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懂了。
网页像蜗牛爬一样,有点慢。
许久才跳出网页,却都是一些广告的东西,杂七杂八,鱼龙混杂。他迟疑了一下,在关键字“衣服”前敲了一个“偷”字,这次跳出来的网页比刚才少了,石南拖着鼠标循序拉着看了下来,一个大标题映入眼帘——偷衣色狼。
是一则新闻报道。石南忙不迭的点击进入那条新闻,看了看时间却是一条很久以前的报道:
昨日下午12:40陈女士在长安街发现一名专偷女人衣服的男子王某,并在其偷盗的时候将其抓获。据悉,王某青年时期的变心里发育畸形,得了一种叫恋物症的心理疾病,专门偷盗异性的衣服鞋袜为主,并将其收藏。作案已达数百起,昨日陈女士刚下半回来,就在家门口时候,便见王某在自家的院子鬼鬼祟祟,陈女士小心跟踪就在王某伸手作案时将其当场抓获。目前,王某已经被公安刑事拘留。
“恋物症?”石南喃喃的自言自语起来,想了想依葫芦画瓢的将三个字拷贝到搜索引擎中,这一次跳出来的东西并没有太多的广告页面,而是他要找的东西:
恋物症是一种通过与异性穿戴与佩戴的服饰,达到一种心理上满足的心理障碍,男性患者居多。得此病者通畅花费很多的经历去收集所恋物品,并将其珍藏起来,偷盗的东西可能是异性的衣服鞋袜头发化妆品等。
看到最后一行字,石南醍醐灌顶的清醒过来:小伶她们所丢的衣服会不会跟这种变态色 鬼有关?
对了,他猛地想起那本婚书!那本侗阿族的婚书记载的不就是夫妻均为同性吗?婚书丢失了可是应该不会错,侗阿全族人似乎是一贯同性结婚,那么他们是不是也应该是归属于变态?不然除了他跟向利雅之外,辛辛为什么能念出那句诗歌出来?衣服的消失难道跟侗阿族有关系,侗阿族不是灭亡了吗?
石南干脆坐在床上不断的想着,他脑子很乱。
假设这个人跟杀何易的凶手是同一个?辛辛在那个晚上又看到了什么,侗阿的族人?袭击她的人会不会也是这个人?何易的死还有衣服的丢失都跟密室之谜有关,真有人可以穿墙术能来去自如吗?
乱七八糟的想了一大堆,他只是不敢深入去考虑另外一点,那就是所有的问题建立在这个上面:凶手如果不是人!
凶手不是人,又能是什么? 。 想看书来
给色鬼的信(118)
也许有个把个把小时流过去,他发觉脚发麻,小心的挪动居然更是难受,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再打了个哈哈,聊以RELAX。下床来,走到了窗前,外面一片森森然,月色透明得紧,景山无影也无声。
突然手机信息铃声再次急促的响起来,他撇了撇嘴回身去取,打开信息有点哭笑不得——竟然是10086用非常委婉的语气讨话费来的。
他置之一笑正想盖上手机时,猛地心头一冷,怎么把这事儿给忘了!他顾不得其他,旋即飞身到床底下去取自己的行李箱。输入密码、打开锁、翻箱倒柜、找何兮兮的灵魂、找那一张电话卡,找那至今还剩下那不曾拆过的两封信件!
——终于,他再次翻找到了它!是的,突然想到今天是(黑色)星期五啊,要不是刚才看短信时瞥了一眼时间,都几乎要忘了。
何兮兮说只要有一个人出事,就可以接着打开下一条短信的,辛辛的出事不应跳过而理应排列在内的。
那么接下去,那个穿白色连衣裙的女孩又会跟他说出什么“鬼话”来?
借着月光,不仅看不清,石南感觉还有点诡异。可不能跟上次一样弄个可怖的气氛来自己吓自己了,他先回身把日光灯打开,然后依旧把那张电话卡装进手机,再次翻找到何兮兮的剩下的信息。这,也就是那第六条短信了:
这条短信的打开,也就是意味着有第二个人离去,所以我很抱歉,我写的那封信终究没能够阻止那个人。
“那个人?是哪个人?”石南手不自觉的抖了一下,果然何兮兮一定知道凶手是谁?看来自己猜的不错,她的意图很明显了,只是单纯的想用这些信来阻止她口中的“那个人”,这简直有点可笑,怎么可能阻止,光凭两三封这样轻薄的信件吗?
不由细想,石南继续读下去:
时间、地点依旧不变,你把编号为“二”的信也送到上次我说的那个地方——假山上。相信我,离谜底的解开已经不会太久,上帝保佑你,我在天堂看着你。
信息的内容说短不短,只是石南心中的疑窦顿生,并且肯定,这条短信每个句子每个字都深埋着秘密。他拿出信件,正面娟秀的写着一个“2”的编号——而所有秘密的源头正是这些信件!
“这会是给谁的?难道我送过去的信是给了那个人,那个杀人恶魔兼偷衣色 鬼?”石南越想越害怕时,窗外“呀”的一声,似乎有一只乌鸦侧头从外面的枝桠间飞过,石南蓦地感觉脊背一凉。
九点一刻,还来得及送去——送还是不送?
信封在他手里抓的干瘪褶皱。。。。。其实石南还有另外一个诡异的想法,那就是私自打开这封编号为“2”的这封信件,再不至于久连最后一封也打开,他相信信件上面一定有提凶手的署名!《给色鬼的信》所有的谜底顷刻便能够揭开。
那么——是拆还是不拆。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给色鬼的信(119)
踏在已经淤积有巴掌厚的枯叶上,可以听见生疼的窸窸窣窣碎裂声。这个声音很直白的告诉你,石南最后的决定是不拆,他的性格天生如此,从来不越礼,都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抱歉,纠正一下:受鬼之托忠鬼之事。
怀揣着信件,石南再次来到了假山之脚。
周遭一片静谧,不见往常山脚下密 语 调 情的情侣们,接连死亡带来的恐惧使他们产生的惊惧不再是庸人自扰。来这里谈恋爱可以是可以,没人说不行,不过来了只有两条路:要情不要命,要命不要情,貌似鱼和熊掌的关系。
第二次光顾这里了,不算菜鸟,但也算不上老顾客。石南知道大概行动方向,只是心中宛如黑夜中的芳草,无论如何,还是孤芳戚戚。
月亮之上,湖水如镜,画面是唯美的,心神是空虚的。
爬过了一次,心里对假山的轮廓有了一个大概。他绕着到假山后面找到那个能上去的陡坡,借着藤条像猿猴一样,很快的爬上山顶。月光下,假山石壁上坑坑洼洼,呈黑洞参差不齐的罗列。他小心的跨出去,走到上次放信的窑洞,它有着更深的黑暗。
当真是一早被蛇咬十年怕草绳,上次在这个地方险些摔死,这次还有眩晕的效应。他蹲出身,一手扶着,一手伸进洞里去摸。里头冰凉冰凉的,不过果然是空空的了——上次的信件果然是没有了!
看来真是有人拿走了,也是,不然何兮兮应该也不会说把这封信放在这里。只是不知会是何人来取,绝对不止是好奇,也许那个人知道所有的秘密,也许那个人正是制造所有秘密的人。
他一手探进怀里取信,然后麻利的把信放进去,“咳磁”一声显然信掉到了洞底。
石南知道不宜多呆,心中踹踹的退了出来,依旧循着藤条攀爬而下,就在手腕磨得生疼的时候脚落地了。他心头一释,这次总算没有出任何的乱子,对面的湖水安安静静的似乎上次所见只是错觉。再次望着假山之顶,明月高挂,他看了最后一眼。
——取信的真的会是那个色鬼吗?
十点十五分,石南风尘仆仆的回到了寝室。刚到门口,宿舍里头传来不间断的喘息声,床似乎一直在晃动,咿呀咿呀的。他走进门,顾忌还没有回来,林不帅穿着一条卡通平角裤衩在床头忽上忽下的做俯卧撑,床发出咿呀咿呀的晃动声,聊以驱赶安静。
“怎么样?”林不帅摆着健美特有的姿势,露出八块结实的腹肌,在落地窗前自恋。
“什么怎么样?”
“肌肉啊?”
“鸡肉?”石南跟林不帅鸡同鸭讲,会错了意也没心思跟他咬文嚼字,交代性的扔了一句:“我今天没吃。”
林不帅登时把脸拉下来,面如死灰,以为石南拐着弯骂自己,并且骂法有点变态。“你这种鸟话也说得出口,我为了党为了中国为了全天下所有的女人,今天要教训你!”话说完便向石南裸 奔过去,左腿微曲,右手划了一个圆圈,一掌打了出去,俨然是九指神丐的降龙十八掌其中一掌——亢龙有悔。
石南受了一掌“亢龙有悔”,有点像是被人抚摸过一样,没血可吐,吐了一口唾沫说:“我投降了。”
“自古杀降不详,你的命本肌帅暂时收着。”林不帅本想把玩笑进行到底,但是石南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只得收敛起玩世不恭的语气:“怎么,心情不好?”
石南微微点了点头:“嗯,在想一些事情。”往后一倒,靠在床头。
“在想咱们学校的那个杀人色 魔?”
“你,你也知道了?”
“切,现在整个X大有谁不知道,他比周杰伦还出名,闹得沸沸扬扬的,开口闭口说的都是那些事情。”什么话似乎到了林不帅嘴里都会变得很轻松,不是吗?林不帅说到这里,冷不丁又加了一句:“不过说实话,这事儿真的有点诡异,你说好好的人在反锁的密室里说死就死了,接着好好的已人在路上说疯就疯了,好好的衣服它说丢就丢了!?”
“哦。”谁知道,鬼知道?
“对了,你不说我都忘了,我一直想要找机会跟你提的。”林不帅顿时想起来了什么,以致兴奋高亢,“前几天有俩男生向我打听你来着。”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给色鬼的信(120)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石南梅开二度:“什么?打听我?”
林不帅的笑容很有深意:“嗯,其中一个我认得,跟我同姓一个祖先,叫什么林逸生的。”
“林逸生?”想到林逸生突然腹部的伤疼了一下,化成灰也忘不了他的那一脚。石南满腹疑惑,他打听我的事情干什么?“那还有另外一个呢?”
“另外一个,叫什么我就不知道了。”林不帅耸耸肩膀。
“他们打听我什么事情?”
“也没什么,就很莫名其妙的问你有没有跟我讲起一个叫什么嘻嘻哈哈的女孩的事儿。”
“嘻嘻哈哈?”石南想了想突然想到何兮兮。“还有呢?”
“还有?还有就是问你这几天去哪里了找了谁之类的屁话。”
“那你怎么回答?”
林不帅学着痞子腔说道:“屁话我还能怎么回答,我说去你的,我怎么知道人家的屁事!”
“另外一个是谁呢?他们为什么要打听我的事情?”石南自言自语起来。
“你在嘀咕什么?”
“没,没什么。”石南只觉得像是吹涨了的气球,随时都可能会爆炸。
林不帅看了看他魂不守舍的样子,感觉不大对劲。“怎么啦,是不是需要帮忙,有的话尽管开口。”
石南看着林不帅搭着自己肩膀的手,心头一热,正想说是什么,这时顾忌回来了,幽冥似的飘进门便径直进了洗手间,未久从里面传来流水的声音。
他们两个面面相觑,“他怎么啦?脸臭臭的,”林不帅压低声音问道。
石南摇头三不知。紧接着,卫生间突兀的又被打开,顾忌死人似的走了出来便爬上床,掖了掖被子,像木乃伊一样把自己裹起来——在被子里他几乎一动不动。林不帅吐了吐舌头,不敢大声说话,做了个手势便回了铺。
石南躺在床上,看着对面的空床,叹了口气。
又侧身看了看对铺的顾忌,突然觉得这个男孩虽然跟自己同龄,却比所有的人都要多愁善感。自从同宿舍后,跟他讲话的机会不多,反而跟林不帅交流的较多,石南除了他的名字之外,甚至不知道他来自哪里性格怎样?心里藏着什么秘密?但是想想,似乎在X大所有人都有着秘密,不是吗?比如那个辛辛,再比如王磊子,就连自己都有无数的心事,没有人可以吐露。
灯灭了。
所有的渲染都是多余的。
阴天天空依旧一片阴瑟,向来,黎明前的一段黑暗,最是阴冷。
给色鬼的信(121)
石南再次醒来,是被手机来电铃声吵醒的。他睡得不是很好,摸到电话放嘴边干燥的“喂”了一声,不见回答,正想问候他爸妈,对方终于张口说出人话来:“你好。”
听得出来是个男银,陌生的声音,石南来了精神,半坐起身来:“你好,请问你是?”
“我叫古名。”
“古名?”石南想了想,难得他记忆如此之好,竟然能够想起来——向利雅在图书馆前跟他曾经讲过,当时追何兮兮的其中一个人就叫古名!他来找自己干嘛?
“抱歉,打搅你了。昨天我向你的室友要了你的电话号码,所以今天才联系你。”想到这个人当时也追求过何兮兮,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石南对他的声音包括他的人都没抱什么好感。“我知道,那你找我有事吗?”
对方似乎有点尴尬:“你能出来一下吗,我想跟你谈谈。”
轮到石南犯憷了,妈妈很小的时候就跟他说不要跟陌生人讲话,但现在他不仅跟陌生人讲了话,而且还讲了一箩筐。不知对方是劫财还是劫色:“不好意思,我没时间。”
“我想说的事情是——有关辛辛的,而且这些事还关于何易。。。。。”
“辛辛?何易?”石南浑身一震,念叨着这两个名字,四个字,石南知道自己已经无法抗拒了。
他着急,直接漱了一口水当做刷牙。临出门的时候想了想,把钱包里的大钞放在保险柜里,这样就不怕被劫财了。至于劫色。。。。。真要是有这种变态的色鬼,那为了保自己的清白之身,就咬舌自尽了。这样想着石南便出了寝室楼。
二十分钟后,他到了离X大校门口不远处的一家饮料吧。在踏进门时,店内一角的一个人马上站起身来跟他招了招手,他心中踹踹的走了过去。
坐定后,他才看清又是一个四眼的书生。头发染成亚麻色,穿着的衣服石南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竟然是今年最新款的一套三叶草的运动服,不久前刚好在杂志上看过,差不多一套要六千左右的RMB,没想到眼前这个叫古名的人这么奢侈!
想起刚才自己还把一两百块钱特意的藏在宿舍里,现在想想真是有点可笑,他的一个纽扣都要值这么多钱了,还担心劫什么财。面对着石南奇怪的眼神,古名的神态看上去有点拘谨。
“我想你一定在想我为什么会找你吧?”古名双手合十,坐在对面:“我听说过一些你的事情,还有那天我在精神病院看辛辛的时候见过你。我想我有一种直觉,我需要你的帮助,而你能够帮助我。”
“帮助?不好意思,我想你找错人了,需要帮助你应该去找警察。我现在的社会身份只是一个学生,你知道的。”石南自从被林逸生踢了一脚,便把怨头牵涉向旁人,对戴眼镜的都没什么好感。
“你相信命吗?”
“命?”
“对,其实世间一切的事情全部都是一个人的命运跟一个人的命运交错在一起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运,当眼前的事情点醒你心头某些东西的时候,我们应该尊重这个事实,并将其实施。”
“你来找我,就是你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