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侦一号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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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侦一号案- 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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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设卡,盘查严密,犯罪嫌疑人想携枪携款通过卡点十分困难。而天地附近的游牧地区,地旷人疏,牧民居住分散,犯罪分子便于潜伏。 
  经过大规模搜山,我们掌握了山林的状况,那些地方很难长期生存。即使犯罪分子真的躲进山林,我们的行动也能起到敲山震虎的作用,把他们从山里赶出去。 
  三、石河子,拉开决战序幕 
  9月2日,杨德禄、刘晓辉依照公安部白景富副部长的指示,来到石河子,“亲临指挥”。他们把办公室设在石河子刑警大队办公楼,和一线的同事朝夕与共,并肩战斗。 
  下午4点,杨德禄副厅长在刑警大队办公室,召开了“97系列枪案”分析会,参加人有:刘晓辉、张卓敏、刘钊、周传强、杨将、龚兴言、单笑夏、杨辉、刘云峰、张国民和吴丽。 
  会上,张卓敏汇报了石河子区片面上的工作;刘钊汇报了石河子四太监狱的摸排情况;周传强汇报了重点线索组的工作情况。 
  8月27日公安部并案会结束至今已有6天,距北京党的十四届七中全会召开,仅剩下不到一周时间。时间不等人。这一阶段,石河子片的同志做了大量工作,最突出的成绩是发现了“7·5”案的作案准备现场,找到了“7·5”案犯罪嫌疑人使用的撬杠。但其他线索却基本上都是裹足不前。 
  缝鞋匠线索已“深挖”了无数遍,刘兵、朱新志二位鞋匠反复回忆,并没在其他场合再见过缝包人。 
  犯罪嫌疑人的模拟画像拿给刘兵、朱新志,二人均未认出他们就是缝包人。 
  单笑夏带领刘兵查看派出所保存的147团户籍卡,从照片上刘兵未辨认出缝包人。 
  单笑夏带刘兵查看147团两劳释放人员照片,刘兵也未辨认出缝包人。 
  刘兵与缝包人谈话时提到的粮站、油库人员均已找到,向他们展示犯罪嫌疑人模拟画像,未能认出相似的人员。他们本人也没发现其他问题。 
  摩托车的排查未查出有力线索。 
  四太监狱的排查已列出一批符合侦查条件的北京调犯名单,电传到北京,但并没有形成侦查重点。 
  新疆方面查“多出来的北京人”,虽然反映上一些线索,但都似是而非,多数情况因种种原因,未做正面接触。 
  147闭排查“8·19’”边疆宾馆案发期间不在本地的人员中,未发现可疑情况。 
  石河子区片的排查情况似乎进入一种胶着状态,待别是重中之重的147团场,始终夫出像样的情况。所有的已知线索中,只有撬杠线索是明晰的,也是“开放式”的,背后有挖头。 
  杨厅长和刘晓辉对撬杠线索十分重视。杨厅长要求,对这条线索一定要一抓到底,对所有有汽锤的单位都要查到。刘晓辉进一步提出,这项工作不能只靠基层去做,要派得力的专业骨干直接负责。 
  会上,杨德禄副厅长详尽地介绍了天池无名尸的情况,这对石河子片的同志是个全新的情况,杨厅长希望石河子的同志了解这一案件的全部细节。 
  然后,他分析说:“8·19”乌鲁木齐边疆宾馆案件发生,到天池案发,这当中有6天时间。这6天,犯罪嫌疑人在什么地方?第一种可能,犯罪嫌疑人返回了石河子,或者在农八师(石河子)、农六师、米泉、阜康一线有落脚点。第二种可能,犯罪嫌疑人在乌鲁木齐一米泉一阜康一线有落脚点。从我们8月19日下午起在乌鲁木齐至石河子。乌鲁木齐至阜康沿线设卡的及时和严密程度看,犯罪嫌疑人携带长枪和赃款回到窝点的可能性不大,很可能犯罪嫌疑人放下了枪和钱,把它们藏匿在一个秘密地点,然后从乌鲁木齐逃脱,跑到阜康市的天池作案。这无疑给我们增加了新的工作量。 
  选择的杀人地点特殊了些,但有他的正当理由:杀人位置不易发现,能够从容作案,从容逃跑。三顶帐篷的哈萨克都听到枪声,但没有出来,延长了死者被发现的时间。 
  通过对死亡现场分析,最大的可能是同伙作案,杀人灭口,独吞财产。杀戮过程是有预谋的,事先设计好的,使用手枪,死者头部有钝器打击伤,死后浇上汽油毁容,拿走能证明死者身份的全部证件,这都说明了这一点。毁容说明这个人与他熟识,也说明犯罪嫌疑人担心此人的身份被查出,同时还说明,死者很可能就是我们要查的那个“本地人”。毁容暴露了犯罪嫌疑人的要害,他最担心的地方,正是我们侦查工作要突破的焦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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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已并案件已有10起,第十起案件为我们提供了相当不错的条件:死者的牙齿的特征明显;死者虽然毁容,但相貌尚可辨认;死者留下衣物残片;我们确切掌握了死者的身高、血型和左手指纹。这个案子的一项重要的工作,是调查死者身源。这一点如能搞清楚,整个案件有希望取得重大突破。 
  我认为,虽然犯罪嫌疑人在天池出现,不能排除他有第二。第三个落脚点的可能性,但综合整个案件分析,他前期屡次作案在石河子,我们掌握的大量证据也证明他年期在石河子147团一带活动。我们的着眼点,还是要坚持以石河子的147因为中心,坚持在147团出情况,这个决心不能动摇。石河子的工作,特别是147团的工作一定要做透,做扎实。各级指挥员要督促检查下边的工作,情况不怕多,就怕没有。重点地区要立足自己负责的区域出情况。否则,再多的警力也无用。以往的教训太多了,分析不能说不全面,部署不能说不到位,最后落实不好,亡羊补牢就麻烦了…… 
  会议从下午4点一直开到晚上,大家都能理解这个会议最重要的内核是什么:一、坚持立足147团;二、深挖撬杠线索;三、利用天池无名尸照片寻找尸源。 
  自治区公安厅关于天池无名尸的协查通报已经发下来。单笑夏是个聪明的警察,他负责重点线索的查证工作。说干就干,当天晚上,他带领两名侦察员,携带着天池男尸照片,驱车跑到147团,找到刘兵和朱新志,请他们辨认。 
  ——非常可惜,刘兵和朱新志均未辨认出照片上的尸体就是缝包人。当然,即便辨认出来,所能证实的也仅是“同伙作案,杀人灭口”这一判断,距确定死者身份仍然遥远。 
  四、重要的是捋清思路 
  案子似乎凝滞住了。 
  连续的高强度工作,案件却未见明显的进展。 
  领导小组确定的重中之重的147团场,普摸工作已进行了三四遍,未发现符合条件的重点人。另两个重点区域,141团、149团的情况也是如此。 
  新疆与北京互相配合,新疆摸“多出来的北京人”,北京摸“少了的(与新疆有关的)本地人”,这项工作已开展了七八天,一批批名单传真过去,重点人依然没有出现。 
  分析不能说不全面,安排不能说不到位——该出情况而不出情况,这种情形难免使人焦灼。 
  单笑夏在工作日记中写到: 
  “8月19日案发,至今时间已快半个月了,案件却搞得如此沉闷,几乎听不到一点让人高兴的消息,我心情特别烦躁。我们手里有21种证据,但没有致命的线索。我们派出了大量警力摸排,却迟迟地不出情况,哪怕是假的不真实的情况,这太不正常了。我们手上的资料都是模糊的,似是而非,与侦查条件合不上。问题究竟出在哪里?我们的工作是否没作到家,或者方法不得当……我坐在石河子刑警大队的办公呈里,感到非常不安……” 
  石河子的周传强,心情也是如此。 
  从公安部到区厅到石河子,各级领导、历次会议、所有的分析判断、一系列的重要线索——都指向石河子147团,可147团就是不出情况。是不是我们的判断出了错误? 
  147团的排查工作已基本完毕,只留下少量民警,在做补查工作。大批警力已向147团周边地区转移了,可147团又的确让人耿耿于怀。 
  这已不是一两个人的问题,指挥员中普遍存在着这种急躁情绪。 
  9月3日晚上,杨厅长和刘晓辉主持召开了“97系列枪案指挥员分析研究会”,目的就是要重新捋一捋思路,让大家换换脑筋,跳到外边来看一看,评价一下我们对案情的基本判断有没有根据。 
  杨厅长说:“今天不研究具体工作,97专案的指挥员们坐下来,主要探讨一下这样几个问题:一、犯罪分子如果是石河子地区的,应具备什么条件?二、立足于石河子的依据是什么?三、回顾一下前段的工作方案是否正确,我们今后的重点工作是什么?大家可以畅所欲言,可以发表不同意见。” 
  这个会没加压力,没提任务,气氛要温和得多,杨厅长要大家冷静下来,放松一下紧绷着的那根弦。 
  一切都仿佛从头开始。刘晓辉再次分析了北京及河北的案情和条件——结论是必然的:犯罪分子熟悉新疆,在新疆有关系人。新疆的案子与北京有着鲜明的一致性。犯罪嫌疑人在北京作案一对六,在徐水作案一对三,在新疆连续打死七人,都说明其心理素质和枪法超群。由此判断,持自动步枪的大个子应为北京人,小个子是本地人。 
  张万顺、周传强、龚兴言相继发言。 
  周传强回顾“7·5”“8·8”案件的条件,犯罪分子对141仓库的守卫情况,对149团警务区枪支情况和值班情况都十分清楚。141团至149团相距75公里,他们对道路,对两地的熟悉程度,不是踩三五次点就能解决的。因此,犯罪分子中的北京人,必定在141至149团区域内长期生活过。 
  龚兴言认为,犯罪嫌疑人6月、7月、8月三次在石河子地区出现,不是偶然。但他们的居住地在141团、149团的可能性较小,一般情况下,他们不会在居住地作案。在147团附近的可能性最大。147团工作做得较细,为什么没出情况,需要指挥员们做出合理解释。犯罪分子自6月份在垦区(兵团)活动,要吃、要住,不应该在群众中没有反映。犯罪分子反侦查手段高明,应估计一下,有无反常规的可能。 
  张卓敏说:第一,犯罪嫌疑人的落脚点不在141团。141团可以排除。理由:军械库改库情况他们不知道;犯罪嫌疑人白天作案而没有蒙面,说明当地人不认识他们。他们在距现场600米处吃东西,也说明他们在当地没有落脚点。 
  第二,边疆宾馆抢钱应是他们的最终目的。这个目标的确定应该比抢枪早。先预谋抢钱地点,再杀人抢枪,人影库未成,转到149团,抢到枪后,急于抢钱,达到目的后在阜康杀人灭口——这样分析比较合理,说明犯罪嫌疑人计划周密。 
  第三,侦查方向以石河子为重点是正确的。理由:1.原判断犯罪嫌疑人为一北京人一新疆人,两人应早就认识,如何认识?很可能是狱友。2.他们选择石河子,因为他们对这里的熟悉程度比其他地区高。3.犯罪分子在石河子出现的时间长达三个月,带着枪不能住旅馆,在石河子一定有固定居住地、4新疆3起案件,两起发生在石河子。5.犯罪嫌疑人不可能把摩托车从北京运到新疆,应为本地人为北京人提供的居住地和交通条件。6.按侦查常规,发案地是重点部位,向外延伸,是正常程序。犯罪嫌疑人反侦查技术很强,有可能为我们制造误区。 
  兵团四处刘钊处长则提出不少相反的观点,对前期判断提出置疑,这有着开拓思路的作用。 
  他的置疑点是:一、犯罪嫌疑人有否可能是两人以上?“8·8”案件会否有人接应?天池无名尸,身上有两种伤,杀人者有无可能不止一人?二、作案人会不会住在城区?根据:团场居住人员较少,易被发觉;作案人有交通工具,来去方便,不受居住地的限制。三、作案人前期(五六月份),有无可能住在乌鲁木齐、昌吉市、新湖总场等地的旅馆? 
  张卓敏认为:立足本地的思想不能动摇,对原定的重点部位,重点部门的认识不能动摇。关键是要有扎实的工作,不能漏查,不能留死角、打包票。普模工作的条件可调整,安排部位可调整,但基本思路不能否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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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晓辉是部里留驻新疆的监督员,主要负责新疆与北京及河北的协调工作,同时也代表部里参与新疆的破案工作。杨厅长对刘晓辉的能力非常欣赏,刘晓辉对杨厅长也十分尊重,两人对案件的看法在许多方面都相当一致。晓辉也很注意自己的身份和处事原则,不过多干预杨厅长的指挥,但也随时提出自己的建议。 
  基于目前的侦查工作的现状,他认为,作为侦查指挥员我们要有耐性,现在我们正在布置,还没收网。重点工作重点区域是根据犯罪分子特殊的作案条件划定的,既定方针不能改变,对147团要有信心。出现了新情况(天池尸体)要把新条件加进去,尸源的调查也要围绕着我们确定的重点区域展开。运用好新的物证,案件就有可能买现突破。 
  杨德禄厅长对这次会议感到满意,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案子通阻,你认为应该出线索可线索迟迟冒不上来,大家都有点犯急性病。这个时候就要坐下来,把思路捋一把,像温课一样讨论一下案件的已有条件和未知条件,这样有好处,可以使大家重新得到共识。 
  下一步的具体工作,还是那样几条:工作力度问题,死角问题,寻找尸源问题,四太监狱的摸排问题,寻找撬杠打造人问题……不能怕繁琐,更不能悲观动摇,指挥员坚定了信心,工作面貌就会有一个大的改观。 
  五、撬杠——水落石出 
  为调查撬杠的来源,江援朝带领着物证组找遍了下野地、莫索湾所有有汽锤的地方,足迹踏及各团场、各营、地方乡镇所属的加工站、修理厂、私人维修点……自8月30日在白榆林带草丛里发现撬杠起,他们已经连续奋战五个昼夜了。 
  9月4日,江援朝来到148团的一家修造厂。 
  这是一个土院,里边一个敞棚,一排平房,敞棚内设有烘炉,有锻打铁活的汽锤。 
  江援朝把撬杠拿给锻工师傅看,锻工师傅接过去摆弄一阵,说:“这像是我打的。”江援朝说:“你再看看,会不会弄错?”锻工师傅口气坚定地说:“我打的东西我知道,不会弄错,” 
  江援朝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他跟对方拉呱一阵,锻工姓王,叫王善华。 
  王师傅回忆说:“来打撬杠的是两个男青年,30多岁吧,时间我记得是5月底。” 
  江援朝问:“王师傅认不认识这两个人?” 
  王师傅摇头说:“没见过,是生人,找到修造厂来的。” 
  江援朝问:“他们说话是什么口音?” 
  王师傅说,“一个是咱本地人,另一个像外地的,哪儿的口音记不清了。” 
  江援朝又问:“这两个人有多高?” 
  王师傅说:“外地的那个有一米八的个头,还要猛点,另一个也有一米七的样子。” 
  江援朝问:“有那么高吗?”他这样问,是因为在专家论证会上,依据足迹等线索综合分析,高个子的身高被定为1.74米。 
  “有。”王师傅比划着说,“有这么高。” 
  撬杠认上了,两个人来打制对上了,一高一矮,一本地人一外地人也对上了,应该说,确认三师傅就是撬杠打制人,没什么问题。王师傅再次反映出,大个子的身高超过一米八0。 
  江援朝打电话向杨德禄厅长报告,立刻赶回指挥部。杨厅长听完汇报很高兴,派重点线索组单笑夏与江援朝一道,再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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