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萱脸上露出笑容来,“快叫他们进来!”——等了一夜,终于把人给等来了!!
侍卫、衙役都跟没头苍蝇似的在以岫云寺为中心,辐射式地四处搜寻,可惜却好像是无用功,不但没找到盛熙,更是连半点马脚都没找到!
子文和三首的到来,无疑是给了宜萱莫大的希望。
小沙弥已经回到方丈室复命了,“师兄们已经出寺打水了,不过方才郡主夫家国公府人来了两位。”
澄因点头道:“倒是无妨。”说罢,他抬手挥了挥,小沙弥忙恭恭敬敬退了下去。
小沙弥走出方丈室,疑惑地自言自语嘀咕:“为什么晦林师兄出寺打水前,要来方丈房里一趟呢?更奇怪的是,晦林师兄还是挑着水桶进去的……方丈居然也没有生气……”
小沙弥年纪还是太小了,想不明白,便笑了笑,没去多想。
此刻,澄因咚咚咚敲着木鱼。
他低低呢喃道:“那孩子要死了,我要多念几遍往生咒了……”
隆冬的寒风,吹得恍如鬼魅……(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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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二十八、雪屋温情
“熙儿被人掳走了?!!”子文听到从宜萱口中说出的消息,也是几乎不可置信。
可先下抓紧时间才是最要紧的,宜萱也顾不得解释得太细致,她直截了当地便说:“所以我需要三首帮忙!!”
子文看得出宜萱眼中的急切,二话不说便回头看了一眼三首。
穿一身深栗色府绸袍褂的三首只突然合上了眼睛,他眉头沉重,似是极力在感应什么,时而微微侧着脑袋,时而面部有轻微的抽动。
突然,他嗖地睁开了眼睛,高大的身影像鬼影似的一晃,宜萱只觉得自己面前一股风横刮过,宜萱不由自主地闭上了眼睛,而等到她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三首已经消失不见了。
虽然三首跑得极快,但隐约间宜萱还是看到了他往东而去,便二话不说也急忙提着裙子去追。
才刚跑了两步,子文便疾步追了上来,他一把抓住宜萱的手腕道:“郡主!让三首去就可以了!他看样子是闻到熙儿的气息了!”
宜萱道:“正因为如此,我才要跟去!”
子文无奈地道:“反正你又跟不上……”
宜萱回头,就狠狠给了他一记刀子眼,你才跟不上!你全家都跟不上!暗骂了子文一通,宜萱旋即又提起脚步,一路跑出到岫云寺门前。果然远远瞥见了一抹栗色的身影进了东面的林子中。她昨日来的时候,是乘坐着马车。自然拉车的马现下都寄存在门房附近的马房中。宜萱飞快去牵了一匹马来,倒是十分熟稔地翻身上了马背。
满人是马背上的民族,所以连不少满人女子都是学过骑射的。从前的怀恪。在雍王府的时候也学过两年骑马,不敢说技术有多好,骑马能稳居在马背上。如今虽然多年不骑马了,宜萱在情急之下,倒是能如此熟稔地发挥出多年不用的身体本能来,不得不说人的潜力是巨大的。
“律——”
伴着一声鞭响,马儿嘶鸣着便飞奔了出去。宜萱双手紧持着马缰绳。腰身弯到几乎贴在马背上,双腿也是紧紧地夹着马肚子。随着耳畔的风猎猎响起,宜萱才晓得自己御马的速度是超过了记忆里任何一次的。
若换了在平常。宜萱肯定吓得要死。可现在宜萱,不但稳居马背,更一鞭接着一鞭地抽打马背来加速,转瞬。两侧高大繁密的树木飞速后退。马后扬起一片枯叶与积雪……
可宜萱进了树林子里,却找寻不到三首的踪影了。恨恨地想着,那家伙到底是什么怪物,居然跑得比马都要快!还是人吗?!
找不到目标,宜萱只能收了马鞭子,没有了驱策的马,自然渐渐慢下了速度。这个时候宜萱才拉马缰绳,让马儿停了下来。——通常马儿高速飞奔的时候。最好不要紧急拉缰绳。那样就跟紧急刹车似的,产生的巨大惯性足以把下盘不稳的人从马背上甩下来。
宜萱望着四周。那绵延无尽的交错枝桠,树枝上满是累累积雪。她身下骑着的这匹枣红马已经累得鼻孔急促地喘出一条条白雾。北风在山间刮过,只留下呜呜之声,那声音回荡在山中,恍如厉鬼哭泣一般。
宜萱此刻才感觉到自己的双手已经冻得僵硬而麻木了。她是急着出来的,连个斗篷都没有披,更何况是手套了。双手就那么裸露在寒风凛冽的世界里,冻得已经跟冰坨子没什么区别了。
还好身下的马热腾腾的跟暖炉似的,能给他不少的温暖。宜萱忙将手放在嘴边,哈气暖了一会儿,此刻心中也是焦急万分,她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去寻三首,只是若折返回去,她是无论如何也不愿意的。
这个时候,只听得轰隆隆的声音。宜萱忙抬头去寻那声音的来源,只见头顶之上,乌云黑压压暗沉沉,大有黑云压城城欲摧之感。
宜萱暗叫一声“不好”,这个架势,只怕是要下大雪了!!
宜萱看了看前方林间的羊肠小道,终于还是决定扬起鞭子,继续向前!
这个时候,而后传来哒哒急促的马蹄声,宜萱忙回头去看,却看到一匹浑身雪白无瑕的高头大马,而马背上坐着的是一身苍青色云纹衣袍的子文,他双肩微沉,左手抓缰绳,右手仍在策马不停,肩披靛青色海水云纹披风被猎猎的风鼓吹了起来,仿佛战袍一般。
直到雪白马飞奔道宜萱跟前十丈,子文才双手骤然猛拉缰绳。
如此急速而停,雪白马昂着脖子嘶鸣,脚下的四蹄在雪地上划出一到长长的印记。连积雪下硬邦邦的冻土都被马蹄划开,飞出一行泥土。
可最终,雪白马停在了宜萱的枣红马身侧,鼻子律律吐着白气。
这般场景,叫宜萱不得不赞叹子文的艺高人胆大,在雪地里,鲜少有人敢这么急停马的,若是一个控制不好,双腿没夹紧马肚子,或者马不配合,那可是会被甩下马背的。
子文现在却一脸恼怒之色:“郡主!我早就跟你说了,你追不上三首!!这下子好了吧?!”
“额……”看到子文那一脸的怒容,宜萱哑然无声,只低头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子文哼了一声,抬头看了看天,然后道:“等回去之后再说!!”
宜萱却摇头,道:“子文,你带我去追三首吧。”
子文听了,更是火冒三丈的模样,好端端的俊脸都气得通红了,“我哪儿知道三首朝哪个方向追了?!”
宜萱愣了愣,“你是他的主人,你不知道?”
“他没说,我怎么可能知道?!”子文气冲冲道。
宜萱弱弱道:“额……我还以为你什么都知道呢……”
这时候,天上又传来轰隆隆之声。紧接着鹅毛般的大雪片便开始稀稀疏疏落了下来。
子文一脸气恼地道:“罢了,这天气必然要下暴雪的!只怕也赶不及回寺中了!”说罢,子文四下张望了一会儿。突然指着西侧林中道:“那里似乎有个小屋,咱们先去躲雪吧!”
说话的这点工夫,雪花已经密集了起来,扑簌簌地往下掉,仿佛是天上裂开了一个口子,正奋力地往下倾倒。雪片冷冷地灌入宜萱的领口中,冷得她浑身直打哆嗦。
宜萱也知不可耽误。忙驾马朝着他所说的小屋前行。
此地多山林,自然也有猎人出行,所以在林中深处就往往会有小屋存在。是为了给猎人以及来往行人暂做歇息的地方。这栋小屋建在林间的羊肠小道旁,虽然小了些,但好歹是个能挡风遮雨的地方。
宜萱浑身已经冷透了,哪里还会挑剔什么?二话不说。哆哆嗦嗦便跑进了小屋中。忙跺着脚掸落一身的积雪。大口哈着热气。
子文倒是十分冷静,进来第一件事则是四处检查了一通,片刻后便从东侧小库房一样的地方抱出来一大把干木柴出来,还提了个大水壶,道:“我们运气好,这里有柴火还有水壶。”
宜萱方才顶着风雪一路跑来,已经被冻得浑身都要麻木了,她看着子文麻利地生活烧水。忙问道:“三首他……真的会把熙儿找回来吗?”
子文淡淡“嗯”了一声,熟稔地架起柴火点燃。然后走到她身旁,伸手拉住她冰坨子似的手,道:“过来烤火!!”
宜萱被他一把拉了上前,那篝火红通通哔啵哔啵燃烧着,热气扑面而来。宜萱坐在篝火前的小矮凳子上,忙把双手凑了上去。热火灼灼地触感,烘烤着手心,暖得像天堂一样……
宜萱只见子文脱下了自己的靛青斗篷,掸了掸上头的雪,他又把斗篷挂在篝火旁边的木架子上烤着。如此烤了半刻钟功夫,他伸手去摸了摸斗篷,才微微点头,取下了斗篷。
宜萱正疑惑,想问子文,那斗篷又没有湿,烤它做什么?却呼啦一声,子文的斗篷已经被盖在了她的背上。
被烤得热烘烘斗篷将她的身体包裹其中,暖意从四面八方而来,仿佛置身在被窝中一般,全身都暖和过来大半。宜萱抬头看着子文,他的脸上还有些气闷的样子,红色的火焰在他的脸色镀上了一层光华,在这个狭小的屋子里,他就像是温暖的根源一般。
“看我做什么?”子文抬头瞥着宜萱。
宜萱脸上有些窘迫,这一刻她却拿出了现代人狡辩来,梗着脖子对他道:“你不看我,怎么知道我在看你?!”
子文听到这话,果然愣了好半晌,片刻后他点头道:“不错,我的确在看你。”
“额……”听到他竟然如此“坦白”的回答,宜萱顿时没了下文。
这时候,水壶里的的水开了,咕嘟嘟冒着热气,子文转身又不知从哪儿去搜出来一个粗瓷大碗,他拿起水壶,先倒出了一点,洗了洗碗内积落的灰尘,然后用倒了大半碗热水,递给宜萱道:“别急着喝,先捧在手里暖暖手。”
宜萱低低“嗯”了一声,又问:“只有这么一只碗吗?”
子文道:“好像是。”
“那你……”宜萱感受到手心粗瓷上传来的热度,热得有点烫,烫得人舒服极了。
子文顺手拿了两根木柴,添入火中,他道:“你先喝,喝完了再给我。”
“嗯……”宜萱应了一声,小心翼翼地捧着这个硕大的粗瓷碗。
外头风雪呼呼,仿佛是地域传来的声音,天也暗沉沉得跟夜晚一般,这是个能让外头人迹罕至的天气。可在这小屋里,却有热烘烘的篝火,宜萱身上的披着的是他的斗篷,手里碰的是他亲手烧开的热水……(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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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二十九、熙儿归来
“咕噜噜……”
子文疑惑地问:“什么声音?”
宜萱捧着粗瓷碗,万分尴尬地回答道:“我……我肚子叫的声音。”
子文皱眉道:“你今早没有用膳?”
宜萱低头看着碗中那清澈的热水,低声道:“我从昨晚就没吃饭了……”——当时是怎么也吃下去的,可现在她觉得熙儿会平安回来,如此一来,饥饿的感觉便涌了上来。
子文的眉头皱得更深了,他张了张嘴巴,似乎想说什么责怪的话,却最终什么也没说,只转身就去里头小库房再度翻找。
宜萱只听见里头翻箱倒柜的声音,低下头喝了一口微烫的热水,水入喉咙、下肚腹,却更激发了饥饿的感觉。宜萱只觉得手脚发软,饿得浑身无力,这会子,她有点不明白,自己是哪儿来的力气从岫云寺跑出来,还骑着马一路跑出来这么远的??她自己都不得不佩服自己!可是十几个钟头水米未进的滋味当真不好受,空空如也的胃在叫嚣着,宜萱只能大口喝水来弥补,可却越喝越饿。
这个时候,子文笑着拿着一个竹筒走了出来,另一手中还拿着一块风干的似乎是野猪前腿腊肉的东西,他笑道:“我们运气不错。”
他把腊肉放在地上,把密封的竹筒打开,里头竟然是满满的糙米,子文打开水壶盖子,将糙米如数倒了进去。宜萱看得咽了一口口水,她似乎已经能够闻到米粥的香气了。
子文又拿起地上的腊肉。再度皱眉,有些犯愁,他问宜萱道:“你身上可有刀或者匕首之类的利器?”
宜萱正要摇头。却又立刻点头,她放下粗瓷大碗,把双手缩回斗篷里头,转瞬,她从里头掏出了那把放置在空间戒子中的……缺月小弯刀。
子文愣愣看着她,目光盯着宜萱的拇指看了一会儿,宜萱被他看得有点头皮发麻。那戒子就是戴在拇指上的,可是那不是隐形的吗?难道子文能看见不成?!——话说,从以前。宜萱就总觉得他好像什么都知道似的。
子文忙收了自己目光,接过那把漂亮的小弯刀,他手脚麻利地将一根木棍削出一个尖儿,然后插进腊肉里头。如此就可放在火上炙烤了。
他将小弯刀回鞘。道:“这刀,很锋利。”
宜萱“嗯”了一声,“是阿玛给我的。”
“雍王?”子文是疑问的语气。
宜萱点头,随即她觉得不对劲,她在这个世界的阿玛,当然是雍亲王,可子文的却是询问的语气!!难道他觉得阿玛和雍亲王是不能画上等号的吗?!的确她有两个父亲,一个是今生的。另一个在三百年后的二十一世纪!
宜萱沉默下来,子文……该不会连这个都知道吧?
当米粥的香气和肉香味夹杂着飘进宜萱的鼻孔里的时候。她已然被求食的**所笼罩,早顾不得想什么旁的了。肠胃被那香气勾搭得叫嚣不已,宜萱已经恨不得上去一嘴巴就咬在烤腊肉上。
子文看着她那无比渴求的脸,突然笑了,他拔出小弯刀,飞快削了几片已经烤得焦黄却没有半点糊的腊肉片,放在一根粗大的木柴上,递给了宜萱。
宜萱咕嘟咽下一口口水,然后道:“我、我不客气了。”说完这句话,她飞快捏起一片腊肉,塞进嘴里。
“呼呼呼——”宜萱被肉片烫的直哈气,却不舍得把嘴里的肉给吐出来,如此一直哈气哈了十几下,等肉片的温度降下来,才忙咀嚼了了几下,飞快咽了下去。
宜萱尴尬地看了看子文,子文却在认真地烤着那块不算太大的猪前腿,他一手拿着小弯刀,一手翻转得烤着猪腿腊肉,不时地又削下几片焦黄的腊肉,放在她跟前的木头上,然后催促道:“快吃。”
宜萱面色微囧,忙道:“你、你也吃。”
子文道:“我又不饿。”说着,他打开水壶的盖子,仔细看了看里头的粥,点头道:“看样子糙米粥也熬煮地差不多了。”
宜萱嘴里咀嚼着肉片,忙飞快拿起地上的粗瓷空碗,对子文道:“那么你喝碗粥,暖暖身子吧。”
子文看了看那粗瓷大碗,目光停滞在沾了红红印记的碗口上……
宜萱低头一看,不禁大囧,那可是她嘴上的胭脂……宜萱急忙从怀里掏啊掏,结果什么也没掏出来,低声自语道:“出来得急,没带手帕。”
这时候,子文不知从哪儿掏出了一个靛蓝色的汗巾子,用那汗巾在碗口的红印上嘟嘟嘟来回擦着,直到擦得丝毫痕迹不剩,他才接过碗来,拿起那水壶,倒了满满一大碗热粥。
宜萱的嘴巴撅了起来,你丫的什么意思,嫌老娘嘴巴不干净?!
子文小心地将那碗粥放在地上搁下,似乎是想放凉一些再喝,然后继续翻烤腊肉,继续催促宜萱:“赶紧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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