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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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愁- 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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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这些人的剑一样是普通的钢胚剑,能够一气震断九剑而自己的剑不断,这份功力当世难得,可谓是一等一的了。

这群蒙面人仍在原地发呆,林朝英和曲名江互视一眼,一起偷偷溜走,顺着王重阳的去向赶去。

两人一路上寻去,居然又来到了初时的那个小村庄,村口处,王重阳白衣飘飘,坐在一颗大树上,似在等着什么。远远看见他的身影,曲名江奇道:“这厮回来这里作甚?难道他要以一己之力去劫那个大金官员。”

林朝英知道曲名江家乡在金国极北,不肯称金国官员为金狗,也疑惑的说:“不知道,不过他的功夫很好,托大点也可能。只是他若在村口劫那个官,岂不是仍害了这群村民。就算他不依照那些人的计谋行事,事情发生在这里,这些村民也少不了连带之罪。”

两人正在百思不得其解,王重阳忽然在树上站起身来,窸窸窣窣脱下身上衫子,只余下内力的小衣。林朝英看他如此举动,登时臊的满面通红,慌忙避过头去,啐道:“这人好没礼数,居然作出这样的举动。”浑然没醒悟过来是自己偷窥王重阳的缘故。

那边王重阳刚刚换上夜行衣,将身上的衣服打个包挂在树上一从茂密的叶子间藏好,就听见树下一阵拖沓的脚步声,他往下一瞧,只见一双似笑非笑的眼正盯着自己,一个笑嘻嘻的年轻人仰脸对他说着:“仁兄,我姐姐让我来揍你一顿!”

“令姐何人?我可曾经识得?”王重阳有些迷糊的看向曲名江。他自小在深宅中长大,立志考取功名,刚刚得了功名回到家乡,却听到了父母亲人全被金人杀害的噩耗,他弃文从武,立誓为父母族人报仇,后来在山中有奇遇,终于练成绝世功夫,如今刚刚出山几个月,平素都是跟那些义军在一起,从来不曾单独跟姑娘相处,眼前这人的姐姐如何识得自己?难道是自己小时候父母给他订下的未婚妻,只是她如何知道自己的讯息?想到此处,王重阳脸上一热,居然隐隐有些不敢和曲名江对视。

曲名江嘻嘻一笑,向树上的王重阳说:“你先下来,让我打上几下再说,我姐姐恼的厉害了,要是等她亲自来打你就不好了。”王重阳看他不像有恶意,似乎是在逗弄自己,只是他如今还有事情办,不能在此多耽搁,拱手道:“这位兄弟,要是我王某有什么地方得罪的,尽请包涵,王某现在不多赔罪,告辞。”说着脚尖在树上一弹,顺势到了另一颗树上,借着路边延绵的树,渐渐远去了。

看见王重阳去了,曲名江笑着对身后道:“林姐姐,出来吧,那人被我吓跑了。”林朝英这才从暗里转出来,脸上微带薄怒:“这人好没礼数,大路边就脱衣服,也不瞧瞧有人没。”曲名江无奈的看着自己这个姐姐,也不知道如何说是好,这个姐姐平时还是蛮讲理的,但是一遇到某些事情就会固执的不行。

虽然林朝英嘴上如此说,还是对于王重阳的行踪十分好奇,招呼上曲名江就跟踪着王重阳去了。哪知道两人一路尾随到天亮,王重阳只是在这周围打转,最后在一家农人的院子里拽了身衣服,留下一锭银子就去了,换上村夫的衣服后,找了家客栈,直睡到天黑才起来。林朝英跟了一天一夜,早累的要死,把王重阳骂个半死,看见他精神奕奕走出客栈们,恨不得上前狠狠给他一拳。

月如钩,如今是下半月,月亮一天比一天细,王重阳又开始在旷野上游荡,林朝英哈欠连天,嘴里对着曲名江抱怨不停,曲名江瞧林朝英似乎跟这个人杠上了,只好苦笑一声,让林朝英先找个地方歇息,让自己先跟着王重阳。林朝英娇哼了一声:“我偏要跟着他,看看他要捣什么鬼。”

两人正说着,王重阳忽的停在路旁,盘膝坐下,居然吐纳起来。林朝英脾气上来,爆的就要冲上前去,被曲名江好说歹说拦下了。王重阳刚坐下没一会儿,只听大路上远远出来隐约的马行声,一行人马慢慢走进。

如今天下虽然太平,但是这种国家交界处并不清明,很少有人会选择晚上行路。听见车马声音,王重阳缓缓收功,换上夜行衣,蒙住头脸,仗剑立在大路上。

人马走的近了,才发现王重阳的身影,队形登时大乱,就要拨转马头回去。王重阳嘿嘿笑了两声,大声吼道:“留财不留命!”说完施展出上等点穴功夫,将这七八个人点了穴道拉下马来,竟然无一个逃脱。

见王重阳功夫高强,地上一人问道:“这位大侠,我们身上的钱财你只管拿走吧,还请饶我们一命。”王重阳嘿嘿一笑,压低了嗓音:“这个自然,不过你们身上也没多少钱吧?我还是等你家老爷过来。”

听见王重阳这么说,那人哀求着:“大爷,我们兄弟几人是行脚的人,哪里有什么老爷。”王重阳理也不理,将这几个人拖到路边长草堆里,那些坐骑看主人不走,也渡步到主人身边,自己在草丛中觅食。王重阳悠悠闲闲往路边一站,倒像是牧马人。

过了没片刻,又是六骑过来,王重阳将这三人擒住,依照以前的法子处理,此处十几匹马,看起来倒是蔚为壮观。这次的几个人不同于那些人的好脾气,火爆无比的骂起来。王重阳理也不理。

如此几次,来了三批人,一批比一批人少,王重阳将他们统统点上穴道,仍在草丛中,却不伤他们的马匹。

林朝英和曲名江看的奇怪,不知道他到底要干什么。过了大概一刻钟左右,王重阳将马分为两批,一批栓在树上,赶着另一批马往前行去,林朝英二人自然跟上,跟了三里多路,只见前面有着三十多人护着两辆马车,车上装满大箱子,车辙深深陷进地里,似乎装着很重的东西。

一见这车队,林朝英心头一跳,知道了王重阳要做什么,他是要以一己之力劫金子。这么大一批金子就算他劫下来,又怎么弄走?林朝英瞧着他,顿时兴趣大增。

看见前面奔过来十几匹马,保护马车的人登时打起十二分注意,但一看这马都是空马,都讶异无比,再看这马,明明是自家兄弟的马,可是人都哪里去了?一丝寒意飘过这些人的心海。马跑到车跟前,忽然一匹马的马腹下伸出一柄精钢长剑,一剑削断了捆着箱子的粗大麻绳,又顺手在马腿上刺了一剑,马儿吃疼,跳将起来,车上的箱子咕噜噜滚下来。

陡生此变,抓刺客的声音此起彼伏,看车的人都大惊失色,护箱子的护箱子,找敌人的找敌人,另有几人一剑刺向刺客藏身的那匹马,那马被几剑刺中,哀鸣一声,就像被刺穿的酒囊一般飚出鲜血,长嘶不已倒在地上,那被鲜血染红的马身下却一个人都没有。

白白折了一匹马,却不见刺客的踪影,忽的,一人口中荷荷做声,从马上倒坠下来,他身边的同伴还未来得及将他扶起,就有一群乱马奔来,将这人生生踩死。从这人倒下起,不到一炷香功夫,连着七人无故落马,而马群也像疯了一样不住在这片狭小的地上奔走,横冲直撞,就连御马术极高的人也被冲撞的根本无法安稳的呆在马上。

一片慌乱中,只见一匹马血红了眼般直冲向另一辆安好的马车,又是一剑出,这辆马车上的箱子全落在地。看守马车的四十几人,至此已经只剩下三十不到,能够操纵自己座下马匹的已经没有一人,在那些疯了一样的马匹带动下,本来温驯的马儿也暴动起来。见场中人马翻扬,更有一个神鬼莫测的敌人,领头的人大声吼道:“杀马,下马找这贼子!”

这人倒是蛮有心机,王重阳借助的就是不停的换马,潜身在不同的马腹下,若是所有的马都被杀了,王重阳自然避无可避。这令一下,只见场中鲜血喷飞,马匹先后倒下,哀鸣声震天,撕心裂肺,更有滚滚的马泪从马匹的大眼里滚出来,被黯淡的月光一衬,凄楚无比,连场外的曲名江见了也不忍的皱起眉头,更不用说林朝英。

王重阳避无可避,提剑跃出,转眼间就杀了六人,看王重阳厉害,立马有四人分奔向另外的方向。王重阳眼见这几人走,也折身就走,七人分批跟上,王重阳也不管他们,只是往前疾走,直到了栓马附近的地方,才将这几人一一击杀。

林朝英功夫比曲名江好,因此让曲名江留在此地观察,她自己跟上王重阳。见王重阳手段毒辣,林朝英心头一颤,只觉得眼前这人如同杀魔一般。王重阳到了栓马之处,拉过马匹,疾驰着赶回去。到了离那里半里处,又将马放在路旁,复折到马车旁。此时箱子已经被人重新捆好,只是当初看护马车的人已经只剩下十余个,旁边更是满地马尸,如同战场一般,惨不忍睹至甚。

看见王重阳光明正大折返回来,那些人如惊弓之鸟般围成一个大圈,又分出几人匆忙从来路回去报信催促,如此一来,剩下的人已经不到十人。看着王重阳杀神般执剑冲来,那些人心头颤动,知道此次已经是凶多吉少。王重阳冲到这些人身边,忽的顿下身形,打怀中取出一个玉瓶,放在鼻下一嗅,那边已经有人怒道:“不好,这厮要放毒。”这话刚出口,自己的身形已经软软倒下去。

王重阳压低嗓音,怪声怪气笑道:“承蒙各位送金子给小弟,看在金子的份上,小弟不再徒增杀孽。”说完打个呼哨,远远几匹马奔过来。王重阳将马车套好,赶着车子迅速去了。只留下一地瘫软的身影。

看着王重阳赶着车去了,林朝英只觉得像是见到了最不可思议的事情。这车子车辙十分深刻,循着车辙就能找到车子,他能把车子拉到哪里去?

王重阳赶着马车,穿林越草,到了一条小溪旁,这溪水中多有石子,王重阳赶着马车在浅水中行走,一路走过,来时的痕迹不见踪影,倒像是车子进了水里就不见了。林曲两人继续跟踪,行至一片芦苇从中,忽听得王重阳朗声道:“后面跟着的朋友,请现身吧,你们跟了我几天,不知是何目的。”

听见王重阳如此说,两人面面相觑,只好现出身来。王重阳记得曲名江面容,又瞧见其中居然有个女子,心头惊讶,但面上仍笑道:“两位跟了我几天,不是有恶意的人。我请两位帮个忙,如何?”

“什么忙?”林朝英看向王重阳的目光已经多了很多不同。这人的计策谋略如鬼神般。昨天他在这里看似闲逛,也不像表面那么简单吧,如今回想他刚才所做的一切,每一步都为下面做好铺垫,心机之深,令人胆寒。她居然隐隐有些惧意,怕自己也成了王重阳手中一颗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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捶地,昨天又断电,今天晚上才来。这是昨天承诺的六千字。今天的章节明天再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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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新功

第三十六章新功

“姑娘可否帮我搬运些东西。”王重阳笑着吹个口哨,远处的芦苇丛荡开来,一只竹排晃悠悠飘出来。竹排上摆着一排大箱子,撑竹排的人看见林朝英和曲名江,脸上露出纳闷戒备的神色。

“诸位,帮我将这些箱子搬过来,将里面的东西换一换吧。”王重阳跳上竹排,笑嘻嘻抱起一只箱子,放到岸上。

李莫愁正听得入迷,林朝英忽然警觉道:“天都快亮了,哎,居然忘了时间。”李莫愁回过神来,才发觉外面隐隐约约传来鸡叫声。林朝英打个哈欠,摸摸李莫愁的脸蛋,笑着:“趁着天没亮,睡会儿吧。”

李莫愁早已经猜到她讲的那故事中都是真事,如今听了一半,心中就像猫抓一样,想要知道结局,急忙问向林朝英:“师父,后来呢,后来发生什么了。这些金子怎么样了。”林朝英微微一笑:“金子的事儿啊,明天再讲给你。”

听了一夜,不觉间倦意涌上心头,李莫愁打个哈欠,没多大会儿功夫就睡着了。等她再醒来,已经日到中天。

林朝英看李莫愁醒来,让婢子阿玉领她洗漱一番,这才领她到了一间大石屋里。这石屋中摆着一张香案,一个蒲团,香案上悬着一副画像,画着一个宽衣大袖的道士,这道士临月而立,手中一柄拂尘,倒是有点仙风道骨的样子。

“莫愁,你过来,这就是你师祖铁丹真人,你拜过他,就算是入门了,咱们这派,没那么多规矩。”李莫愁听见这话,悄悄松口气,她本以为林朝英会说那条著名的“古墓派女子一生不得出古墓”的规矩,虽然她早就打算好以后从这里偷偷溜掉,但是昨夜林朝英陪她这一夜,让她对林朝英生了许多好感,已经有些不忍拂逆她。

李莫愁心头的担忧尽去,觉得轻松不少,咕咚一声跪在蒲团上,一递儿的磕起头来,磕的石板地面咚咚有声。林朝英瞧着她磕头的样子颇虔诚,心中高兴,又有些心疼这个孩子太实诚,'奇+书+网'这么用力的磕头,只怕头皮都要发青。。李莫愁也不数自己磕了多少个,只觉得头疼无比,咬着牙一个个磕下去,直到被林朝英拉起来。看着林朝英心疼的目光,李莫愁知道自己的印象分得了个甲,心头高兴,对着林朝英咧嘴一笑。

林朝英抽出袖里手绢,心疼的摸拭掉李莫愁头上的血丝,半是责怪半是爱恋的说:“莫愁,你磕这么多头,师祖自然高兴,只是你也要学着爱惜自己身子。还是你不识得数?”

李莫愁听见这质疑,忙将头摇的像拨浪鼓:“师父,我识得数,还学过《周易》,教我《周易》的师父夸我聪明呢。”林朝英听到此处,眉头微颦,忽有展开,似是想到什么极好的事情,嘴角噙上一抹笑容:“这正好呢,我和你玉姨正好在钻研一门功法,抽不出太多时间教你。既然你会《周易》,那我教你三无三不手,这门功夫与易理大有相通,你先自己琢磨着,算是你的入门功夫好了。”

李莫愁听见三无三不手,心头升起一股莫名的讶异,难道历史的车轮还是要转到以前的方向?她记得上辈子在书中看到的李莫愁,成名绝技之一就有三无三不手,而那书里对三无三不手的介绍,是这功夫狠辣无比,专攻人的眼睛下阴等处,毒辣非常,林朝英为何说它和易理相通。

阿玉听了,也点头道:“不错,这三无三不手,当初小姐教了我十年,我才初窥门径,就是吃亏在不懂易理上。如今难得你年纪幼小,居然也懂得易理,将来在这门功夫上的造诣一定非凡。”

李莫愁听得似懂非懂,难道说这三无三不手居然不像原书中写的那样是毒辣无比的下三路功夫?见李莫愁懵懵懂懂,林朝英笑着说:“你尽管学就是,一日为师,终生为师,我这个做师父的还能害你不成。”

李莫愁点点头,倒地就拜:“谢师父!”林朝英一把将她拉起来,眉梢眼角全是笑意:“谢什么,以后我要教你的功夫多了去,你认认真真的练好功夫才是真的谢我。”

“徒儿定不让师父失望,将来一定名扬江湖,让师父大大的有面子。”李莫愁学着人家豪气冲天样子,看起来分外可爱。阿玉见了,掩嘴一笑:“小姐,你这个徒儿倒是有心,不如你把内功心法也教给她如何。”

林朝英听了,摇头道:“不行,这心法太过凶险,咱们两人摸索到此地步,其中的艰难你自然知道。况且这心法只研究到第四层,再往上也知道我一点思路,要是到时候咱们两人也摸索不出,岂不是害了这孩子。”

阿玉听得林朝英如此说,颔首道:“是我想的不周,还是暂且不教她内功心法。反正依照小姐的聪慧,多则一两年,这门心法就能有个完整的出来,也不急这一时半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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