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润泽头疼,夫人啊,不要再添乱了,这根本就不是我们寻常百姓家能管的事儿!你没听见那句回宫吗?
柳润泽两口子喝了茶,给了红包,柳馨儿也给送上礼物,一个红布娃娃,据说是她亲手做的,里面还放了草药,虽然歪七扭八的不好看,可沈黎昕还是高兴的接受,说一会儿给她补上回礼。柳馨儿得了夸奖,高兴了,她看了看周围的人,悄悄退出去,打算把这里的事情告诉柳梓宁。
夜幕里,没有人看见,从沈黎昕小院里跑出一个小丫鬟,她跑到后山,战战兢兢的学了声猫叫。少顷,从黑暗里飘出一个人来,沙哑着嗓子问她:“办好了吗?”
小丫鬟赶紧点头,“下、下在酒里了!”
那人一个手刀砍在那丫鬟的后脖颈,小丫鬟砍晕前,只看到对方一片紫色的衣角。那人让她闻了闻手里的香,小丫鬟晃晃悠悠站了起来,双眼无神的往回走。
那人见丫鬟自己回去了,也转身离开。
见沈黎昕忙完了,躲在黑甲军里的一个白面小生跑了出来,扑过来就搂沈黎昕的腿,沈黎昕忍者没把他踹出去,低头看他。跪着的人抬头看沈黎昕,眼泪汪汪的,声音尖细,“主子!奴才可找到主子了!”
柳夫人不解,低声问身边个柳润泽,“富商家里也有太监么?”
柳润泽无语,他夫人怎么还没明白过来?
沈黎昕看了他一会儿,也有些感慨,“小卓子,真好,你还活着!”
小卓子哭的更惨了,“没找到主子奴才不敢死啊!奴才死了怎么对的起皇后娘娘?”
柳夫人瞪眼,“皇后……娘娘……”
围观的人也倒吸了口凉气,“皇后……娘娘……”
沈黎昕见周围人的表情也知道瞒不住了,这个小卓子是真傻还是故意?凌云霄把他从沈黎昕腿上“撕”下来,扔到一边。小卓子哎呦一声,爬起来看凌云霄,顿时惊讶的指着他惊叫:“小云子!你不是被主子杖毙了吗?不对,你不是太监吗?”
众人吓傻,好像听见了不得了的东西!凌云霄黑着脸想,如果现在宰了他红上加红,会不会更喜庆?
沈黎昕扶额,虽说是向小卓子解释,其实是向众人:“他不是真的太监,只是假扮太监!”凌云霄拽过绸子,把沈黎昕拽进怀里,邪笑,“当然不是太监,这话你最有发言权!”众人都想笑,可看到一群虎视眈眈的黑甲军,还是把笑憋回去,这亲结的,真精彩!
凌云霄拉着脸色通红的沈黎昕,问福伯,“下一步是不是该如洞房了?”福伯呆愣的点头,心说凌云霄心真宽,这时候了还想着入洞房!小卓子一见沈黎昕想走,又想趴过来抱腿,被凌云霄一脚蹬开。小卓子抬头看见凌云霄的眼神后吓得一哆嗦,苦着脸蹲在一旁又开始抹眼泪。
凌云霄拉着沈黎昕回了他们住的小院,管他明天要面对什么,今晚先把自己喂饱再说,做鬼也要做个风流鬼!
沈黎昕的屋子一改往日的冷白,全换成了艳红色,连桌上的白玉酒杯,都用红绳拴着。凌云霄倒了两杯酒,递给沈黎昕一杯,笑着说:“交杯酒!”
沈黎昕笑着接过,“喝了这杯酒,谁也别想拆开我们!”
凌云霄和他手臂缠绕,仰头喝了下去,咽下去之后咂吧了一下嘴,怎么有股酸味?沈黎昕把酒凑到嘴边,刚想提醒凌云霄不能喝,可惜还是晚了一步,凌云霄已经咽下去了。沈黎昕见凌云霄看着自己,也一扬勃喝了下去。心想没准是他师嫂怕两人新婚之夜放不开,故意给加了点料,罢了,就当尽兴吧。
凌云霄见他喝完才问:“是不是交杯酒都比较特别,非要加醋?”说完他就觉得不对劲儿,这酒劲儿真大啊,混身燥热!
沈黎昕咽下说之后也察觉不对劲儿,他咬着牙吐出三个字:“柳!馨!儿!”这药绝对是柳馨儿下的,要不然不会下这么多!女孩子家的学什么不好,学做催/情/药!竟然还加了催情效果最强的双缠果!你怕你师叔明天能起来床是吗!
这时一个小小的身影弯腰跑到水塘边,从怀里掏出一个酒壶,笑得梨涡深深,清脆的声音带着鄙视,“哪个笨蛋这么粗心,不知道师叔有洁癖么?里面竟然有个微小的黄纸屑,幸亏我柳馨儿聪明,下药之前把酒壶换了,要不然,啧啧……”她把酒倒在水塘了,“鱼儿们,来喝喜酒喽!”等她倒完之后 把壶扔进水塘了,小丫头拍了拍小手,“呵呵,娘亲说这叫死无对证!”把坏事做完了,柳馨儿左右看了看,发现没人注意到她,蹦蹦跳跳的跑去找柳梓宁了。哎呀没办法,她哥抱着枪低着头,任她说什么都不吱声,她还要去安慰他,娘亲说这叫做思想工作!
而被柳馨儿加了料的酒,可彻底把凌云霄点燃了,沈黎昕本想用寒性的内力镇住体内的燥热,可一想俩人的明天,也就任性了一回,洞房花烛么,尽兴就尽兴!
凌云霄的眼睛都快冒绿光了,本来他就馋了很久,再加上沈黎昕平日清淡的白衣换上这一身红色的喜服,勾的他更是饥渴难耐。柳馨儿这丫头下药也没个准数,君子都忍不了,何况凌云霄本来就是个流氓!
沈黎昕觉得自己被抱起来嗖的一下子又倒了下去,再睁眼就看到了红色的床幔,凌云霄急得连轻功都用上了。和往日的温柔不同,凌云霄又像盅虫发作的那一晚一样,直接震碎了他的红衣,在沈黎昕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压力上去,听见自己身上人的粗/喘声,沈黎昕害怕了,柳馨儿那丫头到底下了多少药?感受到沈黎昕扣在自己肩上的双手,凌云霄一抖手腕上的红绸,直接把他的双臂捆了起来推到头顶,沈黎昕喊了声凌云霄,见他看向自己,这才放心了些,“你还有意识?”自己内力是寒性的不说,体质又特别,虽然催/情/药不是毒/药,可是静下心来打坐的话,一夜就能扛过去,可凌云霄不同,他的内力本来就是热的,热上加热别烧坏了神志。
凌云霄见他担忧勾起一丝邪笑,看着身下躺在艳红的床单上雪白的身体,眼光更深了些,“呆瓜,我怎么可能被这点药控制?你不是怕我不行吗?我当然要表现到让你满意!”
沈黎昕苦笑,“这药不是我下的!”
凌云霄凑过去亲了亲他的唇,带有薄茧的手在他身上游走,同样喝了药的身体变得更加敏感,被粗糙的大手带起一阵触电般的轻颤,凌云霄满意身下的反应,在他屁股上捏了一把,“不管是谁下的,今晚谁都挡不住我开荤!”
红色的床幔遮住了纠缠在一起的两个年轻的身体,阵阵轻吟让弯弯的月亮羞涩的拉过身边的一朵浮云,蒙上了黑色面纱,只露出一个小尖角,隔着窗纸撒进房内一点微光,想偷窥这令人羞怯的情/事。可惜,红色的床幔把内里的一切遮的严严实实,偶尔晃动一下,显示里面的人儿还没有罢休。一阵粗喘过后,一只手腕上缠着红绸的小臂露了出来,微弱的月光上,还可以看见小臂上一个深紫的吻痕,显示着之前的情/事是多么的疯狂。随后那条手臂又被一只肤色稍深的大手拉了回去,接着一声轻哼,床幔晃动,毫无休止之意。
东方渐渐泛了白,月牙儿见房内终于没了动静,羞答答的和太阳换了班,和两个新人一样,终于可以休息了。
而整个思华山庄,除了一对新人,其他人也一宿没合眼,庄里的上千黑甲军,需要卫长风一直捏着沈志亭的脖子盯着他们,而庄内的其他人,都心惊胆战,不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柳梓宁黯然神伤,柳馨儿握着一个空瓶子纠结,不知道这一瓶全倒上管没管用?
而两位新人却满足的相拥而眠,一点都没把将要发生的事情放在心上,有爱人在身边,生死相随,何惧之有?
☆、那些曾经
天将破晓,柳夫人熬不住了,回了房间休息,留下庄里一帮人大眼瞪小眼,卫长风觉得老掐着沈志亭累的慌,半夜就给敲晕了放自己脚边,到这时他也乏了,盘算着他的好徒儿什么时候来把事情处理了。哪有徒弟入洞房,师父熬夜争取时间的?
柳不贤出去溜达了一圈,回来对同样眼圈通红的老伴儿说:“你死心吧,我刚去看了,刚睡下!”卫长风气得胡子都翘起来了,“这个不孝的混小子!”
天快过晌的时候,柳润泽沉不住气了,跑去敲沈黎昕的门,听见里面没动静,不由的担心起来,这俩人不会扔了这儿的烂摊子跑路了吧!柳馨儿惶惶不安的跟在后面,听见里面没动静吓的攥了攥袖子里的瓶子,知女莫若父,柳润泽一看他闺女的表情就黑了脸,“你做什么了!”
柳馨儿吓得摇头,还没来得及跑就被他爹拎住后衣领子,正好把藏在袖子里的瓶子倒出来,咕噜噜的滚到柳润泽的脚边。柳润泽弯腰捡起来,放在鼻子上一闻就变了脸,虎着脸问:“你倒了多少?”
柳馨儿突然哭了起来,小姑娘以为倒太多了,把他师叔和霄叔都给害死了,吓得嚎啕大哭。边哭边嚷:“一瓶!呜呜……我倒了一瓶……我把师叔害死了……呜呜……把霄叔也害死了……馨儿不是故意的呜呜……”
柳润泽气得在她屁股上就打了一巴掌,竟然下了一瓶子,这丫头真是不知轻重!柳馨儿被打了也不敢委屈,反而哭得更伤心了,她这一哭也把隔壁的柳夫人吵了起来,丫鬟仆人都围了过来,从没见庄主生这么大气,竟然伸手打孩子,还是闺女!柳梓宁也跑来了,头一回听他妹妹哭这么惨,他一来柳馨儿就抱着他哭,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我害死了师叔!哥,我把师叔和霄叔都害死了!”
柳梓宁傻了,“啥?”
凌云霄打着哈欠开了门,他懒得找衣服,在床头拿了件沈黎昕平日穿的里衣,外衣也没穿,懒洋洋靠在门上,问门口围着的一群人:“你们这是干吗呢?那丫头哭谁呢?把谁害死了?”
柳馨儿回头,看见凌云霄后抽了抽鼻子,确认不是诈尸后一头冲过去抱腰,把眼泪鼻涕都擦凌云霄身上,“我还以为把你和师叔都害死了……呜呜……爹爹还打我……”
柳夫人也来了,问柳润泽,“这是闹的哪一出?”柳润泽黑脸,在她耳边低声解释:“她给他师叔下了一瓶子强效的□□!”柳夫人也生气了,如果不是这俩人身体好,没准儿真被折腾下半条命去,到现在沈黎昕还没醒就知道昨晚被折腾的有多惨。她把柳馨儿拽过来,“自己去抄经书,抄不完不许出药堂!”
柳馨儿委屈,“娘……”
“快去!”
小丫头看见一家人都瞪她,也知道自己做错了,泪哒哒的跑去抄药经了。凌云霄见没什么事儿,揉了揉眼睛,想把门关上回去接着睡。
柳润泽喊住他,“你师父可生气了,你还不赶紧把烂摊子收拾了?”凌云霄想了想,点了下头,“让人送盆凉水来,我换了衣服就去。”柳润泽让丫鬟给送水,怕不够凉还让去地窖里拿块冰扔盆里面。凌云霄关好门回去看了看沈黎昕,用手细细描绘他的眉眼,沈黎昕不耐烦的皱了皱眉,扭脸接着睡。凌云霄笑了笑,把手搭在他的身上,用上内力帮他加快内力循环,缓解身上的疲惫。
一会儿腊梅进来后,把脸盆放下往里面瞧了瞧,听见嘻嘻索索换衣服的声音后赶紧红着脸跑出去,顺手还给带上了门。
凌云霄换好衣服,捧了把凉水洗了把脸,又运功把水弄温,帮沈黎昕擦了擦身子。看见对方一身的青紫,凌云霄心疼了,动作变得更加小心翼翼。沈黎昕闭合眼睛轻笑出声,凌云霄赶紧问:“你醒了?”沈黎昕睁开眼睛,抓住他的手,低声说:“你刚才给我运功的时候我就醒了,别管我了,赶紧去看看两位师父,他门该生气了。”
凌云霄握住他的手,“那你呢?”
沈黎昕摇头,“我没事儿,你先去,我穿上衣服就去找你!”
见凌云霄还是不放心,沈黎昕坐起了身子,证明自己真的没事,“就是有点乏,没事的。”
凌云霄抱了抱他,然后勾起他的下巴,亲亲的吻了上去,“不舒服就躺着,外面的事情我处理。”
沈黎昕笑着推他,“知道了,快去吧!”
凌云霄笑着去换衣服,沈黎昕看着自己一身的青紫叹气,泡药浴的话也得三天多才能下去吧!昨晚真是……
他见凌云霄走了,也忍着身体的不适下了床,到门口喊人再送水,他需要沐浴一下,要不然没法出去见人不说,他都站不稳。
沈黎昕是舒适的泡澡了,可苦了思华山庄的上上下下。柳润泽觉得,他就不应该去找凌云霄,因为这人会把事情越搞越大!
凌云霄给两位师父问了好,赔了不是,把两位送去休息,这才拍醒昏睡着的沈志亭,顺便把在角落里做了一宿雕塑的谢南也给点开,把他们还给将士们之后盘腿坐在椅子上吃点心。
柳润泽叫了他一声,这样把人放了一会儿怎么控制?凌云霄倒不担心,继续吃点心。沈志亭醒了后没有冲上来和凌云霄拼命,也没有让所有的士兵上来抓人,而是很冷静的和凌云霄对视,平淡的问:“我表哥呢?”
凌云霄喝了口茶,冲了冲嘴里的甜味,这才看沈志亭,“你表哥身体不舒服,有什么事对我说也一样。”沈志亭冷笑了声,脸上带着不屑,“对你?叛贼之后?”
柳润泽暗叹,别看沈志亭只有十七八岁,可这份冷静和气度,就不是寻常年轻人能比的,这也让他更为沈黎昕担心了,自古皇家无情,沈黎昕真要回去,真的凶多吉少。
凌云霄拍拍手上的点心渣子,问沈志亭,“叛贼之后?呵,我这叛贼之后和你表哥拜过堂、洞过房,跪过你姑姑!我这叛贼之后在你表哥心里的地位可强过你太多了!我这叛贼之后,不比你这跑腿儿的小侯爷差吧?”
沈志亭气的脸色发红,可还是保持着冷静,他哼了一声,“你也就这时候耍耍嘴皮子吧!”凌云霄啧啧嘴,这人还挺能沉住气的,这么刺激都不恼,果然是皇家出品,没一个省油的灯!
沈志亭让所有的黑甲军都到山下等候,在思华山庄,他不怕沈黎昕跑了。凌云霄觉得好笑,“你把人撤走,不怕我杀了你?”
沈志亭也笑,“你不敢!我死在这里我表哥不答应不说,连整个思华山庄都会跟着陪葬!”凌云霄大笑起来,“不错,我不会让你死,怎么说按辈份你也得喊我声哥,不过,吃点苦头还是可以的!”
柳润泽一听凌云霄说这话立马感觉不好,站起来还没来得及拦凌云霄就出手了,他手里就捏了一块桂花糕,这块软软的桂花糕却直接拍的沈志亭浑身发麻的趴在地上。柳润泽赶紧过去挡住沈志亭,“云霄,你疯了不成?”再被凌云霄这么玩下去,思华山庄没准儿真的要陪葬!
沈志亭咬着牙,语气带着恼意,“凌云霄!”
凌云霄笑着对沈志亭说:“你不用这么看着我,我不杀你不是因为你表哥舍不得你,是因为你表哥舍不得挡在你身前的这个人!”
沈志亭看向柳润泽,还有点不相信凌云霄说的话,柳润泽心里也不是滋味,沈黎昕向着自己他也很欣慰,可是这个时候说出来,不是给自己拉仇恨值吗?
凌云霄拉开柳润泽,蹲下看沈志亭,眼里的嘲讽让沈志亭皱眉,“你知道你们的存在对沈黎昕来说是什么吗?是噩梦!让他恶心的噩梦!”
沈志亭瞪眼,“你胡说!”
凌云霄继续嘲讽的说:“胡说?呵,你回去问问司徒玄,是谁把沈黎昕一次又一次的当盾牌挡在自己的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