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士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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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士记- 第3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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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化神不是修行,是化掉过往,成就元神,或是成就金神,这个神是一种精神,是自己执着不悔,为之甘愿付出一切,为之守护一生的精神,这才是神,这才是化神,而不是那个所谓的高高在上操纵风云雷电控制人生人灭的永远见不到面的神仙。那个是传说故事,而化神是甘愿付出一切,求得的精神向往。

    化神要有目标,不是闷头修炼,不是增长修为,要有道心,要求得一个道,要做一件事。

    张怕被孔不二喊明白了,虽然不知道自己想的是否准确,不知道这是否便是化神的正确方法,但是在这一刻,他认为就是。

    难怪鬼祖说,化神之路,踏上将永无退路,如果你的生命中只剩下一件事情可做,别的人或事都与你无关,有没有退路又能如何?

    想出这些,张怕有些难受,他不喜欢也不愿意这样,无法奉献一切,他的生命中有宋云翳成喜儿要照顾疼爱;有林森和胖娃娃要保护;还有天雷山大业需要他支撑;这些都是他无法舍弃的也不愿意舍弃的牵挂。

    突然想起山神,如果自己猜对了,那山神求的是什么道?他舍弃的又是什么?为何不告诉左侍等人化神之法?不觉低语道:“山神啊山神,你在哪儿呢?”

    孔不二没听清,问道:“你说什么?”张怕冲他一笑:“你还真有些神道,兴许能成神也说不准。”孔不二听了赞扬却没露出高兴表情,苦着脸说道:“别笑话我了,你说,我要是再回去,那个人不会真的杀我吧?”

    张怕笑道:“他会杀你,不过杀不死你。”

    “为什么?你怎么知道杀不死我?”孔不二看眼张怕,犹豫道:“你不会想凭着你的武功与法术相斗吧?那是找死。”

    张怕哈哈大笑:“你也知道是找死,还硬要凑过去。”

    “那不同,往最差里说,我找死是我自己的事,不能连累到你,你可别跟着我一起冲动。”孔不二认真说道。张怕笑道:“你瞧我有那么傻么?”孔不二用同样认真的表情仔细打量张怕,良久后说道:“我以前读书颇杂,也读过几本相算杂书,依书中所言,张兄这面相,确实不好说。”

    张怕心里一乐,敢情是同行啊,一直想找人看相,也没个机会,却把自己变成乌鸦嘴,好的不灵坏的灵,如今可算逮到一个会看相的了,于是说道:“说,有什么不好说的,别是你十料就不中,那确实不好说。”

    孔不二鄙视他一眼:“别跟我玩激将法,你太嫩。”

    张怕很虚心的接受了一个凡夫俗子的鄙视:“好吧,我太嫩,您老人家说吧。”

    孔不二说道:“我看相与旁人不同,不问生辰八字,不断是非前程,但凭面之一缘来评判此生。”张怕听明白了:“敢情你就是胡说啊,我也会,而且比你厉害,我是俺们那疙瘩有名的乌鸦嘴。”

    孔不二斥道:“严肃点儿,我这断你前程呢,难道你不想知道自己未来会如何?”

    张怕笑道:“别逗了,我哪有什么前程,不说别的,你看我今年多大?”

    一言问住孔不二,端详半天,摇头道:“看不出来,从相貌上来说,二十郎当岁,可是观张兄双眼,如古井般深不可测;眉峰、额角,似聚还隐,别有狰狞;眉毛及头发,几经风霜之苦,应该有些年月;而最让我吃不准的是肌肤,再美的娇娘也没有张兄肌肤光滑娇嫩,却并不是水滑之色,别有一种神韵。不似常人,纵然面色再好,总有一处或两处肌肤呈饥衰之态,而张兄肌肤比婴儿的还要娇嫩健康,着实让人惊叹。更奇怪的是张兄在山林间游走,风吹日晒,本该风尘满面,可张兄却气定神闲,不须洁面也无有尘灰蒙遮,想来是修了什么稀有功法。张兄,你到底多大?”

    人体发肤,如人一样有寿命,活个三月两月死去,再换一批新的,这便是为何会脱皮和掉发的缘故。修真之人逆天而为,与天争寿,所用方法便是延长身体寿命,也包括头发肌肤的寿命,将身体每一处都调理到最佳状态,轻易不会老死,自然与常人肤发不同,别有风采。

    只是这些肤发上的差别十分细微,不细看,根本看不出来。常人看到修真者只会感觉这个人很不同,保养很好,很有自信,很好看,很有权势等等印象,绝不会想到身体上的差别。

    张怕听了孔不二言语,心道:眼睛够毒的。咧嘴一笑:“为什么要告诉你?”

    孔不二也不生气,继续说道:“不说便不说,张兄面相,若说什么冠玉之姿,等若没看,我瞧来,你与道大是有缘,将来成就不可限量。”停了下问道:“我可以摸一下么?”

    张怕摇头:“摸我脸?不成不成,不说这些,咱刚才说什么来着?”这家伙太能扯了。

    孔不二哈哈一笑道:“无妨,我不是断骨,摸不摸的没所谓。我说张兄与道有缘,是观君相貌发型所言,君之额角发线,隐有道髻之状,而细看君貌,隐隐能看到猛虎之威,这是天相,有此相者,一生成就不可限量,所谓大富之家、富可敌国于张兄来说,有如玩笑一般,若肯修道,将来能成神也未可知。”他把这句话又还给张怕。

    孔不二有点太神了吧,张怕十六岁以前都是道士打扮,道髻是必修之课,留下痕迹也算正常,可是大老虎的元神,他又是怎么看到的?叹气道:“你不去查案,太亏了。”

    这句话却换来孔不二一声叹息:“查案厉害又有何用,判案的是大老爷,他一句话,我查出什么都没用。”

    张怕听明白了,原来这家伙以前干过这行,笑道:“从八品的官员去查案?你让刑名衙吏做什么?”

    “从八品算什么官,到下面县衙还好说,若是在府衙里混,连个吏都赶不上,我就是因为闲的无聊,没事去查案,反被同僚排挤,才没事去找道人吃酒。”说到这,口气一转,昂然道:“祸兮,福之所倚,正是他们排挤,让我有机缘接触道,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得,又来了。张怕有点头大,不过他说自己可能化神,心中隐隐希望是真的。

    孔不二说了这话,安静好一会儿,才又开口:“咱走吧,十万大山不会只有这一处道门,咱去别处看看,兴许有道翁仙人肯收留我。”

    张怕无所谓,只冲他说自己有希望化神,就该多陪几天,更何况还因他猜到些与化神有关的想法,未来能用上也说不定,便同他继续寻山。

    随着越往山里走,开始出现山民村寨,也见到许多山田、旱田,面积都不大。孔不二指着田间干活的穿着朴素的山民说话:“若我有能力,必带他们出山寻宜住之地安置;他们若不愿意,也当寻良种之法,或增产粮食,或授其蚕养之法,总之要让他们衣食无忧,再不用为口食物永年劳累。”

 第七百八十二章 见静尊者

    第七百八十二章 见静尊者

    张怕心下叹道:“天啊,能不能让他别这么伟大,显得我无比渺小。”

    孔不二说完话,几步走过去,询问道:“老乡,此处可有道门仙居所在?”

    这是一片山田,半山腰哩哩啦啦垦出十几块平地,种些作物,田间有四个人在忙碌,还有两人坐在山坡上聊天,孔不二问话的便是坐着的两人。

    哪知两人很不善,冷眼看他一眼,转过头继续说话,当他空气一般,无人回话。孔不二稍显尴尬,再次问道:“这位先生,学生虔心寻道,还望先生指点方向。”

    一个山民冷哼一声:“汉人滚出山去,别在这找打。”

    十万大山中的百姓,只要出过山的,总有被汉人欺骗偷抢的经历,或亲眼得见,或本身经历,加之祖上两族征战不休,山内百姓对汉人多是持有仇恨态度,没揍孔不二一顿,已经是极给面子。

    孔不二面色一红,还想再说,田间劳作的四人,有二人拎着锄头冲过来,远远喝道:“小子别走,敢进山找事?”

    孔不二背着藤筐,腰下悬着短剑,为了不引起争端,束手后退,连剑柄也不敢轻摸一下。

    可是他退,那二人紧追,很快赶过来,大声喝道:“想干嘛?进山想干嘛?觉得我们好便骗,进山来骗?”抡起锄头欲打。

    地边坐着的人出言阻拦:“和他较什么真儿,狗咬人一口,人能咬狗一口么?干完没?完了回家吃酒,好过在这挨晒。”

    抡着锄头的汉子闻言站住,以胳膊拢着锄头搓手道:“哪好意思总吃你的,改天吧,等秋后收成好了,我请你吃三天。”坐着的人说道:“拢共两块旱田,还没巴掌大,再好的收成能收多少东西?依着我,进山挖药,汉人认这个东西,能卖高价,我打算过些天进山。”

    另一名坐着的山民说话:“进什么山?嫌命长了?走,回去喝酒,我家还有半斤老酒,虽然吃不醉,过过瘾还是可以的。”说着站起身。

    抡锄头的也说:“就是,你舍命挖点草药,拿出山还不是被汉人骗?他们赚大头的,你才能得几个大钱?”说着话怒瞪张怕二人几眼,和另一人走回田地干活。

    先说喝酒那人冲他俩喊道:“别干了,看见汉人晦气的很,别把田带霉了,回去喝酒冲邪,昨天还剩半只兔子,加些干菜煮一锅,走吧。”

    孔不二被骂,他好歹曾是个朝廷官员,士人出身,被泥腿子骂着却没有还口,心下坚定道:“我一定要改变这一切。”

    没多久,田间六人全部走*,临走时,都是恶狠狠盯看他二人。孔不二苦笑道:“求道之路真难走。”张怕笑笑没说话。

    为免惹麻烦,孔不二学乖了,不再进村,顺着山道走向另一方向,那面有高山。他认为山上有修道者,修道者比山民容易打交道。

    孔不二对如何修道并不了解,他只是听人说大陆上有这样一批人,神通广大,呼风唤雨,每个国家都有,国师便是有道行之人。但是不明白修真者之间的关系和具体修行方法,他便乱撞,撞到谁算谁,单纯以为着只要努力修行,必定能够成神。

    如此又在山中行走一个多月,一路遭到不少嘲讽,甚至有人动手揍他们,张怕也不反抗,总是拽起孔不二就跑。每次孔不二都要说:“你跑的真快,这门功夫真不错。”

    算上这一个月,张怕已经和孔不二相处已近两月,他俩也从北边山路来到东面山路。经过俩月折磨,孔不二犹不死心,坚信这是考验磨练,一定要坚持下去。

    张怕和他在一起,得到许多提醒,比如想明白修神就是修一件事,要专一才有可为,也比如化神求的是一种精神等等。如此算来,这俩月时间浪费的还算值得。

    这天又遭人追打,孔不二学乖了,一发现不好,忙抓住张怕,任他带自己逃跑。俩人跑到好远一处山梁上停步。孔不二说:“太野蛮了,我一定要教化他们。”张怕没接话,站在路上东望,想起件事,静尊者大限在即,也不知道还有几年好活。

    那时他与左侍五人入炼神谷寻药,后在左侍炼丹室中炼制天神丹,大伙儿分丹后,自己便离开。而后去逆天洞炼丹,将丹方上十八种仙丹全部炼制一遍。炼出寿丹后,想着给静尊者送去几粒,即便化神不成也可以多活二百年。按如今情况看来,静尊者确实没希望化神,不若趁此机会把丹药送过去。

    静尊者对他很好,帮其诛杀龙虎山武王,平素也算交好,只是二人分别时间尚短,至今不过三十几年,连一甲子都没到,所以没有急着送丹过去。

    且静尊者是独自一人,没有徒弟,更是方便把孔不二留下,此举实在是一举两得。至于二人是否有师徒缘分,就要看孔不二是否有慧根有灵性,也要看他日后表现。想到这说道:“总是你带路,都不成,还是我带你寻吧。”

    孔不二说好,于是改为张怕引路。他此行有明确目的地,几日后来到静峰山脚。孔不二瞅着直直的高山发愣,问道:“从上到下是直的,怎么上去?”

    张怕道:“不用上去,在山下等着即可。”“等神仙上门?你以为是钓鱼啊。”孔不二不理解。张怕呵呵笑道:“就是钓鱼,你在这呆着,我去转转。”孔不二说好,让他快去快回。张怕便闪身离开,从另一边飞到峰顶。

    静峰山顶设有结界,张怕于峰外朗声道:“小子请见静尊者。”随着声音送入结界,片刻后,结界裂开个门户,张怕进入,朝山顶木屋行去。

    他走到门前,房门打开,走出慈眉善目的白衣静尊者,笑着问道:“怎么有闲心来看我这个老头子?”张怕拱手见礼,笑着说话:“路过,所以来看看。”

    “有什么可看的?不是出了事情吧?听左侍说你修到顶阶,还不敢信,方才你来在山外倒是吓我一跳,以为哪位高人要找我麻烦,原来是你,修行够快的。”静尊者道。

    张怕问道:“天神丹可吃完了?”静尊者摇头说道:“吃过几粒,总是没用,就琢磨着是不是什么地方出了问题,可是想不明白,算了下时间,大限之期只在近几年,又何必浪费仙丹,不如还给你,将来兴许用的上。”说着话拿出丹瓶给他。

    张怕赶忙拒绝:“我还有。”跟着把自己想出来的化神方法说给他听,又问:“山神为何不肯指点你们化神之法?”

    静尊者想想摇头回道:“按你所说方法,要先舍后得,我什么都没有,哪有可舍弃之物?仅一身修为而已;又要一心求道,化什么精神,听着更像是妄言;而山神大人不给我们指点迷津,其中必有原因,以我资质没必要妄猜,还是老实认命,等着老天召唤我离去便是。不过依我想来,必然不像你说的这么简单,否则山神大人当会早早通知我们,而不是眼睁睁看着几位尊者陆续坐限而去。”

    张怕点头认可他的说法,若是化神有方法可循,山神如何会不传给二十名忠心耿耿的手下。他既然没说,自然有没说的道理。张怕便不再去想这个问题,被说是妄言也没有反驳,反是劝道:“修真者所行都是逆天而为,怎会甘于认命?尊者还是琢磨琢磨化神之道的好。”

    静尊者依旧摇头:“这几年,我真的想开了,就化神了又待如何?还不是要修行?别看我往昔威风、长寿,其实大多岁月都是一个人呆着修炼,和活死人有什么分别?早早归去,也许是种解脱。”

    见静尊者如此说话,知道无可能再劝,便拿出二十粒寿丹说道:“这是寿丹,功用是续命,第一次服丹可以多活一百年岁月,寿尽时再服一颗可多活五十年,第三次是二十五年,只要有足够丹药,以此方法可以续命近二百年岁月,不知尊者有用否?”

    静尊者闻言大喜:“还有这等奇丹?你从何处得来?”谁也不想死不是。

    张怕笑着再问一遍:“不知尊者有用否?”静尊者佯怒道:“小子,敢戏耍本尊者?找打”劈手夺过寿丹,看了又看,小心收起来。这才跟张怕说声:“谢谢。”

    张怕假装害怕表情说道:“吓我啊。”

    遭到静尊者无情鄙视:“以为混到顶阶了,就敢戏耍本尊者?吓死你也不多。”

    “好吧,尊者大人赢了。”想起山下还有个孔不二,张怕又问:“尊者可想收徒?”静尊者瞪眼道:“干嘛?送几颗丹药就想骗我毕生所学?告诉你,我没那么笨,还有二百年好活,坚决不教你。”静尊者可以额外多活二百年,心情好很多,和张怕开起玩笑。

    张怕呵呵一笑,把遇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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