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说到这里,秋揽发现自己竟然再没有办法继续说教下去,脸色更沉:该死的。
她怎么会不知道,以他的头脑,自然知道要远远避开这个地方的:凉山,替我传一句话下去。
……
风徐徐吹来,小院内的氛围却越发凉薄。
此时此刻这小院内,明面上的可只有秋揽一人,坐在石凳上,身体越发凉了,就像自己的那颗心,正在不断朝下沉,一点一滴。
院门口身影晃动,出去的和梅踏步走了进来,脸上的表情显然有些不好看。
秋揽似乎早就预料,也不看和梅,低低道:怎么,还是不能出去?
是的,主子。和梅的神色也不见得好看,管事说,太子爷交代了,任何人都不能踏出太子府半步……尤其……尤其是您。
秋揽眼睛一眯,看了一眼越发暗淡下来的天色,秋揽紧紧抿唇不语。
和梅前脚才进,凉山也回来了,他的传信点并没有设在城内,而是设在城外,所以来回也有大半日,今日离开的时候还未发现异常,可是回来的时候却发现了不对,太子府外的戒备虽然没改,可是内部的戒备却是明显加严了几倍。
一踏入小院,就忍不住皱眉:揽公子,这是怎么了?君无锦发的什么疯?
似乎是为了回应凉山的话,突然,小院外,一阵兵器铁甲碰撞的声音传来,这声音秋揽行军了这么些日,怎么会不明白?这是正规军队列队的声音!整齐肃然!
凉山的眉目一竖,浑身紧绷,朝着后方一跃,看向了小院门口。
却见君无锦踏步慢慢走来,脸上带着阳光的笑容,一进来看到秋揽的表情,带上一抹委屈,又像只忠犬一般地贴上了前去:静娴,这段时间临安城可不太平了,所以我得好好加强一下保护措施。这段时间你也别外出了,如今这世道,不安生呐,不安生。
说着似乎对自己无比好的话,可是做的这一切,不是为了禁锢自己是什么?
秋揽眸光一寒,扫了一眼凉山,示意他不要有任何动作。然后静静地看向君无锦。
君无锦似乎没有看懂秋揽眸光中的寓意,拉起秋揽的手,朝外走的同时还自顾自地说着:静娴,这个小院的守卫可是整座太子府中最强的,不过,有一句话说的好,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那么,最危险的地方,也就是敌人最愿意前来的地方,所以秋揽,这架子便给敌人吧,从今日起,你便搬去笙箫别院住了。
秋揽任由君无锦拉着,听到这里,低低道:我有反驳的权利么?
步子一顿,君无锦眸光深深地转了头,看着秋揽,突然伸手摸了摸她的垂在耳鬓的发丝,认真道:没有。
但是静娴,请相信我,我绝对不会伤害你。
同前边儿一句成鲜明对比的,这后边儿这一句的足够真诚温柔。
这个君无锦,究竟有几面呢?
小院之中,凉山冷冷地看着小白。
看到秋揽被带走之后,他的眼中只有凉意,这样看了晌久。
小白将落在门口的目光缓缓落在凉山身上,毫不掩盖直言直语:凉山,你明白了吧,爷这样做的目的不过是将你拴住,这里头的人,一个也别想出去。看着凉山眼中冰冷的光芒,小白的脸上也罩上了一层淡淡的寒霜,不过却带出一股温文尔雅的气质,不信,你可以试一试,瞧瞧真正的太子府,是不是铜墙铁壁。
这话一出,已经挑明了立场,小院之中非常空旷,可是无论是小白还是凉山,都知道只要一个不小心,这里头便有一触即发的危机。
凉山深深吸了一口气,冷静了不少,在空落落的院子里摆了摆手,君无锦大费周章,自然不是为了对付他一人。然后才冷笑着看向小白:想要对付王爷的人,果然是君无锦么?
小白轻轻叹了一口气,默然转了头,轻飘飘道:放心吧,爷再如何想杀了君无羯,也不会对付他的……因为那个人非常清楚的知道,只要自己一动手对付君无羯,那么他和她之间,便会从此被一道天堑阻断,再无交汇的余地!
笙箫别院。
秋揽一路沉默,终于在踏入其中的时候冷冷一笑。
那抹讽刺的意味是如此明显:呵呵,君无锦。
秋揽缓缓伸手,制止了想要跟进来的和梅,缓缓将院门带上,这才凌厉地看向君无锦:你是想要对无羯出手么?
又被质问了?
君无锦在心头苦笑,却是神色一冷,自己从小看不惯君无羯是有理由的,这个人,从小到大身上就被染着无尽的光环,以前没有秋揽的时候,父皇最喜欢的是他,皇子之中天分最强的也是他,有了秋揽之后,就连秋揽最待见的也是他。
不知怎么的,想要好好传达自己心意的想法就变了,君无锦心头不满到了极点,眼神不由得冷了'墨斋小说·乐园—。。]冷,心头别扭,凉凉道:是又如何?静娴,你要和我为敌么?
深深看了君无锦一眼,秋揽的眸子从微微的怒火,渐渐变成让人不安的平静,最后那平静也内敛了下去,变成深邃的无波。
缓缓转身,刚抬步已经缓缓开口:君无锦,若你动了无羯,那么我们终身终世,只能为敌。
君无锦眼中划过前所未有的黯淡,即便这个理由是他早知道的,可是听着,还是会不爽。
看着秋揽的背影,他豁然开朗一笑,笑呵呵跟上:静娴,刚才我开玩笑呢,我不会动君无羯的,绝对不会。所以,你可不能生我的气。另外呐,既然都搬到了笙箫别院,那么晚上我们——
不行。
静娴呐,我最后还没说呢,你怎么就——
想要同床共枕?没门。秋揽凉凉捞下话来,让君无锦喉咙一哽。
揉了揉鼻子——郁闷呐。
就这么一顿,秋揽又越过了自己的肩头,走到了前边儿。
君无锦撇了撇嘴,大步一跨,齐平跟上秋揽,斜斜看着她:我说爱妃,你就不能等等我么?
这条路越是朝后走,怎么我越是觉得,一直是我在卖力追随你的步伐。
走在前头的你,常常连头都不回?
又一笑:算了静娴,大不了我一直死皮赖脸地跟着你就是。
戌时,天色豁然就沉了下来。
一大块黑色云朵笼罩当空,像是一只无形的巨手横空压下,让人喘不过起来。
一道闪电从黑压压的云层中划出一道明亮的光芒,直直朝着下方劈来,不知落于何处。
狂风起,暴雨接踵而至,这个夜似乎是一个杀戮的开端,一切腥风血雨的开始,都将从这里开始。
------题外话------
圆子说,他的纵情要完结了,我觉得我的完结也不远了~嘿嘿,最近潇湘耽美袭击人心,我就被勾引了……有种开耽美的冲动啊,不过我还是算了……我这更文效率,桑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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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0是药,还是毒?
更新时间:2013…1…1523:30:54本章字数:3701
狂风暴雨里,雷电交加中,笼罩的临天皇宫一片鲜血淋漓。爱豦穬剧
景德宫。
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划破长空,但是这声音却未有传播开去,才直直插入云霄,便被头顶巨大的黑云和声势浩大的雨给完全遮盖。
这里是皇后的寝宫,皇后的寝宫中,一名丫鬟正胆战心惊地站在原地,她手中端着的茶水已经尽数洒了,上好的烤瓷甩在地上,碎碎成片。她惊骇地、睁大眼睛看着大厅中央的人,声音干涩,那一声尖叫似乎夺去了她所有的力量,竟然再不知该发出什么声音。
你大吼大叫做什么?大厅之中,牧蝶心双眼无波,面无表情,缓缓转身,看着那丫鬟缓缓站了起来,朝着大厅中央走去。
大厅之中遍布着血腥的气息,牧蝶心对这一切根本充耳不闻,直直走向大厅中央趴在地上的人,用脚踩上了他的背脊。
地上的人毫不动弹,随着这一踩,他身上的血又再度朝外沁出几分,牧蝶心冷冷道:这么快便死了?死了才好,死了才好……
声音渐渐变弱,似是喃喃自语,低垂下去的眼帘渐渐失去了光泽,此时此刻的牧蝶心就像是失去了灵魂,她几乎疯狂地压低声音低喃道:君无悔,我要杀了你……君无悔,我杀的就是你……
说着,牧蝶心缓缓蹲下了身子,将地上的人整个翻了过来。
俊朗的面容上已经是一片苍白,他华丽的青色袍子已经被鲜血浸染,不管这人死没有死,但是有一点可以确定,他受到的折磨已经够多了。
牧蝶心缓缓抬手朝着那人的脖子碰去,感受了良久,突然阴阴一笑:还有脉息呢……没死成,还没死呢……说着,双手就要朝着那人的脖子掐去。
娘娘!身侧一名带刀侍卫赶忙上前阻止,他的表情显然有些犹豫,娘娘,这个人……可不能随便杀!
牧蝶心一愣,似乎在思索。
啊!那已经崩溃的丫鬟被这一幕再度刺激,猛地跪了下去,抱着头哭泣,颤颤巍巍道:娘娘,娘娘,我什么都没有看到,什么都没有看到!
牧蝶心还没有说完,站在大厅两侧的一名带刀侍卫已经一步踏来,刀起刀落,面无表情:晚了。不过他的眉目之间,却仍旧有些纠结很不解。心中更是有隐隐的浪涛升腾而起。
君无悔即便没死,也不能让君无悔安然出这景德宫。
没错,地上的人,的的确确是六皇子君无悔。他们作为奴才的,根本不敢询问牧蝶心,趁着夜色在皇宫中强行将君无悔带来的缘由,甚至不敢询问为何要动手折磨他。但是即便如此,他们也清清楚楚地知道,君无悔,根本不属于他们目标之内。
君无悔虽然是一个后台强硬的皇子,可是这人显然不是帝王之才,本身和身后家族也没有捧他上位的心思。从以往到现在,他们的目标对头之中,就没有君无悔的存在。
而今日的这一切,都来得太突然。
这里的带刀侍卫可都不是一般的侍卫,即便是在用刑方面,也比其他人强了太多,他们对于自身力量的把握也非同寻常,对君无悔的折磨虽然非同一般,但是他们还有分寸,知道这死不了人。
娘娘,君无悔,不能杀。在牧蝶心身旁的带刀侍卫又重复了一遍,看着牧蝶心仍旧在发呆,他皱了皱眉,朝着另一方一人看去。
那人就在门口,殿门虚掩着,他一直注视着外边儿的状况,此刻瞧着这里人看来,刚想要失望的摇摇头,眼睛却豁然一亮:来了。
等了许久,大雨之中,快步走来两人,皆是神色匆匆,眼神凝重,穿着斗笠,可是仍旧打湿了身上的大半衣服。
可是两人都顾不得此,快步入了殿门,又半掩上,留人在门口把风,前边儿的人一踏入就看着大厅之中的君无悔咬牙切齿道:谁能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大人!在场人也颇为无奈,娘娘的命令……
混账!冷冷看了一眼牧蝶心,牧蝶心,你这是在犯什么浑?谁不动,你去动君无悔做什么?!这可是典型的讨不着好,还会弄一身腥啊!牧蝶心,你是不是疯了?!
快步踏前,看着牧蝶心那发愣的样子恨铁不成钢地咬了咬牙,一巴掌就甩了过去。
牧蝶心头被甩在了一边儿,这才愣愣地回过神来,朝着四周一看,尖叫了一声爬了起来,看着来人惊呼了一声:爹!然后不可思议地看着地上,君无悔?这是怎么回事?他怎么会在这里!
前后的差距,实在是太大!
牧蝶心眼中充满了惊讶,顾不得脸上的疼痛,只愣愣地看着地上的君无悔,喃喃道:他……他怎么会这般模样?!
景德宫内的气氛瞬间压抑下来,似乎比门外的天气还要让人压抑,所有人都沉默了,在这一刻,甚至连呼吸都似乎停止了,顿了下来。
许久之后,牧韩才深深吸了一口气,眼中血丝豁然凝结,那张脸上的皱纹似乎一瞬间苍老了许多,他像是恶魔一般地看着牧蝶心,龇牙咧嘴:你是说,你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儿么?!
牧蝶心也傻了,她只觉得,自己这么多年在后宫积累而出的经验都不足以应付眼前的状况,愣愣地点了点头,声音里已经有了哭腔,即便是她也知道,这次事情严重了:爹,我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真的……我真的不知道……
牧韩深深吸了几口气,可是即便如此,额头上的青筋仍旧止不住凸起:混账!这是谁做的?
面无表情起了身,看着地上的君无悔晌久,牧韩的眼中光芒转动,终于冷冷开口:杀,毁尸灭迹!灭个干净!
这样的天气,是毁尸灭迹的最佳时辰,否则,再过不久,如果没有猜错,麻烦就来了。执掌行政的中书省大人常清河,向来儒雅、脾气温顺,给人以温润的君子形象。
他看起来在朝廷几大官员中,似乎是最无害的,可是韩牧却从来不敢小瞧他。能做到中书省这个地位的人,怎么可能只是普通的君子?这样的人若是化身为狼,恐怕才是真正的可怕!
况且,执掌行政决策,只要常清河一句话,这临安城的风向势头,说不清就要从此改变!
究竟是谁,在这背后推波助澜?想要将常清河扯进来?并且第一个矛头,就是自己?
牧韩心中发凉,他似乎看到深夜之中,一双比孤狼还孤独而又狠辣的眸子,正闪着微弱的光芒,垂涎万丈地看着自己。
人影匆匆,几大侍卫带着君无悔,真的要去毁尸灭迹了,绕过景德宫,南方有一处荒岭,那里是葬人杀人的好地方。
却没看到,在他们的身后,一道身影悄然无息,尾随而至。
那双眸阴狠毒辣,似乎藏着滔天的怒意,那垂在身侧的双手紧紧握着,恨不得将面前的人,背后殿内的人碎尸万段。可是,这一切的背后,他最想杀的人,或许就是自己。
经过大雨洗礼之后的临安城,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潜移默化中改变了。
秋揽蒙蒙中醒来,刚一睁眼便感受到一道夺目刺眼的光芒蹿入。
不由得揉了揉眉心,一旁的和梅见此,赶紧将她扶着半坐了起来。
刚一动,门便被人推开,笑容灿烂的君无锦端着瓷碗缓缓走入,可以清楚地看到碗内还有白烟飘起,苦涩的味道传入笔端,让人不由得皱眉。
君无锦背着光,他的眸光看不清,可是那被映衬的皮肤却似乎更加苍白了,一见秋揽醒了,笑呵呵道:静娴,你可醒了,来,该吃药了。
这药服用了好些天了,一日两次,早晚一次,秋揽早就不陌生了,可是今日眼中却划过一丝一样的光芒,瞧了一眼和梅,示意她出去。
门被带上,君无锦脸上的笑容被带入黑暗里,显得更加不真实。
秋揽撇过了头:君无锦,别再送药给我了,这药我不愿意再喝了。
君无锦却似乎没有听到,端着要继续朝着秋揽走去,还亲昵地坐在了秋揽的床榻边,自顾自地舀了一勺,便朝着秋揽的嘴边儿凑去:静娴,该喝药了。
药到嘴边,秋揽却没有动,药汁一点一点地渗透进口中,苦涩甚浓。
她豁然撇开了头:君无锦,这是药,还是毒?
这声音可真冷,这语调明显就是质问。
君无锦脸上的表情却没有变化,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变得再也不是会在秋揽面前展现委屈,表现真心,透漏自己完全心思的君无锦了。他只是像以往糊弄所有人一样,在秋揽面前带上了面具,让她只看到笑着的自己而已。
静娴,你说什么呢,给你吃的东西,我能投毒么?君无锦笑着,阳光灿烂,但是这光芒却怎么也无法渗透入他的眼里,不知道是被戳穿之后的尴尬,还是被怀疑的黯淡,静娴,我说过的,我绝对不会害你,你怎么能够不信我呢?
112出逃+【抢楼活动,大家注意
更新时间:2013…1…15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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