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色一白,忽然忿忿道:“你怎知道我就没有替你着想过呢?”
“如果你现在宣布永远退出魔门,永远不在做违背自己心意的事,那么我以前给的承诺依旧有效!”朱浩丝毫不让的道。
眼中露出无比复杂的神色,似有一些挣扎,不过转瞬就凄然道“你为何要这般逼我?你明知道没有师尊就没有今天的儿,你常说忠孝仁义,儿如果离开师尊,同样是大大的不孝。你明白么?”
“所以无法劝服你师父,就只有遵从她的意志来对付我了?”朱浩脸上带着一抹讥诮,“比如现在你师尊还带着人去拦截寇仲,我也很给面子的在这里留了这么长时间。这下你可满意了?”
娇躯一颤,难以置信的道:“你……”
“你想问我如何知道的么?因为我太了解你和你师父了。”朱浩摇头叹道:“我是不想对你出手,不过你们已经一而再、再而三的逼我,真的以为我不会动手吗?”
后退一步,唰的一下,手中现出天魔双斩与白云飘,直视朱浩的双眼,低声道:“儿也知道你所做的已经够多了,但我也是不得已。你出手吧!”
朱浩双臂自然下垂,问道:“如果留在这里的是要送别我的商秀,你会依照你师父的命令对她出手吗?”
凄迷的神色一滞,忽而忿恨的道:“商秀商秀,你口里心上都是她,我自然是要对她出手的。你本事高,现在就来杀了我除掉威胁你小情人的恶人吧!”
说罢掣出寒光闪闪的天魔刃,脚下一滑,闪电般的合身扑上。
“明白了……那么现在我就去杀了祝玉妍吧!”
一纵身就越过了两人之间数丈的距离,身形比当初与师妃暄争斗时更加快速灵活,但冲到朱浩所在的位置的时候,眼前已经消失了他的身影,只有这个令她惊惶失措的声音传入耳中。
心中一乱,抬头一看,朱浩静立在她头顶三丈多高的空中,对她冷冷的一笑,而后履平地般的凌空虚度,掠向出牧场的出口。
心中惊骇不已,来不及细想,脚下一错,全力施展轻功已自己最快的速度追过去,但也只能绝望的看着朱浩的身影渐渐消失在视野之中。
卷八 北上传旨-卷十 西征北伐
第三百二十五章 … 提线木偶
寇仲很知趣的带着被折磨的形容消瘦状若枯骨的边不负先一步离去,给朱浩与商秀留下些独处的空间。前行五六里,已经出了牧场的范围。这一带因受到牧场骑兵的保护,又兼土地肥沃,也是良田千顷一片金黄。再晴几天就是收割稻谷的时候了。
刚刚转过一个小树林,寇仲忽然心念一转,脚步渐渐放缓下来,不一会儿就露出玩味的笑意,转头小声对边不负道:“边色魔,你的祝师姐亲自带人来救你了。”
边不负死灰一样的双眼中倏然闪现出一抹神采,不过转眼又变成死灰色,心下认定寇仲是在逗他的。
寇仲见状低声道:“嘿,你还不信啊?祝老妖婆对你那么照顾,自己的女儿都让你那个了,怎么会忍心看到你落在师父手上还被折磨成这样子呢?你想想,现在我和师父刚刚离开牧场的势力范围,祝老妖婆最害怕的师父又在后面和师娘卿卿我我,现在就剩下我在看着你。我一个武功低微的小辈如果她也怕的话以后还怎么在宗主的位子上呆下去呢?人心和面子都丢尽了,肯定压服不了下面那些叽叽喳喳的群魔啦!你说是不是?”
边不负越想越觉得对,不过寇仲终究是他的敌人,没必要给他说这些,所以他坚决的闭紧嘴巴,半个字也不说。“我知道你很感激我帮你分析了这么多,不过我这人一向乐于助人。优待俘虏,对敌人很宽容。你看你那五十种酷刑,我不是只实验了十几种感觉很轻的吗?寇某人自认也打不过你那祝师姐情人,不如就做个顺水人情把你放了好了,现在我对你手下留情,以后不正好见面吗?”
寇仲亲热地拍了拍边不负的肩膀,不过这样友好的举动却刚好触碰到了边不负肩井穴处被施展了某种可以令神经感觉到如同全身骨头被一节节敲碎的痛苦的一种酷刑所留下的伤口。顿时令边不负痛的脸色煞白,冷汗淋漓,张口想骂。出口地却是难以抑制的痛哼,本来还算高大的身形像一滩烂泥一样,脚跟一软,就倒了下去。
“啊,你也这么认为吗?那太好啦,我就将你放了,等你地祝宗主师姐情人来救你吧!”寇仲笑嘻嘻的一把拎着他的后领。左看右看一阵。语重心长的叮嘱道:“你看,你这么大的人了,走丢了就不好了,不然我走了之后你的师姐情人来了找不到你,我的好心不就白费了吗?”
守在前路某处隐秘地方地云雨双修辟守玄等了一阵,发觉寇仲还没有带着边不负在预定地时间内到达他所在的地方,心下有些奇怪,还以为寇仲还要等朱浩一起来了才同走,于是给更前头的祝玉妍发了个信号。自己小心向前潜伏,去查探一下情形。
辟守玄敛藏一身气息,向前去了一里,正看到一身被打理的整整齐齐的边不负被人绑在一棵苍天大树下面,正襟危坐于一块大石头上。脸上的表情平静无比。只是有些憔悴,但眼中却是精神焕发。
辟守玄还没有显出身形。就见边不负望向他的方向,平平淡淡的道:“辟师叔来了。”
辟守玄心里一惊,没想到自己这么容易就被边不负发现了,以前只知道边不负隐藏身形有一套,现在才知道原来感觉也是这般敏锐。当下不再迟疑,大步走出道:“边师侄怎么会被绑在这个地方?”
边不负低垂着目光,平静的答道:“寇仲走到这里地时候就说,他师父朱浩早已察觉师姐的布置,朱浩并不想和我们撕破脸皮,只用闻采婷三人做个警告,要我们以后不准再干扰他的事。所以现在将我的功力禁制了绑在这里。寇仲已经赶回去等他师父去了。”
“哦?”辟守玄并不急着过来解开他身上的绳子,只站在两丈外疑惑道:“朱浩真有这样地本事?”
边不负脸上露出一抹痛苦之色,硬声硬气地道:“上次我们在衡阳定下的计策本来是万无一失,但不知为何还是被他先一步预料到,以致我们功亏一篑。我一直怀疑,传言他有预知未来地能力似乎不是以讹传讹。”
辟守玄露出认同之色,道:“也对,不然他能活到现在就真的是连老天都要嫉妒的运气了。”
边不负也不急着让他来解开绳子,只道:“寇仲禁制我功力的手段非同一般,师叔不用急着来帮我脱困。等师姐来了之后再说吧。”
辟守玄心里一松,笑道:“也好!”
边不负又道:“朱浩是我们前所未有的劲敌,师姐真的打算要和他斗到底吗?我怕……”
辟守玄闻言叹道:“本来事情也不会发展到如今的地步。只朱浩性格太强,又极有主见,对我圣门又多有排斥。师侄你也知道,玉妍当初也只想给他点苦头吃,然后令他乖乖的听话,没想到事情会超出我们预计这么多。现在弄得我们和他势不两立,双方却都难以下台了。尤其是你……唉!”
边不负又露出一抹痛苦之色,道:“我原本也只想将他彻底根除而已,只是……”
辟守玄心道原本祝玉妍还有将边不负交出去作为与朱浩合作的筹码的打算,不过另一件事又增添了他们的疑惑,想及此处辟守玄一手轻轻的握住剑柄,严肃的问道:“边师侄,你们被他抓住之后有没有作出背叛圣门之事?”
边不负淡淡的说道:“边某可以发下血誓,我绝对没有向朱浩透露过任何有关圣门机密之事!否则必万刀加身、受尽千般痛苦而死!”
辟守玄紧紧的盯着他,并没有发觉什么异常,只好点头道:“那就好。那么闻采婷她们三个有没有说什么?你也知道,她们……”
边不负脸色一白,冷汗直流,眼中露出深刻的愤恨之色,颤声道:“当初他抓了我们的时候只说要分别拷问我们四人,如果第二人说的跟第一人不同,就杀了第一人,第三人说的与第二人不同,就杀了第二人……边某是最后一个被拷问的,并不知道她们是否说了什么。”
随即又痛哼一声,断断续续的道:“不然……辟师叔可以……解开我的外袍来……看……嗬……”话未说完,又是一阵痛苦的闷哼。
辟守玄疑惑道:“你这是怎么了?”
边不负一张形容枯槁的脸被渐渐加重的痛苦折磨的扭曲狰狞,不断的抽着冷气,艰难的吐出字道:“我…自作…自…受,五…十种…酷刑几乎…都…用到了自…自己身上!”
随即就被酷刑发作的痛苦折磨的直翻白眼,最终脑袋一垂,晕了过去。
辟守玄见他神色绝不是作假,也知道边不负当初为了满足折磨朱浩的幻想到处去搜集各种刑具收藏的事,其中有些刑具制造出的痛苦根本不是活人能够承受的。便如一句话所说,这样的刑法,一般人承受不了几样就要把所有的秘密吐出来,诸般刑法下来,铁人也要张口说话。
因为共同的爱好,边不负还是比较对辟守玄胃口的,现在见他痛苦成这样子,知道定是哪种酷刑发作时候的现象,当下也不迟疑,大步过去随手扯断绑住边不负的布条,一眼刚好掠过边不负胸口处一条蜈蚣形状的狰狞伤疤以及颈项下的密密麻麻的青紫色,心中更是恻然。
辟守玄抓起边不负的手腕,按住脉门输入一道真气试探。当下果然发现边不负全身的真气散乱无比,无序的四处涌动,这几乎就是走火入魔的前兆。辟守玄因顾忌朱浩随时都可能和寇仲赶来这里,所以不再迟疑,准备先带走边不负,与祝玉妍会合之后再商议治疗之事。时间紧迫,正要收回自己的真气,就感觉到边不负全身的真气像是找到宣泄口一样,全部疯狂的朝着他的这股真气涌来。
那些狂乱真气沿途经过的奇经八脉都因这些真气远超过负荷而寸寸断裂,就算边不负能够保住一条小命,以后也是个彻底的废人了。
辟守玄比边不负还要着急,要真的是被这些狂乱的真气冲如体内,恐怕他也不会比现在的边不负好到哪里去,当下忍着心痛要断绝自己与这一股真气的联系。边不负的命再金贵也比不上自己的安全重要。
正准备将这个念头付诸行动的时候,边不负身后忽然传来一个陌生的懒洋洋的声音:“这么急着退干吗?还是好好享受一下吧!”
寇仲一个虎跃,从边不负身后纵身而出,凌空一刀劈向一脸骇然之色的辟守玄头颈之间,凛冽的刀气铺天盖地而来。
卷八 北上传旨-卷十 西征北伐
第三百二十六章 … 阴后现身
辟守玄惊恐交加,来不及细想,冒着岔气的危险忍痛强行收手切断与边不负脉门的联系,但还是被一丝真气侵入体内。
此时辟守玄哪顾得了那么多,剑还来不及出鞘就强提真气招架寇仲这威势凛凛的一刀。作为阴癸派辈分最高、活的最久的长老,辟守玄的小心谨慎比任何人都多。平时极为低调,但祝玉妍亦要称他作师叔。他能活这么长时间而没有死于争斗,自然是有一套自己的保命之道。谨慎过头就是胆小,辟守玄就是那极度胆小之人。
“当!”
刀剑交击,一道淡金色的刀气重重的劈在剑身上,传出一声刺耳的厉响。辟守玄被剑身传来的巨力打得倒退几步,整条手臂都是酸麻不已,握剑的手几乎失去直觉,差点连剑柄都抓不住,脚下踏过的地方留下了一串足有四五寸深的脚印。
一道尖锐锋利的刀气顺着剑身传来,辟守玄来不及细想,忍痛提剑出鞘。这时寇仲已经毫不停歇的再度举刀攻来,得势不饶人,辟守玄仓促应付吃了亏,现在正是扩大优势乘胜追击的最佳时刻。
两军对阵也是这般,不能给敌人留下丝毫喘气的机会。不然他会反咬一口。寇仲是以兵法入刀,自然深明这个道理。
辟守玄从一开始知道中了圈套之后就落于下风,现在更是应付狼狈,短短几招,身上就被刀气的余劲添了几道伤口。虽然并不伤及根本,但也是狼狈异常。最令人痛苦的就是每一道刀气袭体都会变成一个个尖锥状的螺旋气劲,极难防备不说,入体之后更是如同附骨之疽难以清除。
寇仲一边进攻一边有闲心调侃道:“老辟,听说你在阴癸派里活的最久,能不能说说你的保命经验给我听听?”
辟守玄一张口就被凌厉的刀风灌口,哪能搭话?此时他最希望的事就是能够逃走或者祝玉妍在朱浩到来之前来救援。此时辟守玄想跑也跑不了。只有边打边退向自己所来的方向。
“看来这还是不传之秘了?也罢,你尽管表演就是,我看着就知道了。”寇仲又调笑一句,不过手上一点也不慢,脚下连跺,身躯旋转之间,双手握住刀柄像风车一样旋转起来。连环三刀更将辟守玄打地节节后退,招架都嫌不足,几乎没有还手之力。
霸道凌厉的破锋刀法一式一式的施展出来,短短几息之间,辟守玄身上就已经多处挂彩。鲜血染红了半边身子,又是鬓发散乱,浑然没有半分刚来时候风度翩翩的样子。
辟守玄握剑的右手上的酸麻疼痛逐渐加重,全身的伤口更是火辣辣地疼,每时每刻都像是被钢针不断的扎着一般,更令他觉得绝望的是左臂之前强行收回真气的时候本来就损伤了经脉,但被他几乎忽视的那一线追入体内地真气突然发作。左冲右突之下,已经快要到达肩井穴前。如今他的左臂已经失去知觉,只是软软的低垂着。寇仲的功夫本来与他只在伯仲之间,如今他失了先手,又处处被压制,现在更只能单手迎敌,落得这番田地却也是意料之中的事。
心中正感绝望之时,寇仲忽然向前重重一踏,虎躯一跃两丈,身躯如张开的劲弓一样后仰。微微停滞在半空中,完美的瞬间爆发力下矫健地双手举刀,爆喝一声,尽全力向下劈来!
“嘿!”
一道金黄的刀气像是吸收了周围所有的空气,以无可比拟的巨大威势划破虚空,直直斩向下面骇然欲绝的辟守玄。刀劲带起的狂风刮得地上堆积的树叶全都飞舞而起,划过的地方连空气都开始扭曲而不真实。
这样的威力之下,任何阻挡前路的东西都将化作粉末。
辟守玄想逃,但身形如同化作石像一般僵硬,连眼珠都不能转动分毫。只能死死地盯着迎面劈来的刀气。随着气劲卷来的就是无法躲避的气机锁定,那种感觉就像四周的空气都朝自己的身体狂涌而来,强大的气压足以令任何人窒息的同时,更觉得血脉都已经凝固,无处喷涌的鲜血就要胀破血管喷薄而出一般。
眼看辟守玄就要丧生于寇仲刀下的时候。不远处忽然传来一声清叱。只一瞬间,一条黑色地丝带像是穿透空间一样乍然挡在辟守玄面前。
至柔的丝带与至刚的刀气碰撞。竟然发出一声轰然巨响,辟守玄被两者相撞产生的余劲炸的倒飞出去,半空喷出一抹殷红地血雾,滚落到了三丈之外地一棵大树树根前方停下来,只是人早已晕了过去,脸上添了几道深深的血痕,脸色更是苍白如金纸。
寇仲借力后空翻,稳稳地落到地上,嬉皮笑脸的看着场中多出来的一身黑衣面覆轻纱的祝玉妍道:“祝大姐来救你的老情人啦?”
祝玉妍刚刚也是仓促应对,其实并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么平静,此时对上寇仲的调笑,眼中寒光一闪,但心底却对他的功力有了更深的认识。阴癸派对朱浩的两个徒弟的实力却要重新评估一下了。
祝玉妍冷冷的道:“你们师徒是否都先将口上功夫练到高深了才开始修炼真本事?”
寇仲惊讶的道:“难道祝大姐你不知道么?”
祝玉妍皱了皱眉头,现在两人相对,寇仲有个随时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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