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者,一生炼体,其身体的全部精华都在这气血之中,现在看到王天宇的异样,许麟觉着一点也没错,这武者的身体就是和寻常人不一样,对于鬼物来说,快成了好比人参一样的大补之物。
吸干了最后一口武者气血的时候,王天宇一脸极为陶醉的呻吟一声,当他睁开那一对儿血目的时候,给许麟的感觉却是这样的冰冷,竟然没有一点人类的情感在里面,仿佛那里有的,只有一个冰寒刺骨的世界。
王天宇这股阴冷的气质,第一次让许麟感到不适,而这种不适对于许麟来说,却是一种忌惮。
拿出魂照镜,许麟没有说一句话,而是冷冷的看着王天宇,再没有之前的喝斥挖苦,有的只是一种理所当然的等待。
裂开嘴来,王天宇嘿嘿一笑,他没有动,只是看着许麟的眼睛,在二者对视一阵之后,王天宇的身形忽然的动了。
许麟只是冷眼旁观着王天宇的动向,而他自己的身体上。不时的闪现出一条血红的蟒纹,直到王天宇一句话不说直接进入到这魂照镜里的时候,许麟的神情才算是松弛了下来。
低头看着手中的魂照镜,王天宇的脸庞占据了整个镜面,只见他还是之前极为诡异的笑容,让人猜测不出他到底在想着什么。
就在许麟微微皱眉的时候,王天宇的话音突然在许麟的脑海里响彻出来道:“也许咱们会成为一对儿好拍档也说不定呢!”
许麟嘴角微咧,并没有回应王天宇的话,在其随手将其收入到储物锦囊的时候,许麟这次鄙夷出声道:“你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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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七章 斗兽场
白蒙蒙的烟尘好似白色的的雾气一样,在四下里轻轻的游荡着,许麟站在原地,瞅着不远处那具武者的尸体。好似干枯的树皮一样的皮肤上,哪还有先前的光润之色,这已经是一个死人了,那么在这琅琊秘境之中,还有多少人和他一样的四人?
许麟忽然把目光落在远处,然后又看了看脚下,一层好似煤炭一样的黑色土地上,干裂着一道道仿佛是伤疤一样的缝隙。
落脚踩在上面,还有一股余热,那么在这之前的火焰哪去了?
许麟清楚的记得,在他刚入养魔殿的时候,在甬道的尽头,可是有着无尽的地火,那熊熊燃烧的势态,根本就没有熄灭的迹象,但是现在,许麟身处之地,就是这本应该被炙热的烈火所吞噬的地方却空无一物。
斗兽场?许麟的脸色变得不是那么好看,在他的印象里,这个词汇一直是达官显贵们的专有名词。
经常在市面上能听到那些穿着绫罗绸缎的人,几个一伙的,并且满脸兴奋的叫嚷着这个词汇:“走,去斗兽场看看,看看今天有没有什么鲜货!”
这里的“鲜货”可以是寻常的猎犬,也可以是专门为了战斗而培育的斗鸡,但是有一次许麟跟随着血痕道人四处流浪的时候,曾经去过这么一个斗兽场,可是许麟所见到的,却不是印象中的鸡狗之类,反而是人,一个个鲜活的人!
**着上身,手持各种为了杀死对方的兵刃,他们的表情没有沉静的,在那次见闻中,这些被称为“斗兽”的人,带给许麟的印象中,只有愤怒,焦躁,恐惧,还有最后死亡之时的不甘。
原来在达官显贵的人面前,纵使是人,也是可以称之为“兽”的啊!
只因为他们有权,只因为他们有钱,所有他们有了力量,有了可以奴役他人的特权!
那时候的许麟很悲伤,因为他看不到光,也就感受不到温暖。他的心很冷,很失望,对这个人间,已经没有了任何的期望,所以从那时候起,他开始让自己堕落,让自己深刻的意识到,没有力量的人,只能是猪狗一般的存在!
魔主!这时的许麟,突然的想到了这个人,一个让他只能仰望的存在,一个开始这场游戏的人,或许这里本就是一个斗兽场。他,许麟!已经就是一头,在为了生存而拼命挣扎的野兽,而魔主就是那个看客,一个高高在上的看客。
许麟越想越是这么回事,能掐灭这本是无尽地火的地方的人,在琅琊秘境里除了魔主之外,许麟想不到第二个人。况且那本来放置在无尽地火中的炉鼎已然不见,也就是说自己现在所在的地方,就是一个魔主早已为众人准备好的斗兽场!
二十个人,应该会有二十个场地,在这看似不大的地方,魔主该是用了什么神通,竟然将之隔绝并且扩展了才对,那么自己就是这一个场地的胜出者?
这些终究只是许麟的猜测而已,但是想要证实这个看似不是很实际的想法,也是容易的很,于是许麟的身形动了!
身形化雾,飘离游动的好似一层无形的血雾,许麟放开神识,不断的探查着四周,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当许麟在这片白色的烟尘中,越行越久的时候,许麟终于明白了,原来自己猜测的,都是对的。
四下里,空无一人,不动血心竟然探察不到任何的生命气息,剑心通明之术再次感应的时候,这里,也就是许麟现在的身处之地,似乎是一个毫无边际的世界一样。
许麟没有茫然,更没有疑惑,他非常明白自己现在身处何地,用力的踢起脚下的一块焦黑的石头,看着它在快速的飞向空中之时,竟然一点一点的散落掉的时候,许麟笑了,在生命被彻底的被榨干的时候,亦是这样的灰飞湮灭。
魔主在享受着这场游戏带给他的乐趣,而这里的乐趣,却是从身处琅琊秘境中的修士们身上所榨取出来的。
当魔主觉得索然无味的时候,刚才被许麟踢向空中的那块已经被地火燃烧了无数年月的石头,或者说是煤炭一样的石头,来的更为准确些,就是他们这些修士的最后下场,石碎成粉,连渣滓都不会剩下的悲催下场。
许麟冷笑一声,自己又当了一回狗,又让人把绳子拴在了脖子上,任人的拉拽,任人的嬉笑怒骂,简直卑贱到了极点,但是他又不能反抗,因为牵着他的人,随时都能毫不费力的扭下他的狗头。
不再四处探查,还有什么好探查的?许麟静坐地上,即使已经感觉到地面的滚烫,许麟依旧一动不动的坐着。当他想明白,并且想清楚自己的处境之时,只有疼痛能让他觉着好过一些,至少能减轻心理上的刺痛之感。
仿佛正如许麟猜测的一样,魔主的眼前,在那半空中的画面之上,一共呈现出了二十幅图的影像画面。那里分别呈现出,不同的打斗场面,魔主快速的扫了一眼,然后指着许麟所在的那幅图画道:“真是不错,他第一个完成了我的要求!”
听着魔主的感叹,吕娇容转眼看着前方,也就是半空中那画面的顶端的下面,那里就是无尽火海的所在地,可是到了现在,火海的中间位置,完全被掏空了一样,那里是一片肉眼根本看不清的迷雾,而在烟尘的四周,却是有着一道道火墙,将这里围城了一个圆形。
吕娇容站在甬道上面居高临下的看着下面,心中忽然想到了什么的她,将目光突然落到了正在那打着瞌睡的赤练蛇,然后再看向在魔主眼前那个不断转动着的迷你小鼎,吕娇容似乎一下子明白了什么。
这个鼎,竟然是一件空间法宝?
正在吕娇容苦苦思索的时候,魔主忽然一指二十幅画面中的一幅道:“这个女人的身份不简单啊,竟然是昆仑宗之人,还能得到长辈如此的关爱,居然有这样一件好宝贝,终生受用啊!”
听到魔主的感叹,吕娇容也忍不住看向那一幅画面,只见画面中所呈现的正是那个让她厌恶至极的女子,陈婉茹!
手持一柄金色的长剑,稳稳的站立在布满烟尘的地方。在她的不远处,正有一具被劈成了两半的尸体,而陈婉茹却是一脸漠然的看着那具正在不断流出鲜血的尸体,一言不发,满脸寒霜的她,竟然让吕娇容生出了一分敬畏的心情,原来不管什么样的人,都有着她冷酷的一面。
在生命受到威胁的时候,人会本能的挣扎求存,会为了能活下去,为自己找不择手段的各种理由来让自己心安,于是她做到了,陈婉茹终于自己开始杀人了,为了她自己的生存。
吕娇容不愿再多看陈婉茹所在的那幅画面,而是把目光移到了其它的几处地方,随之便看见,在这短短的时间里,竟然陆陆续续的已经有好几幅画面中的修士,已然决出了胜负,所以吕娇容忽然转头对着魔主道:“接下来呢?”
“接下来嘛……”魔主伸手摸了摸下巴,看着余下的场景中,那些正在拼命搏杀的人,看着那一张张狰狞与恐怖,害怕与绝望的各种脸上,不禁微微一笑道:“再等等。”
许麟开始有些百无聊赖,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许麟不清楚,他自己也想过,难道自己不害怕?
答案当然是否定的,许麟也会害怕,或者说,他时时都在恐惧着,可正是因为这样,在他看穿了魔主的设计之后,许麟倒反而不怕了。因为他明白,这时他要做的不是瑟瑟发抖的等待,而是要给自己一个最好的状态,来迎接下一幕的开始。
二十个人会活着,然后二十个人再次用生命去角逐出最后的十个名额,这才是最为严峻的一次考验,许麟必须全力以赴。
将冷玉剑再次拿了出来,许麟轻抚着清冷的剑身,然后闭上眼睛感应着那剑体之中的血息,许麟嘴角翘起,这绝对是一个杀手锏,一个隐藏至深的催命符。
用人养剑,用血凝剑,用《血神子》所塑造出的杀人之剑,再用《灵犀亦剑真解》来使出这一剑,许麟睁开颇为阴森的眼帘,然后看着手中的剑,不由得感慨道:“人与兽,有区别么?”
也许有,也许没有,那要是看在何人的眼里,如魔主一样的人物,因为他本身具备着逆天改命的实力,所以在他的眼中,人与兽是没有区别的。
换做是许麟呢?一个灵动级别的小人物,一个在上位者眼中的蚂蚁,许麟同样可以将人与兽视为是毫无区别的,因为许麟根本就把自己没当做人来看待,一个连自己都不视自己为人的人,会把别人当人吗?
嘿嘿一笑,可这笑容在刚刚露出的时候,许麟的脸上又是僵住了,因为他想到了一个人,一个生死不知的人,陈婉茹!
她在哪里?许麟站起身来,有些焦躁不安的踱着步,突然的站定身形,许麟狠狠的抽了自己一个耳光,然后眼中鄙夷的一笑:“男女情怀?我呸!”
我要的只是生存!即使是面对陈婉茹,如果在必须杀死一人的情况下,许麟相信自己会毫不犹豫的刺出那一剑,因为他必须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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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八章 最后一轮
因为四周的寂静无声,许麟很清楚的听到自己有些混乱的呼吸声,然后微微皱眉之时,许麟深呼一口气,将气息调匀,似是自嘲的想到,原来自己还有着心善的一面啊!
刚才的境况,让许麟越发的明确一点,他还是会自责的,还是因为有着这样自私行为而感到愧疚的心理。这种情绪挥之不去,即使再怎么想忘却,它也会如影相伴的。
人,本就是一个纠结的集合体啊!
许麟正在这胡思乱想的时候,耳边突然的又是响起了那个熟悉的声音,许麟抬眼看去,四周除了白茫茫一片之外,什么也看不到。但是许麟知道,魔主现在就应该在一个距离不远的地方,有趣的看着这里发生的一切。
“二十个名额已定,诸位道友的表现,实在是让人钦佩不已,就是不知道在杀了这些人以后,你们的内心里是怎样的一番滋味。”
许麟冷笑着听着魔主的话,相信他说这些话的时候,魔主的脸上一定有着极为得意的神情。因为到了此时此刻,琅琊秘境中所有发生的一切,都在魔主的安排下很顺利的进行着,他看到了他想看到的一切。
“有愧疚感吗?”魔主突然的嘿笑了一声,然而这样的一问,在这些刚刚杀了人的修士耳畔响起之时,脸色纷纷都有了变化,这样的变化就好像一个连锁反应一般,竟然还在不停的扩大着。
一块石头扔进波澜不惊的湖面之时,会引发一连串的涟漪,魔主的话,就是那一块石头,他在提醒这些人,他们刚刚可是在杀人呢!
“啊!”了一声,画面中一个声音响起,这个人撕心裂肺的喊叫着,伸出双手紧紧的拉拽着自己的头发,近乎崩溃的神情之中,一脸的痛哭流涕,而吕娇容在注视到这幅画面之时,其脸上的神情不由得一变。
那是她最小的一个师弟,可现在,就在他的身旁,正有一具尸体躺在那里。吕娇容看清楚了那位死者的衣物服饰,不由得又注意到了在尸体旁的那把剑,面色一冷:“这就是你想要看到的?”
魔主略微的瞅了一眼画面中所发生的事情,然后嘴角一翘道:“同门相残?”随即嘿嘿一笑的魔主不由得又是充满鄙夷的说道:“本座记着,这不是他第一次对同门下手吧?”
“你根本不明白什么叫舍己为人!”吕娇容一脸的愤恨道,然后看着画面中,自己这个最小的师弟,还在那里撕心裂肺的哭嚎着的时候,其心里竟然有着一股难以抑制的痛!
“先前蜀山门人与另一伙人火拼的时候,他的师兄确确实实是让他拔剑杀掉自己的,那时候本座可以理解为舍己为人,但是在这一轮开始的时候,本座的印象里,可是他先出的剑!”
吕娇容的脸色不由得一怔,然后愣愣的看着画面,然而魔主的声音又在耳旁响起。
“求生的本能,是人类固有的意识,在他觉着两人中必须有一人要死的时候,他拔出了手中的利剑,在那时候他就已经有了选择!”
瞅了一眼画面中还依然一脸后悔不已的那个少年人,魔主嗤之以鼻的又是说道:“杀一个同门是杀,杀两个也是杀,不管什么理由,他已经杀了一个,就不差这第二个。”
看着吕娇容一脸沉默,魔主嘿嘿一笑道:“即使是杀了一个,在他回到蜀山的时候,即使师门没有怪罪,他的同门也会在暗地里谴责他,这个少年人很明白这个道理,所以在他第一次一剑贯穿同门的身体之时,他就知道,自己必须活着,那么只要他活着,身在琅琊秘境里的同门就必须全死,这就是最好的结局!”
吕娇容惊讶的看着魔主,然后刚想说什么的时候,魔主又立即说道:“这个少年之所以有了这样的决定,怕是为了出得琅琊秘境以后,为自己找一个解脱的理由,然后堂而皇之的重新成为正道子弟吧!”
“你根本不明白什么是同伴,什么是手足之情,即使你已经活了无数的年月,在你的生命里,恐怕就根本没有‘朋友’这两个字的!”
听着吕娇容的话,魔主没有愤怒,反而是极为嘲讽的一笑道:“朋友?那是用来出卖的,傻瓜!”
吕娇容再没有说话,因为知道以她现在的处境来说,说什么都是没用的,她已经失去了行动的能力,不想连说话的权利也没有,所以她只能沉默!
魔主的眉头一挑,很是诧异的看着吕娇容,忽然一笑道:“聪明了不少啊!”
吕娇容没有再看魔主,而是盯着半空中的画面,依旧看着画面中的那个少年人,看着他一副凄然的神情,不忍再看的时候,魔主却转过身去,一手摸着自己的下巴,然后又是玩味的看了一会儿以后,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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