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着将魂照镜移动了一下方位;许麟仔细盯视着这些鬼物们面对金光时的反应;可还没等许麟确定自己的心中所想;在不动剑心的感应下;一股兇戾的气息波动;毫无征兆的突然出现;竟然就从自己的身子下边的方向。
面色大变的许麟;立时将身子拔高了一丈;而那股气息却如影随形一般的;仿佛是附骨之疽一样;快速的贴了上来。
血影幽身与燃魂血息同时并用;许麟的周身在一瞬间里;立即化作了一片血雾;虚实之间;一只粗大的金色手臂;与此同时的就轰炸在这片血雾之上;却是一下子炸开了一片空白的上空。
另一头;许麟狼狈不堪的再次显现身形;却见一头浑身遍布一层薄薄金光的高大身影。
面目狰狞;两眼外凸的眼珠子;黑溜溜的乱转;直视着许麟所出现的方位;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这是一具炼尸!许麟想起了之前;在清茗真人和鬼王帝君对战时的情景;自己还在这突如其来的炼尸头顶上;踩下了千斤压顶的一脚。
瞥了一眼清茗和鬼王帝君的战团;两者现在已经打的不可开交;而清茗真人似有意还是无意;居然将鬼王帝君硬生生的逼迫开来;从本是一大片的阴云中给分离了出来。
但是眼前的这头炼尸;许麟看着他身体上的淡淡金色;不由得皱了皱眉头;这玩应儿看来已经是银甲尸的顶阶;距离金甲尸也就是一个门槛的距离;而此时对上;四周又有一片片不知境界何许的鬼物;许麟的嘴角;莫名的抽动了一下。
一如山雨呼啸;就在许麟将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银甲尸的身上之际;遍布四周的鬼物;仿佛海啸一般的瞬间倾泻而下;这时竟是没有了先前对于魂照镜的恐惧;完全是一搏生死的姿态。
瞅着银甲尸闪动的目光;许麟眉头紧锁的同时;又看向距离自己越来越远的清茗真人;然后凛然而笑:“那就来吧!”
金蛇剑;声啸四野;九道金蛇分离而出;光芒连动间;忽然一隐;随即消失在许麟的四面八方。
许麟本人;身形瞬时炸散;血影幽身连同燃魂血息一并施展;与剑一体;化身成血雾;只有偶尔的血丝连线穿插其上;其中九道;最为粗壮;却也在虚实之间;踪迹难寻。
而一面金轮般的光圈;豁然出现在血海之上;表层的金色光华;淡淡如金色的沙子;缓缓流淌在血海的气息里;那些临近的鬼物虽然惧怕此物;却也丝毫不退。
哧哧声;如火中燃烧;那一群群扑之欲来的鬼物;一下子就仿佛是飞蛾扑火一样的;直坠血海;却又在一息的时间里;立即被融化成血海的一部分;挣扎不出。
远处的银甲尸;其狰狞的面貌不变;身形早已显化出全貌;却也不惧许麟此时与金蛇剑一起成就的血海;而是周身如流光一样的坠落的银甲尸;凶悍无比的一头冲了进来。
一声剑鸣;出来的是一条金光迸射的金蛇;就在高速飞驰的银甲尸的身旁;凭空出现;然后一声嗡鸣;蛇形吞吐间;立时崩鸣作响;引得这一小天地;也随之震动了一下。
银甲尸顿觉不妙;只感觉周身仿佛被无形的绳索;给套牢束缚了一样;却在它还没完全回过神来的时候;又是一条金蛇游离而出;就在他的面门上;狠狠的一口咬下。
“砰!”地一声;就好像金铁交加的撞击;银甲尸周身的淡淡金光;随之一散;脸面上的光芒也弥散开来的同时;恍如银色的钟鼓上;被重重的敲出了一个大瘪;委实伤的不轻;却也让许麟十分的意外。
因为在须弥之间;银甲尸的那张脸;鼓荡吹气;竟然在转瞬间就恢复了过来;这玩应这么结实?
最会抢占先机的许麟;哪能放过如此机会;一面操控着魂照镜;让其金光渗透在血海之里;并将那些被血海腐蚀吞噬的生魂气息;完全的吸食到魂照镜的里面;另一面;游弋在血海上;忽闪忽现的七道金光分别激射而出。
一为震;二位斩;交替相加;根本就不给银甲尸反应的机会;剑鸣崩音;和剑息本身的凌厉斩击;将银甲尸的身体;打的连连后退;却又不能真的退出;就仿佛被磁石一吸一引一般;只能被动挨打。
许麟是拼尽了全力;如是只有银甲尸自己;许麟完全可以在瞬息之间;连番施展各种神通;甚至能在须弥之间;将其完全的封住和秒杀也说不定;然而此刻有无数生魂做掩护的银甲尸;反倒是能掣肘住许麟。
但在这一刻;因为有了金蛇剑一剑九剑和化身血海的神通;已经放弃了掩护身份的的许麟;立时化作了仿佛能够掌控天地大潮一样的王者一般;无论是阴云生魂;或是强悍无匹的银甲尸;却也能暂时的压制住。
一势压一势;是要有无比凌厉的攻击威能做前提;而剑修本身就具有最为优越的强势。
鬼王帝君;身为千百生魂的统治者;它可以吸纳或者融合这些生魂;是因为有灵魂印记的缘故;那是在他每一次降服一个对手以后;剥离出其神魂本质而与自己的一部分相融合。
这就好比海纳百川的海域一般;其性质本身都是水;只不过哪一方更为强大之故。
但在如今的局面之下;鬼王帝君的处境很不好;百娇媚态;可勾人心魄神智;这种天然而成的幻术;却对清茗无用;不仅仅是因为她是一位女修;更多的则是因为这家伙是一名剑修。
剑修唯剑是本我;勿求外物于心;所以清茗真人的心可以是空;却不能没有剑。
剑取直;人为刚;一剑之下的凌厉;是决然不返的强势攻击;本就失去了先发制人的先机;却又让以攻为守的剑修抢夺了先机;这让身为鬼王帝君的女子;只有接连败退的份儿;却没有绝地反击的机会。
也许因为洗剑阁的没落;世间之修士;早已忘却了当年剑修一统天下的声势;也早已淡忘了剑修的锋锐;然而在此时此刻;清茗真人的剑;则是向着北邙之地;宣告一名剑修的强大。
纵使鬼王帝君又如何?
一连七剑;如倾泻暴雨般;对着银甲尸的头部;就是一顿猛击;许麟不敢给对方喘息的机会;因为他本身也没有。
那阴云之地所隐藏的生魂;委实是太多了;而许麟所化身的血海;犹如茫茫沙漠里的一片绿洲;况且燃魂血息;本就消耗巨大;虽然有炼化万物的特殊属性;却比不得血炼神光的光影一线;可心由意发。
燃魂血息;其主要对敌手段是点燃和触发;就好像将一个木材点火引燃;让其自身消耗殆尽;相对的;许麟放在自己身上使用;就等同于消耗原有的元气道力;两倍还不止;所以他必须要快!
七剑连发;银甲尸的脑袋都快要被戳掉了;然而毕竟还挂在脖子上;偌大的一个身体;脑袋歪斜;恍若随时都有可能立即掉落下来。
但是许麟的七剑之后;是需要一口气的转换;也就是一息的时间来续接上体内的元气道力;可是在一心二用的前提之下;这个短暂的时间;就变成了两息或者三息;这对于即将踏入金甲尸的门槛的银甲尸来说;已经是足够了。
终于明白了什么是打不死;原本已经萎靡不振;根本没有还手之力的银甲尸;也就是利用了这两到三息的时间;瞬间;再次充盈了那个伤痕累累的头部;就好像填充气球一样的快速。
唯一的差别在于;银甲尸的脸上;这时候;满脸沟壑;一道道狰狞的剑伤;越发的有些惨不忍睹;却让其更添了几分凶悍之气。
身形犹如银色的电弧;在须弥之间;豁然迸射而出;只是一个闪身的瞬间;就已经跳跃到了血海的中央;那海浪翻卷的巨浪;根本就沾染不到银甲尸的身体;然而它所不知道的是;这血海根本就无需沾染!(未完待续。。)
第四百四十二章 一剑的壮阔
独立于外;血海本身就是一个世界;一个满是杀戮与**的结合体。
所以对于银甲尸而言;只要他站在血海的范围内;那也就足够了。
剑意化雾的路子;是剑息灵动于世间;走的是细微至极的方向;而许麟的剑;正是如此。
“天上地下;合!”一声暴怒之音;震动天地;却是带着无尽的怨恨之意。
是的;许麟可以恨;也必须恨;因为已经是身不由己的事情!
一片血海;早已不是当初的那片血海;它有了主人;不再是初代血魔;是许麟;所以他有资格去恨;更有资格去嫉妒;贪婪;杀戮;因为血海本身就这这些情绪的集合体;也是白衣老者未做完的事情!
与剑一体;代价就是这样;彼此不相离;血海即是许麟;于是他有了它的情绪;在脑海里;在身心里;融化在血液里;充斥着身体的每一个角落。
那就杀吧!
所以血海可以漫天而上;所以血海可以倒行逆施;所以许麟愤怒充斥着眼中的这个世界。
血魔出;万物枯!
一剑莲花落;花瓣轻展;冰霜冻气;在半空中凝实出无数的冰剑;一如清茗眸子里的凌厉之色;呼啦一片的如暴雨垂落;噼里啪啦的就是在鬼王帝君的身前炸开一片。
虚实间;恍如无物;身体开始变的通透;就在这片剑芒斩击过来的瞬间;苍白如纸的皮肤上;亮似水晶般的洁净;点点光尘的碎屑;在剑芒过处;晶晶闪亮;仿佛夜空中的无数繁星;在轻眨着眼睛。
娇笑一声;妩媚动人的姿态里;撩拨着让人如醉梦里的心弦。那女子;黑发再次飘起;就在这片洁白的剑芒过处;身形再次凝实;却是依然如旧;一个淡淡如尘的身影;飘忽若仙;黑发三千丈;铺满了脚下;半遮面。
一只动人心魄的眼眸;在那黑丝间;闪烁妖艳的诡异光芒;看向的不是清茗;却是远处。
清茗的剑不动了;不是为了眼前这位可以让世人匍匐于其石榴裙下的动人女子;也是远方;不近的距离;却有着惊人的杀意与熟悉。
曾几何时;那一片血息;那一个身影;就在清茗的上方;那时的她;不明白;也看不懂;为什么同样是真人境界;血魔就可以独闯昆仑;甚至能够在玄德老祖的手上;也能游刃有余;于是她想去试一试。
是为了昆仑;更是为了手中的剑;清茗知道;自己需要一块这样的磨刀石;剑修都需要;因为是为了手中的剑更利!
又一次;仙府之内;如此近的距离;她再次看到了血魔;但是她不能够;也不敢冒险尝试;是为了昆仑;更是为了她手中的剑;因为她不确定自己的剑;是否能够经得起这块磨刀石的磨砺;所以她选择了漠视与沉默。
那时候的她开始回想过往的点滴生活;似乎只是为了剑而生;即使那个最在乎自己的人已然死去;她心里依然还有一把剑。
但是现在的她不能确定;就在仙府之内的沉默之际;她已经开始了不确定;于是她想起了苦厉;幼时两小无猜的玩伴;少年时的如影相随;青年时的懵懂情动;所以她记起了他的一切;但当她以为自己可以摒弃曾经的所有;向他靠近的时候;他却已不再。
这时的半空中;有风呼啸;充斥着嗜血的杀意;是如此的熟悉;清茗眨动着双眼;上面有一团火在燃烧;烧的她很疼;在心里;真的很疼;因为想起了他。
“世道变了;奴家看的真不太懂了!”
这话音清澈如泉水滴落;叮咚有声;清脆悦耳;那女子却已经转过了身;无限风情的瞥了一眼清茗又是喃喃而语:“名门正宗;昆仑!邪魔外道;血魔!一男;一女啊。。。。。。”
清茗瞪大了双眼;恍然中;才从自己的心境中走出来;然后怒视着鬼王帝君;手中的剑却是握得更紧;然而她没有动;是因为愤怒;被许麟欺骗的滔天愤怒!
“狗那女!”鬼王帝君终于毫不留情的说了上面没说完的话!
清茗真人一声叱咤;剑芒再起;声震四野的呼啸;剑鸣崩音!
血蟒吞天起;在波澜无惊的血海之上;忽然窜出的;是一条狰狞的血色蟒蛇;弓起巨大的身子;那闪闪发亮的红色鳞片;闪烁着冰冷的光泽;恰似离弦之箭一样的冲天而起之际;奔向的;正是那正在快速移动身形的银甲尸。
无尽的阴云;翻腾挪移;其里;有无数的生魂在嚎叫呐喊;冲势如潮;却又在临近血海之际;被一股股从血海奔出的凶魂所厮杀;那是存在了千百年的魂魄;无时无刻不在受着血海折磨的魂魄;即使曾近善良;却早就被岁月冲刷成了只知杀戮的凶器。
血海就是这样;因为它有了主人;所以在主人愤怒的时候;血海竟是更加的雀跃与欢呼;为了可以吞噬更多的生灵;为了已经饥饿千百年的**。
许麟要杀;血海要杀;连带着那条冲天而起的血蟒一起;都要杀!
三剑可成蟒!虚实之间;许麟连出九剑;就有了三条血色大蟒;并以三才阵的围剿之力;死死的定住银甲尸的去向。
化身血海;主宰一方天地;许麟心中快意;满是**得到满足后的快感;再也不需要做作与隐藏;清茗?昆仑?还能在乎吗?
银甲尸的淡金色的外围;犹如一件金盔甲衣;许麟看的清楚;在自己血蟒几次的冲击之下;那光芒越发的暗淡;到底不是真正的金甲尸;只是和许麟一样;离那层境界;只有一个窗户纸的距离;却也是咫尺天涯!
冷笑着;许麟撤去了笼罩在血海之力的淡淡金光;魂照镜此时的方向;只是定位在一处;就是那头在三才阵中;辗转挪移的银甲尸。
一步;只是一个很短的时间内;轻易的便能迈出的一个距离;这对于想要完全锁住银甲尸的行动方位的许麟来说;很难!
但是他有血海;整个血海;尽管只是一个残破的血海;但它还是血海;于是主人调动了它的全部力量。许麟凝视着这一步的距离;在三条血蟒的巨大躯体之下;银甲尸就好比一只灵活的老鼠;每每在快要临近的时候;总是能寻找到空隙;并立时闪身躲开。
可许麟耗不起;毕竟他只是一位步虚级别的修行者;血海也只是一片残破而不完全的血海;然而他却拥有缩短这一步距离的实力;只需要冒一次险!
目光游弋在周旁的无尽阴云;瞅着那些撕心裂肺;并狰狞扭曲的鬼脸;许麟死劲儿的咬住了自己的舌头;钻心的疼痛感;使他头脑清明;也顿时让漫天血海为之一静;是静如止水的没有波澜。
于是不再受到任何束缚的阴云;终于移动了它那漫无边际的身躯;缓缓的向前推进着;而那片海;却在收紧退缩。
一片大海有多重;或者说的更为准确一些;一片湖泊有多重;这个很难估算;总之很庞大;可如果将这片湖泊压缩成一池水的重量;那该有多重?
许麟的血海在收缩着;尽管血海中的凶魂不愿;但那是许麟的意愿;所以不得不愿。
与此同时;金甲尸的活动范围;在不知不觉中的缩小;可他不在意;因为银甲尸有快若奔雷的速度;更有坚硬如城墙的防御;所以他还是游刃有余;只是一时间难以脱离三条血蟒大蛇的困守。
天地的声音;是很安静的;在那片阴云突然加快速度的时候;在许麟蓄势血海之力的时候;这一方世界中;静谧如夜云漫空;悄然无息;却都是在等待一个时机的到来。
萧杀了一片;在对峙与冷静中;许麟的右手握紧了金蛇剑主剑的剑柄;凝眸而视。
银甲尸;看着那嚣张的怡然自得;许麟伸出舌头;舔着已然无觉的嘴唇;就在这一瞬间;一把剑;金光闪闪的霍然斩出。
如火山喷发;被压缩到许麟控制极限的血海;潮水上涌;滔天大势不可阻挡的;冲起了一片血雨腥风;在万千凶魂的嘶吼声中;无规无矩;那一刹那里;天地似是相合;而连接这一切;是那血海大潮;浑如擎天之柱石;屹立于此!
一剑成就天地相合;一剑铸就擎天巨柱;声势之大;无有比拟!
清茗真人;鬼王帝君;对决中;狠厉的碰撞;也在这一剑的声势中;木然而立;竟然忘记了搏杀时的你死我活。
而随即的两相对视;又是默契十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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