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丘有狐:妖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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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丘有狐:妖姬-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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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仙君,您……”花九歌仿佛终于想明白了,立马摆出一副苦瓜脸,“您若是不愿为天帝效力,就直接拒绝好了,何必绕着圈来整我呢?我不过是为陛下办事的一个官员,您这也是在劳心劳力了吧!”

    “您说我这刚被天帝赐封,一件事没办成就闹出这么大个笑话,以后在天庭都抬不起头来了。”本来还指着办好这件事取得天帝信任的,可如今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她想着,又委屈地叹了口气,“您看我也这么大把年纪了,好不容易才完成修炼,想着该找个人把自己嫁出去了,如今您倒好,这么一闹啊,这四海八荒的,恐怕好点的人家都不愿上门提亲了。”

    离夜故意思了很久,“这个问题确实挺让人揪心的,你说长相吧。”他将花九歌仔细打量了一番,“倒是有些姐的风韵,可这样仔细看着也就算勉勉强强还过得去。等明日那些消息一传出,哎!”他摇着头叹了口气。

    “还不是拜您所赐,您这么对我怎么对得起我死去的爹娘,你的二哥和姐啊!”她也跟着叹气。

    “要不这样吧!”他做出一个痛心疾的表情,“实在不行,你就跟着四叔凑合着过得了。”

    “这怎么行!”她吓了一大跳,赶紧弹开到离他五步之的地方,“四叔您这么大年纪,您好意思我都不好意思。虽然……”虽然这么英俊潇洒风翩翩,而且还很有钱,法术也很好的样。可是,也实在是老奸巨猾得很,和天帝那老狐狸说不定还真有得一拼。况且他可是连天庭第一大美人牡丹仙都能随口拒绝的人,她花九歌不过是一只连年轻都算不上的小小狐狸,又怎能入他的法眼呢?

    “虽然什么?”不知何时他倏地就站在了她身后。

    她只得赶紧转身,“没有虽然,四叔永远都是四叔,就像父亲永远只是父亲一样。”

    “可我却从未将九九当做别人。”他看着她许久,然后幽幽地转过身去,“从一开始,我做的一切就只是为了等待你的到来。”

    花九歌觉得自己没听懂,但她看着他的背影,突然就觉察到一种忧伤的情绪源源不断地涌上来,就像伤口被划开后,血液源源不断地流出来一样。

    “那个……”她突然不知道该叫四叔还是该尊称仙君了,有些茫然不知所措,“那个,这次的事我既往不咎了,您也不必自责,怎么说我也是花郎和凤七七的女儿,这点压力还是顶得住的。至于婚姻大事嘛,哎呀,我们在这瞎操心不是让人家月老难堪吗?”

    “小丫头的想法可真是瞬息万变啊!”再转过头来时,他已是风轻云淡。

    她也附和着笑了两声,“那个,仙君,时间也不早了,您要不要先去歇息?”

    “也好。”他看着她笑得邪魅。

    花九歌被带到了一间素净的房中,经过刚才那些惊吓,此时她依旧睡意全无。既然如此,那她明日就启程去向天帝复命,退回那块令牌。至于灌女嘛,等回到青丘再找她好好算账。也不知这离夜仙君给了她什么好处,竟然出卖自己的发小。

    而离夜仙君……她又想到了他的模样,笑起来的时候唇边总挂着一抹让人捉摸不透的弧,手中一把折扇,一摇、再一摇,似乎有清风徐徐从窗外吹进来。

    花九歌闭上眼甜甜地进入了梦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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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用早膳
    一夜好眠,第二日睁开眼时已是日上竿。花九歌揉揉眼,竟忘了自己身处何处。待一大群侍女鱼贯而入,为她梳洗完毕,她才猛然惊觉,昨夜是在栖梧山上的玉虚宫下的榻。前几个月一直住在龙蛭的扶桑殿,起床难的时候也是这般任由侍女摆弄,刚才一恍惚竟真以为自己还在扶桑殿。

    花九歌倏地从梳妆台前站起身,对着正为她梳头的两个侍女问道:“请问仙君现在何处?”

    两个小女生愣了愣,随即道:“仙君在临风台备了早点,等大仙梳洗完我们便带您过去。”

    “仙君要和我一同用早膳吗?”花九歌想起昨夜的事,觉得如今见面略有尴尬,也不知离夜仙君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两位侍女却并未回答,仍旧笑盈盈地放下手中的木梳,“这样就好了,大仙看看可还满意?”

    花九歌疑惑地转过头去,她实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镜里那个女真的是自己吗?一袭青丝瀑布般散落在双肩上,看上去吹弹可破的肌肤白皙中带着丝丝灵动的红润,并不似平常那般苍白,一张绛红樱桃唇,模样说不出的楚楚可人。

    “这……是我?”她伸手轻轻抚过自己的脸颊。

    从前在青丘时,花九歌身比较弱,听外婆说因为当年母亲怀着她时爬上树摘果,一不小心从树上掉下来受了惊,当时幸好父亲眼疾手快,否则她的小命恐怕还在娘胎里便终结了。

    可那件事却让母亲动了胎气,生下来的她身骨就比旁的小孩要弱些。从前老一辈中流传着一种说法,女孩娇气不好养,所以她这种状况通常都会被当做男孩来养。这一来二去,很多不明真相的外人倒真以为花家生了个小儿郎。

    她和灌女从小一同长大,那时灌女尤其喜欢整日缠着她,还对外宣称,长大要嫁给九歌哥哥。

    她虽然觉得自己对灌女并无男女之情,可她以为是自己年纪小,她觉得这种事情顺其自然嘛,等大了自然就会喜欢的。而且她也觉得,若自己真要娶妻,肯定是非灌女不娶的。因为母亲说过,等两人成了亲,各自的东西就成了共同的了。如此甚好,因为灌女家有很多好玩的东西是她没有的。

    而且灌女还有一个好爹,每次灌女犯了错误,她爹爹都会做一桌好吃的,边吃边进行气氛融洽地友好交谈。而她可不一样,犯了错回家准是一顿好揍外加关禁闭。有一次她对母亲说:“要不您重新给我找个爹爹吧,灌叔叔就不错。”

    那时父亲恰巧经过门外,直接拎起来不由分说便是一顿揍。后来她再也不敢提这件事。可她想,按照大人们的说法,若她和灌女成了亲,那灌女的父亲也就是她的了,而她那个恶毒的父亲就不要了。

    后来渐渐长大,她开始和青丘的男孩们走得近了,还伙同着一群男孩去爬树、掏鸟窝、欺负女孩……开始母亲倒也没怎么在意,直到后来孩中开始流行早恋,那时她对灌女家里的东西已经没什么兴趣了,却转而迷恋上另一个女孩的驯兽。为了能将那东西变成她的,她便开始给女孩写情书,导致的直接后果便是,女孩被吓哭,人家家长找到家里来向父亲诉苦。

    那次父亲出奇异常地没有揍她,却开始担忧起她日后的性取向问题,于是从那时起她才逐渐知道,原来自己是个如假包换女孩。

    后来观念倒是逐渐矫正了,可打扮却是再也没能换过来。直到去蓬莱修炼的这些年,龙蛭担心她生活不能自理,便派了个小丫头一起过去,和小丫头接触久了,再加上也没和男生们去疯玩了,很多习惯才慢慢矫正了过来。

    可她从来没像如今这般细细打扮过自己,她更不知道,原来自己打扮出来也能这般清秀可人。

    去临风台的上,花九歌心情还有些忐忑,昨夜和仙君到底说了些什么,她已经记不清了,可她知道他们之间好像说了些很不好的话提,而且昨天她还破坏了人家的婚礼,这件事要她算起帐来可真是有些头疼。

    临风台是建在玉虚宫一座高台上的亭,这里视野开阔,一眼望去,整座栖梧山的景致尽收眼底。此时亭中并不见一丝风,只有紫冠玉带的离夜仙君临渊而立。

    花九歌爬上最后一级台阶时不由得停下了脚步,昨夜也是这样一张背影,让她心头没来由地慌张。她不敢出声,一直看着他的背影。

    许是对眼下的风景过着迷,离夜并未察觉她的到来。直到他转过头,才发现不知何时已站在身后的她。

    “九九莫不是在看本君?”他手中折扇一摇,似有清风徐徐而过。

    花九歌回过神,笑道:“见仙君为景所迷,九歌实在不忍心打扰。”

    “无妨。”他走到桌旁坐下,“九九与本君无需如此多礼,待日后……”说到此他做了个请的手势,自然地中断了自己的话。

    亭中的石桌上已经摆好了饭菜,待两人入座,身旁的两个侍女便立即揭开盘上的保温盖,熟稔地为他们布起了菜。

    花九歌有些不自在,这般吃饭像是例行公事一般,什么雅兴全都被破坏了。只是她并未有任何表现,如今身处别人的屋檐下,自然得客随主便。

    “你们先下去吧,有事我再叫你们。”离夜突然对着两个侍女道。

    “是。”两人款款退下,从容而优雅。

    花九歌更是不敢轻举妄动了,这玉虚宫连个侍女都如此出类拔萃,她从前好歹也是大家闺秀,如今更是天界上仙,可不能让人轻易看了笑话。可想想昨日她做的那些事儿,还不知丢了多大的脸呢!

    今日便要去天庭向天帝复命,昨日之事一定早在界之内传开了,如今她甚至都盘算着要不要出门见人了,更遑提是去天界,那些向来把脸面和礼节看得比什么都重的神仙们又会怎么看她?

    “九九不必担忧,等用完早点本君陪你一同上去。”离夜似乎明了她心中所想,漫不经心地说了句。

    “仙君不必……。”

    “也不全是为了你,恰好本君找你大伯也有正事要谈。”他笑着故意加重了“正事”两个字的音。

    花九歌的脸更红了些,埋头吃了口饭:“哦!”

    想了想她又抬起头来,“昨日之事,仙君……”

    “此事回来再谈,九九只要记得你昨日所说的‘你会负责’便是。”他笑。

    “九歌自然不会忘记,”她垂下头继续吃饭,不一会儿她似乎想起了什么,遂又幽幽道:“可这件事好像是仙君设局要陷害九歌,怎么现在反倒……”

    “如今世道险恶,防人之心不可有,就算是陷阱九九也该有所防范。可九九这般后知后觉,如今方才醒悟不觉得为时已晚吗?如今你可能拿出证据证明是我设的陷阱?”他不紧不慢为花九歌夹菜。

    花九歌乖乖摇了摇头。

    他又笑:“可昨儿个九九破坏本君的婚礼是大家有目共睹的,九九说要负责也是在场之人都听到的,这点九九可要抵赖。”

    她又摇头,然后问道:“那仙君要九歌怎样负责?”

    “本君说了,此事回来再从长计议。”他从容淡定答道,仿佛早已胸有丘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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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遇龙王七太子
    有离夜仙君的帮忙,花九歌自然很快就到了天庭。她要与他拉开距离,他却偏走过来拉她的手,“九九可是在怕?”

    她想了想,老实点头,“那仙君呢?”昨日她这一闹,想必也让他成了众矢之的,看来他这个计策果真是一点儿也不高明,不过是为了戏弄她,却还要将自己一起搭进去。

    不过,她认真思考一番后得出结论:今后凡是还是要思而后行。

    他并未回答她的问题,却抓紧了她的手,“以后九九只要在本君身后便好,九九怕的本君悉数为你挡下。”花九歌其实是想再推辞一番的,可这样的话分明不像是在同她商量,而是他早已做好的决定。况且这样的话听着实在让人忍不住心头一热,家族被灭门的时候她忽然就明白,从今以后一切都得靠自己了,再也没有人会站在她身后对她说:“是个爷们儿就给我爬起来。”

    再也没有人会将她举过头顶,大笑着向全世界宣布:“我家九歌长这么高了,以后肯定是个顶天立地的男汉。”

    每每这时母亲总会鄙夷地剜父亲一眼:“说了是女孩,是女孩,顶什么天立什么地啊,我看她最多能顶个球耍耍杂技。”

    “哪有这么说自己孩的,也没个当娘的样!”这时,花九歌便在父亲头顶着外祖母的样骂道。

    “哎,这孩……”母亲急了,指着头顶的花九歌瞪一眼丈夫,“花郎,这破小孩你到底管不管啊!”

    “管,管!”父亲总是笑着放下花九歌,屁颠儿屁颠儿地跑去哄母亲。

    ……。

    已经很久没想起过这样的日了,回忆总是带着些淡淡的伤痛,于是便将回忆深埋起来好了。

    花九歌回头望望离夜仙君,可刚才就是这个男人,他让她突然又有了安心的感觉。就像家,从形式上看来它只是座冰冰冷冷的房,可却总能给人安心的依靠感,因为那不仅是座简单的房,还是永远站立在你背后支持你的后盾。世事无常,可你知道,总有一个地方是永远不变的,无论什么时候,它就在你背后,无论你走多远,一回头总能看到它。

    花九歌突然明白了,难怪近些年房价上涨厉害,看来这也是个很重要的原因。幸好自己爹爹和娘亲还将青丘这块地留给了自己,这年头,卖房卖地什么的最来钱了。

    一向天帝的凌霄宝殿走去,花九歌忍不住问道:“既然仙君并非天界成员,为何您可以随意进出天庭,大家也都称您为仙君呢?”

    他笑,反问道:“天帝也非栖梧之人,不也同样拥有通行令牌吗?至于我这个仙君,不过也是个称呼而已,与天庭赐封的位阶头衔并无关联。”然后他看看她,“哪像我们家九九这么出息,可是天帝亲封的上仙。”

    明明只是玩笑话,听起来却是十足的宠溺。

    花九歌立马不好意思了,谦虚道:“仙君哪里的话,九歌不过一介俗女,哪能与您同日而语呢?”

    他却又道:“其实仙君这个称谓就如名讳一般,并无特殊意义,若是九九喜欢,以后也可以称呼我的名讳。”

    “这个……”

    “一个名讳而已,九九不必过于纠结。”他转头看她,“来,叫一个给我听听。”

    “仙君……”

    “看来九九还是不习惯,没关系,我可以再等等。”那么多年都等过来了,又怎会在乎这一时半刻,如今她在他身边,这便是好的。

    尽管他笑着,可那一瞬间她还是感觉自己跌进了忧伤的深渊。

    一畅通无阻,连狗仔小仙也不曾遇到过一个,看到凌霄宝殿那块金光闪闪的牌匾时,花九歌总算放心地舒了口气。

    却不料离夜仙君抢先一步拦住她,“九九要还的那块牌在哪?”

    “这里。”她不解地拿出了牌。

    他接到手里,然后轻轻揉了揉她的头发,“九九站在这里千万别乱跑,我进去顺便帮你还了这块牌。”

    “可是……”

    “既然九九不愿做,本君自然会为你挡下。”他笑,“乖乖等着我出来。”

    花九歌恍惚地站在原地,看着他一步一步从容走进大殿,直到身影消失在大殿深处。她想,虽然霸道了些,可这样被人宠着的感觉还真是不赖。

    那些话应该是在对她说吧!

    花九歌其实真有些感动了,而且她也确实想过乖乖在殿外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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