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仙倾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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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仙倾世-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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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千年不过恍惚,从亘古至今,人界朝代已经换了许多,唯有仙门之中数百年如一日的安静,平淡。

    那日比武大赛因得云顶大殿失火而作罢,只是这是承袭万年的规矩不可中断,遂三仙商议,一个月后十五,再完成剩下的比赛。

    那么也就是说,清芷有一月的时间练习灵力术法,打败最终的十六人,拜澜沧上仙为师。

    对一千年前的拓凝妖王来说,这区区十六名弟子,只用弹指便能将其尽数剿灭。

    只是当初她为了不引人怀疑,自废灵力,化空精元,变成雪狐才得以入得澜沧山。

    清芷也足足用了一千年来重修精元,复得灵力。

    因她本就是妖王和如月圣女之女,仙骨魔灵缔造,令其在修为和术法上无往不利。

    只是这么多年她小心翼翼,不能显露,也一直在压抑,所以在众弟子中显得平庸无奇。

    只是他们再也等不了下一个千年。

    千年太长……

    所以现在,是拓凝妖王一步一步回来的时候了……
10 争执
    有了念头后,清芷每天变的勤奋了起来。

    她不能用妖道的术法来战,所以只能加强练习澜沧山的仙法。

    澜沧山属于剑门派别,以剑法和术法闻名,平日里清芷总是不屑于学习那些徒有花招毫无杀伤力的剑法,反而偏爱以灵力修为而胜的术法。

    只是此回比武大赛意在比试剑法,所以清芷有些苦恼了起来。

    虽说在澜沧山渡过千年,清芷至今还没有称手的法器,而法器也是剑法比试的非常重要的部分。

    想到此,清芷掂了掂手中的铜剑,眼珠灵动一转,将铜剑倏地朝空中抛起,御剑上升。

    自上次她偷跑出澜沧山后,澜沧上仙就加强了澜沧仙山周围的结界,再无人能进无人能出。

    只是,这又怎么拦得住妖王拓凝呢?

    清芷翘着唇角向弟子居后山飞去,还是上回面见江沅的地方,水瀑阵阵,幽静森冷。

    清芷侧身进了水瀑,朝黏腻湿润的墙壁念了几句含混不清的咒语,转而,石壁闷声作响,裂开了一条密径。

    清芷踮起裙角缓缓步入其中。

    随着清芷一点点的前行,身后的石壁也先后有序的合了起来,灰尘满步,沉闷轰隆声渐次不绝于耳。

    短暂的黑暗过后几缕光线滤了进来,清芷微微眯了眯眼加快了脚步,朝着那白光泛滥的地方走去。

    很快,眼睛适应了有些突兀的光亮,清芷低头,脚下是千丈悬崖,悬崖下面则是滚滚的大海波涛。

    原来清芷穿山而过,而山体正中也是结界最为薄弱的地方,以此而功,不攻自破。

    清芷眼皮微眨,一股力量从身体内猛地窜出,紧跟着,从海面窜出一道漩涡直直而上,当达到了清芷的面前便停止不动。

    虽说破了结界算是半只脚踏出了澜沧山,但是如若贸然用妖力,定会引来巡视弟子,所以清芷只是使了澜沧派别最普通平常的心法莫尘决。

    莫尘诀虽为最基础的心法,但其威力却深有奥妙,就像清芷,只是修到了第三层,便能呼风唤雨,卷起数十丈的海浪波涛,而一般的弟子,也只会修一层,很少有人去钻研其奥妙,也很难修得更高。

    清芷轻踏上脚下的水柱,而后屏住内力,继续用莫尘诀操控着水柱的方向。

    只见水雾参天,舞过阳光直射的地方,幻化出几道绵软亮丽的彩虹。

    弟子居的方向,皆是阵阵嗟叹。虽说澜沧山南边仓容翠绿,四物繁荣,但是因得结界的原因,平日里少雨,久长时,几十年难遇一次雨水,彩虹就更不多见。

    如今见到不远处彩虹出现,许多弟子都停下手中的剑法和术法驻足看了起来。

    “好美的彩虹!”

    几个女弟子更是情难自禁的欢呼了起来,而其中一人便有瑾瑜。

    瑾瑜见到此般美景自是第一时间想到了清芷,于是撂下其他的同伴,朝二人的房间跑去。

    瑾瑜推开两扇雕花黄木门,却不见清芷踪影。

    “小狐狸不见了?我今儿也还没见着她呢~”

    瑾瑜循声看去,却见到一脸睡眼惺忪的红杉从长廊一头缓缓而来。

    瑾瑜沉了表情,重重关上了门扭头就走。

    “哟哟哟,小狐狸倒是给你喂了什么药啊?这般死心塌地的?”

    红杉拧着眉毛,似是不想放过瑾瑜,踏着重影歩,转眼就到了瑾瑜面前,两根手指,捏住了瑾瑜的下巴,单挑着凤眼,嘴角邪笑:“莫不是这小狐狸又跑出山了吧?”

    瑾瑜气急,打掉了红杉的手,向后退了两步,摆出架势,毫不怯懦:“就你一天造谣生事!清芷去哪里与你何干?我看你是故意找麻烦的!”

    红杉抱着胳膊不屑的打量着眼前这个干瘪瘪,瘦小孱弱,小鼻子小眼的瑾瑜,不禁冷笑出声:“就凭你?比武大赛上你遇上的都是只有不到百年修为的师侄孙们,赢了几场比赛,倒是让你长了不少气焰!如今倒是跟我这般吆喝起来了!”

    瑾瑜瞪大眼睛,愤愤说道:“论资排辈,你还要叫我一声师叔!你又有什么资格跟师叔我这般无礼?”

    红杉最为在意的就是这“师叔”二字。

    虽然拜在景砾门下是红杉自己的意愿,景砾贵为长老座下大弟子,修为术法皆属上乘,在红杉的心中,如若将景砾与瑾瑜的师傅夏之桀比,景砾确是胜了无数筹,可只是碍于夏之桀是天帝钦点的护法,位高于景砾,她也就得屈叫瑾瑜一声师叔。

    红杉怒不可遏,双手捏紧了拳头,憋得粉嫩的脸蛋绯红绯红:“你不过就是拜在一个外教人之下,有什么好神气的!”

    瑾瑜眉头紧缩,沉声问道:“你说谁是外教之人!”

    “你知道我说谁!”红杉见瑾瑜动了气,自己倒是消了气,抱起胳膊,又噙了笑容,挑衅地望着瑾瑜。

    瑾瑜像是一只被踩到尾巴的猛兽,双目迸火,浑身开始散发出一股淡淡的火光。

    瑾瑜随夏之桀习火性术法,所以如今她气氛难掩,全身真气流走,逼出了潜在的火性灵力。

    她一字一顿重复道:“你、说、谁、是、外、教、之、人?”
11 同门
    红杉见她如此,更是来了兴致,瑾瑜的术法修习在她之下,这样挑衅,更是合了红杉的心意,于是她挑了眉毛,也一字一顿地回道:“我说你的师父!夏、之、桀!”

    “呀~~~~~~~~~”

    瑾瑜发出一声凄厉的怒吼,双掌团起了烈烈火焰,脚下疾风朝红杉打去。

    红杉出掌相接,却闷声吃了痛。

    平日瑾瑜武功术法灵力皆属中等,原在我之下!

    今日怎得这般激进!激进的有些吃力去抵挡!

    红杉心中不解,却也只能吃着瑾瑜发了狂似的掌力。

    围观的弟子越来越多,却皆因瑾瑜周身的火光不敢近身。

    见着红杉越退越后,面色苍白,嘴角溢出鲜血,机灵的弟子便知再不让她们住手定出人命,于是便御剑去请了三仙。

    最先赶到的是离弟子居最近的许卓崖。

    他气呼呼的赶来,见着红杉和瑾瑜互不躲让,气的牙痒痒,于是双壁一振,雄浑的内力穿透汹汹火光将瑾瑜和红杉震慑开去。

    红杉跌落在方石地面上,吐出一口鲜血,不支地斜靠在赶来搀扶她的弟子身上,眼光愤愤地看向不远处的瑾瑜。

    瑾瑜被许卓崖这样一震,又加上方才太激进,气流猛出猛收,五脏六腑皆受了不同程度的伤。

    “是想造反吗?”

    许卓崖的声音浑厚响亮,惹得整个澜沧山的鸟兽皆惊走了起来。

    围观的弟子噤声不语,唯有红杉大口大口的喘息,似是气郁胸闷难掩。

    “回禀师叔祖!红杉从弟子居出来准备去玄武场习武,却不知怎得惹了瑾瑜小师叔,就被她打伤成了这样!”

    红杉收起了方才盛气凌人的模样,气若游丝的说着话,字字有理,听说话的声音是真的伤的不轻。

    许卓崖恨恨地看了一眼红杉,又将眼光挪到了瑾瑜身上,质问道:“当真如此?”

    瑾瑜只是咬着唇,双手握紧了拳头,低着头不说话。

    许卓崖眯着眼睛看着瑾瑜握紧拳头的双手,威严道:“怎的还想打架不成?你知不知道,如果真如红杉所说,你不分黑白就出手,则是犯了残害同门之罪!你认是不认?”

    瑾瑜眼睛里的血丝还没有尽数褪去,素白色的袍子也沾染了些许灰尘,她梳得整齐的发髻散乱了开来,小巧的脸庞被头发挡住,眼光却依旧沉稳不动,看起来就像是受了奇耻大辱的倔强小孩。

    “你认是不认?”

    许卓崖显然是耐着性子,又问了一遍。

    瑾瑜咬了咬嘴唇,想到“残害同门之罪”确实是不容小觑的大罪,于是还是沉声说道:“回师叔的话,红杉在撒谎!”

    “我哪里有撒谎?你出手将我伤成这样是大家有目共睹的事情!我哪里……”

    “红杉!”

    正当红杉出言反驳之时,刚刚赶到的景砾耸眉喝止住了她。

    红杉一见自己师父来了,嚣张气焰不免减弱了几分,做出一副孱弱伤重的模样,喃喃道:“师父,红杉被她用炎火之术打伤了……”

    “炎火之术?”

    红杉话音刚落,夏之桀也御剑从天而落,他听报信弟子说了一二,却没料想到瑾瑜尽然使出了“炎火之术”。

    瑾瑜根骨平平,入山之前不过是麟州一户普通人家的小女儿,父母经营茶叶生意,上面还有两个哥哥。

    只因瑾瑜自幼身体孱弱,所以才入山求仙,也幸得夏之桀怜悯,收到了座下,勤勤恳恳,修成了半仙之体,才暂时跳脱出了凡界的轮回之常。

    只是,这几百年的修习并没有什么过人之处,就连基础的莫尘诀也修炼的平平,怎得今日竟然使出了炎火之术?

    夏之桀心中惊疑连连。

    炎火之术乃夏之桀毕生精力研究的火系高级术法,自己也只修了九式,而每一式都要自毁其身。

    所谓伤人者皆自噬也。

    整个澜沧山,除了夏之桀的弟子,再无他人修习炎火之术,可见其威力斑斑。

    景砾见夏之桀来了,于是拱手做了礼,唤了句:“夏护法!”

    然后面带愧色的说道:“我徒顽劣,与护法之徒起了冲突,是景砾为师不德!”

    “师父!不是红杉的错!是瑾瑜她,不分青红皂白就伤徒儿!不是徒儿的错!也不是师父的错!”

    红杉心高气傲,本就不怎么领夏之桀的情,如今又看到自己师父低声下气的道歉,心里没有半分内疚,气焰却又回了来。

    “混账!”

    景砾见红杉如此不知好歹,心中大有恨铁不成钢的念头,遂喝了一声。

    谁知红杉竟委屈的涌出泪来,娓娓说道:“平日里红杉虽是顽劣,但今日红杉真没有做错!是瑾瑜出言侮辱红杉在先,红杉不过说了她师……”

    “我的错!”

    只见红杉就要脱口而出,瑾瑜慌得连忙张口认错。

    瑾瑜眸子泛着暗沉的光芒,怯怯地看了一眼夏之桀,而后重重地跪在了地上,磕头而言:“是瑾瑜的错!求师傅责罚!”

    夏之桀蹙着眉头看着她,疑惑问道:“当真?”

    瑾瑜点点头,眸子里的光芒就像被风吹散了的星辰,零零落落,清冷地令人怜惜。

    “既然瑾瑜认错!那么此事便交由我惩戒堂做主吧!”

    许卓崖早已耐不住性子看此般闹剧,于是开了口,宣布今日之事至此作罢。

    夏之桀眉头紧蹙,顿了顿,还是求情道:“还望许长老从轻处罚!瑾瑜这孩子平日里乖巧懂事,今日怕是有些心结未解才会伤了红杉,待处罚过后,我会亲自再开导于她的!”

    景砾也忙上前作揖:“夏护法说得对,还望师父从轻处罚!今日之过错也不可能是瑾瑜一人的,红杉也有错!弟子会好好训斥红杉,至于瑾瑜,还望师父从轻处罚!”

    许卓崖向二人投以安心的目光,点点头,随挥袖招来浮云,携了瑾瑜一同飞向惩戒堂。
12 之心
    瑾瑜被带走后,红杉这才缓缓地觉得痛,闷地哼了一声,嘴角一丝血迹印了出来。

    景砾定睛,心下也心疼弟子的紧,忙俯身下去指尖碰触红杉额心,度了些疗愈的仙气过去,责备道:“如此这般就当做吃了教训,再不可胡乱生事了!”

    红杉欲要反驳,却只觉得胸腔闷涨难受,便噤声不言。

    景砾嘱咐了座下其他弟子带红杉回房休息,自己却和夏之桀一同去了玄武场商议月后比武之事。

    白日里弟子居的事早被闲来无事的弟子们传的沸沸扬扬,所以当清芷悠闲自得地踏着小径回到弟子居的时候远远地便听见了三两弟子的谈话声。

    “平日里见那小妮子温柔恬静又实在好相处,一直都挺喜欢的,今日怎得出手那么狠?听说用的是炎火之术?怪不得让红杉损了内里,甚至搭上了小半条命!”

    “谁知道呢,瑾瑜平日虽然讨喜,但也不看看跟谁一个屋呢!”

    “是呀是呀!怪不得今日伤红杉的时候眼睛眨也没眨,那般眼神,哪里像修仙的人!我看呀,像是和那个狐狸一同入了魔!”

    “嘘~~可不敢乱说!上仙护那小狐狸护的紧!这不上回还说要收入门下吗?”

    “哎!上仙一向严谨圣明,怎得也着了那妖物的道!”

    “我看呐,今日瑾瑜异常的模样,莫不是也是被那妖狐摄了心魄才做出来的!平日里真的是个极好的人!”

    “听说她和红杉起争执也是为了那狐狸~~~”

    “啧啧啧啧……”

    分不清是谁的声音,但能这样聚在亭子里说的津津有味的,也只有那些个修为深厚一点,在澜沧时间待得久一点的女弟子们。

    清芷断断续续听了个大概,心下也知道是瑾瑜出了事。

    再加上她们口口声声说着“狐狸”,清芷难免上了火,捻起地上一撮尘土用疾风送过去,吹向那群嚼舌根的女弟子们。

    又听得一声声尖细的呼喊声:“哎呀!沙子眯眼了!”

    “哪来的风啊!裹着沙子,直直地往人口里灌呢!”

    “呸!呸!呸!”

    一阵混乱,清芷朝那方向剜过一眼便御剑走了。

    法器的事情有了着落,清芷心情自是好得很,只是此刻站在惩戒堂外,看见被吊在雷火台上的瑾瑜,心里又一阵慌一阵痛地难受了起来。

    雷火台,顾名思义,以天雷地火劈烤,再用黑木灌顶,千年盘根为底的架台。像是人间唱戏搭起的木台,只是一番布置却没有了戏曲那般明朗多彩。

    千年盘根中间是一个矩形铜盆,盆中烈焰几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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