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小云微怔,大概是被我的表情吓到了。半晌,才反应道:“老师,你不公平!是她撞得我……”
在医务室处理好了伤口,才觉的不似方才那般痛楚了,但还在一抽一抽的跳痛。在伤口上泼上稀盐酸,其结果可想而知。柳小云真是恨我到了极点。看来昨天的帐是算在了我的头上。
小宜不停的在为我打抱不平,恨恨的诅咒着她:“这种人真应该去死!败类!垃圾!”
我艰难的扯开嘴角,笑道:“没事!我这不好多了么!”
小宜道:“你刚才对柳小云说了什么?为什么她的脸色突然变的那么差?”
我故作神秘道:“不告诉你!”
小宜本仔细的听着,没想却听到这样的答案,不由狠狠打了我一下,怒道:“就你这张嘴,不想让人恨你都难!谁稀罕知道似地!”
我俩又重新说笑起来。医生说幸好是稀盐酸,若是浓度再高些,伤口周围的皮肤怕是要烧坏的。我们正走着,忽然在旁边的幽深小巷中伸出一双有力的手,紧紧的捂住了我的嘴巴。我拼命的想挣脱,可无济于事。
小宜看没有办法,只好大叫道:“来人了!非礼啊!”
那人只腾出手用力的在她脑袋上一敲,小宜便晕了过去。我惊恐的睁大了眼睛,被迫的被拖入了小巷。
进入小巷后,那人却松了手,我趁机用力的咬在那人的手臂上。
那人却*一声,叫道:“松口,是我!”
我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不由忙转身去看。那人竟是王洛川!
他郁闷的捂着手臂,道:“那么狠干什么?”
我气的骂道:“废话,有什么事你不能光明正大的说,非要这样绑架我,我还以为是流氓呐!”
王洛川上下打量了我一眼,坏笑道:“那流氓可是太有眼光了!我怀疑他要么是青光眼,要么就是白内障!”
我气的一脚踢过去,道:“你丫还能不能再损点?本姑娘天生丽质,追我的人一大堆!”
王洛川笑出声来,摇头叹息道:“唉!这世道,眼睛的疾病是每况愈升啊!我看我还是早点预防比较好。”
我彻底无语了,所以只好发挥我的暴力来解决问题了。王洛川见事情不妙,忙转移了话题,赔笑道:“我是开玩笑的!我见你们那么悠闲,就想捉弄你们一下。没想到她还真敢乱喊,什么非礼了?我看我还是快说快走,否则让人看到,我这一世英明可全毁在她手上了!”
我无奈的望了小宜一眼,道:“说吧,大帅哥,找我什么事?”
王洛川道:“我反复研究了一下,那符号除了可以解成一串号码外,实在是想不到别的!你们有没有想到什么?”
我拿出了写有那一串数字的纸条,苦笑道:“是这些数字么?这次真是想一块儿去了!这数字你还是去查一查吧,许是有线索也未必可知!”
王洛川皱眉道:“这怎么查?”
我有意刁难他道:“那就是你的事了!你不是自称侦探的么?这点小事还能难得到你?我快上课了,还要把小宜叫醒。都是你!”
王洛川举起他的胳膊,上面已被我印上了一圈青色的牙印。他委屈道:“我也有受伤好吧!你还真狠,让我同学看到我岂不是丢人丢大了!”
我扔给他一双卫生球,道:“活该!”
他收起小条,道:“唉!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说罢,便倏地没了人影。
我笑了一下,真不愧是灵禅寺的和尚!看了一下倒在地上的小宜,还是想想等她醒了之后该怎样与她解释吧!
第七章 失 踪
晚上,回到寝室时,没有见一个人。只有我与小宜在无聊的打发时间。小宜在听到是王洛川把她打晕后,竟然没有丝毫的怪罪,反而怪我没有早些把她叫醒,好让她再见王洛川一面。真是脑袋坏掉了!
看了看时间,也该上药了。医生给我开了瓶治伤口的药膏,说是要一天涂三次。我刚揭开纱布,寝室的门便被人用力的踢开了,进来的是张菁与蔡玲。
张菁环顾四周,道:“柳小云没回来么?”
小宜道:“没有,我们今天一下午都没见到她。她没与你们在一起么?”
蔡玲道:“没有,自从解剖课后她就没了人影,打她手机也打不通!”
我道:“是不是她又逃课上网去了,反正这样做也不是一两次了!”
张菁与柳小云极为要好,自然要帮她说话。她气呼呼的瞪了我一眼,道:“若不是因为你,小云会被留堂么?这会儿也不至于找不到人!”
我突然觉的很窝火,猛的站起身来道:“照你这么说,柳小云她泼我一身稀盐酸反而是我的错了?”
张菁哼了一声道:“这是你自己说的,我可没说!”
“你……”我被她堵的哑口无言,想是不是最近口太损遭报应了,为什么最近总是被人驳的无言以对!
张菁正在得意之际,门再次被推开,是林绾!张菁忙问道:“你有没有见到柳小云?这么晚了她还没回来!”
林绾惊讶道:“还没回来?我不知道,今天下午也没看到她!”
张菁自言自语道:“奇怪,那她会去哪儿?”
林绾平日里也看不惯柳小云的耀武扬威,这会儿不由冷哼一声,讽刺道:“她是不是也出去做了?”
张菁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看得出她正在努力压制着自己的怒气。我与小宜不由在心里暗暗偷笑。张菁端起洗刷用具,骂骂咧咧的走了出去。
她刚出去,墨离便走了进来,纳闷的问道:“张菁她怎么了?”
林绾道:“不用理她,与柳小云一样,犯病了!”
小宜窃笑不已,然后问道:“墨墨,你今天去哪了?怎么不去上课?”
墨离没有回答,只是道:“怎么,老师发现了?”
小宜笑的有些暧昧,道:“有我在,怎么能让老师发现!我帮你遮掩过去了!”
墨离笑了一下,但感觉还是有些冰冷。我无趣的打开药瓶,挽起了衣袖,准备抹药。墨离突然间拉过我的胳膊,紧张的问道:“你这是怎么弄的?”
我莫名其妙道:“没什么,不小心蹭的。”
小宜多嘴道:“什么不小心蹭的?是柳小云弄的!”
墨离皱起了眉头,道:“怎么回事?”
小宜当下把今天在实验课上发生的事讲了一遍,里面添油加醋,听得我只想笑。而墨离却越听越严肃,越听越生气道:“柳小云呢?”
小宜向门外望了一眼,道:“许是怕你知道后收拾她,所以不敢回来了。”
墨离不耐烦的拉起我的胳膊,看着伤口道:“说你笨你还真笨,看见盐酸泼过来也不知道躲!是不是硫酸泼过来你也预备受着?”
我有些惊讶的望着她,我们好像不是很熟吧?小宜也有些奇怪。墨离看了看四周,发现我们正用异样的眼光看着她,不由意识到自己的失态。
她轻咳了一声,脸色有些发红,低声道:“我是说,嗯……我来帮你上药吧!”便坐下来,细心的为我上着药。
我还是有些不习惯她突然的改变,但她奇怪的地方也不只这一点。心下想通,我笑了笑,由得她去。真是个外冷内热的人!我又向柳小云的床铺望了一眼,这么晚了她还没回来?怎么回事?我心中渐生起了一团不祥的预感。
夜半,我醒来,却看到柳小云的床上仍是空空如也!许是她真的去网吧通宵了吧!心中想着,便有些昏昏欲睡。突然,我看到一抹黑影自窗外一闪而过,有人跳楼!我忙奔到窗前向下望去,可是,楼下并没有人,甚至连影子都没有!怎么搞的?莫非是我最近经历了太多恐怖的事情而产生幻觉了吧!对,一定是眼花了!管他的,睡觉先!
我无意间望向上铺,又是空的!墨离也不见了!难道她被鬼附身了?真是小说看多了,这么虚无缥缈的事也能扯到一起去!我自嘲的一笑,复又回到了床上!也许墨离只是去洗澡了吧,反正这样也不是一两次了!正想着,墨离便推门走了进来,轻轻地,形如鬼魅。我没有说话,静静的望着她去了上铺。今天真是有些累了,我把包有纱布的胳膊放到外面,才又睡着了。梦中睡的很沉很沉,我站在那一池黄绿的福尔马林溶液前,静伫着。周围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清楚,只有那福尔马林在散发着浓浓的难闻味道。梦中一直充斥着这种幽幽的光。
天已大亮,今儿是星期六,不用去上课,我窝在被子里不愿醒来。
小宜摇着我的胳膊道:“起床了,大懒虫,已经十点了!”
什么什么?十点了?我抬起有些沉重的头,望了一下表,真的十点多了。我怎么会睡的这么沉?平日里六、七点便会睡不着的。想了想昨晚的梦境,真是有些莫名其妙。我继续赖在被窝里,道:“我有些头痛,你去买饭先!”
小宜将手放在我的头上,道:“呀,你发烧了,额头这么烫!”
我说我怎会如此难受,我道:“可能是昨晚起夜后着凉了。”
小宜道:“你先躺着吧,我帮你去打饭。”
吃着小宜打来的饭,感觉舒服了些。
小宜边吃边道:“柳小云到底犯什么病了?现在还没回来!”
是么?我望了一下空空如也的床铺,不由感到有些恐怖。那白色的床单仿佛变成了红色,自枕头那里开始慢慢渗出血迹,一滴滴染满了整个床。
“小澈,小澈!”小宜在叫我,我回过神来,发现什么也没有,只是我的幻觉而已。“怎么了你?一直盯着她的床看,中邪了?”
我突然不安起来,压低声音道:“小宜,这件事有些不对头!”
小宜看到我严肃的表情,不由得神色凝重起来,道:“怎么?”
我把昨天与前天那两个莫名其妙的梦叙述了一遍:“难道这两个梦是在预示着什么?”
小宜听完后,脸色有些发白,道:“无论怎样,我们还是确定一下比较好。”
“你是说去实验室?”
小宜坚定的点了点头,道:“不错,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如果里面没事,我们也好安心一点。”
“好,现在就去!”我掀开被子便要下床。
小宜道:“你还在发烧,好一点再去吧?”
我推开她,道:“不打紧的,去实验室要紧!”
我强撑着无力的身体,欲与小宜走出寝室。电话却在此时不识时务的响了起来,我只好接起了电话:“喂,哪位?”
“刘樱澈,我已经想好了怎样查那号码的方法了,今天晚上……”
我打断他道:“洛川,我有事急着出门,你待会儿再打电话来吧!我先挂了!”
王洛川在那边郁闷的怒吼道:“喂,你敢挂我电话,想死是不是?”
我抱歉道:“实在对不起。洛川,晚点再联系吧!”当下挂了电话与小宜匆匆向楼梯处奔去。
第八章 凌迟碎尸
一路上,我与小宜狂奔着向第四教学楼跑去。凛冽的寒风如小刀般割着我们的肺叶,路上的同学用异样的眼神看着我们,仿佛在看疯子一般。
到了四楼解剖室门口时,我与小宜才停了下来。我们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不够用了。心在狂跳,胸口疼的似要裂开。小宜是解剖学的课代表,所以有一把配置的钥匙。她掏出钥匙,但因为手抖的太厉害,钥匙插不进去。
“我来!”我一把夺过钥匙,准确的插进了钥匙孔里。
“咔哒”一声脆响,钥匙转动,门开了。
黄绿色的福尔马林溶液溢了出来,泛着荧荧的光,里面仿佛还夹杂着淡淡的血丝。一股腐烂的气息扑面而来,我闻之欲呕,小宜的脸色也不甚好看。
突然,小宜低声叫道:“柳……柳小云!”
我顺势看去,只见原来放有玻璃容器的红色平台上躺着一具一丝不挂的尸体,她的脸转向门口,大睁着双眼死不瞑目。但最为骇然的是,在她的嘴角上,竟挂着一丝诡异的笑。血混在福尔马林溶液里,静静的淌,玻璃容器碎了一地,在地上泛着光。
柳小云身上布满了玻璃渣子,仿佛千疮百孔的破旧木偶。只是她像一断了线的木偶,不再有生机了。那每一个孔洞似在诉说,但却永远不会有声音。
我踏着满地的福尔马林溶液,缓慢的向柳小云的尸体走去。小宜紧张的拉住我的手,她的手上满满的全是汗。我摇摇头,仍坚定的向前走去。小宜看我如此固执,只好也跟了过来。
我终于站到了她的面前,她苍白冰冷的脸上泛出团团黑色死气。她的头竟是断的!只有在脖颈上连有一点皮肉,颈椎在血淋淋的颈腔内散发着森森的白光。她的头并不是被利器切割下来的,而是被一种巨大的怪力给扭断了!我感到背后已透进了来自地狱的寒气。
“那是什么?”小宜指着柳小云头旁的一小块儿空地。
我仔细去看,发现那是用血写的一个字。红色的平台上泛着幽幽的血色,如果不是因为反光,那血字还真是很难发现。那字很潦草,我眯着眼睛仔细的辨认,才认出那是一个‘洞’字。洞?这是什么意思?小宜也不知所谓的盯着那个字。我拿出手机,对准了柳小云的尸体。
小宜道:“你要做什么?”
我言简意赅道:“拍照!”
小宜道:“烧糊涂了你?拍照做什么?”
我低声道:“给洛川看。他也许会发现什么别的线索也未必可知。”
拍完后,我才道:“报警吧!”
打了电话,我与小宜是无论如何也不肯面对着如此恐怖的尸体了,当下便关上了实验室的门,下得楼来。我贪婪的呼吸着新鲜空气,似获重生。刚才那腐烂的气息与福尔马林溶液混合在一起的味道实是让我窒息。我与小宜面色凝重的等着警察,一时间陷入了沉默。
警车终于“嘀呜嘀呜”的驶了进来,停在了第四教学楼下。一位风度翩翩的中年警察自车上走下,后面陆续下来几名年轻的警察。看来这位气度不凡的中年男子就应该是他们的上司了吧?他声音低沉的开口:“就是你们报的警吧?你好,我是负责这次案子的李警官,请你们配合。”
他身后有一位个子很高的年轻警察,手中拿着一个本子与一支笔,看样子应该是记录员。只是他将帽檐拉的很低,看不清面庞。
小宜已经开口道:“哦,你好。尸体在三楼的解剖实验室,我带你们上去。”
我还在一旁发愣,没有跟上去。但在那记录员经过我的身旁时,突然拉开了帽子,露出了一张帅气的脸。他冲我灿烂的一笑,复又拉下了帽檐,匆匆跟警官走上楼去。我更是一愣,王洛川怎么来了?我半天才缓过神来,见周围的警察都走光了,不由忙跑上楼去。
实验室门口,挤满了警察,有些经过的校友也好奇的挤了过来。我一边赔着笑脸一边用力挤过去,道:“让一让,谢谢。”终于挤到了门口,却不知被谁伸出来的脚绊了一下,身子不听控制的向前倒去。不是吧?我会趴在福尔马林溶液里!我不要!可没办法,身子还是由于惯力向前摔去。
就在我即将倒地之时,一双强有力的手搂住了我的腰,硬是把我拉了回来。我感激的望向那个人,却见是王洛川那张臭臭的脸。他趁没人注意时,狠狠打了我一下,道:“小心一些,冒失鬼!”
我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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