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攻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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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攻略- 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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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一娘应了,不仅写了一封信给甘家七小姐。还让送信的人带了两个荷包、两块帕子给甘氏姐妹,谢谢她们的邀请。
  过了两三天,王家来罗家拿庚贴──请的大媒是已去了福建上任的王大人胞兄,现在在禁卫军虎威营任都指挥使,正三品的大员,算是比较有面子的事。
  两家换了生庚八字,定了四月十二日下聘。
  大家都很高兴,觉得家里又会出一位公卿夫人,罗家会越来越好。
  然后大太太就投入到了为罗振兴准备参加会试的事。
  不仅从里到外做了一身新衣裳,还特意派人去燕京最好的笔墨店多宝阁买了两套文房四宝回来,一套给了罗振兴,一套让人送去了钱公子。
  钱公子接了东西,还特意写了一封感谢的信来,说他日后飞黄腾达,定不忘大太太的恩情。
  大太太看着喜笑颜开,让人买了春熙楼的水晶烩送过去。
  六十六
  内容暂无
  到了三月十八那天。大老爷天没有亮就起来了,祭拜了祖先,又说了一些下场考试应该注意的事。然后和大太太、大波奶、五娘、十娘、十一娘还有丫鬟婆子浩浩荡荡一大群人送罗振兴到了门口。
  外面的车马早就备齐了,小厮打着灯笼扶着罗振兴上了车,直到看不见了,大太太还站在那里张望。
  “回去吧!”大老爷看着笑道,“还有几天功夫呢!”
  大周科举,三场连考,要到二十一号罗振兴才考完。
  大太太点头,随大老爷回了屋,路上还在叨念着:“也不知道钱公子身边有没有人照顾。”
  “你就不要操这么多心了!”大老爷道,“这种事也讲究谋事在人,成事在天的。要不然,怎么有那么多鸿学才子曾经落第。”
  大太太听着也有道理,不再唠叨。只是吃完早饭后,就开始念经。大波奶也很是不安,跟着大太太一起念。
  满屋的人都静气屏声,蹑手蹑脚。
  到了吃午饭的时候,四爷罗振声来了。
  大老爷听着脸就冷了三分,待罗振声进来,他手里的筷子就丢在了他的脸上:“……你总算知道来了。你大哥今日下场。你知道不知道?”
  十六岁的罗振声正处于发育期,个子高高的,白皙消瘦,像站不直似的总含着胸,给人感觉有些畏首畏尾的。
  看见父亲发怒,他立刻吓得脸色苍白,呆呆地站在那里,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大太太就朝着一旁的许妈妈使了一个眼色,然后笑着起身劝道:“好了,好了。孩子没出过远门,晚来几天也是常事。今天是兴哥的好日子,你就别发脾气了,小心触了……”霉头两个字就咽了下去,改口道“不妥当。”
  大老爷就瞪了罗振声一眼,大太太忙吩咐一旁的吴孝全──罗振声是他去通州接回来的:“四爷赶路也累了,下去吃午饭吧!”
  罗振声忙给大老爷和大太太行礼,由吴孝全带着退了下去。
  那边五娘听到消息已派了丫鬟紫薇来迎:“四爷,您可来了!”
  罗振声却急急拉了紫薇的手:“紫薇姐姐,你快去跟五姐说一声,地锦病了。”
  紫薇一怔,又看着罗振声满头大汗,应了一声,匆匆去了五娘那里。
  地锦比罗振声大两岁,从小就在他身边服侍,对他忠心耿耿,是三姨娘和五娘最信任的人,现在听说她病了。五娘也很急,忙趿鞋下炕:“四爷住哪里?”
  “住正院的东厢房!”紫薇迟疑道。
  五娘的动作就慢了下来。想了想,道:“你去看看地锦是哪里不舒服,我这里还有些百合固金丸、枳实寻滞丸、五苓丸……”
  紫薇应着去看地锦。
  地锦脸色苍白,人怏怏的:“都是我不好,耽搁了四爷的行程。我没什么事,你跟五小姐说一声,就是晕船。”
  紫薇见她只是精神不好,安慰了几句,回了五娘。
  五娘还是有些不放心,让紫薇带了些百合固金丸去。
  她们这样进进出出,十一娘那里也得了消息,派了琥珀去问候了一声,回来道:“地锦姐姐也晕船。”
  十一娘就让琥珀送了一包龙井去:“喝点清淡的茶,人感觉舒服些。”
  地锦谢了十一娘的好意,琥珀就坐在那里和她闲聊了半天,期间有小丫鬟送了面汤进来,地锦闻一口都觉得难受,又晕晕地要睡,琥珀见着就告辞了。回去告诉十一娘:“……家里出了事,五姨娘一开始常常哭。后来吴孝全家的常去开导五姨娘。地锦他们来的时候。五姨娘好多了,开始跟着慈安寺的师傅吃长斋了。”
  十一娘不由眼神一暗。
  五姨娘还不到三十岁呢!
  琥珀知道十一娘担心生母,可担心有什么用,除非是能嫁了……
  心念一转,自己到吓了一跳,遂逃也似地转移了话题:“小姐,四爷去大老爷那里回话了。也不知道大老爷会怎样处置四爷?”
  “事已至此,不过是训戒两句罢了。”十一娘打起精神来应付了几句,然后让人拿了针线来做。
  琥珀见状不再说什么,端了小杌子在十一娘身边坐下,帮着给五娘做出嫁的鞋袜──大波奶拿了单子来,让十一娘屋里的人照着单子做针线。
  大老爷果如十一娘所说,把罗振声大骂一顿后,气消了不少,又看着他一副畏畏缩缩的样子,长叹一口气,让他退了下去。
  他就去看五娘。
  五娘少不得把他说一顿:“……你留了人在通州照顾地锦,自己带人赶来不就成了,偏偏要拖上这些日子。父亲只是丢了你一筷子,已是轻的了。”
  罗振声唯唯诺诺地笑。
  五娘看着摇头,只好笑道:“你哪天才能让人不操心啊!”又问,“三姨娘可好!”
  罗振声笑道:“你们走后没多久受了点风寒,我到杭州府请了大夫来给姨娘看病,还用了上好的人参、燕窝,姨娘的病很快就好了。”
  五娘听了不由瞪眼:“你怎么能到杭州府给姨娘请人看病,余杭就没有大夫了吗?还用上好的人参、燕窝,是从库里拿的,还是在外面买的?要是从库里拿,你来之前还上了没有?”
  罗振声听姐姐这么说不免有些失望。低声道:“你怎么和姨娘说一样的话……”
  五娘就轻轻拍了一下桌子:“那些人参燕窝从什么地方来的?”
  罗振声吓了一跳,忙道:“从库里拿的。不过,姨娘都给我补上了。”
  五娘这才松了口气。然后脸上飞起霞色:“你好好的,别惹事。要是你姐夫这次高中了,我让他带你去任上,做个师爷之类的……你也不用这样拘谨了。”
  罗振声听着愕然:“什么姐夫?四姐夫吗?他要请师爷也只会请三哥,怎么会轮到我?”
  紫薇在一旁掩嘴而笑:“是我们家小姐!我们家小姐前几天刚刚订了亲,姑爷是大爷在国子监的同窗,今天也参加会试。”
  罗振声听着精神一震:“真的,真的!这可是天大的好事!”
  五娘笑着没有做声。
  姐弟俩正高兴着,有罗振声那边的小丫鬟进来道:“四爷,地锦姐姐刚才又吐了。”
  罗振声听着脸上立刻露出惊慌的表情,匆匆和姐姐说了一句“等会再来看你”,就随着那小丫鬟去了。
  五娘看着不由皱眉:“这个地锦,什么时候这样娇嫩了!”
  正说着,紫薇进来道:“小姐,永平侯府的人又来请大太太了。”
  五娘不由微怔,喃喃地道:“难道是拖不得了……”
  ……
  大太太脚步匆匆地跟着嫣红去了元娘的住处。一进门,吓了一跳。
  屋子里鸦雀无声地立满了人,三夫人、五夫人还有文姨娘和那个新进门的乔姨娘都在,个个拿着帕子在擦眼角。
  大太太看着心里“咯噔”一下。
  正要开口问,太夫人身边的魏紫已神色肃然地迎了过来:“大太太,请您跟我来。”说着。转身就朝内室去。
  大太太只好跟了进去。
  就看见太夫人正坐在床边的锦杌上垂泪,身边还立了个胸前背后有葵花花纹的圆领衫的内侍。
  看见大太太走了进来,那内侍的眼中就有了同情之色。
  大太太已有几分明白,两腿一软,竟然迈不开步子。
  一旁的许妈妈眼明手快地扶住了大太太。
  听到动静的太夫人站了起来,一面轻轻擦了擦眼角,一边轻声地道:“亲家太太,你这边坐吧!”声音里已有了哽咽。
  大太太只觉得自己浑身发虚,由许妈妈扶着,跌跌撞撞地到了元娘的床前:“元娘,元娘……”
  元娘面如素稿。唇色青灰,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连胸口的起伏都感觉不到。
  大太太不由握了女儿的手,刚喊了一声“元娘”,元娘眼睑微动,睁开了眼睛。
  那是一双没有焦点的眸子,目光焕散,没有生气。
  “娘!”她轻轻地喊了一声。
  大太太眼泪已如雨般落下来:“是,是我。”
  元娘嘴角就扯了扯,想笑,却没有笑出来。
  “我死了以后,谆哥就交给我妹妹十一娘。”她锵铿地说出这句话,人就开始大口地喘气。
  这是女儿在交待遗言……
  大太太忍不住哭起来,却还要大声地道:“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一时间,屋里屋外一片低低的抽泣声。
  元娘就吃力地喊了一声“绿萼”。
  绿萼含着眼泪应了声“是”,然后从元娘的枕头下面摸出一个雕红漆的匣子。
  “给贵人。”元娘声若蚊蚋,“请贵人帮我交给皇后娘娘。”
  绿萼恭敬地递了过去。
  那内侍躬身应“是”,屋里立刻安静下来,依然可以听到有人倒吸冷气的余音。内侍就恭敬地笑道:“夫人放心,奴家一定带到。”
  “是我给皇后娘娘的奏折,”元娘嘴角微翘,“请皇后娘娘体恤我爱儿的慈母心肠。”
  “放心,放心。”太夫人啜泣起来,“这件事,我为你做主。”
  元娘整个人就松懈下来:“娘,我想见见谆哥!”
  太夫人听了忙吩咐人去抱谆哥。
  不一会,乳娘就抱了谆哥来。
  谆哥睁着大大的眼睛,目光慌张,看见母亲,就要扑过去。
  乳娘不敢放手,谆哥挣扎着:“娘,娘……”
  元娘抬手,半空中又落下。
  太夫人低泣:“让他去……”
  乳娘这才敢把谆哥放在地上。
  谆哥立刻朝母亲小跑过去。
  “娘,娘……”他熟练地爬上母亲的床,“您不睡觉了吗?”
  元娘笑:“我要睡觉。不过,我睡觉的时候。你要听你十一姨的话。”语气轻的像羽毛般。
  “十一姨是谁?”谆哥很是不解,歪着头望着母亲,“我为什么要听她的话?我听娘的话不好吗?”
  大太太忍不住,大哭起来。
  六十七
  大太太这么一哭,其他人想到元娘年纪轻轻,正是如日中天的时候却这样就要没了,不免生起世事无常之感,跟着哭了起来。
  或者是母子连心,谆哥本能地感觉到了害怕,吓得哭起来。
  乳娘忙安慰他,还有妇人上前给谆哥擦眼泪。
  谆哥打那妇人的手,躺进了母亲的怀里。
  那妇人表情尴尬,喃喃地退到了墙角。
  乳娘就道:“谆哥,秦姨娘要给你擦脸呢!”
  大太太闻言,猛地抬起头来朝那妇人望去。
  就见那妇人三十来岁的年纪,中等身量,穿了件丁香色素面妆花褙子,生得面如银盘,眼若杏子,白白净净,让人看了十分舒服。
  想到女儿的苍白憔悴,再看着这位生了庶长子姨娘的珠圆玉润,大太太更觉得伤心,哭得更大声了。
  谆哥吓得躲在母亲的怀里睃着自己的外祖母。
  元娘听着,眼泪就无声地划落在枕头上。
  “罗家大太太别哭了!”有个温和的声音劝道,“四夫人性子一向刚强。这些年,不知道遇到了多少凶险的时候都挺了过来,相信这次四夫人也能逢凶化吉,遇难呈祥的。”
  大太太抬头,竟然是那位内侍。
  那内侍就朝着大太太微微笑了一下,又去劝太夫人:“您这样一哭,把谆哥也给吓坏了。不顾大人,也要顾着孩子才是。”说得大太太脸上一红,捂住嘴巴强忍止住了哭。
  太夫人听着也收了眼泪:“雷公公说是。”
  外面的人听着,哭声也渐渐小了。
  那位被称为雷公公的内侍就趁机告辞:“……时候也不早了,咱家还要回去给皇后娘娘回话。”
  太夫人亲自送雷公公,到了门口,雷公公就停了脚步:“怎敢劳烦您!”执意不让太夫人再送。
  五夫人就自告奋勇地帮太夫人送客。
  “那可好。”雷公公笑道,“咱家也很久没有见到丹阳县主了。”
  太夫人见状,和那雷公公寒暄了几句,由着五夫人代自己去送客。
  待雷公公走远了,一群人簇拥着太夫人回了屋。
  刚进门,就有小丫鬟禀道:“二夫人来了!”
  大家转过身去,就看见二夫人穿着一身漂色衣裙急匆匆地走了进来。
  “娘,四弟妹还好吧!”她眼睛红肿,像是哭过了似的,“我刚才得了信……”
  太夫人擦了擦眼角:“本不想惊动你……”
  二夫人听了忙道:“我知道娘担心我伤心,可我也担心着四弟妹,怕您伤心……您还好吧?”
  “好孩子。”太夫人就携了二夫人的手,“我还好,我还好。”
  二夫人就扶着太夫人进了屋。
  大家往内室去,就看见谆哥伏在元娘的怀里,元娘瘦骨嶙峋的手吃力地搭在儿子头上,正喃喃地和谆哥说着什么。
  众人看着伤心。
  “四弟妹。”二夫人有些哽咽着上前和元娘打了声招呼。
  “二嫂来了!”元娘目光微转,却没有目标,就露出了一副侧耳倾听的模样。
  二夫人的眼泪止不住地落下。
  丫鬟们就端了锦杌过来。
  太夫人、大太太、二夫人、三夫人几个就围着元娘坐了,其他人则围立在一旁。
  元娘就轻声地吩咐谆哥:“去,跟贞姐儿玩……娘和祖母、外祖母说话。”
  谆哥见母亲和以前一样,就乖顺的跟乳娘走了。
  元娘就很疲惫地闭上了眼睛。
  太夫人吓了一跳,二夫人忙上前给元娘把脉。
  元娘却突然睁了眼睛:“我累了,想睡一会。”
  大家听她这么说,不好再问什么,三三两两地出了内室,只留大太太和太夫人在屋里守着。
  二夫人就有些担心地问姚黄:“太夫人今都吃了些什么?家里还有没有羊奶,给太夫人和大太太端一碗去,养养精神。”
  姚黄正要答话,就有小厮进来禀道:“侯爷来了!”
  太夫人刚说了一声“快请进来”,就看见徐令宜一身三品的大红官服急步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三夫人、五夫人等人。
  他表情凝重:“元娘怎样了?”说着,已大步朝元娘床边去。
  只看一眼,徐令宜脸色大变。
  他在战场上不知道看过多少濒临死亡之人……
  默默地站在床前,过了好一会,徐令宜才轻轻地问太夫人:“她有什么交待?”
  他的话音一落,屋子里已是鸦雀无声。
  太夫人轻轻叹口气,道:“元娘想让自己的十一妹帮着她照顾谆哥。”
  徐令宜扭头望着满屋的人,神色肃穆,说了一句“我知道了”。
  大太太就看见乔姨娘身子颤了颤。
  她不由心里一阵痛快。
  那天晚上,大太太留宿在徐家。第二天天没有亮,徐家有管事来拍罗家的大门。
  “夫人已经去了!”
  虽然早有准备,但当这句话实实在在地在大波奶耳边响起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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