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4】季先生，么么哒
她忍不住点开季绍霆的id看了一遍又一遍，还是有些不敢确认这真的是季绍霆。他一夜之间有了几千万粉丝，然而关注的人数为1。
“翩翩起舞”四个字孤独地躺在他的关注列表里。
想了想，季绍霆那样的人，既然这么做了，必然有他的道理，也许这是他帮她解决危机的方式？毕竟如今网络的力量足够强大。
于是她爽快地与他互关，然后随手转发了他唯一的那条微博。
——季先生，么么哒。
季绍霆看她一直低头玩手机，淡淡地道，“醒了就去洗漱，我叫早餐上来。”
她乖巧地“噢”了一声，起身躲进浴室。
她动作比较磨蹭，梳化出来时季绍霆早已收拾好换了衣服，万般优雅地端坐在餐桌边喝咖啡。
“……”她心好累，为什么这个男人外出开。房都可以有崭新的衣服换，而她却要捡昨天的衣服穿？
悲愤地想着，她已经弯腰捡起昨晚被他随手丢在地上的红裙。
“别捡，脏了。”季绍霆淡淡地制止她，“我车上有备用衣物，刚才顺便帮你带了件衬衫，你凑合穿。”他向沙发示意。
她走到沙发边拿起熨烫整洁的男士白衬衫，躲进浴室换上，照了照镜子，长度遮住大腿的一半，倒是不会走光，但是她下面只着安全裤，又被衬衫下摆挡住，竟像是什么都没穿……
她扭捏地走到他面前，“太短了……”
男人手握刀叉动作优雅地吃着盘里的培根，轻笑，“你昨晚那条裙子并不比它长。”
“……”顾翩翩脸颊微烫，在他旁边坐下，刚端起咖啡壶就被他夺下，一杯牛奶随之被推到她面前——
“喝牛奶。”
顾翩翩：“……”她早上一向有起床气，胃口不好，最怕喝牛奶了。这个男人太夸张了吧，还没怎么样，就连早餐喝什么都要管。
她盯着他侧脸，咬唇，“为什么啊？”
季绍霆像是没听见似的，平静地喝完手中的咖啡。接着，一枚精致的单面煎蛋落入顾翩翩盘中。
他淡淡道，“太矮。”
……
一顿备受压迫的早餐终于吃完，她跟在季绍霆身后走出房门，走进电梯，悄悄看着季绍霆，而他正拿着手机摆弄，似乎不太在意她的存在。
然而电梯门一开，他却忽然揽住她柔软的纤腰，将她带出电梯——
成群的记者和闪关灯涌了上来——
“季先生，请问您与齐小姐已经分手了吗？”
“季先生，昨晚您开通了私人微博，是不是为了声援顾小姐呢？”
“季先生，请问两位昨晚是在一起吗？”
顾翩翩汗颜，低头看看自己身上的男式衬衫……这个记者的问题真的还有必要问出来吗？！
这男人，真不知该说他神机妙算还是做作刻意，简直怀疑记者是他派来的好吗！
55。【055】季太太既然姓季，我的财产自然也是她的
【055】季太太既然姓季，我的财产自然也是她的
季绍霆对于媒体的追问一贯是视而不见的态度，记者们早已见怪不怪，等了片刻不见他回答，便将麦朝向顾翩翩。
“顾小姐，请问您与季先生现在是什么关系呢？”
“既然在微博上公开，是即将结婚的关系吗？”
“请问顾小姐，顾氏现在是您的产权还是季先生的？婚后呢？顾小姐希望顾氏从今往后划入季氏的产业范围吗？”
顾翩翩只着一件衬衫，这样曝光在媒体下还是第一次，被季绍霆揽着腰，莫名羞怯，她像个小媳妇似得不由自主往他身后躲，“你们，你们问他……”
她有太多事需要向季绍霆求助，这次当然不可能再说“空穴来风”这种蠢话，然而她也不确定季绍霆是什么态度，不敢擅自开口，只好把这烫手山芋丢还给他。
季绍霆搂紧她的腰，在镜头面前露出百年难遇的微笑，语气平静沉稳，“季太太既然姓季，我的财产自然也是她的。”
众人哗然。
短短的一句话，虽然语气暧。昧，但两人的关系昭然若揭。
顾翩翩心跳扑通扑通，明显加速，无所适从地被季绍霆揽着带出了酒店。
季绍霆的意思……是要娶她？他肯娶她了吗？之前闹得那样不愉快，他说过，要她求他。现在她还没怎么放下面子恳求，他竟已经做了决定？
*
齐家。
季绍霆那边默认了与顾翩翩的关系，齐家便炸开了锅。齐老爷子觉得季绍霆这回一点面子都没给齐家留，气得将齐娉婷痛骂一顿。甚至直接要求裴曜臣的娱乐集团将齐娉婷雪藏一段时间。
齐娉婷事业正在上升期，当然不答应，便与齐老爷子吵起来。
“爸，我前两日刚接下一部新电影，这电影要在戛纳首映，你怎么能在这时候要求裴少雪藏我！”
齐老爷子气得半死，抡起拐杖几乎打在她身上，“你还有脸说！你抓不住季绍霆也就罢了，偏偏还闹得满城风雨，现在可倒好，季顾联姻，你让我的老脸往哪搁！”
齐娉婷哭得声嘶力竭，“爸，我求你，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去求求绍霆，绍霆至少是喜欢过我的，我去求他，他未必做得太绝。”
*
清晨。
顾翩翩在她渐渐开始习惯的大床上熟睡。
男人修长漂亮的手，动作轻柔地抚上她温热的脸颊，她无意识的嘤。咛一声，睡眼缓缓睁开。
竟是季绍霆坐在她床边，而且正在摸她的脸。
她心里是紧张的，毕竟这男人一声不吭就进了她的房，可又不敢表现出来，竭力掩饰着不安，冲他娇羞一笑。
男人的眼神格外温柔，轻捏了捏她的脸，“九点了。”
“啊？”她有点不敢置信，摸到手机看了眼，好生奇怪，明明自从家里出事之后就养成了自然醒的习惯，今天竟然睡过了头？
她缓缓起身，靠在床边，胸前裹着薄被。
“闭上眼。”他忽然温声命令。
顾翩翩刚醒，脑子还有点懵，不晓得他要做什么，只顺从地闭上眼。
她猜测或许是早安吻，然而……却感觉左手被牵起，冰凉的环状物圈上了她的中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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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056】我就喜欢无辜娃娃
【056】我就喜欢无辜娃娃
她惊异地睁开眼，看了看手指上的戒指——
白色石头晶莹剔透，大约有七克拉，她下意识地牵起他的左手，看到了一枚简洁精致的铂金指环，映衬着他的手指更加修长漂亮。
她忍不住好奇地摘下两枚戒指对比，发现内侧镌刻着两人名字的缩写。
季绍霆轻笑，大手揉了揉她乌黑柔软的头发，“只是订婚戒指，你别嫌钻不够大。”
她哪敢啊……况且，这对戒极为高贵雅致，一看就是出自名家之手的私人定制款。
她默默将戒指套回手上，总觉得……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
季绍霆今天显得特别温柔，捉起她的小手吻了吻手背，“中午同我回一趟老宅，家人要见你。”
顾翩翩呼吸一滞，原来季氏还有老宅在江城？只听说季绍霆父母早逝，她甚至以为季家其他人都移民去国外了。
可是这似乎，是个不容拒绝的命令……
她匆忙起床，洗了澡吹干头发，特意化了个很淡的妆，长辈应该都不太喜欢女孩子太过妖娆。
她在季绍霆为她准备的衣帽间里挑了一件浅碧色的连衣裙，裙摆及膝，腰身贴合，搭配同一色系的中跟鞋子。左思右想，还是觉得把头发挽起成低髻更显端庄。
下楼的时候季绍霆多看了她几眼。她观察他并没有蹙眉，想必还算满意。
陈伯将迈巴。赫的车钥匙递给季绍霆，态度恭敬地目送两人出门。
季绍霆绅士地替她打开副驾车门，左手抵着车顶送她进去，右手却趁其不备，忽的抽掉了她挽发的黑色绸带。
乌黑柔软的长发自由散开，渐渐服帖地垂在她腰际。
季绍霆在另一侧上车，她狐疑地问，“盘发不是更显端庄吗？难道你家的传统是披发更美？”
季绍霆睨她一眼，笑容玩味，“我就喜欢无辜娃娃的样子。”
“……”披发显小，意思她懂，但是怎么话从他口里出来，味道就这么……暧。昧。
……
季家老宅位于城北的一座山上，山下警卫森严，整座山都是季家产权，只允许自己人车牌上山。
车子驶到山口，站岗的四名警卫先开了门闸，后整齐行礼，对着驶向前的迈巴。赫的车尾行注目礼。
主宅门口已有警卫带领他们进入，警卫向坐在大厅正中饮茶的季勋行礼，“首长，大少回来了。”
不知是因为适逢周末，还是因为季绍霆难得回来，客厅的红木沙发椅上坐着所有长辈……
顾翩翩腿已经软了，季绍霆一直拖着她的手，领着她向前。
“爷爷，奶奶。”总共坐着五位长辈，但季绍霆只向中间的两位问好。
顾翩翩忙跟着叫，“爷爷、奶奶好。”
季绍霆向她介绍另外三位，“大伯，伯母，三叔。”
她一一问好。爷爷奶奶没什么表示，另外三位都对她客气地笑了笑。
她手心满满都是汗，虽然同为世家大族，但季家的气氛真的……好严肃，是她从未见过的阵势。
季绍霆的奶奶忽然开口，“绍霆，这位是顾小姐？”
媒体上已经写得那么清楚。可她称顾翩翩为“顾小姐”，而不是“孙媳妇”。
57。【057】入季家的门定要从夫姓
【057】入季家的门定要从夫姓
顾翩翩无意识地捏住了季绍霆的手，他似乎也捏了捏她，算作安抚，“奶奶。她是翩翩，是未过门的季太太。”
气氛有点凝结。
体态雍容保养得当的伯母缓和着开口，“时间差不多了，先开饭吧。”
顾翩翩感觉自己吃了一顿极度高压的午餐……一句话都不敢多说，也不敢动，基本连菜都不敢夹。
季绍霆有些看不过去，帮她夹了点菜，又添了汤，她立刻注意到奶奶的脸色不大好看了，而且整桌人都在注视他们俩。
她忙在桌下推了推季绍霆的腿，阻止他的行为。
这一顿饭几乎没什么人和她说话。几个男人聊了几句国内外大事，伯母对季绍霆嘘寒问暖，关心他的身体。
直到所有人都落了筷子，爷爷突然开口——
“翩翩，多大了？”
她心一颤，“差五个月满二十周岁。”
“还在念书？”
“是的。”
“读什么专业？”
“人文艺术，主修舞蹈。”
爷爷盯着她的脸看了一阵，转而对着季绍霆道，“绍霆，既然决定要结婚，便不可儿戏。翩翩年纪偏小，你也不算成熟，两人相处要互相谦让，相敬如宾。”
季绍霆态度谦虚，“爷爷说的是。”
“行了，我得去花园看看，这天暑热，我那些花怕是蔫了。”语毕，老爷子站起身，离开餐厅。
大家长已经表了态，没有反对这桩婚事的意思，季绍霆的奶奶便也不好再说什么，何况季绍霆的性子一向很硬，他决定的事没人能干涉。
……
饭后，季绍霆被大伯和三叔拉去书房聊天，女眷就按照奶奶的要求去了茶室。
顾翩翩见到了各式各样的古董茶具，心道如此相比，季绍霆书房里那套乾隆时期的也并不稀奇。
伯母在一旁煮茶，奶奶从头到尾没有笑容，对着顾翩翩语气生硬。
“顾小姐，如今年轻人婚姻自主，绍霆既然选了你，我也不会做些棒打鸳鸯的事。但既然要入我季家的门，几点规矩不得不提。”
“奶奶您说。”
老太太轻咳一声，“第一，要从夫姓。我季氏承蒙祖荫庇护，族谱已有百页，世世代代传下来的规矩，女眷过门一定要改姓。”
顾翩翩心一惊，改姓是件大事，尤其对于名门望族而言。她爸爸只生她一女，所以向来都是打算招上门女婿。虽然她从没把这些事放在心上，但也明白要求她从夫姓是对顾家多大的轻蔑。
老太太没等她回答，自顾自继续，“第二，女孩子的专业很重要。绍霆从前交过不少女友，其中也有唱歌跳舞的，但这种职业，不能入季家的门。我不管你今后做什么职业，总之舞蹈这个专业你是不要学了，换成商学经济，或是文学法理。”
“第三……”老太太顿了顿，上下打量她，“你这头发太长了，剪短，过肩就好。反正婚后也要生育，孕期必然要剪短发。”
58。【058】亲我一下，就让你继续学舞蹈
【058】亲我一下，就让你继续学舞蹈
她咬着唇，觉得坐不住，眼眶已经有点红了，便不敢抬头。
老太太完全无视她的情绪，继续道，“还有，你年纪这么小，从小又没有母亲，为人妻母的道理一定不懂，婚前你须去‘淑媛会’上三十堂课。”
“什么三十堂课？”沉稳的声线略带笑意，季绍霆进入茶室，走到顾翩翩身侧坐下，“几位女士聊什么呢？”
老太太没什么好气，“我教她去上婚前辅导课。”
季绍霆轻笑出声，轻搂了搂顾翩翩的肩，看着这小姑娘强忍着眼泪委屈得快崩溃了的样子，道，“翩翩这个年纪，学业为重，‘淑媛会’之类的过几年再去。奶奶，我瞧着你们聊得差不多了，我晚上还有应酬，就带她先走了。”
语毕，他拽着她起身。再不走的话，他觉得她随时都能哭出来。
老太太自然是不高兴，但季绍霆已经拉着人走了，大伯母从他们两人身后追来。
季绍霆沉吟片刻，将车钥匙放入顾翩翩手中，“你先上车，我很快来。”
*
季绍霆上车时，顾翩翩躲在后座，俯身趴在自己腿上，颓丧的样子像只受伤的猫咪。
他便也上了后座，摸了摸她的脑袋，“怎么了？”
顾翩翩直起身子，眼眶红红的，也不吱声。
“觉得委屈？”
顾翩翩内心几乎是崩溃的，但她现在处处仰仗季绍霆，哪敢说什么反抗抱怨的话，何况提规矩的是他亲奶奶。
她不说话，他也并不逼她，驱车直接回府。一路上顾翩翩都是沉默，难过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