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甚至都没有多大的激情去催促李大成变成一个伟岸的男子汉。
自小,她只喜欢那种有斗志的男人,希望看着自己的男人在商场上搏杀,让她脸上添几分光彩,能让自己跟随着他的步伐,不断地进步。
而现在,究竟是怎么了?
她现在喜欢的男人并不是为了生活厮杀的男人。他能给她的,除了宁静和安定外,只剩下默默的支持。
他选择了站在她身后。不是因为他没有能力,而是因为他不够努力?
“小米,你说过大成,在国际数据比赛获奖了?”林森望着黯淡的灯光,轻轻地问方小米。
“是啊。当时有很多媒体来采访他了。”方小米神往地说,“不过后来他没继续下去,我也觉得奇怪呢。”
林森加快了脚步,腾冲的晚上是热闹的,很多烧烤档子人气很旺,烧烤的烟火味不断飘来。她急切地想走回宾馆。
“森姐,你准备怎么说?”
方小米忽然轻轻冷冷地问出口。
那也是潜伏在林森心里的疑问。“我什么也不能想。现在,我只想好好睡一觉。”林森这样说。
方小米有点失望。
“森姐,我希望你们能幸福。真心的。”方小米说完,静静地望着她。
林森点头。“好。”
方小米在酒店前台续完费,把钥匙交给林森。
两人打开门,方小米钻进洗澡间,默默地打开水龙头,看着热水充满浴室。她的心就像不断冒着热气的水一样,缓缓地流着。
她掬了一把水,用力撒到脸庞上。
似乎水温还行。她把整个脑袋浸进水里。
她是个傻瓜。她在陪着一个情敌,去寻找自己的最爱的男人。她究竟是好心还是傻呢?
沉了几分钟,她抬起头,整个人难以呼吸起来。她也冷静了几分。她站起来,盯着镜子里湿漉漉的女人,脸庞是红彤彤的,两个大大的眼袋挂在眼睛下面,很是憔悴疲累。
慢慢地,她开始看不清自己的模样,泪水忍了又忍,还是流了出来。
她握住双手,朝着镜子喊了句。“方小米,你哭什么哭。有你事吗?”
把衣服脱掉,她把自己扔进浴室里。温暖的热水包围了她全身,她仿佛成了水里的一条鱼。
师兄,我为你默默付出不求回报,这种孩子气的爱情,一辈子傻一次也就够了。
方小米傻愣愣地泡在水里,忽然有一阵昏眩袭来。
她晕晕沉沉地睡着了。
方小米醒来时,是在陌生的医院里。
她的头顶是一盏陈旧而老气的灯,散发出黄澄澄的光亮。
时间是下午2点,她们本该应该迫不及待地在机场了。她们订的飞机票是下午3点半。
林森推门进来,手里提着两个盒饭。
“小米,你感觉怎样?”林森关切地问道,顺道将盒饭打开,把筷子递给她。
“我怎么了?”
“你冲凉时,晕过去了。医生说,没多大的事,是太奔波了,休息一下就好。”林森把自己的盒饭也打开,认真地把辣椒捡开。
“森姐。”方小米看着她,欲言又止。
“小米,有什么就说吧。”
“我下个月结婚。”“你就因为这事,想太多,所以才心绪不宁?”方小米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眼睛闭了闭,又张开。“是啊。如果因为感动而嫁给他,是不是很傻。”
“呵呵。小米,陈舒跟我说过,我对大成的感情,可能是喜欢,不是爱,也可能是感动,不是爱。可是,爱情里就不能含有感动和喜欢的成分么?我也说不清。太复杂了。”林森摇摇头。“我没有信心,可以跟他长久。”“我知道。”林森忽然停下来,认真地说。“你心里的那个人,不是他。”
方小米忽然瞪大眼睛,心急剧地跳动。
“小米。你心里的那个人,你喜欢,是你的权力,可是,我不会让给你。”
情敌的对话有这么冷静而奇怪的吗?
方小米定了定神,“你……什么时候……知道的?”“你晕倒的时候。或者说更早之前。以前我不敢确定,昨晚你晕倒了,一直在叫他的名字。”林森并没有把她看成肤浅的情敌,“我想,你是爱惨了他。”
“你不怪我?”“如果没有我,你们很配。”林森笑了笑,“有这么好的一个女孩子喜欢他,我为他骄傲。”
“你气糊涂了?”方小米脱口而出。
“从小到大,我不缺乏爱,但都是别人给予的。我唯一主动给予的一次,却让我头破血流,我一直在想,我想的是不是太复杂了……”
“呵呵。老祖宗留下文字就是这么复杂。非得把喜欢和爱分成两个名词,来迷惑自己。”
“小米……”
“森姐。”方小米叫住了她。“也许很难才能忘记他。我已经在努力了。”
“谢谢。”
“不用说谢谢。森姐,无论我在与不在,你们的感情根本就不会动摇。”方小米苦笑着。“大成师兄一直会爱着的,只能是你这样的人。他不是自甘平凡的人,而能站在他身边的,也只有你这样的人。”
林森惊讶地看着她。
她是在安慰她吗?“森姐,你要好好地跟他在一起。不然,我会让你后悔的。”方小米坚定地说。这是一个心照的誓言。
林森不敢答应。如果没有肚子里的孩子,她会不会就撒手让他走人呢?
“森姐,假如你不爱他,你何必要飞越大半个中国,来找他?”方小米眨巴着眼睛,问道。
“小米,我一直觉得,我在亏欠他……”
“那就放手吧。”“我舍不得。”
“就像你拿着一件不喜欢的玩具?就因为别人喜欢,所以你要霸住它,不给其他人?”“不是的。这个感觉很奇怪。”
“森姐,这个问题你回去再想吧。还有一个小时,飞机就要起飞了。”方小米指着饭盒。“快吃吧。不然要误机了。”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方高兴付信:飞不过沧海的蝴蝶
这是一个很漫长的故事。
一个男人跟一个女人讲述的故事。
咖啡厅的灯光暗了又亮,咖啡续了一杯又一杯。
男人频繁打着呵欠,语气仍然是坚定而固执。
很少见到这样带着忧伤气息,而又不自觉有股熟悉味道的男人。
女人整夜整天夜地想着,她在哪里见过他?
终于,女人听完故事,用奇异地眼神看着男人。“你杜撰这个故事,有什么意图”?
“小姐,编故事跟讲故事,是不同的概念。你为何一定要怀疑别人带着意图呢?”
女人云淡风轻地望着男人,萍水相逢而已,多听了一个故事而已,为何开始关注起来他忧伤的眼睛。
那古井般宁静的眼睛,时不时波澜起伏。
是她的错觉,还是他掩饰得太好。
她居然有兴趣考究有兴趣去追寻,原来她对他有兴趣了。
究竟是对他的故事感兴趣呢?还是对他的人。
她迷惑了。
可是她忍不住争辩起来。她不是不赞同他的观点,她只是欣赏他争辩时的专注。
“为什么林森一定要跟李大成呢?沈学铭不好吗?沈傲不好吗?杜维民呢?我一直以为杜维民是男主角,至少也是第二男主角……”
“你的问题真多,能一个接一个地问吗?”男人只觉得好笑。“女人都会在心里比较衡量一番?这样不会太累吗?感情是衡量得了的么?”
“那么深爱的感情,总不会能一下子就跳到另一个人身上吧。那不是用情不专,就是游戏感情,要么就是水性杨花。”
“任何情感,都是从有到无,慢慢积累起来了,这便是深刻的情感。倘使你能爱上我,或者爱上任何其他的人,那多少证明,你爱你现在的男人,还是不够的。”
女孩子耳朵都红了。“我不会的。我爱他,是很深很深的,到死也不会变。”
“死?那太遥远的事了。连结婚的新郎都可以推新娘进火坑,要相守到死,太难了。”
“是很难,但不是不可能。”女人据理力争。她觉得自己是对的。她看不惯男人那淡薄的口气。
“你的故事很变态,我不喜欢。”
“真实的东西,别人接受不了,就叫做变态。”男人疲惫地说着。他不想多费口舌了。
他用了那么长时间,为她讲解这个故事。
她却无动于衷,或者说,她真的彻底忘记他了。
女人伸出长长的手指,嫩白光滑,无名指上的戒指在泛着清冷的光。
“说吧。你讲这个故事,想要什么?”她又开始老生常谈了。
是的,故事的一些场景感动了她。她柔软的心慢慢泛滥着莫名其妙的情愫。
她忽然想听他倾诉了。
男人站直身子,居高临下看了她一眼,最终无奈地摇摇头。“你可以走了。”
女人可爱的小嘴一扁,推开椅子。“那谢谢你的故事。”
走出几步,女人犹豫了。“我是不是哪里见过你?”
男人摇头,“哪有那么巧的事。我是第一次见你。”
“那我也该是第一次见你。”女人微微笑着,头发被风吹开,在额头至右眼角处,有一道长长的疤痕。
疤痕是*眼神的,并不恐怖也不吓人,倒是有些妩媚。
她像一只飞舞的蝴蝶,朝一个普通的男人走去。
距离是10米,她走了,义无反顾。
男人木然坐下,在心底叹息了一声。
他看到她手指上簇新的戒指。
一滴泪滚落到手心,很烫很烫。
缘分开了一个很大的玩笑。
他以为他等到了,而事实上,他再一次错过了。
几个月前,当方高兴把戒指套到付信手上,他一度以为,他跟这个女人的缘分,已经推动了命运的车轮。
一场突如其来可怕的火灾,付信受了伤,失去了记忆,孤单地离开G城。
再见时,她手里的戒指已经换了一枚。
站在她身旁的男子,普通而温厚,只是看她的目光,带着非同一般的宠溺和温柔。
付信,我们就此告别吧。
方高兴舔完最后一滴红酒。
请你带着我的爱,勇敢地飞翔,我的蝴蝶。 。。
严圆圆老班:摧毁爱情的三秒
离G城千里之外的西藏布达拉宫。夜幕微微降临,光线还是很好。
皮肤黑白分明的青年汉族男子脖子系着一台相机。
大大的登山包压在他精瘦的身子。登山鞋上泥巴凌乱,倒是显得风尘仆仆。
小卖部的老板对着这种驴友司空见惯。只是,这个男子似乎并不是精力十足的登山一族。
他的步伐有点凌乱,甚至脸上带着擦伤。
男子匆匆忙忙地闯入小卖部。
“哎。老板,借我给电话。”他着急地说。“我手机掉了。”
小卖部的老板狐疑地看着他。
他掏出10元,塞进老板的手心。“就一会。好吗?”
老板摇摇头,用生硬的汉语说到,“一分钟。”
“谢谢啊!”男子整个人都振奋起来。
他终于如愿以偿,把电话拿起来。
G城的傍晚,夕阳的余辉还逗留在城市的最中央。
严圆圆倒了一杯日式清酒,弄了一小盘的花生,坐在阳台上,几盆茂盛的玫瑰花枯萎了一半。这是老班写稿子最爱的三件宝贝,清酒,花生,阳台。
昨天,快递找上门时,她是大大的惊讶。
书是从西藏寄过来的。也许颠簸了大半个中国,才出现在她手里。
质感很好,纸张柔柔的。封面是一张喜马拉雅山的夜景。幽深而苍凉,那是一种更为孤独寂寞的等待。
他说过,蜜月要一起去西藏,终于他去了,她却留下了。
严圆圆随手翻开了这本书。
书名很奇怪,不是他一贯的风格。而简介也带着浓厚营销的色彩。
《假如再给我多三秒的时间》在网上引爆了2011年最初的一颗催情炸弹。
“我不是非要等你,只是等了你,我就不能再等别人了。”这句话异常醒目地落在扉页上。
“并不是故事的结局不好 而是我们要求的太多。我们一直自诩的爱情会跨越生死,然而,生死在爱情面前,是一堵蜘蛛网,爱情只是一个又一个小动物,你愿意,为了爱情,跨越罗网吗?”
淡淡的文字风格,少了往昔的那种浓艳和堆砌。
严圆圆把目光移走,刚好瞄到《G城晚报》。今天的娱乐版,郑秀文跟许志安终于正式复合。这对老情人要复合的传闻爆炒了几个月,终究尘埃落定。兜兜转转最终牵手漫步人生路。情人,还是老的好。
现实人生,也跟电视演的一样,纷纷乱乱,精彩纷呈,只不过能功德圆满的却不多。
严圆圆放下散文集。她的心颇不平静。
她的注册会计师证,已经过了两门。十年,她要拿下所有的课程。
最近她去相亲了,认识了一两个男人,始终是淡淡的朋友关系。不会太疏远,但也谈不上亲近。一次伤心的爱情,总是需要时间来慢慢冲淡。她又怎么能担保,遇到的下一个男人,在面对危险时,会把她推到身后?
她妈妈一直小心翼翼地照顾她的情绪。最近还死磨硬磨让她搬回家里住。
她干脆就心满意得地享受这格外的呵护。
“谭总,好的。明天早上九点的飞机?”严圆圆放下手机。明天要出差了,又有的忙碌了。
一直有另一个号码在等待着。
跟老总通话的一分钟内,那个号码醒目地停留在waiting list上。
一个陌生的电话。
严圆圆瞥了一眼,再看一眼。
这么反复坚持的电话,估计是有重要的事了。
她的手机只能容纳200多人的号码,有些无关紧要的人,她是删去了,包括那个人。
他的qq、他的手机号,她都删除得一干二净。她怕她会条件反射般冲动地给他电话。
“你好……”
对方沉默着。
也许是信号差,严圆圆加大了声音。“你好。”
她听到自己的声音在电话里回荡。
“你是谁?”严圆圆决定给对方最后一次机会。
对方还是不声不响。
难道是恶作剧?严圆圆果断地挂掉电话。
她的心底升起小小的希望,难道是他?
她翻身起来,把背包的手提拿出来。
一直到登录界面时,她忽然好笑自己的滑稽行为。
就算让她查到,那是西藏的号码。又能代表什么?她又能做什么?
万家灯火升起。有凉爽的晚风吹乱窗棂布,扑到她脸上,一片清冷。她回头,望着远处那若隐若现的青山。
可惜,那不是喜马拉雅山。
西藏的太阳下山很慢。
小卖部老板看着男子失神落魄地握着电话,一句话不说。
男子脸上是厚重的伤感,轻轻一瞧,就能感觉出来。
他维持着握电话的姿势。
也许,这名旅客遇到了什么困难。
老板走上前,刚要询问。
男子已经快速地放下电话,朝着他鞠了一个躬,快速地登山包提起来,背在背上。
动作一气呵成,一转身,迅速地逃离开去。
老板摇摇头,这男子真是个奇怪的人。
打照面的那一会,他发现,男子眼角都是泪水。
电话旁放着一份报纸,上面醒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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