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竹密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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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竹密语- 第1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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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你的夫……”

    他目光温柔沉静,看得她脸上发烫,忙要偏头转开,然他比她更快,毫无预兆地俯低头吻住了她的唇,探舌而入,飞快地卷了她的舌,霸道地追逐。

    月罂愣愣地看着近在咫尺的俊脸,以及那双黑得纯粹的清澈眼眸,意识开始摇晃。他紧锁着她的眼,目光越发地温柔,灼灼地勾着她的心神,麻痹着她的理智与神经。

    童昕见她目光迷离,心中漾起一阵喜悦,身子忽然前倾,将她压在马背上,呼吸渐渐沉重。

    他灵巧的舌轻轻扫过她的舌根,化开一阵奇妙的触感,丝丝痒痒,单凭技术,他显然比初次“咬”她时多了几分纯熟,但相比于旁人,仍青涩得很。

    月罂脑海中一片混乱,直到后背贴在马背上,小腹被抵着一处硬。涨,才蓦然惊醒,自己这是怎么了也顾不得此时正在马上,用力将他推开,随后从马上翻了个身,直接掉了下去。

    童昕正有些意乱情迷,忽然被她这么一推,身子后仰,也险些从马上掉下。眼看着她从马背上翻下,忙伸手提住她的腰带,从马上也跃了下来,两人安然无恙。

    刚刚站稳,童昕便发出一声低吼,

    “你就这么讨厌我?”

    “不是讨厌,而是我们没有这层关系,所以不能做这些事”月罂向旁边走了几步,心却跳开了一片。不能不承认这一点,他刚刚对她所做的一切,她是不反感的,说准确些,竟然有些喜悦与期待。

    为此,月罂才更加懊恼,自己究竟怎么了……她不敢想象再面对他会如何,但却隐约感觉到了自己的心思,霎时心烦意乱。不能再这样下去了,自己不能再与他有任何接触,否则只会伤害他……

    想到这,月罂忽然转身回走,向着金竹园的方向走去。可没走两步,手腕又被童昕捉住,只得用力挣开,却听见一声压抑了悲痛的吼声,

    “为什么不能接受我?为什么他们都可以,唯独我不可以?”

    月罂即刻停住,心潮起起伏伏,难以平静下来。她轻阖上眼,耳边只回荡着他低沉的呼吸声,忽然有些无力与心疼,慢慢睁开眼,背对着他淡淡地回了句,

    “因为我不爱你。”说完甩开他的手,大步流星地向前走去。

    童昕愣愣地站在原地,看着她离去的背影,仿佛这种景象已经见过无数次。为什么每次都是她转身离开,只留给自己一个背影?为什么她每次都会说的这么坚决,不给自己留任何余地?难道自己真的这么差,不能博得她一丝一毫的好感?

    她不爱自己,不爱……可是,爱,究竟是什么呢?

    父母离世的时候,他还很小很小,完全不知道他们是否有爱;长大了之后,他跟着师傅一直习武,也没机会接触到情感;那个师妹,总是在他身后死缠烂打,所以他才有些讨厌女人;直到进了园子,成为了她名正言顺的夫君,仍不懂什么是爱;接收情报时,对方偶尔会将接头的地点选在青楼,那里的男女只是金钱与肉。体的关系,更没人提到这个字眼;直到遇见了她,她告诉自己“喜欢”二字,他才开始慢慢琢磨,弄清楚自己是喜欢她的。

    可今天,她居然提到了爱,难道自己喜欢她,还不算爱吗?而她不爱自己,也就是不喜欢吗……

 第310章为了彼此

    收费章节(8点)

    第310章为了彼此(三更)

    这个字在脑海中慢慢地浮现出来,让童昕越发地迷茫。他看着越来越远的单薄背影,忽然翻身上马,追了上去。管它什么喜欢还是爱,只要在一起开开心心的不就好了

    耳畔传来清脆的马蹄声,越来越近,月罂已经猜到是他,却僵硬着脊背不肯回头。然她不回头,童昕也不上前,带着马慢慢跟在她的身后。

    两人一马一前一后地走在官道上,彼此默不作声,似乎都有着各自的考量。大约过了半个时辰,童昕实在忍不住,终于唤了声,

    “再这么走下去,就要在外面过夜了”

    月罂也不言语,边走边踢着路边小石子,看起来很是无聊。她看了看漫长的官道,忽然叹了口气,既然想与他保持距离,就不能再像以前一样,于是平淡地说了句,

    “你先回吧。”

    童昕眉头微蹙,翻身下马,牵着缰绳跟在她的身后,再没开口说什么。她性子执拗,他比她更甚,既然决定了的事就绝不改变。

    夕阳洒在这两人的身上,在地面留下两条长长的影子,他们虽然并没有并排而走,但由于光线关系,两人的影子位置却极为亲密。

    童昕垂眸看着一晃一晃的两个身影,微微挪了挪身子,这样看起来,两个影子是连在一起的,仿佛他们肩并着肩在散步。想到这,他目光变得柔和了许多,一言不发地跟在她的身后。

    月罂起初还是行走如风,可慢慢地就觉得两条腿像是灌了铅,机械地一步步挪着。抬眸又看向远处,地平线的地方已经有炊烟冒出,不过实际上却离得很远。

    此时太阳已经落山,只剩下天边一抹明亮,她不由得有些心焦,想要再走快一些。然她越急,腿越不听使唤,一不小心险些被一个石子绊倒。

    童昕手疾眼快,伸手将她拉住,没好气地吼道,

    “你究竟要闹到什么时候”

    月罂停下了脚步,垂眸看着已经磨破了的软鞋,脚疼得厉害,不过仍是一声不吭。她知道自己这么做有些过分,但为了彼此不再受这种折磨,还是尽量果断一些。

    童昕见她闷不做声,生生要被她气死,仰头吸了口气,目光中满是悲痛。最终无奈地走到她面前,拦腰将她抱起,也不顾她的挣脱,气恼地将她丢在马背上,不过却尽量放轻了动作。

    月罂挣扎地想要跳下,却被他拦住。童昕手脚利落地把缰绳塞在她的手中,又拍了拍马脖子,似乎在对马说,又似乎在说给她听,

    “回去吧。”

    这匹马跟了他多年,俨然有了默契,听他这么吩咐,刨了两下蹄子,慢慢地跑走了。

    月罂攥紧了缰绳,回眸看去,却见童昕仍站在原地,目光沉静地将自己看着,无喜无悲,但其中却能看出些许低落。她转回头,看着前方漫长的路途,沉沉地叹了口气。

    没过多久,月罂便回到了园子,将马匹交给门口候着的小厮,刚踏入门槛,就看到童昕从另一侧进了园子。两人擦肩而过,他却没看她一眼,显然因为她刚刚的做法还在生气。

    月罂轻抿着唇,看着他越来越远的背影,心里有些纠结,仿佛被人生生攥着,没有多疼,但却闷得喘不过气来。

    向内院走了几步,迎面正跑来一个身穿浅绿色薄衫的少女,对方一见是她,脸上又惊又喜,急急地唤了声,

    “公主,您可回来了”

    来人正是婉儿,虽然旁人都唤她一声“殿下”,可她仍习惯让婉儿像原来一样称呼她。

    月罂舒心一笑,走了这么久,倒是很想念这丫头,紧走了几步,拉住她的手,关切地询问了几句。

    两人说说笑笑地进了内院,看着几条弯弯曲曲的小路,月罂忽然停了下来,偏头问道,

    “慕离可在园中?”

    “在,刚刚潼儿还来询问公主什么时候回来。”

    “我去离园看看,你先回去,把那些带回来的礼物给众人分一分。”

    婉儿点头应下,将月罂送走之后,便返回了花月轩。

    离园依旧如往昔般清幽雅致,永远没有喧闹,静谧得使人踏入一步,便觉得来到了世外桃源。园中已经掌了灯,精致的玲珑灯将整个院落照得异常明亮,洒在几根金竹上,折射出耀眼的光华。

    园中偶有下人行走,见是月罂忙行了礼,准备向里面通报。月罂摆了摆手,示意他们各自去忙,一个人慢慢走到房门前,探头向里面看了看。

    浅淡的药香传了出来,遮住了往日恬淡的金竹香气,却多了一抹沉静的味道。床榻上斜倚着一个身材单薄的男子,面容如月,温润至极,只是两颊有些削瘦。

    月罂轻手蹑脚地走到榻边,见他正在沉睡,两弯浓密的睫毛好像两把黑色的羽扇,轻盈地贴在眼睑上,随着呼吸起起伏伏,嘴唇有些苍白,此时正轻轻抿着。

    慕离穿着室内长衫,依旧是雪一般的纯净,腰上盖着一层薄薄的被子,手中还握着一卷兵书。

    月罂小心翼翼地将被子向上拽了拽,又去拿他手中书卷,不料手指刚碰到书上,对方手指一动,忽然惊醒。

    “对不起,吵醒你了?”月罂忙收回了手,看着面前沉静幽黑的眸子,有些不安。

    “无妨,一不小心睡着了。”他声音有些低哑,勉强撑起身子坐了起来,眉头一蹙即开。

    月罂见状,忙将一旁的软枕垫在他的腰后,却被他拉住,顺势坐在榻边。怔怔地看着那张熟悉的脸庞,心也一点点跟着平静下来。从她得知他中箭开始,心里焦急得厉害,虽然知道他是为了那个雁儿挡了一箭,即便郁闷也依旧无法抹去对他的关心。

    此时两人相见,那点怨恼早就散了个干净,视线在他身上一点点扫过,低声询问道,

    “你伤势如何?”

    慕离拉着她的手,眉眼温和,轻柔地一笑道,

    “没什么大碍。”

    “听说中了毒?”

    “嗯,一种不入流的毒药罢了。”

    他说得轻描淡写,可月罂却知道他完全是在宽慰自己,如果那毒真没什么大不了,以他做事这么谨慎的性子,绝不会不亲自接自己回来,反而安安稳稳地留在园子里睡觉。

    她反握住他的手,觉得骨节分明,比先前瘦了许多,暗叹了口气,心底一阵疼惜,又轻声询问,

    “何时能好利索了?”

    “余毒还有些没有散去,不过很快就会好了。”

 第311章随我一起?

    收费章节(8点)

    第311章随我一起?

    月罂点了点头,也不再多问。他本身就懂医,对自己的身子自然比旁人更加了解。

    “你好好歇着吧,我先回了。”月罂又坐了会儿,也没打算问他为何中箭,似乎刻意地避开这个问题,不想谈论。见他神色间有些乏累,便要起身离开。

    刚要站起,脚下猛地一疼,一不留神又坐回原处,疼得她一吸气。刚刚走了许久,腿脚都有些麻木,又骑马颠簸了一阵子,腿脚几乎失去了知觉,此时站起才感觉疼得要命,似乎被百余根针扎着一般。

    慕离视线扫过她磨破了的鞋子,眉头紧紧蹙起,沉声问道,

    “怎么会这样?”

    “没事,走的路有些多了,回去歇歇就好了。”说完又要撑起身子站起,却别慕离握住了脚腕。

    低低的声音在耳畔响起,还带着一丝责备与心疼,

    “总是这么强撑着,如何能让人放心……”

    月罂郁闷地撇了撇嘴,却不敢反驳,在他面前,她极少反抗什么,反而习惯于事事都依赖他,似乎觉得他永远会为自己处理好一切事情。

    慕离吩咐下人打来了温水,又亲自为她除去鞋袜,用温水擦拭着她被磨破了的脚。白皙如瓷的脚掌上,大大小小的被磨出了许多泡,惨不忍睹。

    慕离微微蹙眉,小心翼翼地一点点擦过,直到擦净了之后,才取来药箱,坐在榻边为她擦药。

    月罂手撑在榻沿儿上,看着面前温润至极的脸庞,心底平静而又温暖。脚底上被均匀地涂了一层软膏,清清凉凉的,很是舒服。她不由得舒了口气,动了动脚趾头,想要缓解脚上的僵硬。

    “别动。”慕离捏了捏她的脚,将最后一点药膏抹匀,这才净了手,回到榻边,无奈地将她看着。

    月罂尴尬地咳了一声,知道自己必定会因为这事挨训,只能讪讪地摸了摸鼻子,等着他像往日一般念叨自己。然等了半晌,他始终没有说话,疑惑地抬眸看去,见对方仍目光复杂地将自己看着,试探地问道,

    “你……怎么了?”

    慕离摇了摇头,没有回答。他此次回来,一来是对她的承诺,二来是放心不下她,此时南月国朝廷动乱,她虽然有些小聪明,可性子执拗,稍有不慎就会落入利欲的漩涡之中,他实在担心。

    “我若有一天离开,你……会随我一起吗?”

    月罂微微一愣,心头开始有些恐慌,她一直预感到他早晚会离开这里,可却迟迟不肯面对。此时听了他的话,心潮翻卷,喃喃地问道,

    “离开?你要去哪儿?”

    慕离轻抿了唇,不知道要不要告诉她自己的身世,他虽然想对她坦诚一些,但已经过了这么久,他实在不知道从何处开口。无论如何,他终是怀有目的才来到她身边,即便对她的心再真诚,也终抹不掉利用她的嫌疑,于是又问,

    “你会随我一起吗?”

    “我想知道你究竟为何要离开……”两人互不相让,互相凝望,却没有一个人肯将想法直接说出来,也让气氛瞬间陷入僵持。

    月罂等了半晌,见他也不想开口解释什么,心一点点地变凉,他终究什么都不肯告诉自己……

    “我有些累了,先回去了。”说完,她睨了眼脚榻上的鞋子,有些迷茫。伸手将鞋子勾了过来,却被他夺了去。

    慕离起身将她打横抱起,就要向外走。忽听她又说道,

    “我能自己回去的,你的病还没好……”还未等她说完,就看到他淡淡的眼风扫过,不得不将剩下的话咽了下去。

    慕离脸色仍然很差,但却强撑着要将她抱回去,直到月罂实在不忍,急急地开口道,

    “我今晚留在离园,可好?”

    慕离微愣,随后便明白了她的心思,眸子越发地幽深。他点头说好,转身将她放在床上,又去衣柜中取来为她备下的睡袍,放在她身旁,轻声道,

    “早些歇息吧。”说完放下两旁的帷幔,自己则走到软榻前,和衣而卧。

    两人隔着一层厚厚的帷幔,却如同隔了一座高耸入云的山峦。月罂抱着衣裳坐在床上,

    看向软榻的方向,久久没有入睡。

    第二天一大早,月罂便早早醒来,在离园简单地吃了些早饭,就命人备下马车,带着婉儿一同进宫。

    一路上,她向婉儿打听了近日来的事情,包括伊人坊的生意以及园子里发生了什么事,问得倒是详细。

    她从婉儿那里得到了许多讯息,包括伊人坊生意依旧不错,收入稳定,秦婶还有意在其他镇子开些分店,一直在等着自己回来后商议;那个寄存在她家中的小男孩依旧没有恢复记忆,不过性子比起初开朗了许多,与小虎子小豆子也玩到了一起,偶尔也会一同练字读书,这倒是让月罂很欣慰。

    而皇城那边似乎出了什么事,不仅出城进城盘查得更严,就连驻扎在皇城外的军队也调到附近许多,情势倒有些紧张。月罂听她将表面上的事说了个大概,缓缓地点了点头,一个个疑团又慢慢浮出水面。

    两个时辰之后,她们来到皇宫外,接受了侍卫们的盘查,这才驾着马车驶入皇宫,直奔南宫熙兰的住所,兰心殿。

    刚踏入兰心殿,两人就听见里面传来叩拜的声音,不由得对视了一眼。月罂快步走了进去,到了内院才看见,正殿门前跪了一排大小官员,像是等待觐见一样。她们有人见到了月罂,眼睛顿时一亮,齐齐行了礼。其中左丞相于凌对月罂说道,

    “陛下已经在里面呆了好些天,下官实在担心陛下的情况,这才与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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