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没有将那个名字说出来。转而续道:“所以老夫猜测,红杉之事。有几分便是与那未死的拓凝妖王有关!”
末了,许卓崖眼角划过几分不忍的神色,毕竟拓凝不仅仅是九刹的女儿,也是如天圣女的遗孤。。。。。。
“此事当真?”头一回听到此消息的夏之桀自是有些不敢相信,一幅惊讶神色挂在脸上。
许卓崖重重地点头,道:“景砾带回来的消息,不会有假!”
话罢,又转向澜沧上仙,有些着急:“如今红杉苏醒,那是不是代表,若真是拓凝所为,那如今。。。。。。。”
许卓崖欲言又止,只是思虑重重地望着澜沧上仙。
半晌过后,沉寂许久的澜沧上仙终于默默开口:“黑莲之术唯有一解,施法之人精元俱损。。。。。。”
见他眼光沉沉,皆是波光暗涛:“若真是那拓凝施此术法,那此番必定是受了什么打击,命悬一线,但瞧红杉的模样,只怕那妖元只是危在旦夕,并没有全然毁灭。。。。”
许卓崖附和点头,道:“如今只能等红杉苏醒。。。。。。。”
“若红杉之事真是那拓凝妖王所为,那是不是证明,她就混迹在我们澜沧山内?”夏之桀关键性的一言引得许卓崖和澜沧上仙齐齐望向他。
澜沧上仙微微颔首:“劳烦夏护法去九重天司药神君处讨些洗元丹,洗元丹能助红杉洗神元,涤五脏,苏醒的也能快些。。。。。。。师兄你要留心切莫让有心之人打红杉的主意,而我。。。。。。”
澜沧一边吩咐着,一边将眼光收进眼底的深渊碧湖:“我去一趟弟子居。。。。。。”
鸿蒙混沌,始祖之初。
仙山四处崛起,仙灵散落八方。
八荒归于六界,上有九重天宫,西有西方佛祖,东有势镇汪洋,淘博东洲的澜沧仙山。
而澜沧上仙,曾历九九八十一道天雷荒火,承七七四十九轮回转灭,历尽劫难,入鲲鹏牢,取麒麟角,是为仙上之仙,与上神仅有半步之遥。
只是此时,他却有些慌了。
他心中有猜疑,所以必定要清除这些猜疑,所以,当一抹白色衣角略过弟子居前院的桂仙花旁时,他尽力让自己的猜疑不要表露于面,后才缓缓地推开了两扇泛着红木香的雕花木门。。。。。。。
屋内阵阵清香,仙者顿了顿,立即便辨认出来,这香味便是她口中念叨的桂仙花。
仙者回首往着来时小径,这才发现,弟子居前院载满了桂仙花树。
“是师父吗?”屋内一盏百花朝阳的屏风隔出了里外两间,那软软的声音是从里间传出的。
仙者沉声应了句:“嗯!”
然后负着手,弯过屏风,迈进里间。
床榻上的少女正手忙脚乱的将白绫覆面,侧过身子,用没有伤痕的另一面脸颊对着来人,她弯了弯眼,笑道:“师父怎么有空来看清芷?”
清芷努力的保持另一侧脸对着里面,所以僵硬地扭着脖子斜着眼看向仙者,笑道:“今天的师父看起来略略有心事呢?不知道是不是山内事务太过繁忙了?”
仙者微不可查的蹙了蹙眉头,开口道:“我来给你把把脉!”
清芷懵懂地点点头,伸出右手:“清芷好多了,无需再诊脉了吧?”
仙者不语,径直坐在床沿上,挺直的背影被白色仙袍裹着线条柔和,泛着淡淡茸光。
他推出一股力量,从指尖直灌入清芷的体内。
少女觉得内息一阵混乱,呼吸有些难过,痛苦的张口问道:“师父,你在做什么?”
仙者不语,兀自推动指尖的力量,不惜打乱少女的内息,冲过几处命脉穴道。
如同被烈阳炙烤,又如同掉入冰窖。
极热之时的狂躁和极冷之时的狰狞,随着仙者指尖的轻触开始放肆折磨着少女。
少女身子还未调养得当,几处穴道被攻极为不耐。
于是带着几分哀求戚戚地道:“师父,我好难受。。。。。。”
此时的白衣仙人如同亘古传说中的临天斗者,刚愎自用,不容有他。
满脸的疑云随着气流的涌入越来越沉。
“师父,你怎么了?我好难受!芷儿好难受!”
如同狂风暴雨过境,徒留满地荒芜。
澜沧山内
仙者心中犹如天彻地动的震荡,他开始怀疑她。
之前的欲毒和凝月上仙若有似无的提醒,现如今都成了沾满鲜血的绳索,拉扯着他向前。
这几个月发生的事情比这一千年发生的都要多。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就从她五年前离开后,又回来。
他的脑海中如同蛮荒尽头,分极两端。
一端澄澈无隘,一端晦涩难耐。
他希望这只是猜测,他却又希望不只是猜测。
因为他开始怀疑她时,那句在月华宫没说出的话就只能永远藏在心中。
若是想错了她,自己今后该怎样面对。
他想问,
如若一个人将弥天大错渡在了你的身上。
你还会喜欢他吗?
如同一道光束带着雷鸣电闪在脑海中爆裂,带着好不容易想要坚持的勇气。
仙者怅然若失的收回手,空洞的望着木床的角落。
动了动唇:‘你好生休息。”
话罢,便是一阵松木清香,味偏沉。(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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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 澜阔
如同狂风暴雨过境,徒留满地荒芜。
虽这狂风暴雨只肆虐了片刻,清芷却觉得纠缠她了许久。
所以当仙者带着那风卷残云的气流抽离出身时,清芷力竭地瘫倒在床榻上。
她气若游丝,睁开眼的力气都没有。
她心生恐惧,只好沉沉睡去。
大梦将醒,听到几声窸窣作响的声音,迷惑的睁开眼,入目的却是不甚熟悉的绛蓝色衣袍。
清芷张了张口,发现身疲力竭,连声音都发不出。
来人淡淡一笑,矮身到离床榻不远的一张方椅上,说道:“觉得好些了么?”
清芷费力的摇了摇头。
来人遂扬手,一道蓝色光束如同单色霓虹一般将清芷整个包裹起来。
他又开口:“现在呢?”
清芷只觉得被打乱的内息和好不容易将养好的微弱灵力有了生气。
就如同干涸的地面忽然迎来了雨水降临。
此番她再试着开口,声音有些哑:“瑾瑜没在,待她回来我告诉她一声!”
清芷只以为来人是来找瑾瑜的。
但又恍惚记得方才是他将瑾瑜叫走的。
“我是来寻你的!”
他的声音比澜沧上仙要沉闷一点,长相也能老成一些,不过好歹也是有一幅凡人不可企及的皮囊。
所以瑾瑜喜欢他甚至迷恋他。
不过。他方才说是来找我的?
清芷虽灵台不甚清明,但也着实想不出为何一向不甚来往的的夏之桀来找她,只能勉力挤出一个苍白的笑容。哑声道:“不知夏护法找清芷所谓何事?”
夏之桀自顾自地拿起方桌上的茶水,未急着答话,而是环视了四周,略带悠闲的道:“从前不知弟子居还有如此有趣的房间。。。。。。”
他信步起身,拿起窗旁一只青瓷花瓶,摆弄起里面插着的各式毛笔,鬃毛上被涂满了霞光翡翠般的颜料。却比鲜花还要更有几分情怀意境。
“这是瑾瑜弄得,说她的师父喜爱习字。每每习坏一只笔,她便拿回来插进花瓶里。。。。。。”
清芷连着说了这么一句不喘气的话,觉得胸闷心慌的有些厉害,于是半撑起身子咳嗽了起来。
夏之桀拿着毛笔的手微微一滞。复又重重地将笔放回花瓶里。
淡淡道:“瑾瑜那丫头确实有很多别出心裁的心思。。。。。。”
话罢,他踱步走近,转了话锋道:“我去了一趟九重天,上仙让我取些洗元丹给红杉,我擅自做主给你也讨了些补灵固本的丹药,你这几日也好将养将养!”
说着话,便掏出几瓶药罐,置于床头的一方小几上。
每每听到“红杉”二字,清芷的灵台就会多了几分清明。
她心中忐忑。试探道:“红杉她,怎么突然醒了?”
夏之桀道:“应是那拓凝妖王精元俱毁,所以黑莲掌法自然而然就失效了。。。。。。”
夏之桀轻描淡写的一带而过。倒是认真的指了指那些瓶瓶罐罐:“这些你估摸着能吃就多吃一点,对身体绝对是有百益而无一害的,今日还有些琐碎事情没处理完,我改日再来看你!”
话罢,夏之桀正欲转身,又停下来:“今晨在大殿之上。澜沧上仙似有不悦,这几日弟子居许会有动荡。你且待在房中不要出门就好!”
夏之桀走后,清芷觉得灵台模糊更甚。
若不是不敌欲魔白沐子,让她险些毁了妖王精元,红杉也不会有机会苏醒。
清芷心事重重,再想到早些时候澜沧上仙查探她体内精元时的冷漠,心中已然明了半分。
只怕自己已经引火烧身。。。。。。
那此番夏之桀前来,是否澜沧上仙已将疑惑告诉了三仙?
清芷心中有些揪疼。
虽是自己欺骗了他,但当他真的开始怀疑自己的时候,竟然还能生出几分委屈。。。。。。
满脑子的回忆又回到了那个漫天风尘的日子。
她拉着江沅的袖口求他,求他不要拆穿她。。。。。
清芷不敢想,若澜沧上仙真的知晓了一切,那么他们。。。。。
清芷惆怅的捂着被子闭上眼睛,在月华宫时的画面又涌入她的脑海。
那时,他将自己裹在怀里,温柔的呼吸。
那时,他分明对自己有了几分别样的关怀,他还说了许多之前不曾说的话。
“以后不许离开澜沧山一步!半步都不行!”
他的声音在清芷脑海里翻腾的不行,若是将“澜沧山”换成“我”,是不是会更好听?
不知道怎得,脸颊一阵抽痛,仿佛芥毒煞气又在撕咬刚刚结痂的伤口。
他不是说回山等我好一点就带我去寻药吗?
如今,是不是连见都不愿见了呢?
以他的功力,即便我已经将妖王精元放入了燕语落的身体里,他也定能寻到几分遗留的踪迹。
清芷此番慌张忐忑,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若是趁着红杉还未苏醒前将她劫走,也能拖延一些时间。
亦或是将红杉斩草除根,便更能保我无虞。。。。
想到这里,清芷催动体内剩余的微乎其微的灵力,却只觉得胸腔闷痛,五脏六腑如同在火上炙烤般难受。
清芷一口血被逼而出,将光洁的青石地板都染了色。
她撑着身子坐起来,理智的梳理脉络。
自己如今修为尽失。灵力无存,又凭什么在三仙眼皮底子下盗走红杉?
清芷着实伤神的很。
可转念一想,即便澜沧上仙察觉到自己体内有残存的妖力。也不能断定她就是那个拓凝妖王。
毕竟他找不到那破损的妖王精元,也只能是猜测。
若是怀疑,就有让他不怀疑的方法,而这个方法清芷还没想好,不过她决定不管付出什么,只要不要让他知道,她都会用尽所有力气也要将这出戏演下去。
她不想被拆穿。
一旦被拆穿。她就再也没有理由留在澜沧山,留在他身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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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几日。清芷都在仔细的照顾自己的身子,夏之桀口中所说的动荡也并没有出现,弟子居还是如往常一般和乐平静。
瑾瑜仍旧每日去玄武场帮夏之桀碾墨,偶尔带回来一些红杉的消息。
据说澜沧上仙日日守着红杉。照顾妥帖,旁人都近不得身。
许多弟子开始赞颂澜沧上仙不仅在六界事上不辞辛苦,哪怕照顾一个小小的弟子也亲力亲为。
不愧为六界之典范,仙界之翘楚。
可唯有清芷心里明白,他是在渴望秘密被揭开。
他是想找到理由找到证据好来对付这个拓凝妖王。
清芷的身体是一天比一天好了,可心情却一日比一日沉重。。。。。。。
于是,这一日,她挑了件绣了荷叶蒲团的裙子,精心收拾打扮了一番。将覆面的白绫也绣上了一朵藕荷色的雏菊,显得俏皮了许多。
她怀中揣着景砾拿给她的玉容散出了门。
因失了大部分修为,连御剑都成为困难。所以清芷只能徒步,从南峰走到东峰,再拽着山壁上丛生的藤蔓攀过着鳞次栉比的石桩,一步一步艰难的朝云顶大殿爬去。
费了好一番力气,清芷好不容易看见了通往云顶大殿的那些云阶。
于是将裙子上沾染的灰土拍了干净,又抹了抹额上的汗渍。施施然朝大殿行去。
算来,自己在床榻上睡了整整五日。
所以当清芷看见大殿里熟悉的白色身影时。竟然激动的有些慌张,害怕的有些迷惘。
她躲在门梁石柱的背后,怯怯地伸着脖子朝里探去。
仙者来回踱着步子,眉头紧锁。
清芷再移到左边,方才被石柱挡住的视线一下子开阔了起来。
坐在殿下左位的分明是一位青衫女子。
她正嫣然笑语不知和仙者说着什么。
清芷心下一紧,怎么凝月上仙也来了?
清芷在昆仑山吃了一次教训,所以此番再没有贸然进去,而是原路返回,退回到云阶的最后一级,俯身跪拜下去,朗声言道:“弟子清芷,求见师尊!”
几阵窜流的清风将云顶大殿的竹叶吹得窸窣作响,大殿却迟迟不见回应。
清芷清了清声音,再次朗声言道:“弟子求见师尊!”
又是一阵沉寂,来回飘荡的是自己的回声,空灵幽静。
“弟子。。。。。。”
“你好些了?”清芷正欲再次开口,却听得一阵温温的女声传来。
清芷抬头,却见凝月上仙款款而来。
遂颔了颔首,道:“澜沧弟子清芷,参见凝月上仙。。。”
清芷顿了顿,又突然改口:“哦,不,参见帝后娘娘!”
凝月脸色微微有变,张了张口道:“九天帝君的师父盛华仙君前些日子迎来羽化,九天帝君为缅怀先师所以将婚期推迟了三年。。。。。。。”
凝月说罢,又莞尔一笑:“帝君孝顺,守孝三年。”
清芷低头,不痛不痒的说道:“弟子身份卑微,娘娘不必跟弟子说这些,何况娘娘与九天帝君的婚事早已在六界之内传的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