴才,见到本公主还不下跪!”
    守卫一看是公主,都惊了一跳,赶紧跪地行礼:“奴才逾越,请公主赎罪!公主驾临天牢有何吩咐?”
    华阳公主伸手,亮出令牌,公事公办地冷声道:“皇上要夜审犯人楚王爷,还不快把人给本宫带来,记住,不得声张!否则坏了皇上的计划你们的脑袋就得搬家!”
    看到华阳公主手中的令牌,守卫们片刻不敢迟疑,连声应是:“奴才遵命!”
    不一会儿,楚亦潇便让守卫带了出来,手脚被烤着,走起路来有些迟缓,当他看到华阳公主的时候,不觉感到讶异,他疑惑又精明地看着华阳公主暗中向他比手势,他顿时明了华阳是特意来救他的,他皱了皱眉,却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华阳公主看着楚亦潇身上的铁拷,再看他不复精神的脸庞,她的眼眶一阵发热,胸口闷闷地梗住,她强忍着心疼的眼泪,轻轻地清了清喉咙,朝守卫吩咐道:“把楚王爷交给本宫就行,你们守好天牢,不得有误。”
    “是,奴才恭送公主。”
    守卫们不疑有他,一个命令一个动作地任由华阳公主带走了楚亦潇,在他们眼中,反正楚亦潇身上的铁拷坚固无比,不具备任何危险性。
    华阳公主带着楚亦潇东躲西藏,终于来到一个较为偏僻的地方,她掏出一窜钥匙,三两下打开楚亦潇身上的锁拷,当她看到他手脚上的红色淤痕,眼泪再也忍不住“扑哧扑哧”流下。
    楚亦潇黑眸复杂地盯视着华阳公主的脸,挣扎了许久,他轻叹一口气,伸手去擦掉她的眼泪,叹息:“华阳……”
    听到久违的唤声,华阳公主无法自己地扑到他的怀里,紧紧地抱住他:“潇哥哥,对不起,对不起……”
    “华阳,你该知道我的身份……”迟疑了一下,他最终还是无奈地拍了拍她因哭泣而颤抖的肩膀。
    “不!华阳不管潇哥哥是谁,也不管什么真正身份,华阳只知道潇哥哥就是潇哥哥,是华阳最喜欢的好哥哥。”华阳公主在他怀里激动地摇着头,哽咽着打断他。
    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他们就这样沉默着,除了夜风吹拂,只听见华阳公主压抑的抽泣声。
    忽然,一道警惕的嗓音传过来:“谁在那里?”
    紧接着,阵阵坚实有力的脚步声靠近……
    华阳公主赶紧推开楚亦潇,伸手随意抹掉眼泪,焦急地看着不远处的军队,她催促道:“潇哥哥,有人发现我们了,你快点离开,快走,我会拖住他们。”
    “可是你……”楚亦潇皱眉,黑眸冷冽地看着不远处黑暗中不断靠近的队伍,犹豫了。
    “潇哥哥你放心,我是公主,他们不会对我怎么样的,你快点走,不要让他们发现了,不然就再也走不了了,雪姐姐现在很需要你,快,他们要过来了,没时间了……”华阳公主着急之下,伸出手推着楚亦潇,让他快点动身。
    只见军队越来越近,只需须臾便会发现他的存在,楚亦潇来不及消化华阳公主话里的意思,便一个纵身飞掠而起,凌空中,他回过头,看到华阳公主含泪挥别,他的黑眸中不禁又露出那抹宠溺的光芒,渐渐的,他的身影消失在夜空之下,黑暗,淹没了他那疼爱的目光……
    “再见了,潇哥哥……”华阳公主看着他消失的方向,一滴泪滑了下来,她微笑着擦去,佯装起高贵,走出角落去应付那些前来的侍卫。
    ……
    瀚宫外,楚亦潇熟悉地循着路线逃了出来,夜幕成为了他最佳的遮挡,他贴身于一睹墙后,小心地探视着外面的情况,就在他探出头的一霎那,他感觉肩膀被人从身后拍了一下,他反应迅速地旋身避开,顺手给不明之人一掌。
    “王爷,是老奴啊。”
    一声刻意压低的声音及时响起,阻止了楚亦潇出手。
    终于看清来人,楚亦潇惊讶地低声:“石叔,你怎么会在这里?”
    石管家谨慎地环视了周围一眼,然后仔细地查看了楚亦潇上下,没有发现楚亦潇带上,他才终于松了一口气:“王爷,一切说来话长,现在先跟老奴离开这里,等安全了属下会跟王爷禀明一切。”
    ……
    楚亦潇头痛欲裂地醒来,他扶着额头,有些茫然地看着周围陌生的一切,心头瞬间涌上疑问:这里是哪里?
    他怎么会在这里?他明明记得终于逃出瀚宫,然后……他遇到了石叔,之后发生了什么事?
    想了又想,他只觉得脑袋一片空白,忽然,他灵光一闪,对了,他上了石叔驾来的马车之后,他喝了马车内的一杯酒,然后就觉得头晕……
    他浑身一震,难道说酒里下了药!这是为什么?石叔为什么要迷晕他?
    千百个问题瞬间涌进脑里,他感到额鬓刺刺发疼,抱住脑袋,他掀被下床,只着单衣便走出房门外,然而所见之处,皆是枯草壮丽的原野,建筑也不是熟悉的,到处弥漫着一股旷野情怀,他拧起了剑眉,一切陌生得让他无法适应。心头空荡荡的,他好不容易让眼睛恢复清明,思路也逐渐开始理智,他忽然感到有股不祥的预感在胸口漫开,呼之欲出的答案让他浑身绷紧,还来不及反应,身后便响起一声清脆的破碎声。
    “哐啷!”杯盘摔落地面的声音打破了整片安静。
    楚亦潇立即旋身回头,看着眼前呆愣的丫鬟,他厉眸眯起,这个丫鬟的装扮不似中原女子……
    “王……王,奴婢叩见王!”丫鬟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叩头请安。
    王?楚亦潇感到浑身的温度开始下降,难道他真的……
    在他震愕的时候,石管家闻声前来,当他看到楚亦潇的时候,他的眼睛亮了起来:“王,您终于醒来了,老奴担心死了。”
    石管家说着又朝跪在地面上的丫鬟催道:“快,还呆着干什么,快去禀告长老,说狼王醒过来了,快去!”
    “是。”
    思路暂停了一会儿,楚亦潇终于消化了这一切信息,他扫周围空旷的土地一眼,如果他真的回到了狼族,那寒雪呢?胸口紧缩,他不敢去假设任何可能性,焦急地问出他最在意的事:“石叔,寒雪呢?她在哪里?快带本王去见她!”
    “王爷……啊不,王,您终于醒来了,妾身好担心哪。”伴随着一声娇嗔,霓儿的身影由远而近。    然而楚亦潇却闻所未闻,他推开石管家,像个无头苍蝇地冲到屋里,莫名的恐慌让他失了准头,只知道在他住的寝宫里到处寻找她的身影。记得皇上曾经跟他说过寒雪被柳送回楚王府了,既然石叔带着大家都到了狼族,那么她一定也来了,她一定也在的……
    闻风而来的长老们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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