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士气。而且这个家伙还净挑杀得完的城市下手,只抢粮食,走的时候还不放火,神不知鬼不觉,实在是太贱了。
翼朔雪听到明枫说的最后一句话,脸上陡然冒出了一条黑线,但是她在打开纸条的时候,却着实吃了一惊。杨青枫竟然让火枫之辉跟白银之霜,紫华城近卫军团分开来行动,虽然在一夜之间各自夺下了一座小城,火枫之辉在杨青枫的指挥下没有伤亡,紫华近卫军团也没有伤亡,但是白银之霜却都有了将近三位数的减员。三个军团在进攻的时候都选在黄昏,撤退的时候又都是午夜,而且都是选择了只抢粮食不放火,一般来讲其他的部队要到第二天才会发现,但是这三支分散开的队伍一旦被敌军主力咬住,都是全军覆没的命运。
仿佛是故意的一般,杨青枫选择让三个军团进攻的城市没有任何的关联性,就好像是三支完全不是一个指挥官指挥的队伍一般。
白银之霜军团拥有翼朔雪传授的增力法,虽然各自的实力都不强,无法像翼朔雪那样集合千人之力,一击挥出,但是这半年来,白银之霜都在训练最默契的聚力方式以十人为小组。于是,将近两百道剑气将对面冲锋来的守备队骑兵轰得人仰马翻,可是接下来暴露的问题就很严重了。
两次聚力之间要有一分钟左右的回力时间,这段时间里,无论是挥剑者,还是输力者都十分脆弱,这一分钟,用普通战马的速度来分析,正好是他们冲到阵前的时候,回力完毕,开始第二轮轰击,可是卫沃军不是,很多战马都是雪马,虽然不是纯种,但是耐力和速度与普通战马相比都有大幅度的提高。当第一轮轰击过后,仅仅半分钟的时间,他们就冲进了白银之霜的方阵里,举起战刀进行砍杀。
若是平时,这些拥有斗气和杀气的白银之霜士兵又怎么可能被轻易杀死?可这时正在回力,他们却像是木桩一般被一个接一个地砍倒,战士的热血为同伴争取着可贵的时间,等到回力的半分钟完成,伤亡已经接近上百了。
那是白银之霜军团正式亮相的第一战,也是最惨烈的一战,是现实对理论的无情摧残。
那些战死的白银之霜成员被埋葬在战场旁边的草原上,他们用生命和鲜血为白银之霜铺就了日后成为高原最强军团的道路。
夜,渲染着凄凉的美。
他们当中的大多数人都杀过人,但那是在战场上,而不是在街道上,他们是拿刀砍向,拿剑刺向那些同样挥舞着武器想要杀死他们,或者想要杀死他们的人,而不是手无寸铁的市民,那些或者仇恨,或者惊恐的眼神映在那些战士的眼瞳里久久挥之不去。
杨青枫下的命令是,为了不暴露各自军团的兵力,必须将城市里的人全部杀光,一旦有活口走漏了风声,很快就会招来大队卫沃军的围剿。杨青枫当时咬牙道: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
虽然所有的士兵事先都已经告诉自己,这些人是敌人,可是真正叫他们对着七八岁的小孩子举起刀剑时,除了火枫之辉骑士团,罕有战士能够下得了手的。
当三支队伍聚集到一起时,他们都选择抛开沉重的话题,到池塘边用清水洗涤铠甲上的血迹,然后围着篝火坐下来,享受美味。
磨砺宝剑的不应该仅仅只有鲜血但也唯有饮血,才能让一把宝剑成为神兵利器,这里的血有敌人的,也有自己的,有罪恶的,也有无辜的
若干年后,成为神圣雅比斯王国的宰相的杨青枫如是说。
同样的夜色下,索利斯皇城内外的两处地方,同时召开了两场不同的会议,议题却都是同一个议题。
北斗宫正殿,一张圆桌上分别坐着若絮,天夕,明枫,翼朔雪,毅晖和古多华,罗菲特七人。
会议开始,由翼朔雪简单介绍了一下杨青枫带领的三大主力军团在卫沃本土的战绩,罗菲克与古多华脸上都流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这些总数不到五千人的队伍,还是分散出击,一夜之间歼灭掉的敌军总和就已经达到了三千人,这些队伍还是人吗?
但是我不认为这对于我们是一个好消息坐在椅子上的明枫向后将身体倚在桦木靠椅上,说道:甚至我认为这是一个坏消息。因为这代表卫沃军熬不住了。
在众人费解的眼神中,明枫说道:卫沃只有强攻索利斯皇城这一条路可走了。几番作战,黑曜之月军团已几乎被打残,如果他们拿不下索利斯皇城,不出半个月后方的消息就会传到前线,士气就会完全崩溃。
那岂不是说,卫沃军会在近期寻找机会与我军决战?古多华一只手托住下巴推理道:还是说,他们会攻城?
城?哪里还有城?罗菲克笑道:城墙都已经塌了。皇宫外面都没有活人了。
天夕这时依旧不徐不疾地说道:这也未必,也许卫沃是想要议和呢。
议和?算了吧。翼朔雪挖苦道:卫沃军一旦退回本土就会招来高原其他势力的联合攻击,就等着亡国吧。这样的议和跟战败有什么本质区别吗?
若絮微微点了点头,似乎是对翼朔雪的说法表示赞成。她抬起头带着征询地口气问道:明枫殿下,以您之见,我们下面当如何做呢?
议和啊,先议和。明枫坏坏地笑了起来。
议和?若絮不解地问道。
是啊,一边跟卫沃议和,我们一边抽调兵力与卫沃准备决战。明枫补充道:我知道卫沃军也会做这样的打算,就是比谁调兵遣将的速度更快了。对方进攻,与我们进攻,其实差别很大,是一个主动权的问题,所以必须由我们主动进攻。
明枫,你这样做太鲁莽了,万一卫沃早有准备天夕力争道:我们放弃最后的防守去做这样的赌博
就依殿下说的去做吧。若絮率先表态,将天夕的后半句话挡了回去。索利斯一国之命运,就系于您之手了。您受累了。若絮离席,欠了欠身,若有所指地着明枫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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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五十二节:谈判时间
就依殿下说的去做吧。若絮率先表态,将天夕的后半句话挡了回去。索利斯一国之命运,就系于您之手了。您受累了。若絮离席,欠了欠身,若有所指地对着明枫说道。
天夕哑然,整个北斗宫大殿里是莫名的沉寂。
三只白鸽迎着晨光从索利斯皇宫内飞出,向着三个不同的方向飞去。与此同时,紧闭的侧宫门在与地面摩擦的呻吟中打开,两名身穿银白色宫廷侍卫铠甲的骑士从偏门策马而出,一名侍卫手中托着一只金盒,另一名侍卫则手中握着象征使者的曳尾符节,长长的白色绒毛顺着寒风飘舞起来。
那两名骑士绕过外城的废墟。径直朝着城外的卫沃军营地跑去,当这两名骑士跑过西侧城墙时,虽然已经倾倒,但依旧可以一些残垣断壁,面向城区的那一侧城墙留下深深的焦黑,成为了那一夜大火的无言见证,而面向外侧的那一面城墙则被鲜血染成了刺目的红色,红与黑,两种极端的色彩就这样在一面城墙上彼此留下深深的痕迹。
那两名骑士在这座自己同伴奋战过的西侧城墙前停了下来,左手按肩,低头默哀。随后才策马离去。
两匹骏马的奔驰速度很快,二十里的路程不过是须臾之间,当他们来到卫沃军的营地前时,却发现整个卫沃军的营地上笼罩着一层淡淡的黑色云气,说不出的诡异。
站住!一个瓮声瓮气的声音喝道:什么人胆敢闯入卫沃军大营。
两名骑士转过头看向那个人,却发现说话的是一名黑袍术士,脸上覆盖着一只狰狞的鬼脸面具,显然是咒术工会中人。
原本以为卫沃军营会有重兵看守,谁知道守门的却只有一个带着面具的咒术师。
一名骑士举起手中的曳尾符节说道:索利斯特使,前来约见贵国月白殿下。
哦,是使者?咒术师隔着面具说道:那就不要佩戴刀剑了!说完他一挥手,两名骑士的佩剑竟然一齐从腰间掉落下来砸在地上,随后像是被毒素侵蚀一般,剑鞘被腐蚀后剑身又迅速发黑,最后慢慢地弯曲,熔化成一滩铁水。
那名持符节的骑士已经变了脸色,另一名骑士也是一惊,但仍强做镇定。
而那名说话的咒术师,与这两名骑士保持着至少二十步的距离,要不是对方秉承两国交战,不杀来使的规矩,将这个咒术施加到面前的这两个骑士身上的话
这不仅是一种戒备了,还是一种威慑。
好了,请吧。咒术师伸出自己的右手,摊向营地内说道。你们在第六个营帐里等候。
哼。那名捧着金盒的骑士冷哼了一声,翻身下马,提起穿着链锁靴的右脚踢开了面前那柄已经被熔化的长剑,径直向着卫沃的中军大帐走去。
另一名骑士紧随其后,他走到大帐前,缓缓地走了进去。
坤天,有客人来了。此时,在另一间相邻的大帐里,一身黑衣,戴着黑色面纱的月白徐徐站起。
你猜的还真的很准。坤天笑了笑,饮了手中的酒,也站了起来。那你不妨去看看,你的第二个预测是不是对的。我嘛,就不露面了,我去接那几个老家伙,算算时间,他们也该到了。
当月白走进大帐里,看见大帐里坐着的两名使者,一个人的手中拿着金盒,一个人拿着曳尾符节,虽然都是全盔蒙面,但是那个拿着金盒的使者散发出来的气息却与寻常的骑士完全不同。
月白虽然年岁不大,但是也经历过大风大浪,阅人亦是无数,但是那种犀利地如同一柄利剑的眼神,月白却只有在雾术牙的身上见到过。
此时身在卫沃军大营,外有重兵不说,还有月辉等几个高阶的咒术师,雾术牙这样的剑道宗师,任是其中一点都能轻易取他性命,可是他却丝毫无惧,甚至还十分淡定地屈起中指的关节敲击着椅子的扶手。
这才是真正的置生死于度外的英雄气概!月白不禁感慨,少点胆色少点气度的人,那是装也装不出来了。尽管彼此是敌人,他还是对这个索利斯使者的勇气与镇定十分的钦佩,暗想:倘若是我卫沃军的将领与他异地处之,谁能有这样的胆色?
就在月白走进营帐的瞬间,那个骑士的目光也被她吸引了。
月白此时还只是二十出头,正是曼妙年华,即便穿着宽大的黑色咒术袍又蒙着黑纱,素然天成的美丽依旧无可掩盖地显露出来。
那名索利斯的骑士站起来看着月白,没有笑容仿佛不卑不亢,瞳孔却在一点点缩小:此人身上若隐若现的散发着种很危险的气质,却含而不露,是个非常棘手的家伙。
我就是卫沃王妃月白,你是索利斯的使者吧。月白缓缓走到骑士对面的一张椅子上,优雅地坐下。隔着黑色面纱,她已经用墨色的眼眸开始锁定面前这个骑士的眼神,请问阁下在索利斯军中担任何职,又为什么会作为使者来到我卫沃军营地呢?
那名骑士回答道:我是索利斯第三军团罗菲克上将的副将,瑞恩。这一次奉若絮殿下之命前来。
月白心中隐隐有些惆怅,这样一个英杰人物竟然只在索利斯军中担任一个副将吗?那真是可惜了。她继续问道:瑞恩将军,您这次前来,又有何要事呢?
瑞恩正容回答:我为北国的和平而来。
月白笑了,说:难道瑞恩将军认为,北国如今还有和平的可能吗?
为什么不呢?无论对卫沃或者对索利斯,和平都是非常有益的。
月白微笑着:目前的情形看,我相信和平对于索利斯是非常的有益的,但是对于我们卫沃,实在没有必要。我们大军意气风发,胜利指日可待!
瑞恩隔着面具露出一个不屑的笑容,并不正面回答月白的话:目前真实情况究竟如何,您应该比我清楚的。
就在这时,月白的眼神陡然一变,一股念力伴随着目光向着对方意识的深处探索而去。正是咒术师惯用的读心术,谁知道这一股念力竟然如泥牛入海一般,对方的意识似乎无穷无尽,根本没有办法探测。
月白秀眉一蹩,显然感到有些吃惊。对方应该只是一个骑士,脆弱的精神力根本不可能抵挡自己的精神攻击,何况是这样隐蔽的读心术。
她忽然想到了一个人,心头大震:果然是他!可是他为什么会有这样可怕的精神力,不应该啊。那不该是他,若真是那个人的话,那他就真是胆大包天了,竟敢到这来!
殿下,当今的北国之上,卫沃与索利斯相临,本应该做友好相临的兄弟之邦,不幸的是,这几百年以来,两国相互征战不断,日前的战役更是惨烈无比,伤亡人马无数,各自损失惨重。为了一些无谓的纷争,我们大动干戈,遭殃的是两国的无辜子民,还有那无数的孤儿寡母。后来终于有了安都拉横空出世,制止了两国之间的争战,故国君成胤陛下身为一国之君,也以臣民为念,天下苍生为念,停止了两国之间的战事。瑞恩说道:可是您又为何再启战端,将两国一齐推到万劫不复的深渊呢?
月白淡淡一笑,说:你的口才很好。
对方似乎也没有指望,如果说就这样几句仁义道德的话就把这个发起战争的人劝走,那高原就不会有战争了,这也会变成全高原最大的笑话。他转换了种述求方式,说:殿下,应知道索利斯与贵国同为北国强国,各自拥有强大的实力,可以说和则两兴,战则共亡。目前双雄并立,谁也奈何不了谁,这样打下去只是徒然增加双方国力的消耗而已
月白一直平静的听着,突然出声打断了对方滔滔不绝的陈诉:瑞恩将军,你一路过来,可见到我卫沃的军队了?
有幸见到了。
怎么看呢?
雄壮威武。
月白莞尔一笑,眼神明媚了许多问:比起你们索利斯的军队来,那又如何呢?
对方默然,他明白月白的意思:这样的军队,岂是你们索利斯所能抵挡的?确实,如果单从军事层面上来说,拥有了大批咒术师的卫沃军,比索利斯军队是要强大一些。
那使者微微笑道:殿下对历史很熟悉吧?
略知一二。
当年的暗黑术危机时的咒术军,实力声势可远胜于殿下的军队啊。那使者笑着说道:雾术牙攻城略地无不餍足,最后还不是被高原实力联合击败。即便您拿下了索利斯,还不是要重蹈咒术军的覆辙吗?倒不如悬崖勒马,更加划算一些。
凡事没有绝对吧。月白轻摇头道。
您在说谎,殿下。使者的话咄咄逼人。您的军队里有咒术师,这一点,我们都很清楚。
好吧,瑞恩将军。月白突然说道:说说您的条件吧,但是我可以告诉您,即使和谈成功,我们对于索利斯的要求也会十分地苛刻。
很简单使者慢慢地举起自己右手的食指说道:只有一个条件,卫沃军退回裂冰关外,交还裂冰关给索利斯,十年之内,索利斯不会往卫沃派一兵一卒。
这不可能!月白一口回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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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五十三节:箭阵
当年的暗黑术危机时的咒术军,实力声势可远胜于殿下的军队啊。那使者笑着说道:雾术牙攻城略地无不餍足,最后还不是被高原势力联合击败。即便您拿下了索利斯,还不是要重蹈咒术军的覆辙吗?倒不如悬崖勒马,更加划算一些。
凡事没有绝对吧。月白轻摇头道。
您在说谎,殿下。使者的话咄咄逼人。您的军队里有咒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