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局接着问:“回到家的感觉怎么样?想起点什么没?”
白振东回应道:“刚见到我妈的那一刻,脑子里面有种熟悉的感觉,这种感觉说不上来,但我心里很明白,这个地方就是我的家。”
吕局在电话里安抚道:“振东啊!恢复记忆的事,你得慢慢来。不能操之过急,你越急吧!说不定恢复得就越慢,你不把它当回事,说不定一觉醒来,什么都想起来了。”
白振东赞同吕局的这种说法,应声道:“是的。”
说完,白振东又好奇的问道:“吕局,你是怎么知道我会回老家的?”
听到这话,吕局在电话里突然得意的笑了起来,说:“振东啊!你在三江见王建军的时候,我就知道你肯定是向他打听你老家的地址。所以,我断定你这次去怀江,肯定会回趟老家。”
听完吕局的话,白振东真想在电话里骂他是只老狐狸,不过碍于白母在身旁。也就放弃了这样的想法。
他只好委婉地说了一句:“吕局,你的鼻子真灵啊!”
吕局笑了笑,言归正传地说道:“好了,振东,咱们谈点正事吧!这一路,你跟在沈笑薇身边。有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说到不对劲的地方,白振东立马联想到了那辆载有道具的大货车,因为按照正常的逻辑推理,沈笑薇的这种做法是不对的,这辆大货车里面肯定有问题。
于是,白振东在电话里说出了自己的顾虑:“吕局。天娱公司的那辆道具车有问题。”
听到这,电话那头的吕局立马有了浓厚的兴趣,问道:“说来听听。”
白振东这才对吕局分析起来,并说出了自己的看法,把自己所注意到的问题,全都告诉给了吕局。
他听完后,也十分赞同白振东的话。说:“振东,你分析得很对,天娱这辆道具车里面肯定有问题,你知道车牌号吗?”
说到车牌号,白振东仔细回忆起来,由于从三江到怀江,最后几个小时的车程,他一直跟在大货车的身后,对大货车的车牌号特别有印象。
于是,他一个数字一个数字的回忆道:“ghu……”
白振东说了一遍,电话那头的吕局立刻用笔记下了这个车牌号,又重复念了一遍,准确无误后,吕局才对白振东说:“振东,你这个情报对我们警方很重要,你继续盯着,发现可疑的情况,立刻想办法向我报告。”
“我会的。”白振东回应道。
两人刚聊到这,吕局正准备挂电话的时候,白振东立马说道:“吕局,等一下。”
“振东,还有事妈?”
白振东有些顾忌,不过还是硬着头皮问道:“吕局,玉婷她最近好吗?”
吕局回应道:“振东,你放心吧!我姐已经搬到玉婷所住的小区里了,而且他们还是邻居,有我姐照顾玉婷,她不会有事的,而且我告诉你,他们还成为了朋友。”
听到这个消息,白振东显得有些不可思议,吃惊地问道:“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我有必要骗你吗?”说完,吕局又对白振东叮嘱道:“振东,玉婷不用你担心,你现在的处境有些危险,你自己最好小心点,有什么突发情况,立即向我报告,我不想你有事。”
“我知道。”对自己的安危,白振东从来不在乎,他只希望玉婷和肚子里面的孩子没事就行。
“好了,我得挂电话了。”说完,吕局就挂断了电话。
这时,厨房又传来白母的声音:“小东,荷包蛋再不吃就凉了。”
“妈,来了。”白振东应了一声,放下手中的电话,就去了厨房。
吃完白母亲自煮的荷包蛋,白振东无比的幸福,在外四处漂泊,现在总算感受到了家的温暖。
吃完饭,白振东跟母亲母亲聊了很久,两人之间仿佛有千言万语都说不完,白振东失踪的这些年,白母真是望眼欲穿,真没想到白振东还能自己回到家里,这一切简直跟做梦一般,那么的虚幻。
夜深了,母亲睡下了,白振东就在自家院子里四下转悠,看到破烂不堪的砖瓦房,白振东心里突然很内疚,因为这些年,爸妈为了自己吃了不少的苦头,是该让他们享享清福了。
第二天上午,白振东还没起床的时候,就听见院子里有说话的声音,他睁开惺忪的双眼,侧着耳朵听了听,院子里好像是母亲的声音,她跟谁在说着什么,由于距离太远,他根本听不清。
就在这时,白母在院子里大声喊道:“小东,你爸回来了。”
听到这话,白振东翻身就下了床,穿好衣裤直接去了自家院子,见一个头发有些花白的中年男子就站在自己眼前,他肩上还背着一个硕大的背包,手里还拎了不少干活的工具。
白振东愣了一下,中年男子手中拎着的工具和背包直接掉在了地上,中年男子见到眼前的白振东,他激动得眼泪都淌出来了,想叫一声白振东的小名,可是话到了嘴边,怎么也叫不出声来。
倒是此刻的白振东,立马亲切地唤了一声:“爸!”
白父激动地走到白振东身前,抓住他的双手,不可思议地问道:“小东,真的是你吗?”
白父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苦苦寻了白振东十几年,杳无音讯,眼看着就要放弃了,没想到自己的儿子又奇迹般地回来了,他真感觉这跟做梦似的。
“爸!对不起,这些年,让你担心了。”白振东歉然地说道。
白父含泪点了点头,直接将白振东搂在怀里,当着白母的面,哇哇的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道歉地说:“儿子,爸对不起你,爸爸对天发誓,从今往后,再也不打你了……”
在白父心里,他还以为是自己经常揍白振东,导致他离家出走,这一走就是数十年,对于当年他动手打孩子的事,至今追悔莫及,在寻找白振东的这些年,他时而就对天发誓,倘若自己儿子能够回来,他再也不动他一根指头。
白母也受不了眼前的气氛,呜呜的哭个不停,一家三口都哭成了泪人。
白振东知道自己这些年愧对爸妈,想用接下来的日子弥补爸妈,让他们过上最幸福的生活,不再为生计四处奔波。
中午的时候,白振东带上爸妈去了镇上最好的餐厅,他要了一个豪华包厢,点了满满一桌子菜,还要了一瓶茅台,一家三口就喝了起来。团医以巴。
白父喝着好酒,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一连和自己儿子碰了好几杯。
几杯酒下肚,白父突然有了感慨,意味深长地说道:“小东啊!你变了,变得爸爸都不认识了。”
“是吗?”白振东不以为然地问道。
白父点了点头,继续说道:“变得懂事了,变得让爸妈放心了。”
听到这话,白振东笑了笑,说:“爸,我马上都快三十岁的人了,还像小时候那样调皮捣蛋,那还像话吗?”
白父更为感慨的说道:“我真没想到这句话会说你口中说出来,你爸爸这心里甭提有多高兴了。”
白振东立马站起身来,端着酒杯对爸妈说道:“爸,妈,这些年,儿子对不住你们,这杯酒,我敬你们。”
白父应声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白母也应和道:“小东,你爸说得对,只要你平安无事的回来了,你爸妈这心里就放心了。”
一家三口喝得正为开心,包厢的门突然被人推开了,白振东扭头一看,看见餐厅的老板走了进来,客气地对白振东请求道:“这位大哥,麻烦您一件事。”
“什么事?”白振东疑惑地问。
白父白母也把好奇的目光投射到这位老板身上,因为不知道有什么事。
餐厅老板说明了原因:“哥,是这样的,麻烦你们换一间包间,我给你们打八折,你看怎么样?”
“为什么?”白振东不解地问。|。
餐厅老板柔声解释道:“镇上有位小哥就喜欢在这间包厢里吃饭,你们要是不让的话,他会找你们麻烦的,我这么做也是为了你们好。”
这话也传到了白父的耳里,他立马站起身来,顺着餐厅老板的话说:“小东,我们换一间就是,无妨,无妨!”
白振东失踪十几年,这是十几年后的第一顿团圆饭,他不想被什么狗屁小哥扫了兴。
他立马对爸妈说道:“爸妈,你们继续吃,我出去跟他们说说。”
说完,白振东就跟着餐厅老板走出了包厢,在餐厅的大厅里,白振东一字一句的对餐厅老板说道:“老板,你听着,今天不管是谁,即便天王老子来了,我也不会让他的。”
话音刚落下,七八个毛头小子就从餐厅大门口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白振东扫了他们一眼,发现这几个毛头小子的年龄大概二十出头,嘴里都叼着香烟,走进餐厅大厅,就大声对老板吩咐道:“老板,先来一件啤酒。”
说完,这七八名毛头小子就朝白振东所在的包厢门口走了过来,为首一名寸头小子看了白振东一眼,立刻吩咐道:“服务员,去给我拿包烟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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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4章 十几年的事
说到十几年前的事,在白母心里有太多的感慨,她也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天。当她得知自己儿子还活着的那一刻,她不知道用什么语言来形容自己的心情。
她认真地回忆道:“我记得那年你正好十六岁,好像是一个周末,你从学校放学回到家,说是要去县城一趟。”
“去县城?”听到这里,白振东忍不住好奇起来。团医木技。
白母点了点头,继续回忆:“是的,当时你找我要了五十块钱,我还是偷偷给你的,要是让你爸知道了,他非打死你不可。”
听完这番话,看得出来自己母亲是多么的宠爱自己,也间接反映当初的自己有多么的调皮捣蛋。肯定给他母亲惹了不少的麻烦。
白振东想了想,又接着问道:“妈,当初我去县城干什么?”
对于这个疑问,白母只好摇了摇头,说:“我也不知道你去县城干什么,问了你很多遍,但是你告诉我说,你去县城买书,说是学校要求的。”
说到这里的时候,白母无奈的笑了笑,继续说:“当初我知道你是骗我的,要是我不答应你去县城,兴许就不会发生后来的事。”
白振东琢磨了一会儿,希望从这件事中找出当年失踪的线索。
“妈,当年我去县城的时候。跟你说过我跟谁一块去没?”
白母摇头道:“没,你从我这里拿到钱之后,就匆匆跑到村子路口,坐了一辆摩托车就走了。”
此时此刻的白振东很想知道当年自己去县城到底干了什么,买书是不可能的,就像母亲说的那样。那绝对是一个幌子。
正当白振东沉侵在思考中的时候,白母的声音突然在耳畔响了起来。
“小东,你是怎么失去记忆的?”
说到这个问题,白振东也真是无言以对,因为他自己压根就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失忆的。
“妈,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失去记忆的。”白振东有些无奈地回应道。
“你怎么失忆的都不知道?”白母也蒙了。她十分想知道白振东这十几年去哪里了,这十几年可害苦了他们夫妻俩,为了寻找白振东,他们可谓是千辛万苦,花光了家里所有的积蓄,就连这么多年过去了,家里的砖瓦房还是破破烂烂的。
白振东叹了一口气。回忆道:“妈,几个月前,我醒来的时候就坐在一辆公交车上,完全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上的公交车,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失忆的。”
“怎么会这样?”白母更加糊涂了,没想到在自己儿子身上竟发生了这样奇怪的事,也难怪过了这么多年,他们也没有儿子丁点消息。
白振东只能唉声叹息,因为诸多疑问,他也无从得知,只好掏出一支香烟点燃之后抽了起来。
当白振东抽了两口香烟,白母眼珠一转,忽有了新的疑问:“小东,那你是怎么找回家里来的?”
白振东呼出袅袅烟雾的时候,才解释道:“妈,是这样的,我在三江市醒来的时候,无意间遇见了建军,是他告诉我的。”
提到王建军,白母忽想到另一件事,忙问着白振东,“小东,建军这孩子去三江这么久了,之前还往家里打过电话,为什么这段时间连个电话都没有了?而且他爸妈主动给他打过电话,手机都是关机,他是不是换号了?”
对于白母的这个问题,白振东真的不好回答,如果说王建军此刻呆在监狱里,那王建军的爸妈不得气死,更何况王建军呆在监狱里,也是因为白振东。
所以,白振东只好对白母撒谎的说道:“哦,是这样的,建军最近工作比较忙,他们单位的领导安排他去国外出差了,当初走的时候太匆忙,没顾得上给家里打电话,等他出差回来了,我就让他给大婶大伯打电话。”
听到这话,白母总算松了一口气,不过得知王建军去了国外,心里也甚是安慰,因为王建军是她从小看着长大的,白振东失踪的这些年,建军帮过她家不少忙,逢年过年什么的,又是送钱又是送礼的,让白母这心里十分感动,时常还安慰白母,说白振东迟早一天会回来的,让他们千万别放弃。
现在王建军这孩子有出息了,白母真心替他感到高兴,心里说不出的喜悦。
白母感叹道:“好啊!这孩子总算出息了,你大伯大婶也该放心了。”
白振东知道白母说这番话的含义,只好顺着她的话说道:“是啊!建军以后打算在三江安家,到时候就把大伯大婶接到城里去住,让他们二老享享清福。”
听到这话,白母又是一阵感慨,“好啊!好啊!你大伯大婶也苦了一辈子,是该享享清福了,王建军这孩子总算听话了,小时候跟你一起调皮捣蛋,害得你大婶跟你妈哭了多少回。”
虽然白振东不知道小时候他们干过什么事,但是从王建军口中得知小时候干过的混蛋事,的确让爸妈操碎了心。
现在回想起来,白振东眼眶里全是眼泪,因为他真不忍心把他和建军的实情告诉给爸妈,他们现在快三十岁的人了,至今一无所有,心中对爸妈有了太多的歉意。
白母感慨完,又把目光落在了白振东身上,柔声地问道:“小东,你呢?有女朋友了吗?”
说到女朋友这三个字,仿佛硬生生揭开了白振东血淋淋的伤疤,当初很想将林若烟亲自带到母亲身前,并正式地向母亲介绍,“妈!这是我女朋友,她叫林若烟。”
可是,当初幻想的那一幕,如今成为了一团泡影。
白母见白振东不说话,立马关心地问道:“小东,怎么了?”
白振东尽量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深吸了一口气,才对白母淡淡地说道:“妈,我现在还没有女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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