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灸了几分钟,电话响了,是高皓清打来,他问我进度怎么样了,我给他简单说了一下。他说,只要我在那一片地方挖出了深坑,不管有没有葬缸,他都会先给我三千块钱的辛苦费。嘿,这真是我今天收到的最好的消息了。早知道有这好事儿,我还舍着我这张英俊的脸孔给桃子要钱干么呀。
9日
今天硬是不想起床,整个身子和下体保持着高度的软绵绵的一致。有人说,每天做几件自己不想做的事必有益处,所以,我还是起床了。得伺候杨杨,得帮衬惟妙,还得挖葬缸。现在,这三件事,就是我生活的“三点式”,一个比一个重要。
今天起床,我特意配了两杯自制饮料,两杯,虽然这种饮料口感一直都不好。但,我爷爷说,它的确强身。艾灸是火,它是水,水火融于一身,竟然大有裨益,佩服死祖宗医学了。
今天的日记很让人伤感——
“今天,我终于离开杭州了,随之离开的,还有令我伤心已绝的爷爷,令我牵挂的姐姐,以及,我未竟的大学。是的,我终于下定了决心,而跟随他去广州了。自从踏上火车,我就没再回过一次头,我走得是那样决绝,那样不可动摇,我甚至带走了我全部的照片,是的,我不愿意留一张照片给爷爷,我要报复他,我要在他的面前彻底消失。因为,他一直在极力扼杀我的爱情。爱情,这世界上最美丽的感情,任何感情都不如它对我生命的洗礼,任何。我知道,爷爷一定会极度伤感,可是,怪谁呢,是他首先伤了我。人,都是自私的,不是吗?我永远不能理解爷爷的理论:不让我们姐妹恋爱是为了我们好。天,没有爱情的生命有什么意义?
姐姐,我可怜的姐姐,不知她何时能找到她的真爱,而象我一样,早日逃离爷爷,早日寻找到那无比曼妙的醉人的爱情……”
我停了下来,因为我看到,眼泪已经从惟妙的眼中流了下来,划过了面颊。
我轻声劝慰:“别再伤感了好吗?一切,不都是已经结束了吗?”
惟妙抬头,很空洞的那种抬法:“妹妹走后,爷爷十分震怒,且极度伤心,身体很快就垮了,他再三告诫我说,如果有一天我也象妹妹一样背叛他,他就选择自杀……这也是他经常给我打电话,怕我爱上哪个男人的原因。”
我好象明白了一些东西,关于惟妙,惟肖,还有她们的爷爷。
我和惟妙一时都沉默下来。
院外的阳光已经有些刺眼,象一些植入人心的隐痛,灼灼不息……
这时,我的手机响了,是如达打来的,他说,他先是偷偷翻找,没找到玉佩,后来,又问了奶奶几次,奶奶都说那玉佩早碎了,没有了。
这话听得我心里一凉,只好给惟妙说了实话。惟妙只说了句“也许是天意”,再次沉默。
我正想接着往下读日记,这时,惟妙忽然问我:“你不想看看我带来的那块玉佩吗?”
我真有点受宠的惊慌劲儿:“多谢信任哪。”
惟妙便将手探进黑色的领口,扯出一根红丝绳,再拽,带出了一块纯白的玉佩,低头从脖子上取下来,向我的方向递过来,我赶紧并紧五指接过来,细看这块尚温热的玉器——
不过半个手掌大小,镂雕,两只交颈的鸳鸯,背面,三个隶字:草木知。
“真的太精美了,这爱情的信物。”我赞叹。
“可是,它现在只是痛与悔的标志。所有美好的东西都会蜕变吗?”惟妙象是在问我,又象是在自语。
我没说话,把玉佩轻轻摁进了她的掌心。是的,这段凄美,或者说凄惨的爱情,与我无关。
吃过午饭,给惟妙灸了,觉得有点儿累,在沙发上躺了一会儿,我才对惟妙说,回城打个稿子。我下午离开惟妙的理由只有两个:一个是回城打稿子,一个是采艾蒿。
下午三点的太阳已经扑晒得象那么回事了,人没进林子身上的汗就出来了。林子里还好,虽说没风,凉意很重,当然,视觉感觉不太好,阴森森的,老是让我觉得心悸。塔松西边的那坑我已经挖完了,没有埋东西的迹象,从今天开始,我要在松树北边挖第三个坑了。我得抓紧时间挖,因为挖出干坑高皓清也给钱呀。这老东西真会调动我的积极性。但愿,这儿能挖出那个葬缸,而让我一下子到手三十万。
刚刨了几锹,我忽然好象听到有蟋蟀的叫声传来,象游移的琴声,一会儿这儿响一下,一会儿那儿响一下。也好,有这更短命的陪着我,我心里也舒坦点儿。
得换铁锹了,把儿有点儿拧手了。。 最好的txt下载网
第66章 洞房日记:捏捏昵昵
13日
……
“……我从来不喜欢广州。可是,现在,我最爱广州。只因今天下午,我终于下了火车,来到了他常住的广州。他住在市区外一个相对偏远而安静的地方,四周少有近邻。房子很大很整洁,几乎比得上我们杭州的别墅了。这一切,我都喜欢。
令我害怕而羞赧的夜晚终于来临。我不知如何是好,我只能任我爱的人、爱我的人安置我……
洗浴之后,他,轻轻抱起了我,来到了宽大而温馨的卧室,把我轻轻放到了那张托付着我生命的大床。
灯光迷迭,夜鸟隐隐,我不敢睁开我的眼睛。等我想睁开时,他的吻却又已弥合了我的眼睛。我全身都在抖,抖得神智失迷,等我清醒,等我觉得身上凉凉的时候,我已成了全裸的他怀里的女人。他是如此温柔如此细腻,如此让我心甘情愿地做他的女人……
是的,疼。是的,疼。可是,我真的愿意做他身下含泪的新娘……做这个因我而拔了一颗牙的好男人的新娘……
我们的世界静止下来,我的疼减轻了许多。我们,仍然相拥在一起。那一刻,我坚信,来到广州,就是来到了天堂。这时,灯光亮了许多,他起身拧了一下灯盏。我半睁了眼,目光,依次看到了他灯光下的胸肌,还有小腹,当时,我愣了一下,因为,那,不是我想象中的青春的肌肉……”
“停吧。”惟妙轻轻打断我,“你先出去吧。”
我说了声好,就走了出去。其实,我早就想出去了。读着这样的花床日记,我早就在幻想了,我早就有点我受不了了。如果不是惟妙的眼睛看不到,我一站就得暴露自己身体的原始想法。真是没办法,真是没办法。不知道象惟妙这样的不谙男女之事的女子听到这样的日记会有什么样的感觉。要是哪一天,我和惟妙能象惟肖和那个男人一样相亲相爱床上一回,我情愿减寿三五天。只能是三五天,再多了我可不干。这世界上,还有比命更重要的吗?当然,脸也很重要。
出了院子,想也没想就走向了庙岗子的方向,习惯了。干坏事儿也能让人成习惯。我想找个地方消消邪火。我的意思是,看在太阳底下走来走去的,能不能让我的欲望渐小渐软渐无能。
路边的桐树不远一棵不远一棵,凉阴也是一片一片的在脚下铺开。有风从背后吹来,不大,但热呼呼的让人更加烦躁。等我走到庙岗子前面,我才发现,用走路对付原始欲望,等于用牙齿啃乌龟,根本拿不下它的那个硬壳儿。
回望村子,静悄悄的,鸡狗不见。我真是闹不明白,这个村子的人平常都干什么呢,和我见过的农村怎么就不一样呢?
我上了庙岗子,阴凉马上浸上身来。拍拍眼前的大柏树,忽然发现,不远处另一棵柏树竟然长得有点儿比萨斜塔的味道,就走过去,身子往后一倚,竟又有了床的感觉,心中的欲望更甚,不禁掏出手机来,打开,按下了樱子的手机号。今天星期六,她一定在家的。可是,我随即马上又摁断了——几天前,我不是决定不主动给她们联系了吗?最主要的是,我觉得自己要是这样做了,就不配追求惟妙这样的纯洁的女子了。
我觉得,这一刻我是高尚的。为了维持这种高尚,我穿过庙岗子,走向岗子后面的林子。是的,我要去挖葬缸,一个人,不管欲望有多么地强烈,只要没有力气,那就只能想想了。
中午饭后,我回城给惟妙买治青光眼的药。先回家照看了儿子一会儿,然后去医院。这么巧,刚到药房,正好碰见桃子出来。她用口罩上的那两只漂亮的大眼睛给我打了个招呼,匆匆而过。
几分钟后,拿好药,我正往回走,手机响了,是桃子的——
“你有钱了是吧?那一千块钱不要了是吧?”桃子的第一句话。
我笑:“要,当然要。你给我的,别说是这钱,就是死人用的纸钱我都要。”
“别胡说呀哥,吓人。你说,我怎么给你?”
这话让我坏笑了一下:“怎么都行。要不,你给我打卡上吧?”
“打卡上?那多没意思呀?”桃子不同意。
“那你说怎么办?”我觉得桃子不光是只想给我钱。
“你不是天天在村子里伺候你那亲戚吗?晚上一般几点回城?”
“一般天黑之前就走了。”
“那,今天你再晚走会儿,我给你送去,今天我没夜班儿。”桃子的声音低低的,开始有软音儿了。
“行,在哪儿见面?要不,还上那个花庵子吧?”我笑。
“不去了不去了,太远太费时间,上一次,你忘了吗?我觉得,我婆婆开始怀疑我了。”桃子的声音开始颤了。
“那,我们去庙岗子吧?”我忽然想起了个地方,心里猛地一兴奋。
“娘哎,你是不是有病,那地方谁敢去呀,听说闹过鬼。”桃子害怕着呢。
我调笑:“就算有鬼也不要紧,咱们晚上七点之前过去,而鬼嘛,一般都是夜里12点以后才出来散步或者给别人送钱,你怕什么呀?”
桃子也笑了,骂我的嘴真坏,骂她是鬼。
我又开导她:“别人都不去的地方才最安全嘛,鬼再多他也没有你婆婆可怕呀?”
桃子想了想,嗯了一声。
今天,我特意把晚饭做得比平常晚了半个小时。
“几点了?”惟妙吃得很快,“今天我怎么比以前饿得厉害呀?”
“六点呀,和以前一样。”我心虚地看了看墙上的已经指向六点半的挂钟,赶紧掰开话碴儿,“今天我读的日记你整理完了没有啊?”
“没有。”惟妙淡淡地。
“你不要不好意思,男女之事,人生大事,都会经历,所以,你现在就是提前知道一点儿也不是坏事儿。”
惟妙停下来:“你不觉得一个已婚男人在吃饭的时候向一个未婚女人提及这个话题有点儿勾引的意思吗?”
我大口吃饭:“绝对没那意思。你这大城市的女子思想怎么还这么保守呀?”
“在这个时代,思想保守并不是坏事。”惟妙用戴着墨镜的眼睛“看”着我,让我直心虚。
“好了,不说这个了,你的眼睛现在又有新感觉吗?一天到晚地戴着墨镜,多累呀。”
“还好。其实,体会一下看不到光明的日子,你就会对生活充满更多的渴望。你会至少在临死之前渴求再次看到熟悉的一切。”
一提到死我就气短,我应付了一句是啊,大吃起来。 电子书 分享网站
第67章 我被人当场捉奸!!
月亮升起来了,透过一片黑呼呼的林梢,圆得美得象青少年的初恋一样。我把自行车一推,让它倚上一棵树,等着桃子过来。
别人在白天都不敢来这庙岗子,我,夜里也敢来。我佩服我自己,我的胆子越来越大了。常做坏事,胆子就会大起来。
手机响了,是桃子的——
“在哪儿呢哥?”桃子的声音很紧张,“我快到地方了。”
“等我,别关机,我出去接你。”我从岗子上往外走,“你会看到半张被手机屏照亮的脸,记住,那可不是鬼脸儿。”我逗着桃子下了岗子,向南走,不过几分钟,就看到一个移动的亮点儿,那就是桃子。
一见面儿桃子就扑到我怀里了,吓得嗯嗯唧唧叫着,说着“你坏死了为啥找这个地方”。
我半抱半拖地把桃子拥上了庙岗子,草一凉一凉地戳着脚脖儿,很舒服。
双手把着桃子的双肩,我把桃子的身子安置在老柏树的身子上,人木叠加处,桃子的香气,和着老柏树苍厚的暗醇,让我暗暗呲了一下门牙:我笑得一定很坏。
月光很亮,桃子扭脸左右看着,身子偎过来:“哥,咱们走吧,我怕。”
“你来干吗来啦?”我接住她的身子,身上立即热起来。
“给你送钱呀。”桃子亲我的脸,口舌如胰,呼吸渐急。
“拿来吧,这就让你走。”我用力一抱,桃子被我勒得猛一哼。
“拿了钱就想走,也不谢谢,这么没情义呀?”桃子的手钻地我的上衣,掐我的腰肉。
“多谢多谢。”
“你卖嘴也不能这么值钱吧,一字千金?”桃子又掐我。
我轻笑:“其实,我特别想那样谢谢你,可是,我刚接了你的钱再接着做那事儿,你岂不是成了买淫的了……”
“你!……”桃子羞得在我肩上扑了一下,隔着褂子都疼了。别假斯文了,我一磨桃子的肩,把她不远处的推向另一棵柏树——就是白天看好的那棵半斜的可以当床的柏树。
“哥……你真有心……真好……”桃子仰躺在柏树身上上,双手背着,环抱着树身。
树身开始有节奏的抖动,而树叶并不哗哗响,柏叶,针一样的叶子,别指望它们为我们鼓掌了就,两个人压在它身上,它不扎我们就算有情了。
我做的时候很得意,为我选择的这有情调的作爱场所而得意。其实,只要没有第三者在场,最有意思的作爱场所根本就是床以外的地方。
有呻有吟,我和桃子非常到位地结束了。桃子死抱着我的腰,“哥哥”地唤着我,只有满足,哪有什么害怕。
我起身,桃子呢喃着“真舍不得你”,也起身,然后,用手去提裤子,腰带还没扣上,她忽然就不动了,没等我问她,她忽然扑通一下跪到了地上,吓得我头皮一耸,这才猛然回身,月光下的空地上,竟站着个女人!
是柳玉春!
桃子恐惧地哭出声来:“妈……饶了我……再也不敢了……”
“起来吧。”柳玉春声音竟然如此平静,我原以为她会跳过来先打骂我一通的。
“妈……你可千万别告诉大雄……千万……”桃子根本不敢起来。
这老女人真是比鬼可怕多了。我也有点儿怕了,站着不动,保持沉默。被人捉了奸,当然没什么好说的,这就相当于嫖娼被警察捉到,只能接受罚款或劳教。不过,我还要感激这个女人,她要是在我和桃子正忘情间来一嗓子,我非得改名叫“阳萎”不可。
“回去吧,我不会说的。”柳玉春极宽容地说着,从我身边走过去,拉起了桃子,看那意思,好象桃子是别人的儿媳妇儿。柳玉春身上居然也有淡淡的香气,和桃子不同的那种香气。当然,我敢肯定,她的这种香气,一定是抹的什么液搽的什么粉所致。不过,总比不知道打扮强得多。有时候,男女之间相互吸引的第一因素就是对方的体味儿。又不过,柳玉春的的这种老迈迈的人工香味儿我可不喜欢,就象蝴蝶不会喜欢巴黎香水一样。
柳玉春拉着桃子慢慢往回走,桃子抽抽嗒嗒地哭着,很乖很乖。
女士什么时候都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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