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藏一个彼得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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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藏一个彼得潘- 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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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这么大的事情你现在才跟我说?”余俪抓住老公的衣袖,紧张不已, “最后怎么了?你答应了没有?”
  “当然没有。”姑丈叹气, “你怎么会问这么傻的问题,有的话我还会跟你说吗?”
  “那倒也是……还是不对,没有的事情你跟我说,如果有的话你就不跟我说了对不对?”明天得把暇找来问个清楚。他在公司里,一定比较了解。
  姑丈装出一副无奈的样子,心里却十分享受老妻偶然表现的醋意: “你一定要现在审判我吗?小姑娘马上要进去咯。”
  这一提醒姑姑才想起今天来的目的,连忙迎着容与走过去,然后不知道怎么一不小心,就摔倒在了地上,左脚平底鞋也飞到一边;
  “哎哟,哎哟。”余俪大声哀号起来,听得在一边的丈夫都开始担心她假戏真做。
  容与抢步上前蹲下:“老太太,你没事吧?”
  “没事。”余俪假意哼哼,“小姑娘,把我的鞋子捡过来,”
  “好的。”容与虽然觉得她的口气稍微有点不太好,但看她一身穿着像是乡下来的老人家,猜测是天性比较坦率,也就不以为意。
  “您的鞋。”她把崭新的鞋子递给老太太。
  余俪却不去取,直接说:“你帮我穿上吧。”
  容与呆了呆,觉得这个场景有点似曾相识。
  “怎么了?快穿啊。”余俪佯作不耐烦地催促。
  她知道了。张良遇黄石老人嘛。
  扫了几眼把脚翘得高高的老人家。她心中有了底。
  高级丝袜配斜襟布衫?摔倒了还中气十足使唤人?
  是谁那么没创意想出这种老掉牙的试探方法?她可一点都不想要什么兵法。不过按照书上的说法,敬老尊贤是会带来好处的,还是静观其变吧。
  “好的,我替您穿上。”她小心翼翼地抬起老人的脚,慢慢帮她穿上鞋。
  不知道黄石公有没有脚臭,如果有的话她会很同情张良。幸好自己遇到的
  这个没有。想到长得“妇人好女”的张良老兄憋着一口气被人耍,容与不禁笑了出来。
  “有什么好笑的?”余俪粗声问,心里着实好奇。她不觉得她的举动很过分吗?还笑得出来?
  “没,没什么。”容与抿抿嘴, “好了。我扶您起来。”
  很好,手掌比她还细腻的乡下妇人。
  第一关过。余俪在心中点头。小姑娘心地不错。她暗暗伸手到口袋里,掏了块手帕出来擦汗,却有东西不经意地掉到了地上。
  容与看都没看,立刻说: “老太太,您东西掉了。”
  除了钱,估计不会有别的东西。好在不是让她明天早上五点钟在这里等,否则她会疯掉。
  她干吗这么快发现?这样就来不及分辨是什么东西了。余俪暗暗抱怨,十分敏捷地弯腰捡起,摊开看了一眼,又扔掉,然后走开,边走还边很响地
  喃喃念叨:“一张破纸,什么用啊。”
  好像不是钱哦。容与好奇地捡起来看,这一看真吓了一跳——竟然是空白的现金支票!上面的签字太潦草,辨不出来。但看起来能用的样子就是了。
  好大的手笔!她有什么特别的地方,需要用这种方式被诱惑?
  “心倒是不坏,但是贪财。”余俪回到转角处的丈夫身边,有些惋惜地摇摇头。
  “那可不一定。”姑丈看看那没好气的女孩子,了然地笑笑。这姑娘早就瞧出俪的把戏了,看来比他们想象中更慧黠呢。
  容与站在人行道上,和一个小男孩大眼对小眼。
  按照以往的经验,会在大街上堵陌生人的,不是想讨钱,就是想骗钱或者抢钱。但她怎么样都没办法把这两种目的和眼前的小孩子联系起来,他被
  洗得干干净净的,眼睛炯炯有神,身上衣服的质料也比她好上许多,如此体面的小孩都要来讨饭,她这种人是不是直接饿死算了?更要紧的是,这小孩
  长得十分好看,真的没钱,与其到街上来博取人家同情,还不如直接往演艺公司门口一站,包准十分钟之内被人带进门去踏上星途。那么,他直挺挺地
  站在她面前是为哪一桩?
  “你怎么了?”她弯着腰,对上小男孩漆黑的眼,在心中想象他父母的美貌。
  “@#%&*%#@”小男孩嘴里溜出了一大串奇怪的声音。
  “什么?”这是语言吗?怎么没听过?还是她的英语听力退步太多以至于没办法听懂一个字?“Ibegyourpardon?”
  “@#%&*%#@”小男孩眼都不眨,依然是这么一串。
  她可以确定这不是她所涉猎的任何一种语言了——绝对不是汉语,也不是英语、日语或者俄语。
  现在的小孩已经这么先进了吗?除了英语以外还要学别种奇怪的鸟语y真可怜。
  “Bill,原来你在这里!”高挑的都会艳丽女子在对街喊话,脚下的高跟鞋显然不能阻止她如羚羊一般的奔跑速度。
  艳丽女子来到她身边,一把抱起她口中的Bill。
  “一转身就不见了你,妈咪担心死了!”说完在儿子的脸颊上猛亲猛亲,残酷暴虐的程度连容与都不禁为Bill掬一把同情,小男孩朝她尴尬地笑笑,想来
  也觉得有这样一个母亲很是丢脸。
  “@#%&*%#@”还是一串鸟语,不过这回有人懂了。
  “找到了?在哪里?”艳丽女子头转来转去,就是没发现目标。
  Bill朝容与的方向一指。艳丽女子头转了二百七十度,终于和她对上眼。然后就惊叹:“哇!美女!有眼光。”
  容与向她笑了笑,心中却打上了好多问号。姑且自恋地认为美女是在称呼自己,那么是谁很有眼光呢?
  “你好你好,我是景。”艳丽女子伸出手和她相握,“这是我儿子,Bill。”
  “Bill,说阿姨好。”
  “@#S%&*%#@”很长一串,大概就是问好的意思吧,容与向他挥挥手,这孩子的父亲肯定有一双倾倒众生的眼。
  “你说中文啦。”景对Bill说,“说人家听不懂的话很没礼貌的!”
  “是你说我这个星期要说法文的。”Bill噘着嘴抗议。
  景敲了一下他的头: “笨!那是说我们俩独处的时候!”然后不顾他的抗议,开始和容与说话,“我的儿子很可爱吧?简直是貌美如花天下无双啊!”
  貌美如花?容与差点失笑,哪有人这样形容小男孩的?“是啊, 你的孩子真的很可爱。”
  “但是太黑了。”景垂下头,失望地说,“要是能再白一点多好啊。”
  “对不起。”Bill好像很习惯母亲类似的抱怨,很快就接上了话,“不是你的错。”
  “对啊对啊,都是那个死烂人,干吗生得那么黑,人家的小孩粉妆玉琢,我家的跟个包公没两样!”
  这好像也不是孩子他爹的错吧?人家也不是故意那么黑的。容与觉得不安慰一下伤情母子档好像很没道义:“他的肤色现在看起来是偏黑,但是只要
  稍微大一点,人家就都会说是又漂亮又健康的颜色了。“
  “是吗是吗?”母子俩眼睛像灯泡似的同时一亮,照得人心情豁然开朗,“你是第一个这么说的人耶。”
  看他们这么高兴,容与忍不住就多说几句: “我说真的哦,以前小学时有一个同学,皮肤特别黑——比Bill还黑,我们那时候都以为他这辈子大概
  不会有女生喜欢了,谁知道现在追他的人足足排了两条街!受欢迎得很。“
  “呵呵呵,以后会有两条街的女生来追我们家Bill呢。”景傻笑,陷入被两条街女孩子叫婆婆的梦幻中。
  Bill则皱起了小小的眉头。两条街?那不是比现在还多?好烦哦。
  悦耳的铃声传来,景接起,然后惬意的神情一变为肃然:“你们不要急,先把他稳住,我马上来!”
  把手机放进包包里,景笑着对容与说: “我们先走了,碰见你真好。”今天到这里来的目的就是见见用空白支票从银行里取了十块钱的奇人,不是
  那种精明厉害的女生,但是很可爱哟。
  容与来不及说什么客套话,母子俩就坐进了计程车,透过窗户和她挥手道别。
  这个景为什么和她搭讪呢?奇怪。
  第九章
  情窦迟迟开
  容与绝望地看向他:“我思春了。”余旸一个坐不稳,从沙发上跌了下去:“你说什么?”他绝对听错了,绝对! “我思春了。”容与低声重复一遍。“我
  今天才知道你还蛮幽默的。“那么爆笑的字眼从她口中说出来,实在有些难以接受。
  容与到房东那里交房租,先帮余旸垫一下,等到他来的时候再收钱。
  “容小姐,你男朋友不常来哟。”开好收据,房东大妈扯着她闲聊。
  容与愣了愣,微笑道:“我没有男朋友。”
  “哎哟,你们都住在一起了,还怕什么羞。”那个男孩子挺招人喜欢的,嘴甜,有时候带吃的来,还会分给她一些。不过看身份证上的出生年月和平
  时作息,这两人应该都还在读书吧,现在的年轻人,开放着呢。
  “我们有自己的房间。”容与如此坚持着,为什么所有人一听到她的室友是男生,都会有那方面的联想呢?无性同居,没听过吗?
  “但是那个男孩子是因为你搬进来,所以才跟着搬来的,对不对?”房东大妈朝她眨眨眼。
  平日里闲来无事,她最大的爱好的就是研究每一个房客的工作、生活、感情动向。看来看去还是这对最配了,男的高大活泼,整天像个小孩一样蹦
  蹦跳跳,女的娇小沉静,明明是年纪比较小的那一个却把男友管得服服帖帖。
  “我们是朋友。”她也懒得跟不相干的人解释那么多,随便找个理由告辞出来,回到自己屋里。
  好像已经没有人认为他们是纯洁的室友关系了。
  房东大妈这么说,有次余旸拎了外卖回来和她在楼梯口碰见,刚刚走过他们身边的某陌生住户连声赞叹她有眼光找了个体贴的男朋友,搞得两个人
  尴尬不已。连收垃圾的清洁人员看到她下楼扔垃圾袋的时候都会说“你那个男朋友怎么不帮忙”。然后是偶尔会跑来找哥们唠嗑的简单他们,只要余旸一
  离开视线就一口一个大嫂喊得好不亲热。
  还有昨天跟金鱼说起搬家的事情,顺便就提到了跟人合租现在的套房,然后就被别有用心地打量了一天,最后一节下课的时候憋不住来下了一句断
  语:“我就说你怎么会上了两年大学还古井无波,原来暗地里早就解决个人问题了!都不说一声,真不够意思!”
  她才解释没两句就被打断: “你不用怕我到处乱说啦,我口风很紧的。况且现在班上谁还没个男朋友,住在一起的又不止你一个。”
  原来同学们都那么开放!她以前一直没发现耶。
  “谁叫你每次一下课就走开,班级活动从来都不参加。”所以比较好玩的小道消息根本就传不到她那里。
  那可不一定,至少她就知道余旸追宣琦的事啊。
  金鱼不屑地喷口气:“那么拙劣的追法当然弄得天下皆知啦,现在还有谁会这么追女孩子,亏他还长得一表人材的,一点情调都不懂。”可惜啊可惜
  ,如果余旸不是那么不解风情,没准她还蛮有兴趣玩一回倒追的。
  她当时笑而不语,心想如果被余旸听到这个评价,他是不是会羞愧地跑去海边了此残生?
  好不容易打消了她参观新任“姑爷”的念头,今天却有很多男生跑来跟她确认,是不是真的已经“定下来”,一边辟谣一边谢绝示好的邀约,累得没有
  力气找“口风很紧”的金鱼算账。
  今天才知道,原来自己还蛮受欢迎。一下被五六个男生示好,并且都不是条件太差的,说虚荣心完全没有冒出来,小小膨胀一下是不可能的。女孩
  子嘛,享受一下别人的爱慕很正常的,对不对?
  高中的时候常常想,那些风花雪月的事情先都不要去想,专心读书,到了大学之后一定会有属于自己的缘分,那时候不会有被老师抓去思想教育的
  危险,也不会隔三岔五接受父母的盘查,搞得像地下工作一样,韵味全失。
  事实证明以前想得太美了,大学校园或许给了人大胆告白、追求被追求的空间,却绝对不是所谓缘分的宝库。说实话C大的男生素质不差,温文儒
  雅的、才高八斗的、开朗豪放的、十项全能的、刚毅木讷的、甚至只长肌肉不长脑袋的,应有尽有,不怕找不到,只怕想不到。她长得不差,在这个阳
  盛阴衰的校园里,根本就不会乏人问津,反而是入学没多久就被人抓着要住址要电话,差点没把她吓死。之后陆陆续续地表示,也都因为没有感觉,被
  她拒绝了,到后来索性就搬到外面去住省得被人骚扰。
  她真的很想谈恋爱。所有人都说一场恋爱都不谈的大学生活不完整。问题是到现在为止,她真的对所有出现在身边的男生都没有特殊感觉啊。所谓
  感觉,就是她一向非常想往的那种一见钟情!虽然第一印象总会有不准确的地方,但只要互相看一眼,就会有天雷勾动地火,此生非卿不娶非君不嫁的浪
  漫爱情,多么轰轰烈烈啊。
  说出去大概也没几个人会信,她对于爱情的看法竟然是这么浪漫。
  唉,可能所谓的一见钟情在这个世界上并不存在,只是有人编出来为自己的见异思迁、冲动行事找理由的。不过这样也说不通,如果没有一见钟情
  的话,她那苦命的老爸怎么会把思想行为乱七八糟、越老越天真的老妈娶回家呢?
  还是说只不过她的缘分没到?是吗是吗?那缘分到底什么时候会到啊?如果她为缘分准备了一辈子的时间,结果到死还是没遇到,那不是很亏?
  “天下红雨了是不是?你竟然在这里叹气?”杀风景的嘲讽打破某颗迷惘饥渴中的茂盛少女心。
  余旸进来很久了,就看她对着黑漆漆的电视机叹气叹气再叹气,忧郁得像是鬼上身一样,完全不符合冷静自持的素来形象。
  容与无精打采地看了他一眼,继续叹气。
  世界上就是有这种神经大条的俗人存在,才会使得她的一见钟情之路坎坷曲折啊。
  “你怎么了?”不会是生病了吧?余旸有些担心地趋近,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温度正常嘛。
  “没事。”她懒得看他一眼,沉浸在年华老去,知音无觅的悲哀中。
  “那个来了?”听说每个月都有一星期,女人的脾气会变得特别怪。
  “我心情不好不行吗?你少烦了!”唉,神女生涯原是梦,小故居处本无郎——不对。她哀怨地看余旸一眼,居处不是没“郎”,不过这个“郎”不是她的
  郎罢了,还好不是她的郎,要不然每天都会气得吐血。
  “你心情不好干吗白我?”余旸莫名其妙,最近台里的事忙,好像都没空做令她深恶痛绝的事,所以大概是女人惯用的迁怒手段在作怪。 “快说快说
  ,你为什么心情不好?“作为一个尽责的室友,他当然应该为容与分忧解愁。而打听她的烦恼来幸灾乐祸一下,只是其次的娱乐活动罢了,厚厚。
  容与绝望地看向他: “我思春了。”
  余旸一个坐不稳,从沙发上跌了下去:“你说什么?”他绝对听错了,绝对!
  “我思春了。”容与低声重复一遍。
  “我今天才知道你还蛮幽默的。”那么爆笑的字眼从她口中说出来,实在有些难以接受。
  “我不是开玩笑。”
  她认真的表情让余旸心中涌起一股荒谬的惶恐:“你思的是谁?班上的同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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