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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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猎人- 第2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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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人能够如此准确地把握时机,可见他们在一旁窥视了很长一段时间,否则绝不可能捕住这种空档。
  刘高峰只是一例,是否有更多的像刘高峰这般的人在一旁伺机而动呢?这就不得而知了。那么今次南下,不可否认是危机重重。更可怕的却是居然有人能够在他去追刘高峰的这片刻之间对嫁妆进行搜查和清点。他乃是这次南行的主要负责人之一,自然知道这之中的内情,他更明白贼人的用意,是以,他会断然下令停止清点,停止清点还不仅仅是这个原因,更因为他隐隐觉得这之中似乎有些不对。以他多年的江湖经验,这之中的破绽自是难以瞒过他。
  刘傲松可以说是江湖中老得成精的人物,岂是易与之辈?
  刘进进入后院之时,面如死灰,刘生紧紧地跟在其身后。
  气氛一下子变得紧张起来。
  “你好大的胆子!”刘傲松的声音冷得像是自冰缝之中透出来一般,刘进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却显出一副茫然的神色。
  刘傲松冷冷地逼视着刘进,像是一头欲择人而食的饥虎。
  “松佬,他们,我带来了。”刘进向身后望了望,怯怯地道。
  “很好!”刘傲松的视线一转,绕过刘生落到刘生身后的五人身上。
  “知道我找你们来是干什么吗?”刘傲松冷冷地问道。
  “小的不知。”那五人有些茫然地道。
  “哼,纵盗逃走,办事不力,要你等何用?养你们这群酒囊饭袋岂非是糟蹋粮食?”刘傲松怒气大生地道。
  那五人全都低头不敢辩驳,因为他们实在没有什么话好说。
  “他们是逃向何处?”刘傲松吸了口气,极力地使语气平缓些地道。
  “他们越过了院墙!”一名汉子壮着胆子试探性地道。
  “越过了墙之后呢?”刘傲松忍不住火气上涌,冷声问道。
  众人一阵沉默,面面相觑,不知如何作答。
  “越过了墙之后,就摘下蒙面的黑布,就成了你们这几个蠢货了吗?哼!”刘傲松见他们那样子,再也忍不住心头的怒意,吼道。
  “嗵!”刘进骇然跪下,急忙解释道:“松佬,是小的吩咐他们不要追,因为怕中了敌人的调虎离山之计,守住嫁妆要紧,小的本以为墙外的兄弟定会知觉拦截,是以,就让他们看守着嫁妆。”
  刘傲松再次把目光落在刘进的身上,冷冷地道:“你做得可真是不错呀!我应该怎样奖励你呢?”
  刘进心头大骇,刘傲松这不紧不慢的话只听得他毛骨悚然,浑身冰凉,禁不住低声惶急地道:“属下知罪,请松佬看在属下忠心的份上,便饶过属下这一次吧!松佬饶命呀!”说着竟跪在地上磕起头来。
  “哦,你知什么罪了,你犯了罪吗?”刘傲松语气越来越冷,也越来越平静,却透着一股强烈得足以让人心寒的杀机!
  “属下错发指令,未能及时追敌,造成了敌人潜走的后果……”
  “够了,刘进,我是看在你爹曾为刘家立过大功,又是为刘家的利益而殒命,你和你母亲从小吃了不少苦头,才容许你将话说到这份上。难道你还想这样继续骗下去吗?还想编这种比小孩子更天真的笑话来骗我吗?你给我将其中情节一丝不漏地坦白交代出来,若是尚未酿成大错,或许我可以保你不担死罪,给你十息时间考虑。”刘傲松有些痛心地道。(注:一息,呼吸一次的时间。)
  刘进和众家将全都一呆,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刘进神色微变,但很快恢复镇定,一脸迷茫地望了刘傲松一眼,不解地怯问道:“松佬,属下不明白。”
  “你是真不明白还是假不明白?”刘傲松淡漠地问道。
  “属下是真的不明白松佬所指何意?”刘进依然怯怯地道。
  “很好,你既然不明白,那我就说给你听。”刘傲松深深地吸了口气,扭头向一旁的刘春问道:“你是什么时候离开后院去小姐住处的?”
  “禀松佬,小的离开后院去小姐处正是二更梆响之时。”刘春道。
  “你离开后院到得知后院有人来搜时,一共是多长时间?”刘傲松仔细地问道。
  “两盏茶左右。”刘春想了想,肯定地道。
  “是不是两盏茶左右呢,刘进?”刘傲松一扭头向刘进问道。
  刘进仍有些不明所以地点了点头,证实刘春并没有说错。
  “我离开客栈只有半炷香的时间,即三盏茶左右的时间,而我赶回之时,刘春早在盘点着嫁妆。也就是说,我一离开后院,刘春便立刻前去小姐住处,而这一切却是你吩咐的,对吗?刘进!”刘傲松语气渐渐加重地问道。
  刘进低首微微点了一下头,却没有吱声。
  “那我问你,你是在刘春走了之后多久再次回到后院,并发现贼人的行踪?”刘傲松一步步紧逼地问道。
  “大概一盏半茶时间!”刘进声音愈来愈低地道。
  “也就是说贼人在这一盏半茶时间之中行动,而你大概是在刘春离岗而去多长时间才离开的?”刘傲松逼问道。
  “大约半盏茶时间。”刘进声音有些颤抖地回答道。
  “那就是说贼人满打满算也只有一盏茶的时间,当时陪着你一起在后院的是哪几人?而当时的守卫又是哪几人?”刘傲松冷冷地问道。
  “当时院中的守卫便是两位死去的兄弟,跟着我一起的就是他们五人。”刘进扭头向那五人望了望道。
  “后院中的暗哨和院外的暗哨呢?在贼人出现时,你有没有与他们交过手?有没有呼叫?”刘傲松语气越来越平静。
  “小的以为贼人既已经盗过一次宝物,就不会再有人来,是以私自撤了暗哨负责对外进行严守。当时贼人一见我们出现,立刻便撤走,属下怕嫁妆有失,是以不敢追击。”刘进出言道。
  “撒谎!你既然已命兄弟们对外严守,自然知道再不可能有贼人进来,那这批贼人的出现要么是早伏在院外伺机而动的人,要么就是咱们客栈中的内奸。你若是追了出去,只要紧咬着这些人不放,那他们是死定了。这些人死定了,就没有任何人可以顺利地从客栈中带走任何东西,因为院外的防守严如铁桶,而且你并不一定真要与这些人交手,只要让这些人惊动了外面的守卫就可以再抽身回来清点嫁妆。退一步来说,当时你们一共有六个人,即使留下两个人来戒备,其余四人也可以追出去!”顿了一顿,刘傲松又问道:“我问你,那群贼人有几十个?”
  众人一愣,刘进的额头上渗出汗水来,低应道:“贼人只有四个!”
  “哼,就只四个,我还以为是四十个、四百个,吓得你们不敢追了。刘进,我一向欣赏你的聪明,你该不会在今天表现得比三岁小孩都蠢吧?”刘傲松咬牙切齿地道。
  “小的因今晚所发之事过多,一时头脑不清醒,以致犯下如此之错,实在罪该万死,还请松佬饶命呀!”刘进骇然叩首道。
  “到如今你还要执迷不悟,真让我心寒,到底是谁指使你这么做的?在客栈之中还有什么人是你的同党?”刘傲松愤怒地吼道。
  刘进面色霎时有若死灰:“松佬饶命,松佬饶命……”
  “你给我从实招来,若有半句不实,定以家法伺候!”刘傲松冷冷地道。
  “我,我……”刘进脸色灰白,却是不敢说出来,神情紧张至极。
  “你,你什么?你以为这一切能够瞒得了我吗?你们自以为天衣无缝,但在我眼里只不过是漏洞百出的闹剧。其实这些嫁妆一件都未曾少,他们布下嫁妆被搜、被盗的假象,目的就是要让你对这些嫁妆核对、查实,然后他们再从中取得所需的消息,可是如此吗?”刘傲松不屑地道。
  刘进的脸色再变,有些难以相信地望了刘傲松一眼,知道事情再也无法隐瞒。刘傲松的老辣的确是常人所不能及的,这时他才深深地明白为何刘傲松的武功在府中虽不是很高,却能列入刘府三老之中。
  “小的知罪,请松佬给我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刘进屈服地道。
  “好,只要你从实将贼人尽数招出,我可以免你死罪!”刘傲松冷冷地道。
  “是……啊……哦……”刘进突然倒地惨叫,双手捧腹,叫声凄惨无比。
  远处传来了一阵阵尖锐刺耳的乐音,就像是一个破碎的金属管爆裂一般。
  刘生和刘春神色立变,刘傲松的脸色也变得无比难看,愤怒地低吼道:“去追!”
  刘生与刘春及那五名汉子若夜鸟一般追了出去。
  刘傲松迅速伸手在刘进的身上重点几下,道:“是什么人指使,还有谁是内奸?”
  “嗷嗷……”刘进若疯了的野虎一般狂叫起来,两只仍能活动的手在自己的脸上狂抓乱挖,似乎要把所有的肉全都抓下来。
  刘傲松心下骇然,伸手再点刘进肩井穴,这才使他的双手不能动弹,但叫声更为凄惨、恐怖,似有什么在啃咬心肺一般。
  “杀……了……我,杀……杀了……我,快,快,请……杀了……我……”
  “是什么人指使的?快说!”刘傲松伸手搭在刘进身上一阵猛摇,怒吼着问道。
  “魔……魔……门……杀,杀……了我,嗷……杀……杀……”刘进的声音再也不能成调,倒像是鬼在哭。
  “他们对你下了毒?”刘傲松骇然问道。
  “蛊……蛊……快……杀了我……求求你……杀……了我吧……”
  “蛊,金蛊神魔,是不是金蛊神魔田新球?”刘傲松的脸色说有多难看就有多难看地问道。
  “我……不知道……杀了……我……求你……杀了我……求你……”
  刘傲松被刘进那惨烈无比的呼嚎叫得毛骨悚然,也有些不忍再见他那副惨样,便伸手点在刘进的膻中穴之上。
  刘进被抓得满是血痕的脸上竟奇迹般地露出了一丝笑意和感激,但配着那张破烂的脸,却显得格外妖异和诡秘。
  乐音戛然而止,似是已经知道了刘进身死,时间配合准确得让人吃惊。连刘傲松都忍不住心神为之大震,暗忖道:“来者难道是金蛊神魔本人?……”
  第十七章 身不由己
  刘高峰吃惊地指了指地上的血迹和一颗拇指大的珍珠,惊异地道:“这是怎么回事?”
  “这应该是那木箱子中的珍品!”凌能丽袖底标出一道黑影,那颗珍珠立刻蹦飞而起,当黑影缩入她的衣袖之时,她那洁白如玉的手刚好接住了那颗珍珠。
  “丽姐功夫真好!”凌通忍不住赞道。
  众人无不为这漂亮的一手而惊叹,但刘高峰却心不在此,自左边的兄弟手中接过火把,沉声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前面的路上一定还有这样的珍珠!”
  “哇,那要是全都被哪个穷鬼捡到了,不是狠发了一笔财?”凌通忍不住天真地叫道。
  众人无不莞尔,但旋即又变得沉默起来,心情显得十分沉重,若正如凌能丽所说,这颗珍珠乃是那木箱子中的珍品,如此看来,他们的兄弟岂不是很危险?
  “那是不是说郑飞出事了?”付熊有些焦急地道。
  “这个要待会儿才能明白,咱们快行!”刘高峰答道,一夹马腹,向前疾奔而去,火把摇曳欲灭,却并未灭去。
  “看!”凌通猛然发现路边枯草之中果然有一颗珍珠。
  凌能丽再次捡起,果然与刚才那颗一模一样。
  “快,我们不要管,快追!”刘高峰急道。
  火光一晃,天地之间突然暗了下来,火把竟然自己灭去,灰蒙蒙的月光使一切都变得似乎不真实起来,惟有马蹄之声与这夜色极不协调。
  刘傲松的神色依然很冷,一名家将拿来一件貂裘送到刘傲松的手上。
  刘傲松淡漠地接过貂裘,轻轻地披上,一阵脚步之声恰好在这时候传来。
  刘傲松扭头向院门口望去,本来冰冷的目光稍显出一丝暖意。来人竟是刘瑞平的贴身丫环海燕。
  没等海燕先开口,刘傲松已经出声温和地问道:“这么晚了,燕儿还没休息吗?怎么不陪着小姐而跑到这里来了呢?”
  “松佬,小姐今晚睡不着,知道发生了很多事情,想请松佬过去一下。”海燕乖巧地道。
  刘傲松微微叹了口气,道:“好吧,你先回去,我立刻就来。夜深了,小心着凉。”
  海燕心中一暖,刘府之中除了小姐之外,就是三佬对她们几个丫头最好,就像是关心自己的孙女一般疼爱她们。
  海燕行了一礼,恭敬地道:“那海燕就先回去了。”
  “嗯!”刘傲松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海燕转身向门外行去,却差点与迎面而来的刘生相撞。
  海燕身子掠退三步,倒快得出乎人意料之外。刘生眼中闪过一丝讶异,微带歉意,客气地道:“惊着海燕姐了。”
  “这么急急匆匆的,有人追你吗?”海燕没好气地道。在刘府之中,所有的普通家将都得对她和秋月两人恭恭敬敬的,她们可是最受宠的刘家大小姐刘瑞平的贴身丫头。虽然同为下人,但身分自然不同,甚至刘府的侄系、管家也得给她们面子。家将无论年龄大小都须恭恭敬敬地称呼她和秋月为姐姐,是以刘生的确不敢得罪这位“大人物”。
  “海燕,你先走吧,他有事禀报。”刘傲松吩咐道。
  海燕倒不敢与刘傲松顶嘴,她一向都极听三佬的话,刘傲松这么一说,她自然不会再为难刘生,便大步走了出去。
  “让他们跑了?”刘傲松冷冷地问道。
  刘生脸色有些难看地点了点头,道:“当属下几人赶到时,那里已经没有人了,刘春与另外几位兄弟仍在寻找!”
  刘傲松仰天长长地吁了口闷气,悠然道:“既然人都走了,再找又有什么用?你去吩咐一下,客栈中的一切都要检查一遍,特别是吃的、喝的,包括井水、池水。另外,再在后院中点几堆火。”
  “他们会下毒?”刘生的脸色极为难看地反问道。旋即惊觉自己并没有问的权力,立刻改口道:“是,属下这就去办!”
  刘傲松像是没听见一般,抬头仰望着星空,淡淡地吩咐道:“不用如此全体动员守护,刘进死了,这指挥之职就由你担任,让兄弟们分成三批,互替守护客栈的安全。若是出了什么问题,你知道该怎么办吧?”
  刘生一震,感激地跪下,叩首道:“谢谢松佬提拔,刘生定当尽忠职守,全力保护小姐和嫁妆的安全!”
  “很好,但愿你不要让我失望!”说完转身大步向门外走去。
  地上一片狼藉,显然有数不清错乱交叉的马蹄印,却绝非马车造成的。
  血迹殷然,触目惊心的却是三只断手,断的皆是右臂!
  既然是三只右手,就足以说明郑飞是遇上了敌人,而且经过了一番惨斗。但这三只右手是谁的呢?这使刘高峰诸人心头增添了许多谜团,但有人在追击郑飞,那是毫无疑问的。这三只右手绝对不是刘家那三名家将的,因为他们回去之时,手臂全都完好无损。这三条右臂当然也不会是郑飞的,就算是,也只能有一只右手,即使再加上赶车的冯敌也只不过是两条手臂而已,但这三只右手很陌生,刘高峰和付熊都可以肯定这绝不是郑飞与冯敌的手,那会是谁的?看来也只能够待会儿分辩了。
  只是手臂上的血还有一丝丝热度,可怜得有些发冷的热度,在如此寒冷的天气中,仍能保持这个温度,说明这血是刚洒没多久,至少那断手的断口仍未结冰。
  “我们快追!”刘高峰惟有这一句话可说,心中的急却是别人难以理解的。只有凌通对这些并不怎么关心,只是他想不明白,为什么凌能丽会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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