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真正让叶二娘魂飞魄散的却不是秦玉的手,抑或说是秦玉的手,但源头不是秦玉的手——让叶二娘顿时魂飞天外的是自己的内力,在这个年轻后生的手搭在自己肩上的一刹那,自己的内力竟然如决堤之水一般,狂泄而出。
叶二娘自然是没听说过【北冥神功】,但星宿老怪丁春秋的【化功**】还是早有耳闻的,这门阴邪至极的武功会在顷刻间把人辛辛苦苦修炼得来的内力付之一炬,被【化功**】搞了,下半辈子能自由活动就烧高香了,更有甚者当场就中毒身亡,死得那叫一个凄惨。
越是恶人越怕恶人,叶二娘是无恶不作,可就是因为她无恶不作她才知道恶人的可怕,自己今天被这么个疑似【化功**】的家伙给吸了内力,叶二娘自然吓得魂都没了。
其余两大恶人也是一样,云中鹤虽然心里害怕但嘴上一言不发,岳老三心里害怕嘴里也害怕,大喊大叫的同时却也不忘关心一下自己的徒儿,搞得秦玉又有点不好意思,可惜了岳老三今天恐怕没好了。
四大恶人中的三个都被黏住了,最猛的老大没来,这一战看起来秦玉已经胜券在握了,等下把这三个被吸干了内力的废人一绑,带到大理城交给大理朝廷也算是为一方百姓除了害。
岳老三人还是不错,只要不随随便便拧人脖子,那不如废了他一身武功、让他自己做个正常人讨生活去吧,这样总好过以后被段延庆一铁杖捅死。
不过话说如果真这样的话自己是不是就又影响剧情了?没有三个兄弟姐妹的帮衬,段延庆想作恶恐怕就没那么轻松了,最起码吃喝拉撒起居没人照顾了,少不了耽误事。
那么是不是也就不会有后来指点虚竹破珍珑棋局、联合慕容复截杀段正淳了呢?
这样一来《天龙八部》三大高手就要少一个了——就虚竹那个脑子咋地也破不了珍珑棋局啊,至于再往后,血战少室山的时候玄慈方丈也不用死了,这个不对,还是得死,这事是萧远山导演的,和虚竹关系其实不大。
秦玉这边一边做着“中介”,搜刮着三大恶人的内力,一边胡思乱想,有一搭没一搭地琢磨着以后的事,却冷不防一个阴冷的声音如一条细线一般钻入自己的耳朵:
“星宿老怪的门人也来大理了吗?”
秦玉一听这声音当时脑袋就“嗡”的一声,尼玛不是这货不在吗?刚才岳老三求救的时候唯独落了这位,秦玉还以为就这三大恶人呢,可这一线入耳、看似无处不在却又无源而发的声音是怎么回事?
这明明就是【腹语术】啊!!!
段延庆不是没来么,那会这【腹语术】的还有谁?“追魂杖”谭青么?这货现在还真没死,没到血战聚贤庄呢。
秦玉这还抱着意思侥幸不是段延庆呢,那边一个双杖拄地、在空中滑行的身影已经到了近前,
来者面目枯瘦如僵尸,双腿软软地垂着,显然是残疾,但手上却毫不含糊,闪电般地举起一根手杖,闪电般地凝聚起赤色的内力流,又闪电般地对着秦玉的眉心就点了过去。。。(未完待续。。)
三百四十七、观音长发
【腹语术】、钢杖、残疾、【一阳指】。。。如果这些还不能让您想到一个人的话,那么我只能说您或许真的从来就没看过【天龙八部】,如果说整个【天龙八部】中谁能把这几个元素诠释的淋漓尽致的话,那么毫无疑问就是当年被奸臣所害、侥幸不死落得残疾的延庆太子了。
段延庆是个悲剧,侥幸不死不得已扛起家国大恨,却已然心理生理双重扭曲,所追求的一切自然也成了镜花水月——谁会放弃保定帝段正明这样一个儒雅的明君而去拥护一个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未亡人?
因此段延庆从一开始就是一个只能在阴影中发泄愤怒的鬼魂,一个早就应该死去,本不应该活在世上的鬼魂。
事实上段延庆在整部《天龙八部》里也只做了两件好事:
头一件自然是帮助虚竹破了珍珑棋局,而这第二件嘛。。。
。。。生了个好儿子。。。
不知道是本能还是冥冥中的血缘关系,段延庆刚一出场就准备赏秦玉一记【一阳指】,却并没有搭理整个吸内力事件的始作俑者段誉,这特么还真是阴差阳错的护犊子啊。
然而这却直接把秦玉给废了,段延庆是什么人物?不啻于北乔峰、南慕容的高手,整部《天龙八部》未尝真正一败,最次最次也不过是被萧峰一掌轰跑而已,比起慕容复、丁春秋甚至两只老妖怪——萧远山和慕容博又是吐血又是假死的惨状,段延庆一瘸子能这么潇洒也算是实力使然了。
对于【一阳指】,段延庆更是整个《天龙八部》里当仁不让的第一人。连保定帝都自愧不如。
现在段延庆这一指头要是戳瓷实了自己说什么也得交代在这。秦玉有心再来一次刚才糊弄叶二娘的伎俩?
不过想想还是没敢。段延庆什么实力,叶二娘什么实力?俩人完全不一个级数上的,秦玉那点小把戏能唬住叶二娘的双刀可唬不住段延庆的双杖,别看段延庆一瘸子,哪怕就是段延庆站那让秦玉抓秦玉都不定能碰到段延庆的衣服襟。
这事只能智取,不过段延庆也是个智商绝高的人物,秦玉有什么办法能把段延庆给智取了?
还真有。。。
按理说光的速度是比声音快的,不过闪电般出手的段延庆显然还没到光一般3x10的八次方米每秒的速度。所以在段延庆出手的刹那,秦玉的“声波武器”已经发射完毕了:
“天龙寺外,菩提树下,叫花邋遢,观音长发。。。”
四句小词儿让段誉在不到一秒的时间清晰地读完,又不发抑扬顿挫、抒情咏志,让人听得那叫一个百转千回、肝肠寸断,除了岳老三迷迷糊糊没听明白、段誉被磅礴的外来内力拱得欲仙欲死之外,其余人都似乎听明白了点什么。
当然,以段延庆为甚:
“。。。你。。。你。。。你怎么知道这些的。。。”
连【腹语术】都断流了。可见段延庆现在是多么的惊慌失措,老大的失态也让另外仨恶人目瞪口呆。怎么着就这么一首破事就让老大失了风度?
岳老三一纯牌大文盲自然是不明白,云中鹤更是只知道扒大姑娘裤子的主,哪能体会这里的百转千回,倒是叶二娘表现的有点“於我心有戚戚焉”的意思,显然隐约从“叫花邋遢,观音长发”二句上听明白了什么。
“我娘说过,那人,就是你这副模样。”
秦玉故作悲戚,微微闭目,脸上露出一丝酸楚,只可惜那点猫尿始终挤不出来,上哪挤去?人家正主还在地上趴着抽羊角风呢,自己这死马当活马医来了这么一句,一想到先认岳老三当师傅,现在又认段延庆当爹,秦玉就有想死的心了,这段回去说啥不能让秃老李他们知道,太糗了。。。
“你娘。。。还记得我?”
段延庆的声音依旧毫无感情,只是不自觉的停顿让人听出了几分喜意,可怜这个浑身上下零件坏了80%的苦命人,说句话也不能好好用嗓喉子,只能随便找个洞扇忽点真气发声,不过说起来段延庆虽然坏了一大堆零件,但最关键的却毫不含糊,一发命中,效率之高简直称得上是那个啥中的战斗机。。。
好了,别逗闷子了,秦玉这还得演出一幕父子相认的戏码呢。
“这是【化功**】?”
段延庆看了一眼地上黏着的五个人,先暂时把认儿子的事放到一遍,指着几人问道。
这时候也就秦玉能说上话,其余四人软的软、趴的趴,还有个最倒霉的云中鹤在最外面都快被吸成人干了,叶二娘也好不到哪去,也就岳老三因为被夹在中间能稍微好受些,秦玉更是得了段誉的好,内力值不退反进,这一会又涨了1000多。
“不是,我也不知是何武功,但绝非【化功**】,请前辈助我一臂之力,打破桎梏。”
说着秦玉向自己抓着段誉的手努了努嘴,现在其实要破这个局很简单,只要段延庆用浑厚的内力把秦玉和段誉之间的链接打断就可以了,以段延庆内力之雄厚,段誉现在还没能耐连这位一起吸了。
“前辈?你叫我前辈?”
段延庆有些郁闷地说道,同时一杖戳向段誉的脖子,竟然是要下死手!!!敢情刚才第一杖戳秦玉完全是随机事件,看秦玉反抗了才动的手,和特么血缘关系没半点瓜葛,秦玉甚至觉得这次戳自己的儿子段延庆尤为卖力。
想来是因为自己叫了一声“前辈”让段延庆郁闷了,不过也没辙啊,总不能让秦玉叫这老瘸子“爹”吧?
“不可,不可伤了段公子的性命!!!”
秦玉赶紧招呼,开什么玩笑,弄死段誉谁给自己讲【易经玄学】啊,不过说起来这段延庆肯定也懂,可秦玉哪敢把【凌波微步】给这货看啊,这货心里这么扭曲,保不齐看见【凌波微步】连自己亲儿子都能整死。
“段公子?哪个段公子?”
一个“段公子”果然有效,段延庆已然出手的钢杖轻轻一滞,杖尖在距离段誉脖颈要穴几寸处停了下来,复又一转向,直接挑在和秦玉手掌连接的缝隙处,一股柔和而又浑厚的内力脱杖而出,竟然隔空打断了秦玉和段誉之间的联系!!!
“这内力,这手法,太猛了。。。”
秦玉感受了一下段延庆施放的浑厚内力和刚才这一杖从杀人变分人的精妙套路,这段延庆号称【一阳指】第一人果然不是吹的,秦玉甚至觉得段延庆刚才这一下子隐隐有了和压制实力的张无忌一拼的可能。
“可是大理镇南王世子?”
段延庆追问了一句,秦玉看了一眼被募然灌进身体那么多内力、还在那抽抽的段誉,点了点头,想糊弄段延庆这不是段誉显然是不可能的,不说段延庆多聪明自己能看明白,就算他看不明白,那股狠劲也能让段延庆在秦玉说“这不镇南王世子”的时候一杖把段誉戳成糖葫芦。
可要是承认了这是大理镇南王世子,那显然的段延庆就得使坏了,那更完蛋。。。
想了想,秦玉终于找到了一个两全其美的方法,秦玉点了点头,却又追加了一句:
“其实段公子与我一母同胞,当年母亲生下我兄弟双胞胎二人,一留市井,一留庙堂,段公子并不知道自己身世,我此番来也是为了保护其周全,还请。。。‘前辈’手下容情。。。”
这小话说得,地道不?漂亮不?最绝的是秦玉末了又加了一个“前辈”,怎么着?小爷和这“大理镇南王世子”是双胞胎,分别在不同的环境长大,但就不叫你爹,急死你“恶贯满盈”段延庆。
其实秦玉这么说也是逼不得已,不因为别的,就因为段延庆实在太聪明了,不让他分点心少不得看出破绽。
现在段延庆最急切的事就是能有人叫自己一声“爹”,孩子他妈已经对上了,“儿子”就在眼前,这段延庆孤苦伶仃半辈子,此刻募然有了儿子,你道他不着急么?急得简直都没着没落了。
在加上那边听明白了的叶二娘想起了自己的儿子,啪嗒啪嗒直掉眼泪,这段延庆心里就更乱了,一脸幽怨地看着秦玉,就差问秦玉一句“咋不叫爹呢?”
不过秦玉还就不理段延庆这茬,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还“前辈”、“前辈”,甚至不惜杜撰了一个双胞胎弟弟段誉,也别说,这也算半句大实话,地上躺着的这位本来就是段延庆的亲儿子,自己只不过加了5成水分,把原本独苗一个的段誉变成二合一杂和面了。
秦玉不紧不慢地打着蘑菇,而在段延庆眼里这就是自己儿子认为自己这爹太过丢人,你丫一残疾不说还坏事做绝,搁谁谁也不想认这么个心理阴暗的**丝爹啊。
段延庆自知理亏,也不好说什么,良久,这才长出了一口气,嘴唇蠕动着,竟然用已然损毁多年的声带发出了一声嘶哑的叹息。。。(未完待续。。)
三百四十八、**丝段延庆
三百四十八
似叹非叹,段延庆那已然残废了多年的声带发出一声让人牙酸的低吟,听着就让人倍感心酸,就连秦玉一时之间都有些感到不好意思,或许自己不该用父子之情骗这么个苦人?
不过想想这也是情急之下的无奈之举,管怎么着也得把这出戏唱到底啊。
“前辈。。。”
秦玉犹豫了一下,还是叫不出口个“爹”字,不过这在段延庆听来却反而更加坚定了眼前这就是自己儿子的信念,不由得惨然一笑,摇了摇头,秦玉目光中略带歉意,却仍旧继续说道:
“。。。外面传闻您意欲与段家为难,不知此刻是否尚存此意?”
段延庆看了秦玉一眼,点了点头,没有说话,这倒也符合段延庆的性格特点,这人虽然坏、虽然毒,但却从不失为一条铁骨铮铮的汉子,有一说一、吐个唾沫落地成钉,坏都坏在明面上,不虚伪不做作,倒是真算得上是爷们。
因此即便自己“亲儿子”问自己,段延庆还是不加隐瞒,老子就是要对付大理段氏。
秦玉微微摇了摇头:
“前辈多年前突逢巨变,落难至今,这大理王位您的确是嫡传正统,可晚辈斗胆问一句,前辈,您还做得一国明君么?”
“哼,为何做不得?”
也就是把眼前这小子当亲儿子了,要是别人敢这么问段延庆,那当时就得一钢杖杵过去,还能容丫挺的这么胡说八道?段延庆是谁啊?自负智计武功都是顶尖的人才。即便残废了仍旧处心积虑地想要重登大宝。无非就是那一腔天下大治的热血还没散了。
这就不奇怪为什么在珍珑棋局里段延庆和慕容复看到的几乎一样了。做千古明君始终是段延庆的最高目标。
秦玉自然知道段延庆是不会这么服软的,当即一拱手:
“敢问若您得登大宝,这大理地界的芸芸众生可会过得比当下还好?”
段延庆沉默不语,显然并不觉得自己如果做了皇帝,这大理百姓会比现在过得更好,要知道保定帝治下的大理国民安康、生活富庶,称得上是大理的太平盛世,段延庆虽是个绝顶聪明、极有才能的人物。但他也知道,自己就算做了皇帝,治国也未必能胜过保定帝。
不过段延庆随即沉了沉脸:
“段正明兄弟终非我段家正统,窃国乱政,乃是贼子!!!”
“段正明兄弟或非段家正统,可我这兄弟还称不得段家正统么?。。。前辈,保定帝无子嗣,百年之后这天子龙位除段誉不做第二人想,敢问前辈,这难道还不是段家正统么?
左右不过十几年的光景。前辈若急于一时,怕是得落个祸国殃民的骂名。这原本就是我段家一脉的皇位反倒回来的名不正、言不顺,前辈想想可是这个道理?”
秦玉这句话算是说道段延庆心窝子里了,其实段延庆这么钻营设计,又是要段正明的子嗣乱人仑通女干,又是处处羞辱段正淳的,为的不就是逼保定帝禅让皇位么?其实就凭段延庆的本事,再加上身在暗处、不择手段,真想放翻段正明哥俩强抢皇位也不是什么问题。
之所以这样完全就是为了个名正言顺,这一点段延庆想得很清楚,即便是做得阴损点,也绝不做叛国者,不造反不强抢,
——这皇位本来就是我段延庆的,绝不能靠造反弑君拿回来。
段延庆一直以来也的确是这么做的,因此秦玉很轻松地就掌握住了段延庆的这个弱点,或者说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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