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启当然也知道黄泉刀的传说,他见苏秦举起黄泉刀,突然觉得苏秦的样子有点说不出的霸气。
刀网相碰,没有想象中的剧烈撞击,蜘蛛网破了一个口子。
突然,苏秦感觉手里的黄泉刀似乎不对,他感觉自己体内有东西正在向黄泉刀涌去,这种感觉很玄妙,像是自己体内的灵气突然外涌一样。
感觉自己的力气正在流失,苏秦眼前一黑,就在他将要头一懵跌倒的时候,黄泉刀的吸力突然嘎然而止。
“小梦,这里很安静,咱们就在这里厮守一生吧。”一句话从苏秦的耳边响起,苏秦抬头,看到一个书生模样的人静静的屹立在空中,他嘴角带笑,脸上有股说不出的傲然,在他的身边有个女人,只不过女人已经没了声息。
“生死相依不离不弃。”楚狂低着头,看着花如梦,然后轻轻的在花如梦的额头亲吻了一下,随着他接着说的一句去吧,苏秦看到黄泉刀直射而出,直没入石壁。“黄泉,以后你要是找到新的主人,继续斩尽众生不平事吧。”
“他是楚狂!”苏秦似乎发现了什么,心猛的一颤。
而楚狂似乎没有发现苏秦,只是用手一指虚空说,“抬头三尺,皆是云烟。”说完这话,楚狂的声音突然消失,四周重新复归宁静。
苏秦不知道,因为他体内有着和楚狂相近的某种特性,这一刻,黄泉刀已经重新认主,这也是三尾灵狐为什么要把黄泉刀给苏秦的原因,他更不知道,他刚才看到的人影,其实是楚狂留在人世间的最后一点幻觉——那是楚狂呆在山洞里最后一刻,通过某种灵媒,手握黄泉刀的苏秦亲历了三百年前的一幕。
“你怎么了?”看着发愣的苏秦,白启上前问了一声。
“你有没有听到看到什么?”苏秦回过神,发现四周并没有楚狂,就问了白启一句。
“什么也没有听到啊。”白启回了一句。
苏秦嗯了一声,然后看着面前蜘蛛网的裂口,心里想着这要什么时候才能把白骨外面的这些外壳去掉。
念头刚起,黄泉刀带着啸声从苏秦的手里挣脱,直入大网中。
几个呼吸间,网皆碎,刀复现。
——我会加快情节,加速加速。
第一百一十章 那场骚乱那把刀 上
(ps1:真正的英雄,最厉害之处在于他比别人多有一颗永不放弃的心。ps2:看到贫僧的帖子,在这里说句,生活其实就是这样,我们所能做的就是对苍天竖起中指说一句操之外,还要记得咬着牙前行,不管是走错道还是绕弯路,总比原地踏步的好,相信柳暗花明,相信一见钟情,我想你们和我一样:喜欢多年前那个傻傻的拽着某样东西的自己。ps3:马上过小年,谢谢你们的支持,抱抱。)
炎历3749年的开始,光启城比以往多了一些沉寂,这种沉寂给人的感觉很平静,虽然现在悬空寺的尴尬处境世人皆知,但是无风浪不成江湖——此刻的苍穹大陆就像一个平静湖面,就算有一片落叶一块石子落入湖面荡起了一阵涟漪,如果少了火上浇油雪上加霜这些推波助澜的事件,或许这一年在光启城发生的事很快就会被人忘记,毕竟无风不起浪也就没办法掀起波澜,因为时间的流逝能左右人们的记忆。
比如,你还记得多年前的那个自己么?再比如,你还记得多年前的那个自己记忆里保存的某个青涩背影么?
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而有时候,流血总比流泪好。
不管是悬空寺的落寞,还是道教的兴起,亦或者是刚刚过去不久的青云城之战,在天天为柴米油盐奔波的寻常城民眼里,他们奢求的只是恬静如初,因为他们不求肆意妄为,不求荣宠无限,只求安然静好,只求一日三餐。相较于这些会在历史上留下或轻或重一笔的事件,他们更关心的今年要交多少赋税,用不用服兵役。
新年第一天刚过去,第二天一大早,很多城民们都来到了张贴告示的公告栏旁,因为到了张贴今年赋税的时间。
看着那些盖着光明府印的黄纸,很多城民选择了沉默,因为今年的赋税之重已经超出了他们的想象,就像三年前,新的赋税律颁布,规定(注1)丁男(十六至六十岁)按三十亩缴田租,丁女按二十亩缴田租。如户主为次丁男(十三至十五岁,六十一至六十五岁)按二十亩缴租,为次丁女的按十亩缴田租。三十亩,收租税五斛,即每亩十升。除田租外,还要缴纳户调,丁男作户主的,每年缴绢五匹、绵三斤;户主是女的或次丁男的,户调折半交纳。
当时的赋税律颁布,炎国平民虽然起了疑惑,但是并未引起骚乱,这是因为炎国这么多年轻赋役的缘故,民盛则国强,虽然赋税加重,但不至于让他们感觉恐慌,一年下来至少还能留有存粮——对于这些靠劳力吃饭的人们来说,有饭吃好过锦衣长袖,哪怕饭菜里并没有大鱼大肉。
那时炎国皇帝说新的赋税律颁布,三年后就会继续轻赋役,但是三年后……赋役翻了三倍不止,面对这样的结局,光启城的百姓眉头上的皱纹更深了一些,也为这新年的开始笼罩了一片阴影,沉寂中的阴影,隐隐的暗潮流动。
就是那些心怀大志卧薪尝胆者也没想到,随着佛宗和道教的冲突展开,很快炎国上下又产生了新的问题,而率先发生令整个大陆震惊的事件源于光启城。
光启城,城主府内。
“庙堂之上粪土为官,殿府之间禽兽食禄,这世间太多狼心狗行之辈,滚滚当朝,那些奴颜婢膝之徒竟然纷纷秉政,天道何在?”李浩然看着手里的一张告示,脸上露出怒色,狠狠的把手里的告示揉捏成一团扔在地上,就是这样他还感觉不解气,接着又上前踹了两脚,边踹边说道,“陆天宇狗仗人势也就罢了,不体恤民情不顾百姓生死,这样的总督大人好霸气啊!”
听到李浩然的话,杨离尘看了看门外,见没人在就松了一口气,把皇上和显贵比作禽兽,这话要是传到外人的耳中,可是要杀头的大罪啊。
“我是的话不怕别人听取,身为男儿大丈夫,不能报效国家,毋宁死!”看着起身准备关门的杨离尘,李浩然在后面阻止他说道。
“夫子说的极是。”虽然心里担心,但是杨离尘并没有反驳李浩然的话,说完之后,他看着李浩然说了一句,“夫子忧国忧民,只是就算死,也要死得有价值不是?再说这新的赋税律法,是举国颁布的,陆天宇也不过是一个傀儡而已。”
“不在其位不谋其政,陆天宇应该将心比心的禀报皇上实情吧?这三年来,光启城看似热闹,有多少人减少了自己的口粮?还有皇上,民以食为天,这样的道理难道还用老夫说?可惜我一介老匹夫,现在马上就要搬出城主府,上不能报效朝廷,下不能为黎民做主,可恨,可气啊!”
轻叹了一声,默不吭声的杨离尘抬起手里的捧着的青花瓷,把杯里已经泡了两水的茶叶吹开,然后低着头思量着什么,而李浩然依旧喘着粗气,胸前一起一伏,看样子一时半刻没办法消掉心中的郁结之气。
杨离尘之所以不说话是因为现在的城主府已经岌岌可危,之前皇上下了诏令罢免了李浩然的城主职位,现在的李浩然除了自身威望之外,在光启城已经没有多少可以依仗的地方。
威望?
想到这里,杨离尘似乎想起了什么,然后抬头看着怒气未消的李浩然轻声说了一句,“夫子,要不咱们上一趟悬空寺?”
“你的意思是?”看着杨离尘,李浩然有些不解的问。
“见七戒大师,毕竟如果没有悬空寺,就不会有现在的光启城,虽然悬空寺现在自身难保,但是山高皇帝远,如果七戒大师出面……陆天宇不敢不依,毕竟悬空寺的亩田之数在光启城可是首屈一指。”说这话的时候,杨离尘想起了年前陆天宇在七戒大师面前无力乏天的样子。
“武力决定了实力,而实力决定势力。”脑海里出现这句话,杨离尘对着李浩然又说了一句有时候,谁的拳头硬,谁说的话就是真理。
“七戒大师会出面么?”李浩然听完杨离尘的话,反问了一句。
“今天颁布的赋税律里兵役和徭役想必七戒大师也清楚其中的危害,依我看,不出三年,炎国就会出现土地兼并的现象,到时候那些百姓无地可耕无衣可穿的后果……现在以大师的实力再加上夫子的威望,我想光启城的百姓会站在咱们这边的。”说到这里,杨离尘低头喝了一口茶,嘴角露出一丝微笑,“真要把事情闹大,到时候就由不得皇上了,还有,罗五这段时间三番五次的找我,看来,是时候和他见一面了。”
“罗五?”听到这个名字,李浩然脸上陷入了沉思,刚才杨离尘说的一番话并没有让他放松心情,此刻李浩然的眉宇间像是多了一把锁,成川子形,皱纹愈来愈深,“难道……非要走*这条路么?”
“夫子别忘了。”听到李浩然的最后一句话,杨离尘悠悠一笑说道,“咱们不是反,往小里说咱们是在自保,往大里讲就是……保江山社稷。”
有句话杨离尘没说,那就是光启城,有一半是李家的,不能这样拱手送给外姓,哪怕他姓陆。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在杨离尘看来只不过是恭维之词,这个世界,活下去留青史才是真理。
杨离尘说完那话,他觉得自己变了,至于哪里变了,杨离尘自己也说不上来。
野心在最开始,都是蠢蠢欲动随后勃而挺发的。
——注1,改自晋武帝(265~290在位)统一后,于280年颁布的《占田令》。还望勿笑勿较真,我只是想用一个点,以点成片,把光启城这把火烧到整个炎国。
第一百一十一章 那场骚乱那把刀 中
(ps1:今天晚上下班后还有两更,小封推了,本想唠叨几句废话,可是一想刀菊的称呼就是因为这个而来……挠头,尴尬,我沉默我不语你们可不能欲说还休啊,书评区你们尽情撒野就是,精华铁定不够,下周再来个后…庭花?嗷呜……谢谢你们的红票和每天留言的签到,在这里破刀先是眉开眼笑的抱拳拜谢,接着神态真诚的拱手,最后邪气上涌的张开手——抱抱。ps2:坚持到现在,烽烟终于算是小圆满了,写这样一个吃力不讨好的故事,我能由衷的说一句破刀你好帅么,咳咳,鄙视可以,流口水就是你们的不对了……此刻掐腰笑的同时心里默默想着,要你们这群可爱的人坚持看到现在,不容易,至少比我风骚多了,这不是马屁,喜欢烽烟的,你们能忍受我的絮叨,忍受我的拖拉,忍受我的缺点,这对一个喜欢码字的废材来说比什么都重要。所以我说,你们都是他娘的威武的一塌糊涂的主啊。ps3:苏秦说,在这混乱的年代,我拿什么证明我存在的价值?某刀说,傻x,泪与鲜血啊,那些伴着战争成长起来的少年郎啊,终于开始迈着矫健的步伐,越走越远,恰如记忆里的某个背影,越来越模糊。)
这个新年的冬天有点冷。
炎国新《赋税律》的颁布,随着人们的奔走相告,也就不过半天的时间,不仅炎国上下近八百万人口皆知,就是远在南疆的乐山国和世代生活在岛屿之上的天水国也早早有人把《赋税律》呈上皇上的龙案之上。
一个强国的制度改革,必然会引起小国的恐慌和猜测,就像此刻的炎国,炎国国势强盛还要如此加重赋税,为的是什么?是在囤粮备战一待时机成熟一统天下还是炎国的国库已经空虚?
不管是前者还是后者,在部落部族和联盟国家的大战结束之后,对于已经几百年没有大纷争的大陆格局而言,今天炎国颁布的赋税制度,很可能会影响以后大陆的格局,因为炎国不管是继续强盛还是没落,都代表着一个新的时代的来临,所以在那些忧国忧民的文人墨客或者谈古论今史学家的眼里看来——这个新出的赋税制度根本就是一切噩梦的开始。
而炎国皇帝此刻则悠闲的听着国师张断章谈天说道,至于为什么要颁布这样的律法,他没必要说也没人敢问。
而其他联盟国家的君王则没有陆天行这份闲心,因为他们在担心,担心接下来炎国会对他们有什么动作。
这些年一直奋发图强的乐山国和宁国等小些的联盟国家看到这个《赋税律》,他们的君王多半露出了一丝自嘲的苦笑,炎国有句老话,叫虎毒不食子,现在的炎国皇上陆天行置自己的百姓于水火之中不管不问,对他们这些附属小国是什么态度可想而知,仁慈?这三百年来作为炎国的附属国,像乐山国,除了每年要上供的牛羊马匹之外,还有三万臣民要背井离乡来到炎国做苦力,也就是服劳役,因为这个,每年乐山国总有一些官员上书说要为自己的百姓争得自由。
现在这些小国想的是,如果陆天行继续增加上供的牛羊等数量也就罢了,要是再增加服劳役的人口呢?这样的结果,对于一个掌管几十万甚至上百完人口的国王而言,会心甘情愿么?
心不甘情不愿又如何?战?以他们这些小国的实力,除非联合起来才有机会搏一把。
可是把乐山国、宁国、还有那几个人口不过二十万的国家联合起来谈何容易——人都是有私心的,不然三百年过去,他们也不会像现在这样任人宰割。
三百年前念着唇亡齿寒而帮炎国抵挡部落联盟攻击的天水国最后落得了一个兔死狗亨的结局,天水国的君王同样不甘心,看着炎国新颁布的《赋税律》,天水国的皇帝仰头大笑了三声,说了一句天助我也。
夹在乐山国和宁国之间的,还有三个呈三角之势的小国,其中有一个小国人口只有十七万,名叫郎国,郎国有金矿,盛产一些铁金属,为此曾经乐山国和宁国都想把这个占地五百里的国家占为己有,毕竟金子耀眼的光芒会令人发狂,可是几次战争的结局都是夜国以少胜多,让乐山国和宁国有些哑巴吃黄连,论其原因,夜国男丁皆学武,女人也能提刀上阵,还有一个不知道是缺点还是优点的共性,那就是护短,夜国的世代君王知道夜国人少地薄,人善被人欺,只有握紧的拳头才是最有伤害力的,所以在对外上郎国一直讲究国可破不可辱,因为这反倒在乱世里渐渐立足,随着炎国认可了夜国的存在,有着联盟国家签署的条约制约,乐山国和宁国到最后也只有任由夜国自给自足的发展。
现在的夜国国王已经到了不惑的年纪,卧病在床,管理朝政的是太子,只是太子的年纪太小,有个名叫管休复的奉常协助太子料理朝政。
“夫子,你为什么发笑。”看着盯着一张信札发笑的管休复,年纪刚过十岁的太子有些不解的问。
太子性格温和,名林单字海。
轻轻的摇头,管休复把手里的信札递给了林海,“你自己看吧。”
“这是炎国新颁布的赋税律?”虽然刚料理朝政不久,但是从小耳染目濡,林海隐隐的看出了一点门道,只是这关乎炎国百姓生计的问题,夫子为何发笑?
“等你长大了就懂了。”管休复并没有解释自己为何发笑,接着像往常一样安排了林海的学习功课,又叮嘱了让他好好练字,这才转身离去。
回到自己住所的管休复并未休息,而是来到了自己的卧室,看着一尘不染的床账,管休复在床下摸索了一阵,然后掏出了一个已经落满灰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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