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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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花人- 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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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如果是男子汉大丈夫,我会要你这种女人?”飞灾九刀冷笑道:“你还不过来跟我走?”

“你这算是什么……”

“抢亲。”

“除非你帮我称雄天下……”

“我要把你放在屋子里,像养猪一样圈起来养,你这辈子休想在江猢多走一步,体想……”

女魃向后飞窜,用尽了全力,展开绝顶轻功,从亭后飞逃。

北魔无意相阻,也阻止不了,发出一声信号,首先向侧方开溜。

飞灾九刀没料到女魃突然开溜,起步晚了些,追出亭后,女魃已远出五六丈外了。

横祸九刀跟在他身后,像是替他保护后面的安全。

“你飞不上天,入不了地。”飞灾九刀大叫。

不妙,亭后十丈左右,是一座黑黝黝的矮林,只要往林中一钻,怎么追?

“不要追了,遇林莫入。”身后的横祸九刀叫。

“不,她逃不了……”

“噗”的一声响,肩胛骨内侧的夹缝神堂穴挨了一击,浑身一震,气散力消,向前一栽。

横祸九刀一跃而上,挟住了他,而且加制了气海和璇玑两穴,将他扛在肩上,拾起尖刀举步便走。

“你……你你……”他大惊,太意外了,竟然不知该说什么。

“你如果多嘴,我要加制哑穴。”

“为什么?你……你是……”

“横祸九刀西门英,你忘了?”

“我要知道你……”

“不许多问,给我乖乖地等好戏上场。”

“你是说……”

“你不听话是不是?好!制哑穴……”

“我不说。”

“这才对。”

眼前一黑,他知道已经进了矮林。

女魃为人不但凶残,而且阴毒,工于心计,天生属于反叛性强烈的人。

当然,她很聪明。飞灾九刀年轻、英俊、武功超绝,怎么可能爱她这个年过半百的江湖荡妇?所以改用怀孕的诡计来套牢飞灾九刀。

她已经明白地表示,日后孩子生下来,不管是男是女,她都要向外表明是飞灾九刀的子女,而且加以虐待,飞灾九刀必定被羞辱得抬不起头来。

这一招果然有效,对这方面所知有限的飞灾九刀,果然被她套牢了。

可是,飞灾九刀要带她脱离江湖。

这一记反击,可把她急坏了。

她知道飞灾九刀不可能娶她为妻,只想找个地方把她囚禁起来,把孩子养下来就不需要她了。

聪明反被聪明误,这只是她的想法,其实飞灾九刀已决定咬紧牙关娶她为妻,认命了。

不管怎样,要她脱离江湖,她无法忍受。

北魔保护不了她,她只好逃。

她只留意后面追的人,却不知道林中有鬼,拼老命飞跃入林,再贴地急窜。

她对迷药毒药都不陌生,可惜逃得慌张,没留意入林的瞬间,嗅入了异物。

窜出十余步,突觉眼前一黑,头重脚轻,还弄不清楚是怎么一回事,脚下一虚,向前一栽,便糊糊涂涂失去知觉,压倒了不少枯草。

窜出跟上的程贞,一把抓住了她的衣领,拖死狗似的拖出林后缘。

一身白的西门小昭跟在后面,不时留意后面是否有人跟来。

林后是一片荒野,枯草丛生但相当平坦。

程贞将人一丢,仔细地先搜身,缴剑摘囊,连衣裙的摺缝也仔细搜遍,发髻的钗环也拔出丢掉,搜身的经验十分丰富。

“快点嘛!程大姐。”西门小昭不耐地在旁催促。

“急什么?”程贞说:“不搜光一切右用来自尽的物品,你会后悔的。”

“我听你的啦!”

“不听我的,你会哭!”

“大姐……”

“好了好了,别撒娇了。”程贞拔下自己的金钗,毫无怜悯地扎破女魃的气门,扎伤了督脉,这才在女魃的鼻端抹上解药。

“先躲起来!”程贞向外移。

两人在不远处的草丛中伏下,形影俱消。

程贞不但是玩毒的行家,也是制经穴的行家,金钗刺穴制脉的手法极为高明,受制的人当时并无异状,必须等到使用内劲真力时,方发生效用。

因此女魃醒来时,并没感到身躯有异样感觉。

“咦!我……我怎么啦?”她爬起惊讶地自问,举目四顾。

她记得,自己冲入树林逃走,怎么处身在荒野里昏迷的?可能吗?

矮林在十丈外,但她并不认识这座林。

“奇怪!”她得不到结论,只好罢休。

很不妙,她发觉身边什么都没有,剑、百宝囊、暗器、甚至发髻上的金钗……全都不见了。

“我碰上鬼了!”她抽口凉气叫,心中一虚不管东南西北,撒腿就跑。

前面白影徐升,形影依稀。

“白无常……”她自相惊扰,脱口本能地尖叫,既然碰上鬼,白色的鬼只有一个:白无常。

扭头要跑,黑影又在眼前幻现。

“黑无常……”她自以为是惊叫。

“哼!魃比鬼高一级,介于鬼与魔之间。”黑影传出女性的嗓音:“你女魃竟然怕鬼,岂不奇闻?我看,你是吓破胆了!”

“毒牡丹!”她终于神智一清:“你这恶毒的鬼女人,这场火拼的灾祸,追根究源,你就是罪魁祸首,你比我女魃更凶残恶毒。”

论真才实学,她比程贞高明多多,但目下身上什么都没有,更没有辟毒的药物可用,因此虽然面对不配与她动手的程贞,依然不敢逞强主动攻击。

“俗语说:最毒妇人心;你我都是女人,五十步笑百步而已。”程贞徐徐欺近:“蓝天成如何坑害我、胁迫我、侮辱我的详情,你是知道的,如果换了你,你如何处理?”

“我……”

“你如果再编排我的不是,我保证你以后没有好日子过,你最好是相信。”

“哼!你配在我面前说大话?你要干什么?”

“我奉命带你走!”

“奉命?奉谁之命?”

“飞灾九刀。”

“什么?你……”

“今后,我就是监护你的人,飞灾九刀要将你囚禁在人迹罕至的地方,直到你肚子里的孩子生下来。你最好乖乖跟我走,不然……”

“啐,你这该死的……”

程贞急冲而上,一耳光掴出。

她勃然大怒,更高明的高手名宿,也不敢用这种狂妄的态度对待她。

吸口气功行百脉,抬手封架擒腕扣脉。

糟了!真气陡然急泄,劲道全消,浑身发软,似乎某些地方漏了气,走了样。

“劈啪劈啪……”六记正反阴阳耳光,打得她昏头转向,眼前星斗满天。

一声尖叫,她向后踉跄急退。

“此路不通!”后面的白影声出手动,一掌劈在她的右颈根,臀部接着挨了一踹,重新向前面的程贞冲去,手脚又不听她的指挥。

一阵拳掌,把她打倒在地。

“哎……哟……”她受不了啦!发狂般尖叫:“不……不要打了……”

“我是奉命行事,你最好乖乖驯服。”程贞站在她身侧,语气阴森冷酷:“免得我火起,把你弄成要死不活的老母猪。”

“哎哟……你……你你……”

“你很爱飞灾九刀,是不是?所以你才用移神香计算他,逼他上你的床。你有了他的孩子,却不肯嫁给他。

他可不愿意未来的孩子叫别人为爹,他的孩子必须姓李,所以他才横定了心,把你囚禁起来,直到孩子呱呱落地,才放你自由。现在,你给我爬起来,跟我走,我是他请来照顾你的人。”

“你……你叫他来……”她狼狈地爬起泼野地尖叫。

“他追北魔去了,老魔绰号叫魔鹰,会飞,谁知道追到何处去了?我负责把你带回许州,回客店等他,而且他不想见你。”

“我要等他,条件没谈妥……”

“你已经没有什么条件好谈了,你嫁不嫁给他,他一点也不介意,他本来对你就没有情爱可言,他只要孩子。不要怕,孩子生下来,你就可以自由了。”

“我不……”

“你再说不,我一定再揍得你叫苍天。”程贞一把扭住她的领口凶狠地说:“你要知道,他不是一个好色风流,到处留情到处播种而不收获的人,无法忍受自己的骨肉被人骂为孽种。

你既然怀了他的孩子,你就认命吧!十月怀胎日子不算长,孩子生下你就可以任所欲为了,他才懒得管你日后的事,你再姘一千个男人他也不介意。”

“没有……我没怀他的孩子,放我走!”她崩溃了,开始求饶。

“什么?该死的贼淫妇,你向他说怀了他的……”

“我……我是故意用这件事来胁迫他的。”

“我不信,他当然也不信。”

“是真的……”

“是真是假与我无关,我也不管你怀了哪一个姘头的孩子,我只知道负责囚禁看管你,直至孩子生下来责任方了,走!”

“老天爷,我哪会有孩子?”她拼命地扳扭抓住领口的手尖叫:“他……他根本就没碰我的身子,怎么可能怀了他的孩子……”

“我不信,哼!你这种女人,把一个男人弄上床,要我相信他没碰你?你碰他还不是一样!”

“不信你……你可以问她。”她指指一身白的西门小昭:“是她在紧要关头,胆大包天撞破门,出其不意把飞灾九刀救走的。是她,没错,你问她。”

“不错,救走他的人是我。”西门小昭说:“但我怎知道你们以前曾经做了些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要我作证,你未免妙想天开,这种犯忌的事,我一个大闺女,敢替你作证?你快死了这条心。”

“天啊!你……你不能这样忍心见死不救。西门小宫主,你行行好,你曾经救过我,难道……”

“我救了你,你却恩将仇报将我爹掳走,你……”

“我错了,你放我一马,你……”

“我要宰了你。”程贞沉声叫,砰一声把她摔翻在地,再加上一脚。

“哎哟……”

矮林前黑影长身而起,横祸九刀挟持着飞灾九刀缓步而来。

“算了,程姑娘。”横祸九刀阻止程贞继续揍人。

“这贼淫妇丢尽了咱们女人的脸面,我非把她每一根骨头打碎不可。”程贞凶狠地怒声说。

“人家还有余情未了,还有风流公案未消呢!留下他们两嘴四眼,把恩恩怨怨弄清吧!程姑娘,小昭,咱们回避。”

“我还会找你的。”程贞不甘心地又踢了她一脚。

飞灾九刀踉跄站稳,急急吐纳以恢复解穴后的短暂麻木感,睁目一看,横祸九刀正带了两女离去。

“小子,明白了吧!”横祸九刀扭头笑笑说:“如果不先制住你,眼看程姑娘痛揍你的情妇,你肯吗?你不发疯才怪,你自己的情爱纠纷,你自己去解决吧!”

三人急急走了,留下飞灾九刀发怔。

女魃感到浑身骨头快要散了,挣扎了老半天,才能吃力地踉跄爬起。

浑身黑的飞灾九刀,正用阴森森似有鬼气的怪眼盯着她。盯得她感到全身发冷,直打寒颤。

她吃力地向后退,想逃。

“你敢走?哼!”

那一声哼,她觉得像是脑门挨了一棒。

“放……我一……马……”她用近乎哀号的嗓音讨饶:“我……我确对……对你情……情有独……钟,所以……”

“你还敢说这种话?你对任何一个男人都情有独钟。”

“我……”

“你走吧!今后永远别让我看到你。”

她拔腿狂奔,深怕飞灾九刀改变主意,更怕程贞去而复返,落荒逃命居然非常快速。

他在思索,仍然有点模模糊糊的感觉。

“我很抱歉。”岂止是抱歉而已?他把过去的事全弄混了,而糊糊涂涂被女魃播弄得晕头转向,为了心中那点歉疚,替女魃做护花使者,取之不愿,舍之不甘,那种进退两难的苦况,现在想起来仍感恍惚可笑。

程贞曾经骂他是猪,他真有猪一样蠢。

“对我,抑或是对她?”身后传来西门小昭带有俏皮性的语音。

“对你。”

“不要放在心上。”

“那天晚上,我……”

“你没亏欠我什么。那天晚上,你抱着我沉沉睡去,什么事都没发生。”

他知道西门小昭的话不是真的,让他减去心中的负担而已。

至少,他想起了西湖名妓琴操所改的词:轻分罗带,暗解香囊。

“这是你的?”他掏出那只香囊亮了亮,空间里流动着淡雅的幽香。

“我以为丢掉了呢!”西门小昭伸手急抓,一抓落空。

他重新收回,郑重地纳入怀中秘藏处。

“小气鬼。”他笑了:“小妖女,你真是鬼聪明。”

“你是说……”

“你说我把三个人当成一个人。”

“猜对了吗?”

“所以我说你鬼聪明呀!”

“女魃、我、小媛姐姐。一个人,是小媛姐姐。”

“很糊涂是不是?”

“我好敬佩你的专情。大哥。”

“别提了!我应该知道,失去了的永不会再来。人,总归会向人间告别的,迟早而已。小媛早别了些,我仍得活下去,她活在我心里,这就够了。”

“能活在别人心里,这是多么幸福的事啊!”西门小昭幽幽地说。

“你和程贞那样逼她,是有点过分了,真该打。”他岔开话题。

“不那样,她会就范?你心疼是不是?”

“毕竟……毕竟……我很蠢是不是?”

“世间第一等大笨虫。”

“小媛,她……她带着我的孩子一……一起走的。”他嗓音变了:“所以我一听这鬼女人腹中有了我的孩子,我……我什么都忘了,我……正如同你爹向你娘说:他决不容许儿女跟别人姓。我……”

“不要多想了,大哥。”西门小昭挽住了他的手臂:“我了解,这种痛创是难以磨灭的。大哥,我娘的事,你似乎并没尽力。”

“我尽过力了。你别急,你爹忍了三十年,让他发泄一下,他就会回去的。操之过急,那就一切徒劳了。”

“你认为……”

“他目下尝到身为风云人物的得意滋味,还没尽兴,必须让他把兴趣提升到颠峰,他就会感到索然寡味了。我已经有了另一步安排,应该有效,走!”

城东南三十里的大石桥镇,有一座颇有名气的大石桥,跨越石梁河,气象恢宏壮丽。桥北,是大石桥镇;桥南,是临颖县境,桥就是州与县的分界线。

镇有百余户人家,是颇为有名的中途歇脚站。北上的步行旅客,通常在这里歇伙打尖,申牌左右便可赶到州城投宿。

有坐骑,一个时辰就到了。

四匹健马踏着晨曦,接近了大石桥镇的北栅门,栅门外已有十余位高手名宿相候。

“西门宫主,李老弟,你们总算赶来了!”为首的灵剑周元坤上前抱拳行礼:“请到镇上先安顿。”

四人跳下马,飞灾九刀一拉西门小昭和程贞的手臂退在后面。

横祸九刀一怔,扭头找寻飞灾九刀。

飞灾九刀手一伸,示意要他和灵剑打交道。飞灾九刀称他为大叔,与他的女儿小昭同辈,正式与江湖名人打交道,当然由他出面啦!

这一段时日,他一直就跟着飞灾九刀摇旗呐喊,哪曾出面作主与高手名宿周旋?突然把他推出来作主,他可傻了眼啦!

“周……周兄。”他有点失措,不得不硬着头皮应酬:“我……我怎么成了西门宫主了?这……”

“大叔,你才是真正碧落宫的主人呀!”飞灾九刀笑说:“周前辈在这儿主持大局,看样子一定碰上了困难。你已经是天下闻名的刀客横祸九刀西门英,周前辈正在等我们前来解决,你总不至于让我出面吧?没大没小的,行吗?你是读书人,礼不可废……”

“西门兄,咱们这儿的确碰上了困难。”一旁的路庄主说:“咱们沿途袭击鬼面神那群凶魔,十二个首脑逃到此地,占据了镇西两座大宅,裹胁大宅的老少作人质负隅顽抗。咱们投鼠忌器,无法可施,可说一筹莫展,就等西门兄前来商议,这件事棘手得很,请先至镇内安顿再说,西门兄请。”

一群高手名宿客客气气,左呼右拥,把他像大菩萨一样簇拥着入镇,进入一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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