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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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邻- 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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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说出来,也是受了刚刚郑北林态度的鼓舞。
郑北林没回答,阮捷见他往李和安和方季那边看,跟着望过去,那两人正看着他们。
在水下拍了拍他的手,郑北林从水里起身。
“泡久了不好,冲澡去吧。”
阮捷跟着起身。
两人离开池子,进了日式走廊,郑北林伸手在他后颈上捏了捏:“饿不饿?”
阮捷下意识摸了摸肚子,还真饿了。
郑北林一笑,没再说什么。两人回标间冲了澡,郑北林穿上一声休闲运动装出门,没多久,带了一碗汤面回来,往小茶几上一放,两双筷子分别放在阮捷和自己面前,“不早了,别吃太多。”
阮捷有些心不在焉,掰开筷子挑了一柱面才反应过来:“不用再拿一只碗么?”
头撞头都没法吃。
郑北林没动筷子,双手拄在茶几上,就这么看着他:“你先吃。”
是要给他扫尾了。
这辈子除了他妈还没人为他做过这种事,阮捷乐得嘴角都翘起来。
郑北林捕捉到这点变化,嘴角也跟着一提,“陆之瑶还帮你操心这些事。”
阮捷一愣,停了筷子。
郑北林又道:“樊羽是有那么一点心思,但我们不可能,他自己也清楚。”
阮捷这会没心思吃了,瞪大眼睛看他:“他跟你表白了?”
郑北林笑了笑,伸手来抹他的嘴角,阮捷这才知道刚刚吃相实在不太好。
“没表白,这种事捅破了,不太好看。”郑北林道。
阮捷心情稍微平复,也大致理解郑北林的意思。
就像他之前顾忌的,如果对方没那个意思,就连朋友也没得做了。
“他知道你想独身?”
“有这么一点关系。”郑北林道,“还有年龄。”
阮捷语塞,半晌才道:“他还嫌你老啊?”
郑北林道:“怕我嫌他小。”
阮捷笑了:“所以你不就是嫌他小吗?”
郑北林摇头:“我独身。”
“……”阮捷,“我有点乱。”
郑北林笑起来,在他头顶上揉几下:“快吃,面要糊了。”
阮捷一看,确实快糊了。肚子也在抗议着,嘴边便听指令开吃,狼吞虎咽吃了一半还记得郑北林叮嘱的,乖乖放下筷子,把碗推到郑北林面前。即便是他吃剩的,郑北林眉头也没皱一下,神态自然地拿起筷子,低头吃起来。
阮捷抽来纸巾擦了嘴,静静看着他吃,忽然一怔。
郑北林原本坚持独身,原本不喜欢夸张的年龄差,原本。
听见一声傻笑,郑北林抬头,阮捷正弯着眉眼看他,嘴角都咧到耳根了。
他也跟着笑起来。
这小孩的笑有种魔力,无论处于何种心态,看见他笑,心情都坏不了——至少对他而言。
26

时间不早了,但刚吃完东西不能马上赖上床,又不能做剧烈运动,况且两人都已经洗过澡换上浴衣,不方便再出去散步,郑北林便开了电视机,发动阮捷一起站着消化。以往吃宵夜距离睡觉时间都有两个小时以上,郑北林倒也不监督他怎么做,今天泡温泉泡得困了却还被迫罚站,阮捷心里还是有些小抵触的。
他那点小心思郑北林当然能察觉,但只作不见。站了十多分钟,纪录片进广告,郑北林开始在标间里走动,空间范围有限,就只在电视机前走一字,步调也慢,像个大爷。阮捷看了一会,慢慢挪到他背后,手一伸,往他背后扑,咯吱窝卡住他的双肩人像只玩具大熊缀在人身后,郑北林动作一顿,将他双手往自己胸前一绕,就这么神色自若地拖着这只移动沙袋挪来走去。阮捷整个人的重量几乎都压到他背上了,只怪胳膊长腿长,不能悬空,两只脚贴着地懒洋洋地走碎步,就这么走了不知道多少个来回,郑北林额角出汗了,他才松开手站好。
郑北林也停下,扭头来看他。
阮捷笑笑:“消化了好了吧?”
脸没绷住,郑北林笑起来,“睡吧,我再去冲个澡。”
阮捷咧着嘴笑:“这么累啊?下次换我让你玩好啦。”
郑北林轻嗤。

浴室水声停止,“吱呀”一声门响,郑北林裸着上身出来,房间里只剩一盏橘色的床灯,阮捷睡在靠窗一边的床上,侧着身,只占一半位置,背和床沿几乎贴合为一线,一双眼睛大张着,朝他笑。
郑北林脚下一顿,不过片刻,把毛巾往旁边被空余的单人床上一扔,脱鞋躺进了被阮捷捂得暖融融的被窝里。捻灭了灯,顺势将手搭在阮捷背上,把人往怀里一揽,稍微远离了床沿。
阮捷凑过去用鼻尖蹭对方的高挺的鼻梁,一条腿伸到郑北林两条腿中间,膝盖隔着内裤抵着男人的会阴。
郑北林呼吸粗重了些,用另一只手扣住他的后脑勺,嘴唇沿着他的发鬓一线吻过来。阮捷心一横,小狗吃米汤似的,在他会阴上又蹭了两下,又顶了顶荫。经,感觉到那里壮观的轮廓,兀自吞了吞口水。
郑北林呼吸一滞,扣在他后脑勺上的手指一紧,抓住他短而戳手的头发,舌尖在他两片唇间一挑,阮捷自然欣喜地张嘴欢迎,等对方炽热的舌钻进来,立马迎合着缠上,笨拙而粗鲁,还下了些狠劲,这会倒不像狗,而像只粗暴的狼崽了。
这次阮捷对换气的掌握有了突飞猛进的进步。时间很长,等两人依依不舍地分开,连郑北林都有点呼气不畅了。感觉嘴角有点疼,一舔,一股甜腥。
阮捷凑过来在他唇上也舔了一下,声音沙哑:“破了啊?”
明明压抑着笑意。
郑北林闷声一笑,一只手从他后脑勺上撤离,抓住他乱蹭的腿。
阮捷不敢乱动了,郑北林那里已经跟铁棍似的。最近一个礼拜都被他缠着看鬼片再缠着一起睡,估计一直没疏解过,敏感得出人意料。阮捷当然和他不同,他是会趁郑北林不在时候好好伺候自己来一发的,最近一次还是昨天。
一起睡了这么多天,只有今天主动索来了热吻,还敢蹭郑北林的命根子——其实都归功于吃面时候琢磨出的一番话。有了那番话做后盾,他觉得郑北林是不舍得拿他怎么样的。
“我给你弄出来吧。”
“……行。”
意料之内的,到了这一步,郑北林也不可能扭捏。
但阮捷倒是没想到,嘴上应允完,郑北林立马将内裤往下褪了些,掏出命根子送到他手里。阮捷这么一握,脸烧到耳根。
太大了,他眼睛够毒的。
手上的动作没停。别的技巧不敢吹嘘,撸管的本事阮捷是比较自豪的,并不是单一的撸动,还注重按压马眼和亀头上的凹槽,把郑北林伺候得接连发出厚重的闷哼,把命根子彻底交给他,郑北林一双手紧紧将他拥在怀里,头埋入他的颈窝,掌握着力度吸吮。
估计的确是有些日子没发泄了,郑北林泄得有些快,阮捷感觉他身子忽然紧绷,喘息急促起来,边握住柱身飞速套弄,抱着他的身子忽然一阵痉挛,接着他的手便湿了。
量很足,质量也颇为可观,阮捷仅用手就能感觉到粘稠度高得可以。
这个时间,郑北林倒也没觉得不好意思,等休息好了,一只手松开阮捷的肩,往下探到他裆上,二话不说掏出了那根早已硬如铁棍的家伙,撸动起来。
对于郑北林的回礼,阮捷自然是求之不得的,郑北林大,他也觉得自己的不小,要不是碰上郑北林这样的个中翘楚,还可以得意一下。
享受着男神的指尖服务,阮捷学着对方,把下半身全权交给彼此,双手缠住那支健劲的腰,准备来一番耳鬓厮磨。然而手缠上了,脸还没挪,人就不对劲了。
太,舒,服。
他顿住身子,感觉自己的呼吸不同往常,居然更加急促难耐,浑身上下是从未有过的快活。
因为是男神的手?
这是因素之一,但绝对不是全部。而正确答案他甚至有些不太愿意承认。
下意识挺动腰肢迎合,阮捷在心里迎风落泪,宽面条泪。
郑北林的手法,比,他,还,强。

撸完管,两人就着相拥的姿势入睡。阮捷不忘往郑北林身上贴紧一些,脑子里琢磨着要不要恭维几句。也不知道心里是苦多一点还是乐多一点,毕竟自以为难得的长项就这么轻而易举被否定,但否定他的是今后要跟他滚一张床的男人,算来算去享福的也是他自己。
那就乐吧。
男神浑身都是宝。
这么想着,抱着郑北林的手更紧了。而郑北林已经入眠,下意识收紧手臂回抱他一下,下巴蹭了蹭他的脸,痒痒的。

阮捷第二天吃早餐时候把看日出的想法说了,遭到刘老板一口否决。
“这个季节看日出是遭罪,我跟你保证,四点多钟到山顶,冷风一刮,什么浪漫劲都没了。”
那副表情,就像在看不经世事的小毛孩。
这是真冤枉阮捷了,他为看日出夜里爬山的经历不少,在十月底也是爬过的。
不过看日出的提议虽然被驳回,大家还是因此受启发决定爬山活动活动筋骨。吃过早饭休息半个小时就出发了,带上水和面包饼干,由刘老板带队。
出发时候阮捷抢来郑北林背的包,有讨好的意思。早上的一幕在脑海里实在挥之不去——郑北林给他洗内裤。没错,内裤。昨晚两人互相撸过一发就睡着了,身上还留着彼此发泄的东西,郑北林起床早,冲完澡洗完内裤就出来给阮捷擦身子,再褪了他的内裤洗干净。阮捷有被褪内裤的印象,但睡得迷糊,醒来时候发现内裤没了,听郑北林一说,耳朵烧得像要血管爆炸。
郑北林还真是除了他爸妈以外最不嫌他的人。
前山有公路和政府出资修的石阶,对阮捷而言权当散步,到了后山路就变窄了,石板歪歪扭扭,时宽时窄,有的地方只剩土路,还得四手四脚。阮捷有经验,到实在难走的地方还能帮裴歌拉拉老婆,牵一牵坐惯豪车的李公子。
有点失落,郑北林争气过头了,阮捷尾巴都摇酸了还没盼到一次拉他一把的机会。
由于没有人工开发,后山人烟稀少,景色也更让人流连。林子幽深寂静,樊羽和阮捷还对着山谷吼过几嗓子,每次都惊起成群的鸟,大规模的枝叶晃动,沙沙的响声像是起了风。这片是松树林,往前就是落叶林,树枝都秃了,比起刚才,光线好了很多,脚下松松软软,是堆了两到三层的落叶。阮捷喜欢叶片和鞋底摩擦的窸窣声,趁着大家停下来拍照,找了一块落叶最厚的凹坑踩着玩,嘴里嚼着口香糖,不成调的曲子从鼻腔里钻出来。
“哼的什么?”
一道低沉的嗓音从背后响起,吓得阮捷浑身的毛都炸了,回头一看,郑北林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他背后。
早就说过,这人绝对属鬼的。
郑北林笑了笑:“胆这么小?恐怖片还看不看了?”
阮捷想说上礼拜那还不是为了泡你才装的。
嘴上辩白道:“深山老林的,气氛渲染满分啊。”又道,“不拍照啦?”
郑北林跟过来踩他脚下的坑,一边往深谷里看:“没什么好拍的。”再指指他背上的包,“换我背吧。”
阮捷本想推辞,毕竟里面塞了大家不少杂物,着实不轻,但再想想这也是郑北林体贴自己,便乐滋滋上交了。郑北林一身蓝黑系休闲打扮,比往常年轻了好几岁,背一个运动包也不显违和,不过他没能背多久,又被樊羽接过去了。
阮捷听过郑北林的话后也不会觉得这人有什么威胁,但仍然看得一阵酸。
还真是爱徒。
顺着山谷往深处走,有一条从对面山头倒挂而下的小溪,近来下了几场冷雨,溪水并不浅,三四米宽,周围是鹅卵石和砂岩堆积的浅滩。往下看,溪流逐渐变宽,扁而透明,阮捷想起夏天常吃的凉皮。要是在六七月份,脱了鞋袜坐到浅滩上冲冲脚,也是一番情调。但如今这个气温,所有人只想对水敬而远之,只有阮捷和樊羽两个比较跳脱的下坡到了浅滩上,手伸进冰凉的水里划一划,再蹲下来看看鹅卵石。
没有经过打磨的鹅卵石没什么亮点,大批量地堆积在一起更显得廉价,阮捷扫了几眼就兴趣缺缺,郑北林在山坡上提醒他往下走几步,别挨着瀑布。阮捷身边这一段水流确实湍急,他听了郑北林的话站起来,仰头从下往上看一眼倒悬的小瀑布,再缓缓收回视线,刚要转身,一块惹眼的东西钻入眼球。
他顿住脚步,仔细看那块东西,就在离他半米开外的河底。看起来只有成年男性一截手肘那么深,算上折射还要再深些,但也不会太夸张。阮捷伸手去够,另一头的郑北林眉心一蹙,还没开口组织,东西已经被他捞回来了。
是块石头,很漂亮的石头。
阮捷把它抬高到眼前,正对着光线。石头表面光滑,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阮捷觉得形状像颗心。乳白色的底,深红色碎花连接起来的花纹,一团团一簇簇。他再低头往周围扫视一番,没有相似的。
像是雨花石?
拿上去给大家看,裴歌先开了口:“雨花石,我们这一带没有,估计是爬山的人掉的。普通雨花石都是条纹花色,山水画草的用来收藏,这是细石,玛瑙成分居多,收着玩吧。”
阮捷见过雨花石,小商贩卖的,和这个比色泽太亮,纹路简单,是不是真的还得打个问号。手里这个战利品,跟他有眼缘,他也觉得稀奇,喜欢得紧。把石头收好,心里也有了打算,月底就是郑北林生日,可以作为礼物之一,不知道他会不会和他一样感觉这石头长得像颗心。


27

晚饭是中餐,刘老板亲自安排的菜式。换了地点,在远离日式汤泉区的露天混浴场附近,一楼大厅,二楼洗浴服务,三楼台球室和KTV,四楼餐饮,刘老板开了个豪华雅间招待他们。
阮捷头一次进豪华雅间,想东瞅瞅西瞄瞄的,又觉得不能丢了郑北林的脸,于是正襟危坐,无论上什么菜都摆出一副不悲不喜的模样。刘老板拿着一瓶茅台不断添酒劝酒,手边上还有两瓶,起初是绕着圈挨个敬过来,后来关照李和安和郑北林。阮捷心疼郑北林的胃,当然要挡,刘老板任他挡了几次,竖起拇指笑道:“小阮这脾气我喜欢,能喝是本事,多喝好办事,你也是真正意义上的成人了,来,这杯哥敬你。”
“老刘不行了。”李和安大笑。
刘老板的确喝高了,放下杯子眉飞色舞侃起来。本来温和谦让的人,酒意上头完全变了性子,跟大家讲生意上的事,阮捷一个工科男听得没劲,全部精力都在他那两条粗短的眉毛上。刘老板五官平平,最抢眼的要数那双眉毛,不是英武的卧蚕眉,虽然粗,却没有形状变化,而且短得夸张,想两条肉嘟嘟的毛虫,这会他说得起劲,面部肌肉活跃,两条毛虫随着他的表情变化左扭右蠕的,像被蜘蛛网给困住了,正做垂死挣扎。
听到身前的瓷碗被敲了两下,阮捷收魂,低头一看,多了两只鲍鱼。敲碗的是郑北林的筷子,阮捷一扭头就看见他一双漆黑透着清亮的眼睛,没醉——从那次他和李和安喝酒就能看出,这人酒量不差,加上刚刚阮捷帮他挡掉一半,估计头脑清醒度还能再去做一张结构工程图。
视线对上,郑北林朝他略微一抬下颌,示意赶快吃。
阮捷有些不好意思。
估计也就是多往鲍鱼盘子里看了那么一两眼,郑北林居然发现了。
阮捷一只鲍鱼还没吃完,老刘忽然话锋一转,站起身绕过阮捷和李和安,走到郑北林身后,一把勾过他的肩,大着舌头道:“郑老师,好人,真好人。当年班上有个女同性恋,所有人都看不起,郑北林不一样,他去开导人家,我能看出他是真心在劝,那时候的风气,我都怀疑过是病,郑北林没有。我没爹没妈,班上都传我是野种,郑北林把带头的人揪到我面前道歉,那时候我想死的心都有过,忽然就想,这世上也不全是坏人,何必为了几个坏人跟自己过不去?我不是读书的料,毕业之后就搞创业,刚开始赔得东躲西藏,地下仓库也住过。郑北林才大二,从家里要来的钱——想想也知道不容易,他还拉上李少一起给我撑场子,说实话我当时那副德性连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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