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
这一观点非常有趣,我们甚至可以借助一个中国的故事来佐证。这个故事来自前段时间好评如潮的电视连续剧《大宅门》(及同名小说)。大宅门的主角白景崎是个生下来就不会哭的男孩,顽劣异常。他的母亲白文氏是个聪明又能干的女性,能够在京城医药世家白府大厦将倾之际,力挽狂澜,使白府走出了低谷,却没办法制服这个调皮捣蛋的儿子。在白景崎气走了好几位老师后,一位“论学问是国子监的监生,论功夫是神机营的武师”的季宗布先生成为白景崎的新老师。这位季先生看见“景琦弄块烧了的炭,放到胳膊上”,却不以为然地对白文氏说:“我看这孩子挺好的。”他的理由是:“孩子得管,可别管傻了,听话的不一定是好孩子,不听话的长大了未必没出息。”且看季先生是怎么“降伏”白景崎的:
景琦伸出了手,季宗市扬起板子刚要落下,景琦突然跃起抓住板子。季宗布毫无防备,忙用力攥住,景琦夺了两下夺不下,突然撒手从桌下抽出一把裁纸刀向季宗布的腿上猛刺,季宗布一侧身一反腕夺下刀,抓着景琦的胳膊顺势往上一提,景琦右臂脱臼了,立即不能再动,疼得直咬牙。……
屋里只剩下季宗布和正活动着胳膊的景琦。季宗布已然给他接好了胳膊,见他仍不舒服,便问:“还疼么?”
景琦就自个活动着胳膊,仍不说话,也不看季宗布,满脸的不服。
季宗布道:“去洗洗睑,跟我去吃饭。” ……
景琦没动,两眼凶狠地望着季宗布。季宗布不再说什么,拿起筷子自己吃起来,只是漫不经意地不时瞥一眼景琦。
景琦仍死盯着季宗布。季宗布坦然地边吃边说:“你甭俩小眼儿眨巴眨巴地瞪着我,我知道你心里想的是什么!”
景琦终于说话了:“想什么?”
“你满脑子想的都是弄个什么招儿把我给治喽!告诉你,死了这个心!想治我?你还小点儿,来!”季宗布忽然伸出右手食指:“有本事的,用手把我这个手指头撅折喽!”
景琦一下子来了精神:“真的?”
“真的。”
“两只手?”
“来吧!”季宗布一笑。景琦两只手齐上夹住季的食指:“我真撅了?”
季家布点点头,景琦咬牙切齿拼尽全力开始撅,使劲儿使得全身乱颤。两只手撅一根食指,季宗布的食指像根钢柱一样纹丝不动。
景琦站起身拼尽全力终于无用,他一下子泄了气,惊异地望着季宗布。季宗布笑了笑接着吃饭。
景琦:“你神了!”
“那当然!这叫功夫,吃饭!”
“你教我功夫!”
“不教!”
“怎么了?”
“你得先念书。”
“那你怎么练功夫?”
“你以为我光会功夫?来。”季宗布从布包里拿出《庄子》给景琦,“你随便翻开一篇。”
景琦好奇地翻开一篇。
“念头两个字。”
“物无,”
季宗布十分流利地背起来:“物无非彼,物无非是。自彼则不见,自知则知之,故曰彼出于是,是亦因彼,彼是方生之说也,虽然,方生方死,方死方生……” 景琦真的听傻了。
“方可方不可,方不可方可;因是因非,因非因是,是以圣人不由,而照之于天,亦因是也……”
季宗布滔滔不绝,抑扬顿挫:“是亦彼也,彼亦是也,彼亦一是非,此亦一是非,果且有彼是乎哉?果且无彼是乎哉……”
。。
男孩的需求满足点在哪里?(2)
景琦忍不住大叫:“你真神了!”
这些片断非常精彩,我们从中看到,季宗布所展示的,正是男孩希望知道的“规则”,季宗布正是按照这些规则办事,更重要的,他证明了他有理由成为“领头人”,也值得白景崎的信任。当然我们不能略掉一个细节,就是白景崎接着发现,这位季先生就是当时把他从绑架者手中救出的侠士,这个举动有相当大的分量——没有什么比侠肝义胆更能征服小男孩了。
冒险、争吵、自吹、争斗是男孩的天性,这是性别赋予他们的力量和渴望。对于成年人来说,这股内心深处涌动的力量会演化成前进的动力,但对于男孩来说,如果没有正确的教育,这些只能是自然天性的表现,在缺乏正确引导的情况下,这些可能发亮的金子就被埋没了,甚至它们可能走向相反的方向。
男性的天赋使得他们更有可能追求财富、权力、名誉和地位,这并不仅仅是社会文化的影响。反过来讲,社会文化的形成与男人、女人在性别上的差异是有很大关系的。如果男人天生也被赋予子宫,那么这个社会可能会有完全不同的规则。
例如在语言交流中,男人倾向于提出建议和解决问题的办法。他们这么做的出发点(或潜意识)是表现自己的地位。因此,男人在和别人交谈的时候,通常不自觉地争上风,而给对方出主意会让男人觉得自己处在更优越的位置上。男人倾向于发表自己的见解,他们需要表现自己的长处、知识、能力和社会地位。
竞争是男人的天性,他们希望自己在竞争中搏得头筹,这很重要。竞争性的追逐就是他们的生活,所以他们会把某一领域(尤其是事业)的成功(或成绩)作为生活的目标。事业对男人的重要性是很复杂的。对于在赛场上打网球的男人来说,中场休息的说说笑笑后面,每个人都在想下一步自己怎么做才能赢。
男孩的确是蛇、蜗牛和小狗尾巴做成的。性别赋予他们巨大的能量,但也不可避免地带来相对的劣势。不要奢望教育能够做到把他们重新编程,让男孩坐回自己吧,父母的工作就是做一个好的领航者和培训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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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会与男孩
社会心理学家丹尼尔?科鲁格说:“社会对男人的期望值非常高,给他们造成了巨大的压力,这是有原因的。在人类历史的早期阶段发生的行为趋向今天仍在发生。” 科鲁格的观点是,在人类的早期阶段,女性在生殖繁育方面付出很大代价,男性则需要承担起让尽可能多的女性怀孕的责任,以便让人类繁衍下去。男性的压力在于需要获得尽可能多的异性青睐,为此男性之间就要进行激烈的竞争。当社会早已超越了这个阶段,竞争却作为一种男性行为方式流传下来。正如科鲁格所言:“在男子中,存在着更大的危险行为趋势,男子最容易让自己处在麻烦之中。”
在传统文化中,男性被要求“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要在外面的世界谋生,并扮演一个社会地位比妻子高、赚钱比妻子多、更加坚强和勇敢的保护者的角色。然而随着社会的不断发展,主流文化出现了不同的声音。一方面,有钱有地位有名望不再是衡量好男人最重要的标准,另一方面,家庭生活的成功成为衡量一个男人人生成功与否的重要指标。当越来越多的女性选择走出家庭,也开始有一些男性选择做“家庭主夫”。关于此项问题的调查表明,分别有、、和的上海男性认为做“家庭主夫”“很精彩”、“无可厚非”、“很可怜”、“很看不起”。
但是调查也显示了其他的方面。同样是上海男性,在回答“男人应否比妻子更有钱成功”时,的被调查对象回答“是”。并有超过85%的被调查者认为,作为一个男人事业上要成功,其中坚信“一定要很成功”的占,“应该很成功”的占。
之所以选择上海作为分析的案例,是因为由于地缘、历史等因素,一直以来上海男性都以爱家顾家、尊重女性而且不暴力的特质而著称,这与其他华人地区的男性气质是不同的。然而即使在上海,调查数据仍然表明男性希望自己扮演社会的中坚力量。
传统仍在唱主角,社会对于男性扮演事业性角色的期望并没有改变。不管我们打出多么漂亮、前卫、新奇的口号,都不得不承认这一点。如果说女性在性别文化中一直处在劣势地位,那么从某种程度上说,男性也是性别文化的受害者。社会对与男性和女性的要求并未从根本上扭转过来,在对女性作双重要求(事业和家庭)的同时,对男性还保持着以前的高要求,并增加了新的标准(例如家庭),这势必会给男性带来相当的压力。
男人被寄予太多期望。这种期望在他们还是孩子的时候就已经发生作用了。当一个男孩长大后要面临立业的压力,家长便会着重培养他们掌握这种能力。我们用“穷养儿子”来概括家长的做法,这里面的“穷”字,更多包涵了不同于金钱的意义。
父亲的影响力
从小偷总统到抢劫犯
15岁的小汤已经记不得自己是第几次被派出所传讯了。这个被称为“小偷总统”的男孩已经有3年的“创业史”,成昆、成渝、宝成诸铁路大干线上的大小车站,他背得滚瓜烂熟;南北大城市,他也几乎都游遍了。有人问他作案的次数,他答道:“谁记得清那么多,反正不下1000次!”
18的时候,小汤开始“拓展”自己的“业务”,他拉拢一帮“小兄弟”,“歃血为盟”,成立了一个涉黑性质的少年犯罪团伙———“青花帮”。在这个帮派里,小汤拳头硬、胆子大,理所当然地成为了“老大”。
“青花帮”不仅仅玩“偷窃的小手段”,还开始抢劫财物,猥亵未成年少女,敲诈勒索他人。因为他们恣意横行,无所不为,附近的许多学生害怕受到欺负或想得到他们的庇护,也纷纷与他们接近,“青花帮”的势力越来越大。
“青花帮”的胃口和胆子也随之膨胀,他们决定“做一笔大生意”,以提高威望。在小汤的策划和带领下,他们实施了一起抢劫杀人案,但是他们的行踪很快就被警方发现,警方顺藤摸瓜,将整个团伙一网打尽。
其实,小汤并不姓汤,但是没有人记得他的姓氏,也许上帝原本就没有降生过他。他有家吗?是的,他曾经有一个看起来幸福美满的家,但是在他11岁那年,母亲患肝癌去世,父亲很快就娶了17岁的后妈,并从此对小汤不管不问。于是,小汤就开始了自己原本不该承受的“独立”生涯……
小汤的案例只是青少年犯罪案例中的一个。像小汤这样小小年纪就走上犯罪生涯的孩子还有很多。在对这些案例进行调查的时候,我们发现了其中一些共同点:
犯罪低龄化。几年前,青少年犯罪的平均年龄还在17岁以上,而如今,十五六岁就已经是青少年犯罪的高发期。
团伙犯罪案件增多。在青少年的犯罪案件中,共同犯罪案件居多。他们三五成群,在学校极易形成“小团体”,相互影响,形成共同犯罪。
暴力性和模仿性。很多青少年在作案之前又有严密的策划和分工,他们模仿电视上的作案方法,手段越来越残忍。
最让人心痛的发现是,这些青少年罪犯的背后往往都有一个破碎的家庭。据统计,父母离异家庭的青少年犯罪率是健全家庭的倍。正是父母角色的缺失,使青少年找不到引导自己走向正确的力量,迷失了方向。
看,这就是父亲(1)
对孩子来说,母亲角色的缺失是残忍的,而父亲的缺席所带来的困惑有时看上去并不那么明显。即使对一个健全的家庭来说,在传统的性别文化的驱使下,也常常会出现父亲角色缺失的可能。
父亲的缺席将会给孩子带来难以弥补而深远的影响。有人这样说:“让一个男孩和一个合适的男人在一起,这个男孩就永远不会走上邪路。”十几岁的男孩出现犯罪的倾向,这可能与他在摇篮期就缺少父爱有关。摇篮时期得不到父亲的帮助,婴儿的许多技能发展就会受到限制和影响,导致情绪变化激烈,自我控制缺乏,因而长大后就会有较多的过失行为和反社会行为,养成比较偏激的人格。反之,如果父亲一开始就同孩子保持积极而密切的关系,孩子就会向健康的人格发展。大卫?斯托普博士在《与爸爸和好吧》一书中也提到婴幼儿时期父亲的作用:
1. 支持母亲。
2. 关心呵护孩子,使孩子能和除母亲之外的另一个人建立亲密关系。
3. 随时在孩子身边,使他可以离开母亲,建立自己的个性。
4. 当孩子对母亲感到愤怒和沮丧时,为孩子提供宣泄情感的“庇护所”。
5. 为孩子认识自己的性别角色奠定基础。
6. 孩子安全感的保障。
7. 为孩子将来的人际交往打下基础。
8. 为孩子树立亲子教育的典范。
正如女孩要从母亲身上学会如何发挥自己的女性潜能,在父亲角色缺失的情况下,男孩的损失要大于女孩。如果男孩绝大多数时间跟母亲在一起,他就不知道怎样做男人,这经常是同性恋现象的先兆。男孩需要将自己心中蕴含的男性力量转化为对成就感的追求,这是一个培养“男子汉气概”的过程,在这一过程中,父亲的影响力要比母亲大的多。父亲可以更好的帮助儿子识别出自己这一性别的使命、特征,理解做男人意味着什么,将儿子从那种模糊的男性意识里“拯救”出来。
民族英雄林则徐幼时家境贫寒,父亲林宾日是一位以教书为主的穷秀才,他非常注重对儿子的启蒙教育,经常把儿子抱在膝上,教他读书。林则徐后来回忆说:“每际天寒夜永,破屋三椽,朔风怒号,一灯在壁,长幼以次列坐,诵读于斯”,意思就是说,在冬季寒冷的夜里,北风怒号,在十分简陋的小屋里点一盏油灯,父亲教儿子诵读诗书。
即使在这样恶劣的条件下,父亲也不为金钱所动。一次,一位富豪用重金贿赂林宾日,让其保送自己的孩子上学,父亲严词拒绝。另外一个品行不好的乡绅请他去教自己的儿子,也被一口回绝了。
一天,正在读书的林则徐看见母亲做女红扎了手,就放下书本对母亲说:“您教我做女红吧,我也为家里挣点钱。”母亲听了儿子的话,很认真地回答:“好男儿应该有远大的志向。这不是你要做的事啊!”
“说得好。”林宾日走过来,拿着手中的《宋时?李纲传》说:“做一个好男儿,就得努力读书,向书中的好人学习,比如像这位李纲,说来也是我们的同乡。如果你能像他一样精忠报国,我们就很高兴了。”
有人比较了社会上有成就和无成就的人,发现人的成就大小与父子关系有密切关系。有成就者一般与爸爸的关系亲密;成就较低者则与爸爸的关系较疏远。如果父亲的作用被削弱会抵消,孩子就很难真正独立,并走出健康的人生道路。林则徐最终能够成为“开眼看世界的第一人”;就是跟幼时父亲对他的影响是分不开的。这种影响力是一种独特的存在,是任何人都不能替代的。
这种影响力并不总是呈现好的方面。西方一项对3452名死囚犯(其中只有48名女性)调查的结果显示,95%的人都憎恨他们的父亲。消极的父亲形象所引起的后果更严重。有一个初二年级的学生,伙同他人多次盗窃某建筑工地装潢用的铝合金材料,并且公然放在家中再联系销赃给某废品收购站,其父不仅不及时制止和教育,反而将从其儿子身上搜出销赃得来未用尽的钱供自己喝酒赌博用。如果父亲本身就存在不良行为,就容易引致孩子产生同样的行为问题。有关的研究表明,父亲的不良行为与子女违法犯罪有密切的关系。如果父亲有赌博、酗酒、暴力犯罪、性生活放纵等恶习,不仅会给子女以消极的父亲形象影响,容易引起青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