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张力难道真是铁了心了?
连死都不怕?
哼哼,老子等会让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大堂之中又开始窃窃私语起来,不过这次舆论的风向明显起了变化。
这张力宁死也要相问,虽说在场众人多是官场老油条,但心中还是起了些许变化。
人性本善,所有人尔虞我诈,也不过是保护自己而已。
眼前这一出好戏,与众人一个永乐通宝的关系都没有,纯属看戏园子里的大戏一般。
若是褪去了一切伪装,亦或者如现在这样看大戏的话……
人心,总还是同情弱者的。
只是……这个张力,真的是弱者吗?
张力干咳了两声,借着咳嗽声,在身子晃动的那短短的一瞬间,用余光瞄了一眼头顶,很快又恢复了正常!
卧槽!
你们都tmd以为本少爷中二啊!
本少爷来北京俩人,现在孤身一人,难道不奇怪么?
此刻,高元良在自己头顶的房梁之上,想必正虎视眈眈地盯着吴三桂!
对,就是他!
不管这边情况如何,本少爷总是要闪人的!
这劫持的人质嘛,当然就是吴二公子了!
若晨即使负我,我也做不出劫持她和她家人的事来
以高元良的身手,在吴三桂毫无防备之下,必然是一击必中!
……
张力一步一步地向若晨所在的那个幔帐走去,所有‘观众‘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
在幔帐的五步之外,张力停下了步伐。
一瞬间,仿佛打开了一个巨大的镁光灯一样……一切都被忽略,只有主角张力一人站在灯下!
张力轻轻地问道:‘若晨,跟我走,好吗?‘
张力自己的心也同样提到了嗓子眼上!
一阵死寂,没有半点声响!
忽然,张力听见了帐幔中若晨的呼吸声粗了起来。
然而,她终究不发一言!
张力的心,开始往下沉……(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五章 人生若只如初见
嘭……
嘭……
嘭……
张力能感觉到自己的每一下心跳,都代表着一秒钟的逝去……
张力有些不甘心,再一次问道:‘若晨,跟我走,好吗?‘
一炷香的时间过去,帐幔中隐隐传出低声抽泣的声音!
张力的心碎了!
果然,若晨也不是全然绝情,还是肯为我流泪!
然而,她还是选择沉默不语。【】
张力长叹一声,最后看了帐幔中若晨那熟悉的轮廓一眼,朗声道:‘若晨,跟我走,好吗?‘
幔帐中依然没有任何回应。
张力的心……彻底碎了!三次!三次若晨都不回答……
张力咬着牙,转过身来,看着吴三桂,正要给屋梁上的高元良做出行动的手势之时,吴三桂却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吴三桂快步走到张力身边,用一种歇斯底里的声音大呼道:
‘看见没,若晨根本就不理你!‘
张力默然不语,吴三桂又欺上两步,来到张力的身前,附耳道:‘你一个小小的举人,凭什么跟我抢老婆?你也配么?你已一无所有,你拿什么跟我斗?!‘,‘
张力吃了一惊,猛然意识到吴三桂的话外之音!
张力颤声道:‘你……你说什么……‘
吴三桂又压低了两分声音:‘张力,实话告诉你,你太不知天高地厚了,还有心思跟我抢老婆?我要是你就回南京看看,你那些兄弟,医院学校,还有你那美人柳如是,看看他们还无恙否?
张力仿佛被一记重拳击中,整个人晃了一晃:‘你把他们怎么样了?畜生!‘
吴三桂依然是那么低的声音,低得只有张力可以听到:‘呵呵,疯狗别乱咬人,你有何凭据是我干的?我只是好心告诉你一声。你这不知天高的小子得罪了那么多人。现在你离开老巢,被一锅端可别乱冤枉好人呀!‘
顿了一顿,吴三桂像小猫调戏老鼠一样,加重了几分语气:‘你现在还有心情和我抢老婆么?说话呀。啊???‘
糟了,不知道南京现在什么情况,不过听着话恐怕很不妙!
等等,不可能!
他恐怕是吓唬我的,让我乱了方寸。不战而退。
张力一时间有些犹豫,不过很快便想清楚了,现在唯一的办法,便是抓住吴三桂!
至于后面怎么办,出去再说!
张力眼睛已经眯成了一条缝,杀机大盛。
不过,还有一事没有办完,待了却此事,自己从此便再无牵挂!
张力轻蔑地看了吴三桂一眼,快步向国公夫人跟前走去。
国公夫人再一次打量着张力。似乎想看穿他的内心。
片刻之后,国公夫人蹙眉道:‘张力,你问也问过了……‘
张力从怀中掏出了那素面纸扇,淡淡地道:‘夫人,这扇子是若晨送给我的,我现在还给她,从此便再无牵挂!‘
国公夫人一怔,旋即点了点头。
张力却不着急,又道:‘夫人,在下最后求一事。请夫人接我笔墨一用!‘
国公夫人一脸讶异之色。思忖片刻之后,让下人取来了笔墨。
张力左手唰地一声,将那素面纸扇打开,右手提着饱含墨汁的毛笔。唰唰唰地奋笔疾书起来!
写完之后,张力吹干了墨迹,将扇子交到国公夫人手上!
所有‘观众‘都伸长了脑袋,想要看看张力在这扇子上写了什么!
张力还是忍不住将目光看向幔帐中的若晨,心又痛了起来!
也罢,今日便一刀两断!
国公夫人看着素面纸上的字。不由得浑身发起抖来!
一直沉默不语的英国公张之极,忽然出声了:‘夫人,写得什么?‘
国公夫人将扇子交给了张之极之后,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张力!
张之极皱了皱眉头,仔细看向扇子!
众人心中焦急,都想知道写的是什么,可是张之极手中的扇子却‘啪‘地一声掉在了地上!
张之极一脸震惊,喃喃道:‘马学士,马学士!你来看看!‘
‘观众‘中一名白须飘飘的老者快步走上前来,捡起了那把扇子。
马学士看完之后,不禁猛地一拍大腿,同样以不可思议的眼光看向了张力。
人群中一名侯爷打扮的人人高声道:‘马学士,您德高望重,乃是是翰林院最高长官。当朝内阁首辅、次辅都是您的学生,您给本侯和大伙念念,那扇子上写的什么啊?‘
马学士点点头,看着扇子,抑扬顿挫地道: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骊山语罢清宵半,泪雨零铃终不怨。
何如薄幸锦衣郎,比翼连枝当日愿。‘
一词念罢,马学士不禁潸然泪下:
‘好词!国朝三百年之诗词,无有出此词之右者!‘
大堂之上,旋即一阵疯传!
众人发疯一般,口口相诵!
‘人生若只如初见……‘
‘人生若只如初见……‘
到了最后,竟然不少人发出了抽泣之声,竟然是被这首词感动得眼泪哗哗!
马学士突然大呼一声:‘背面还有!‘
众人如痴如醉,急切地道:‘还有什么?‘
马学士意味深长地看了若晨那边一眼,朗声道:
‘纳彩之期,君敢至否?
我心依旧,卿亦然否?‘
马学士摇摇头,长叹一声:‘好一个钟情之人……‘
张力再一次看向帐幔,心很冷。
若晨,当日你说要我写词在扇子上,我便写给你这一首吧。
再见了!
我还有安子,还有如是,若是吴三桂所言属实,他们都需要我去解救,你多多保重吧!
张力转过头来,看向被惊呆了的吴三桂。正要给屋梁上的高元良发出动手信号!
然而……
一声苍老沙哑的女声传入张力的耳朵:‘够了!到此为止。‘
张力猛地一惊,刚刚抬起的右手忽然僵硬了,眼睛看向发出声音的地方!
那一串珠帘背后,发出了窸窸窣窣的声音。一个久违了但是又非常熟悉,而且带着哭腔的声音,传了过来:‘张力……你心依旧,我亦如此!‘
是的,若晨!
张力猛地一回头。看向那帐幔之中!
早有丫鬟将那幔帐撤去……里面之人,‘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小神医,你好厉害!呜呜呜,感动得我稀里哗啦!可是太夫人不准我说话啊!‘
是的,那个熟悉的黄莺般悦耳的声音……灵儿。
张力傻了眼,忽然发现自己犯了一个严重的错误!
幔帐中的灵儿,从出场到现在为止,一直低着头!
而且当时‘若晨‘和英国公夫人并排而走,她是在靠外的那一边。
再以后丫鬟们便撑起了幔帐,自己只能若隐若现的看个大概轮廓。
张力又转过头来。看向若晨这边。
只见若晨扶着一个年逾古稀的老太太,从内堂走出。
英国公张之极叹了口气,无可奈地走到老夫人跟前,竟然跪了下去:‘母亲在上,请受孩儿一拜!‘
大厅众人顿时都傻了眼!
张力也同样傻了眼!
竟然惊动了太夫人!
太夫人何许人也?
只见太夫人杵着龙头拐杖,慢慢走向了太师圈椅,然后坐了下去。
张力观这老妇人慈眉善目,看起来就是菩萨心肠,而且眼光看若晨的时候那般宠溺,想必她一定不会任由儿子英国公行事的。
如此重量级人物站在我这边。太好了!
厅中众人也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听说前年老英国公去世以后。太夫人便住进了寺庙,为老英国公吃斋念佛……‘
‘是啊,没想到已经半出家的英国公太夫人,竟然又回来了?‘
‘啧啧。太夫人可是当今皇上封的一品诰命夫人!‘
‘听说英国公府的丹书铁劵便是太夫人在掌管!‘
‘丹书铁劵?就是免死金牌呗?‘
……
太夫人目光自始至终都集中在张力身上,这让张力有些如履薄冰的感觉。
这位太夫人是英国公的母亲,看来是太后级别的人物,大腿相当粗呀!
张力回头看了吴三桂一眼,只见他一脸死灰之色,眉头紧锁。
后面的事情确实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连自己也被骗过了。
张力也不管他,目光又看向了若晨。
只见若晨轻轻拉了拉太夫人的衣袖,指着自己道:‘乃乃,我先前说过的想嫁之人,就是他。‘
啊……若晨没有负我,这些都是太夫人设计的!
恐怕是为了考验本少爷的胆识和情义!
张力登时腰杆挺直了几分,上前两步,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太夫人在上!晚辈见过太夫人!‘
太夫人点了点头,满面慈祥地笑道:‘乖乖,起来吧。你就是我宝贝孙女早思暮想的儿郎啊?嗯,模样俊俏,不卑不亢,我孙女眼光不错啊!‘
这话一落地,张力顿时有如三伏天饮了一杯冰水一般,怎一个爽字了得!
张力正要再拉拉关系,却见英国公皱了皱眉头,走到太夫人身边,躬身道:‘娘,张力只是个举人。‘
太夫人有些不高兴了:‘举人怎么啦?丢了你国公爷的面子?‘
英国公哪敢当面顶撞?只得讪讪地道:‘娘……‘
太夫人看了英国公一眼,语重心长地道:‘听说你媳妇的病他治好的?‘
英国公小声地道:‘娘,此事还没有定论……没有定论呀……‘(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六章 原来不是明媒正娶呀
‘哼!真眼瞎吗?!‘太夫人发出一声重重地鼻音之后,便不再与儿子英国公说话,而是将目光投向了张力。【】
‘嗯,这首词写得不错,很感人!看你年纪轻轻的,竟有如此真情?‘
这种机会张力自然不可能放弃,连忙道:‘晚辈对若晨一片真情,也是有感而发!这诗扇是我给若晨的定情之物!‘
太夫人一脸笑意:‘乖,真乖!真是有为青年,现在这世道人心不古,个个蝇营狗苟只为名利,能写出这样诗词的人,已经不多了。‘
太夫人感概一番,扭头看了吴三桂一眼,蹙眉道:‘那个谁,吴三桂是吧,你来提亲有没有扇子啊?我就喜欢扇子。‘
顿了一顿,太夫人咳了两声,接着道:‘咳咳!你和若晨可有定情之物啊?没扇子总有手帕啥的吧,拿出来我瞅瞅。最好上面还题点词啥的,好看看你的学识可配得上我家宝贝。老太婆我可不喜欢大老粗!‘
吴三桂听得头上直冒冷汗,他当然没有什么扇子手帕的,更不可能做出那首‘人生若只如初见‘的诗词来!
吴三桂只得硬着头皮道:‘回太夫人,我……我送上了黄金十箱,珊瑚十株,玉器无数,还有白银……‘
‘庸俗!‘太夫人打断了吴三桂的话,不再看他。
一旁看戏的张力心里却乐开了花!
这太夫人装糊涂真是一把好手啊!
思维缜密,将装疯卖傻演绎到了极致。
难怪是一品诰命夫人啊!
也难怪国公爷见了也怕这老娘……
英国公看着垂头丧气的吴三桂,心中不免有些犹豫了。
都说这小子是什么‘军中之龙‘,现在看来恐怕盛名之下,其实难副呀!
不过不管怎么说,自己还是需要利用他们家的势力的,再说了,那张力不过是个小小的举人,根本配不上我堂堂英国公府!
英国公对太夫人道:‘母亲,整整二百年间。我英国公府的女婿,不是进士就是勋贵,从没有过举人呀!‘
这句话一落地,人群中众人也都发出了一些微微的叹息。
果然。虽说那张力能写出绝妙的诗词,可惜终究身份还是太低,配不上英国公大小姐若晨!
吴三桂一听这话,心中开始盘算起来。
不行,太被动了。一直被张力牵着鼻子走,老子要把局面扳回来!
今儿个张力这么闹,其罪不小!
自己肯定是恨死了张力,然而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让英国公府收下彩礼,其他任何事情都以后再说。
出了英国公府大门,自己有一万种办法,随便捏死张力这只小蚂蚱!
哼哼,他那南京城的一切,老子不是捏死了么……
想到此处,吴三桂立刻有如打了j血一般。朗声道:‘太夫人容禀!今天是小婿与若晨小姐的纳彩之期,只要太夫人点点头,收下彩礼,小婿可以对张力破坏订婚之事,网开一面!‘
吴三桂这话说得漂亮,顿时人群中响起一阵喝彩之声!
贺客当中自然有不少吴三桂的亲戚朋友,这时便高声议论了起来!
‘哎呀呀,吴二公子真真是宽宏大量啊,纳彩之礼被人这么闹,也不生气!‘
‘谁说不是呢。吴二公子肯网开一面,真是大将风度呀!‘
‘唉,这张力所作诗词真真是极好的,老夫也起了几分爱才之心。若是吴二公子不追究此事。那是再好不过的了。‘
……
众人的目光又看向张力,只见张力眼睛微微眯着,像是胸有成竹一般。
不过他却不说话,也不知想搞什么名堂
若晨不乐意了,眼神坚定地对太夫人道:‘祖母,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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