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机处狂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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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机处狂妃- 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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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之中看不清溯羽的表情,可是气氛却瞬间凝结了起来。

一抹杀机浮现。

秋揽却未动,这股杀机有如实质,可是她却未动,溯羽若要杀自己,便不会留自己到现在,更不会选择在这个时候杀自己。

秋揽,你知道么,在行军之时,我曾经想杀了你。

一个站在高处的人,是不应该对谁有情的。

可是对象偏偏是你,即便是想要杀你,我却从来没有想过真正的动手。

溯羽缓缓道。声音中有着冰冷,有着释然,有着几抹凝重,还有些少许思索。

秋揽眼中划过一抹诧异,像是根本没有将溯羽的冰冷放在眼里:有情?你不要告诉我……你说得那个人

既然猜到了,便不要问我。溯羽身上的杀机缓缓收敛,随即边城浓重的无奈,黑暗中的他揉了揉眉心,虽然我知道你的确有吸引人的本事,可我从来没有想到,他竟然会被你吸引,而且还是以当初男人的身份。而且还陷得那么深……突然有些庆幸,还好眼前的人是个女子,不然……

秋揽默然无语了,眼中划过一丝惊讶,这话是什么意思,她懂了,可是,那个人如果是璃辞,却总有几分难以相信的色彩在里边儿。

溯羽的郁闷似乎更浓了:从我认识他以来,还从来没有见过那样的他,那个时候的他,就像是在乞求你……黑暗中似乎能看到秋揽更愣然的表情,溯羽补充道,你可别忘了当时在城门,他对你说的话。

阿揽,你回来。

秋揽抿嘴不语,心中却有些浪潮的。像是有什么被突然压抑的东西豁然找到一个宣泄的出口,带起漩涡般的动荡。

溯羽叹了一口气:我也没见过像此刻的自己,就像是个媒婆,婆婆妈妈,絮絮叨叨,就怕自己的儿子不能得到心中所想,悲凉一生……竟然把璃辞比喻成了自己儿子?溯羽真是好大的本事……不过这种风头,也只能偷偷摸摸做做了,没办法,谁让他死心眼。你别瞧他冰冷冰冷的,似乎什么都不在意。哦,实际上,他在意的的确很少,可是他一旦在意了,那就是永远的。

秋揽,你明白我在说什么了么?他喜欢上你了,爱上你了,这份感情,即便你是否接受他,都永远不会变的。而且,他若是得不到你,我相信,他也不会去娶别的女人,不是孤老一生,那又是什么?

巷道内冷风迎面,秋揽面无表情的脸上,无人可知她心中的浪潮,沉默了晌久,她才有些艰难地开口:……所以呢?

所以呢?溯羽冷笑一声,哪里有什么所以,感情的事情不能勉强我是知道的,可是我瞧你丝毫不知道璃辞的心思,所以不过想告诉你罢了。以免璃辞这小子还未出击,就在和君无锦那混蛋的斗争中落了下风。当然,我还是有私心的,如果让我说我期待的结局,我希望你的选择是璃辞。

……久久的沉默,秋揽轻轻叹了一声,溯羽,你又何必再给我添上一乱呢?

一乱算什么?他都够乱了,乱得我都看不下去了。你可知道,寒冰引的确是月芙蓉所下没错,但是,你知道那毒是从哪里来的么?溯羽讽刺道,真不好意思,那毒药,正是当初在璃辞小子同意下,由我给月芙蓉的。

月芙蓉的确不能入璃辞小子的眼没错,可是她的背后有月崇,月崇的背后有……总之,有的那个人,算得上是璃辞小子,能够在乎的对象。又加上,给寒冰引在那小子看来,对自己没有任何损伤,他便随意给了。

所以,他对他的随意做出了惩罚。他甚至把罪魁祸首的罪名无形中安在了自己身上。

溯羽的声音越发平静,可是听在秋揽耳中,却不知是何感觉:这还不算什么,今天你用锤子碎了月芙蓉的手掌,那日归城,璃辞便用一盘棋子碎了自己左手的所有骨头。

所有的骨头都碎得不成样子了,即便是我,也无法让它们愈合。我能做的,只有封锁经脉除去他的断掌之苦。可是那只手现在成什么模样了你知道么?没有骨头的手掌,能成什么样?

你知道,他为什么要惩罚自己的手么?

秋揽深深吸了一口气,这才平静道:他的确乱了。这是在惩罚当初她被他踩的那一脚吧。

没错,的确乱了。溯羽轻轻一叹,非常郁闷,他若是想要藏心事,谁能看得出?如果我不说,他怕不知是怎么憋死的。这两个无心的错用得着这么惩罚自己?这不是有病是什么?

溯羽缓缓走出巷子,他修长的身子在微弱的灯光下拉长,看着黑暗中的秋揽,格外认真道:秋揽你记住,我不是为了让你选择他,不是为了让你给他机会。只是为了让你知道他喜欢你,很喜欢你,不愿意伤害你,而且,他很痛苦这一点。毕竟,我们比谁都更明白,机会这种东西,如果不自己创造,是不会有的。他现在当缩头乌龟不想创造了,至少我还得帮帮他擦擦屁股吧。不然,以后他若让我和他一起去当和尚,那可怎么办?

溯羽豁然转身,摆摆手,只留下在阴影中的秋揽。

孤灯长街。这背影走得潇洒,却又带出一抹苍凉。

秋揽却是勾唇一笑:璃辞,你这一生,交了溯羽,何其无憾!

她也换换转了身子,这背影容在黑暗里,什么感觉也让人无法瞧见。

天色还未亮,可是秋揽知道,这个夜里,月芙蓉的‘消失’已经给这混沌不堪的临安城打了一剂强心针,有些人,说不定终于会露头的。

只是,那个人,当真会是君无悔么?那爽朗阳光的背后,难不成真的是一匹腹黑的狼?

朝云殿,秋揽快步走来,今日她自然是不会回太子府的,呆在这里,反而更能说明自身的清白。

刚一走入朝云殿,秋揽就不由得愣了愣,大厅之内,傅清雅和塔雷烈儿竟然都还在,而且两人都是坐着,见她一进来,竟然都有些苦笑地抬起了头。殿内伺候两人的贴身丫鬟也在,和梅也站在一旁候着,见秋揽进来,赶忙进来替她解了惑。

太子爷来了。和梅压低声音,脸色似乎非常不好。

那阴沉沉甚至还带着杀机的表情,她们哪一个敢离开这朝云殿,就怕君无锦一回来,直接欺负了秋揽。

秋揽微微一愣,随即心中还是有些感动,便见塔雷烈儿也凑了过来,低声道:诶,秋揽,你这夫君可没殿上看着的脾气那么好啊,怎么一副要吃人的表情?我说,你干脆把他给休了得了!

碰!这话一落,内殿之中,就听到什么东西被砸在地上的声音。显然塔雷烈儿的话,惹恼了某位主。

这声音虽然压得低了,可是这殿内很是空旷,声音再低,也是容易听到的。

塔雷烈儿干脆不压声音了:那男人拿来做什么?干脆,和我一起回塔雷,本公主定然可以给你寻十个八个男人伺候你!

里边儿的声音倒是没了,不过秋揽想也想得到,这不是君无锦‘释怀’了,而是更怒了。

轻轻笑了笑:诶,你就饶了我吧。看了看内室,心中微沉,低声道,你们先出去,我和他说会儿话。

虽然有些担忧,可是看到秋揽那不容抗拒的坚定表情,大家却还是出去了。

殿内一时间显得安静得有些诡异,内室那一道呼吸声,越发大了,甚至变成轻轻地喘息,就像是到了悬崖边上,濒临绝望的野兽。

秋揽想了许久,还是朝着里面走了进去。

看着珠帘后,那模模糊糊躺在床上的人影,秋揽这才开口:君无锦,告诉我,你怎么了?

这里边儿明显被人整理过,已经没有了月芙蓉受到摧残之后留下的痕迹,就连味道也是焕然一新,被浓烈的熏香掩盖。

君无锦没有说话,他背对着秋揽坐着,一双唇抿得死死的,可是若是在正面看他,就会看到,他的胸口正在剧烈起伏,他在努力平复自己内心的野兽,生怕一不小心没有控制住,冲破了牢笼,又伤了秋揽,拉远了距离。

许久,他的眸光缓缓平静了下来,可是眸底却闪过一丝暗淡,他轻轻道:你去找璃辞了?

其实,他想要做的事情,绝对不是这样平和地问话,而是在她面前严厉地质问:你是不是去找璃辞了?你为什么要找他?是因为月芙蓉?可是你为什么不找我?为什么这种事情你想到的相信的不是我?你是不是想要远离我了?是不是想要背叛我!

可是,他不敢了。再不敢让自己任性而为了。

他不敢,再不顾她的感受,做事了。

瞧瞧,他进步了,可是为什么,害怕和担忧的感觉,却一点也没有变少?

107君无锦的面具

更新时间:2013…1…1523:30:49本章字数:3573

那份心底的黯淡和担忧怎么也藏不住,君无锦已经很努力地将它们压制在心底,可是他背影的孤寂和放在桌上手掌的轻微颤抖还是忍不住暴露了这一点。爱豦穬剧

秋揽深深凝着他,眼神有些复杂。君无锦想要什么,她怎么会不懂,可是,她是一个自我防御做得太好的人,把心底的防线永远死得牢牢的,在没有看到眼前一片光明再无祸乱之前,是绝对不会放下那道屏障的。她不能做出任何回应,因为她不能违背自己的心。

如你所想,我很相信璃辞。终,秋揽缓缓道,但是君无锦,我不是不信你。

没有心中升起的希冀,君无锦的声音反倒更加飘飘荡荡,他的眸光越发暗淡,仿佛最后一抹光都被秋揽一句话抹灭掐死:所以,就算你相信我,在第一时间内,你想到的仍旧不是我……他的声音莫名有些苦涩喑哑,为什么想到的不是我呢,静娴,我会用我的一切保护你,你为什么,就不能把我放在第一位呢?以前是君无羯,现在又来了个璃辞么?就因为我曾经让你失望,让你讨厌过么?

像是自言自语般,君无锦的声音没有一丝情绪,渐渐的越来越平淡,淡到失去了人情味:静娴,上次在皇宫里,我明明告诉了你,我会改掉你不喜欢的我,我会努力不让你讨厌……我会尽量不再犯错,可是为什么,才不过几日,我的改变你都还没看到……傅静娴,这不公平,哪有人,在游戏刚起步的时候,就想要将人踢出局的?

君无锦微微垂着头,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划出两道阴影,他的眼中有淡淡的雾气升腾而起。他的拳头紧了紧,莫名觉得心口纠结地难受。这种感觉就像是,自己第一次想要努力得到一个人的认可,第一次连自己本人都愿意去为她做改变,可是就在他刚刚起步踏出起点的时候,那个人却给自己胸口狠狠插了一刀。似乎刚开始,就注定了败局。

是么?他是注定败北的一方么?

君无锦缓缓起了身,眼中的波光已经被他生生逼了回去,俊朗明艳的脸上毫无表情,像是生生凝结了一层微薄的寒霜,他缓缓转身,目光一派清凉,豁然勾唇一笑,莫名带出几分邪意:不过也是,静娴,我怎么忘了,这个世界上,本来就没有所谓的公平?

嘴角的弧度缓缓放缓,最后消失殆尽,君无锦踏着步子,缓缓朝外走去,刚撩起窗帘,却突然回头一笑,仿佛那个略带抽风的君无锦又回来了:哦,爱妃可先别就寝,昨儿的药可还没喝呢,爷亲自给你端去。

房间里边儿的气氛没有因为君无锦的离开而显得轻松,秋揽缓缓朝着床榻走去,莫名觉得心头压抑。君无锦说得都没错。她虽然说原谅了他,可是心里对那个偏执、任性、疯狂的他,总有几分避讳,所以即便相信他,她也不愿向他靠拢。仿佛那里就是一个牢笼,靠得太近了,就会被关起来,暗无天日。

这种逃离,来自于军机处秋揽与各种人纠缠之后生出的本能。

轻轻叹了一口气,秋揽靠着床榻,终于支撑不了疲惫,缓缓睡去。

好一会儿,门被轻轻推开,君无锦端着一碗药缓缓走了进来。他面目微微垂着,看着碗中的药水,眼中似乎有什么思绪在渐渐化开,有些许的挣扎,有暗淡,有深邃,但是来来回回,转向之后,又被全部化作平静,归于心底。

缓缓撩起帘子的瞬间,君无锦的嘴巴下意识地扯开,带着那抹最让人熟知的笑容,或者,也是他最习以为常带着的面具,眸光一扫,看到榻上的人分明已经浅眠睡了,这才收了笑容,就端着药,缓缓朝着秋揽走去。

秋揽的侧脸格外宁静,在睡梦中的她,比平时似乎更多了安逸静谧的味道,更让人想要靠近,她的呼吸格外浅淡,身子微微弯曲斜斜侧着,长长的睫毛留下一处阴影,将那一小处皮肤映照得格外暗淡,却也让其他地方更加出彩。

君无锦伸了伸手,想要去碰碰,可是手伸到一半,又顿住了,静静站在原地,就这样低头看着秋揽的侧脸,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笑着挨着秋揽坐了下来,伸手去碰了碰对方的肩膀:静娴,起来,吃了药再睡。

秋揽应当是累极了,睡梦中皱了皱眉心,却是未加理会,知道感觉到一股力量一直在不断摇曳着自己,这才缓缓睁眼,不由得发出一声低低的鼻音:嗯?

秋揽难得展现出来的可爱一面似乎取悦了君无锦,他低低一笑,裂开了嘴巴,将秋揽扶起,亲手拿起勺子,舀了一勺,有些笨拙地吹了吹,然后朝着秋揽的嘴唇送去。

看着秋揽脸上的那抹不自在,还不等她开口,君无锦就是嘿嘿一笑:静娴,你可不要无视我的努力,现在我可是在讨你欢心呢。

果然,秋揽顿了顿,然后将唇送了上来,虽然还是有些不自在,但是至少没有再出口拒绝。

这药出乎意料的苦,就连闻在鼻端的味道都骇人得紧,甚至还有些臭,就像是要故意压制什么东西的味道一样,生生开了一层讨厌的屏障。秋揽极度讨厌苦的东西,就和她本人不喜欢吃苦是一个道理,每次喝这药的时候,眉头都皱得前所未有的纠结。

君无锦早知道了她这个坏习惯,秋揽每喝一口,他便不知从哪里摸出一颗甜枣,又笑着替她接过枣核,继续下一口。

一口一口的,君无锦似乎喂得很高兴,不由得笑道:静娴,以后,我每天都喂你药好不好?

秋揽喝得郁闷,白了君无锦一眼:你是想要我病一辈子?

自然是不愿意的。君无锦还是笑,可是这笑容却让秋揽觉得有些陌生。眼前的君无锦,似乎在一瞬间发生了什么变化,那个在她面前小心翼翼的人被瞬间抹杀了似的,这人又成了那个心机深沉的太子。

君无锦脸上的笑容没变,继续道:不过静娴,如果你病一辈子,我却是愿意伺候你一辈子的。

秋揽微微皱了皱眉,扫了君无锦一眼,然后缓缓移开了目光,沉默着直接拿过药晚,一口饮尽,又赶紧吃了一颗甜枣,这才揉了揉眉心:看来我的确是困了。

说着自顾自地躺了下去,背对着君无锦睡了。

君无锦脸上的笑容还在,直到时间渐渐过去,他脸上的笑容这才消失殆尽,沉默着起身放下手中的碗和枣核,君无锦轻轻拍了拍手,然后走到床前,深幽地看了秋揽一眼,用只有自己的才能听到的声音道:只要你能留在我身边,你的身体是不是完好的,我都无所谓。

君无锦缓缓解开了外袍,格外小心地绕过秋揽,爬到了内边儿的床榻,又挤进秋揽盖着的薄被,格外小心地替她拢了拢,然后缓缓伸出手,在被子下格外轻柔地揽住了秋揽的腰,轻轻把他带进怀里。

像是知道秋揽不会听到,又或许是就是想要她听到,君无锦凑在秋揽的耳边,低低道:静娴,你为什么就是不信,只要你能待在我身边,就算我再害怕再担心,你想要的自由,我还是会努力给你……为什么就是不信,我会宠你,很宠你,最宠你,唯宠你呢……为什么……你总是情不自禁地,朝着我的对面走呐……

呐,静娴,所以,这场游戏我不想继续了,因为我输不起的……

你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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