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幸的;是这苦厉竟然还认识自己;只不过这一照面就将自己给打趴下了;委实让鹰篆道人心里很不是个滋味;同行;其心里也是很纳闷;这玩应儿应该是打头的炼尸;究竟是如何能千里迢迢的从西北独自来到昆仑;难道这厮已经生出了神智?
“你是怎么发现老道的?”鹰篆道人瞪起了鱼泡眼;死死的盯住一动不动的苦厉;后者惨白如鬼的面容上;没有丝毫的表情;话也没一句;依然在那傻愣愣的站着。
吐了一口血水;鹰篆道人没好气的站起身来;而更加令人惊奇的是;鹰篆道人忽然发现;无论自己移动到哪里;这厮就跟在哪里;倒让老道一乐道:“打头的手段;果然神鬼莫测;这下子将你带上山去;也就不费劲儿了!”
说完;鹰篆道人朝着腰间的妖兽袋子一拍;一只恍若钻山甲的山兽;在阵阵白光中浮现到地面上;也不用老道吩咐什么;立马开始打洞钻山;鹰篆道人呵呵一笑:“苦厉大人;您老可得跟紧喽!”
也是这一日;西北的与中原的交界处;黑气翻腾的犹如风沙漫天;浩浩荡荡的席卷而来;而在那黑色的烟云里;一辆八马奔腾的巨型马车上;却是端坐着一位身穿金丝龙袍的老者;丝毫不受周遭的影响;正在那闭目养神着。
也是这一日;正道四门;以金轮法寺至善大师和华衍宗的掌教真人;以及昆仑翠微峰清黎真人为首;还有众多的中等门派和散修一起;正看着那翻卷的黑云慢慢逼近;如临大敌。
一声佛号宣讲于天地间;顿时金光大盛的佛光里;佛陀金身端坐莲台;低首垂目的正对着那黑云漫天的声势;丝毫不让的两相对峙;而一众金轮法寺的弟子更是齐齐的开始咏经诵文。
鬼皇睁开了眼;眉宇间浮现出一丝不喜之色;若论鬼宗大忌;首当佛门;六道轮回;超度往生;是鬼修最为忌惮的无边佛法;于金光处止;黑云阵阵好似海潮叠起;鬼哭神嚎不休不止的正冲着那一声声的佛门宣讲。
冷哼一声;鬼皇的目光;仿佛能够直透层层的黑云;以及那不知繁几的厉鬼凶魂;直照在为首的至善大师的身上。
“你这秃驴不好好在山门念经礼佛;跑本座这儿来犬吠个什么劲儿!”
这话说的肆无忌惮;让正门一众修士大为恼怒;可一联想到那黑云之里的那一位;又不敢大声吵吵;一个个憋得面红耳赤。
正门这几百年来;可谓是顺风顺水;十万大山的妖兽;不敢轻易出山;就连西北的魔宗;也被压制的只能苟延残喘;至于北邙;早已是封山不出;所以正道领袖的天下;可谓是名正言顺了好多年。
如今一位鬼皇;虽然让众修士忌惮其名声境界;但是人多胆力壮;更有一些好事者在下面煽动不止;正门这边的声音;变得逐渐的大了起来;甚至有的更是直呼鬼皇之名;真的有点儿百无禁忌的意思。
而正门这方为首的至善大师;至始至终;却是不发一言;直到鬼雾中一辆巨型马车突然杨声驶出之际;至善大师这才睁开了久闭的双眼;双手合十的念了一声佛号道:“阿弥陀佛;北邙一地;亡魂万千;早已是自成一界;鬼皇大人身为北邙之主;这人间之事;自有人间了;何必要掺合其中;因果缠身;自寻烦恼?”
嗤笑了一声;鬼皇傲然的站在身来;看也不看至善身后的一众正门修士;而是直接对视其双眼道:“你这小辈;也来和本座说这世间道理;在本座与你家师祖达修和尚相交的时候;你还不知在哪个娘胎里呆着;也配来阻挡本座的车辕行马?”
听着鬼皇的话;至善大师也不脑的再念一声佛号:“师祖在世就常说;世间之人多不知一念之过;须知一念生;万劫起;恶有恶果;善有善因;晚辈自是不量;但为了世间生灵免于涂炭;还请鬼皇高抬贵手吧!”
“和尚念经;犹如放屁;念在你家达修和尚的份儿上;本座也给你一念;是生;亦或者死!”
群情早已激奋;不如方才鬼皇一出时的静寂;这边儿的正门子弟;即使依然畏惧鬼皇的名声;但自己这边儿;也有正门最为顶阶的几位大真人在;尤其是在昆仑的翠微峰首座;清黎真人重重冷哼一声以后;更是人声嘈杂到了顶点;而清黎真人毫不客气的怒视鬼皇道:“不退;为着人间生灵;正门也敢与你一战到底!”
鬼皇乐了;凭借他的地位;何曾有过如此遭遇;不过倒也是回想起来了;就是前不久的事情;那个小辈;似乎也是出自昆仑;而他再看一众义愤凛然的正门修士;又是嗤笑道:“那就别愣着了;来吧!”
正是这一日;西北与中原的交界处;爆发了一场从未有过的人间大战;华衍宗掌教真人力战而死;金轮法寺;十二金僧佛陀;战死六位;以及昆仑翠微峰的四名长老;还有数不清的散修;以及中小门派的门下弟子。
鬼皇不退;残留下的正门子弟;以至善为首;亦然不退!(未完待续。。)
第五百零一章 回来
一抹诡异的虹光;从天边挂起;直去西北的深处;就在中原和西北荒漠的交界处;鲜红的血色;已经染红了大地;比起夕阳西照;来的更加的鲜艳;却没有一丝的暖色;有的只是残躯倒下时的冰冷。
目视着鬼皇杀的兴起之际;鬼雾遮天;翻云覆雨的半空;浮云灰雾连连;层层叠叠的将这一片四周罩起;就好像一个只有鬼皇一人可以主宰生死的屠宰场;那人在笑;在云雾的深处;身形虚薄如无物;却只是一个随风而动的影子。
好像是在伸手;掺合进挂在天边的一抹虹光里;瞬时一股犹如实质的气;灌入而进;从其手臂开始;直至蔓延到他的全身;那脸才开始有些凝实和显现;正是一张恐怖阴森的疤面。
嘴角勾起的弧度;越加的慎人;歹毒的眼眸深处;全是难掩的兴奋与喜悦;而在一丝血光忽然迸射而出之际;这张刚刚成形的脸上;表情也随之一僵;目光里有的;则是一丝讶然之色。
因为那是一道无比熟悉的气息;从方才的地面深处;在金色的佛光之里;居然有着一丝丝淡淡的血气掺杂其中;疤面上所显现出的血痕道人的脸;越来越难以置信;为什么会会如此的熟悉?
一丝不加掩饰的贪婪;立时挂在了血痕道人的脸上;就好像野狗闻到了肉腥儿的气味一样;饥渴难捱的食欲;在肠胃里反复的蠕动;血痕道人的眼里已经只剩下一人的身影;正是在众多正门子弟中辗转腾挪的鬼皇。
又是西北;还是魔荒殿;也是那位魔临天下的魔主;一身宽大的丝绸白袍;散落的一头三千烦恼丝;恍若银色的瀑布一般的挂在身后;已经及地。
空空的魔荒殿之中;只有一位魔主;亮如星辰的眼眸;看向了他想看向的地方;然而一缕红色的血气;忽然好似彩虹铺天一样的飞来;被其一把捏在手里;挣脱不得。
魔主的嘴角翘起;想起身后的那一位端庄的女子;便又松开了紧握的手;于是红色的血气;顿时仿佛脱缰的野马一样;奔赴到了青铜巨鼎上;缓慢流转的又进入到了女子的体内;循环不休。
“一只老鼠;很大的一只啊!”魔主一边漫不经心的自语的说着;忽然又是一笑道:“真的也只是一个巧合;这只老鼠这么快就能被你发现;倒是有些意外。”
与此同时;正与至善交手一击;而立时分身而出的鬼皇;眼波流转之中;却是有了一丝不易觉察的喜色;他的嘴角;自然而然的咧开的一瞬间;那位隐藏在云层之巅的身影;立即一惊的拔身而起;竟不料鬼皇早有后手等着。
漫天铺洒的灰色鬼雾;瞬时好像一张收缩的大网一样;紧紧裹缠住那个挣脱欲飞的身影;却听鬼皇一声大笑道:“来!”
惨叫声中;夹杂着一丝不甘与愤怒;漫天的鬼雾;忽然被一股大力所吸食;而那个起点;正是来自鬼皇的口中;就仿佛是一个可以鲸吞天地的凶兽一样;一口而吸;漫天而起。
中原的徐州;也是云层的上空;不管不顾地面上修者之间的惨烈厮杀;亦或者是妖主一人力敌魔宗四主;以及北邙的众多鬼王;那一脸疤面的人;正一脸愕然的看向了西北;满脸的不可置信。
血影分身;修炼到血痕道人这个层次;就算魔主亲临;想要立时发现自己;也不是一般的难;那个鬼皇;怎么就能如此简单的;将自己的分身吞噬殆尽?
是早有所准备;还是自己的行踪早露;血痕道人的脸色;阴晴不定的变化着;因为想不通;更想不明白;方才自己的分身所感受到的那股熟悉气息;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现在仔细想想;血痕道人的脸色又是一变的暗叫了一声;血海?可自己的血海分明是被那人抢夺走了;怎么会出现在鬼皇的身上?
血痕道人一边吸食不断飘向上空的魂丝血气;一边儿皱眉沉思;难道那小子被鬼皇给干掉了?
越想越有可能的血痕道人;表情立时变的古怪至极;真是不知道该拍掌欢庆;还是暗骂晦气才好。
如果血海还在许麟那小子的身上;血痕道人想要取回;虽然有着不小的难度;但起码还有少许的机会可言;但如果那狗崽子真死在了鬼皇手里;而想从鬼皇的身上抢回自己炼制的血海;血痕道人顿时有了几分想哭的冲动;这不是要在虎口里拔牙吗?
一股难掩的无力感;已经疲惫了血痕道人的双眼;心乱如麻的恶感;让其双目充血的再次狠狠盯视了西北一眼;狡猾如血痕道人的这般人物;顿时便摒弃了方才的一切杂念;并开始算计今后的布置了。
摄取人间之气的煞魂丝;这本来便是炼制血海的一种法门;适逢魔主乱世;这对于血痕道人来说;乃是千百年难遇的一次良机。
如今的他;在得到了初代血魔的大半串血灵珠链以后;又加上自己练就的血海;虽然最后被许麟抢夺了一些;两相结合;也让他步入到了真人境的后期巅峰;距离那虚无的化神之说;也仅仅只是一步之遥。
所以血痕道人想到了地上的人间;再看到魔主摄取人间之力的手法;血痕道人不仅又想到了自己的身上;以无上血魔之力;分他魔主一杯羹又如何?
不同于许麟专注于剑;这血痕道人可真的将《血神子》修炼到了极致;说他现在为妖魔也不为过;实体如血;一身幽影可化万千;血色魂丝于天地间;所以只要战事开启的地方;都能看见他游离如无物的分身血影;只待人间的生机被他抽取够了;化神一说就不再是梦。
在心里将许麟一十八代的祖宗;无论男女;从头到尾的草了一遍;血痕道人又看向那咕咕如泉水涌出的魂丝血气;脸上则是呈现出一抹狠厉的兇戾;大口的开始吞噬的同时;不敢再将分身派往西北鬼皇的附近;那家伙现在就是一只闻见鱼腥的猫;自己的主体可万万不能再被暴露;现在还不是报分身被灭之仇的时候;一边污言秽语的骂着;一边为自己找不去撼动鬼皇锋芒的由头;血痕老道倒也是舒爽自在;只等着那临门的一脚了。
而在昆仑山上;落霞满天飞的夕阳红光里;许麟正望着近在咫尺的那个人;熟悉的体香;是这样的近;但让许麟茫然若失的;是再没有了过去那份紧张的心情;而眼下的这份平静于淡然;许麟不知怎的;却是有着一抹淡淡的伤感掺杂其间。
明如望着许麟;她的目光辗转到了许麟腰间;却不见那把金蛇剑;空空如也;却不知几时被许麟收在了体内;倒是起眉宇间的那条金蛇;狰狞盘踞;栩栩如生。
“那桃林再也不能花开花落了。”不知为何;静默半天以后;明如突然说了这么一句。
许麟顺着她的目光;看向曾经无比熟悉的桃花园林;微微的皱了皱眉头:“师姐招我来;就是为了这事儿?”
明如的目光流转;瞅向了许麟的眼眸深处道:“本想着;是为了让你再见见师傅的。”
许麟愣了一愣;实在想不到明如会说这到这里;而再联想方才的情景;许麟的脸色不由得冷上了一分的冷哼了一声;却是没有再说话。
二人的目光都瞟向了天边的落日夕阳;明如轻走了一步;然后边看漫天的暖暖红光;一边对着许麟又是说道:“老十三最常念叨的;就是老十四;说着怀念从前有你陪他一起;闻着饭香一边看夕阳西下的时日;而今天我把你唤上山来;就是为了让你想起那些日子。”
仿佛是被戳到了软肋;许麟脸色有些发白;说实在的;自从他无家可归以来;这昆仑山的日子;也可以说是许麟最为温暖的一段时光;而眼下再看眼前的风景;许麟却实在再难感受到从前的那般温暖。
等了许久;见许麟依旧的沉默;明如走到许麟的面前;拉起了那只冰冷的手道:“同渡天劫;我不怪你;相反却还有感激。”
许麟看着明如的温情眼眸;这手不知怎的变得更加冰冷;却依旧被明如紧紧的握住道:“小时候师姐就教过你;凡是以自家性命为重;昆仑的那套规矩;不能说不好;起码我看着就不是很好;所以每次下山我都希望你能活着。”
明如露出了一丝笑容;看着许麟;手握着他的手;那一丝的温暖的轻柔;让许麟的脸色有了回温;这才又温声的说了一声:“至于现在;我只希望你能回来。”(未完待续。。)
第五百零二章 算计
许麟别过脸去;在明如满怀期待的目光下;他忽然间发现;原来自己也有害怕的时候;或者说;是他许麟心虚的可以。
清茗;那位现在以青山绿水共为邻的女子;可就是死在她的怀里;而要说整个昆仑能让明如最为在意的;自她那死鬼弟弟以后;清茗是绝对要排在第一位的。
但这之后呢?
许麟忽然露出了一丝难掩的苦涩;对着明如;亦或者是他自己;他笑出了声;摇着头的后退了一步;再看向明如的时候;许麟的心绪再一次变得波澜不惊;而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声:“你待我如姐弟;可知在我心里的那朵莲花;早已花落心间;就如眼前这满园的桃林树干;再也开不出一朵来。”
明如一怔;许麟的这番话她又如何听不懂;却不曾想到被许麟当面给说了出来;她还是始料未及。
也就是这一段的静默;许麟却已经转身;伴着那已经逐渐暗淡的天际;再没有清香满溢园亭的芬芳;许麟的身形在消散;就如眼前呈现的白雾轻纱;缓缓而走;再没有回头看上一眼的走了。
茫然若失的心痛;没来由的在心痛滋生出来;明如看着那个消散的背影;脸色苍白的颤抖着。
犹记得那年花开时节;一个少年人的羞涩;如含苞待放的花蕾;让人满怀期待;明如就在那时见到了青涩的许麟;被其轻轻的唤了声:“师姐!”
桃园对剑而练;多少次憨厚的笑容里;有着怎样的腼腆;少年人在期许着;而她则是在心里等待着他的长大。
那里有他的影子;死去的明石;她的弟弟;曾经有过一样的举止神态;于是她本已无根的心;重新找到了归处;是对过去的懊恼;明如轻咬着嘴角;依旧看着早已没有了那个身影的方向;良久不语。
当一只满是老茧的手;搭在她的肩头之时;明如转过了身;眼里有的;是一层薄薄的的雾气;清虚真人看在眼里;不由得叹息一声:“覆水难收;归途难觅;浪子回头难啊!”
“师傅我再去劝劝。。。。。。”
没等明如把话说完;清虚真人一摆手;苦笑道:“既然他不愿;你又何须强求呢?”
明如还想说什么;却见清虚真人的眼眸深处;隐约可见一丝不易觉察的寒光;而后又是对着明如说道:“就当我清虚;从未收过他这样的弟子!”
说罢;转身离开;也只剩下明如一人;望着那满园落尽桃花的桃木;一脸忧伤。
连霞峰的后山;血杀和尚正四处打量着周围这些正在闭目打坐的乌雀营修士;好生无趣的一撇嘴。
青湖这里说大不大;说小也不算小;但也只是一眼可以瞅到边际的地方;对于刚出牢笼不久的乌雀营修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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