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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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寰- 第2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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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位明远;除了连霞峰主峰掌教真人的弟子;其余三峰;还真就没谁能够撼动得了;清虚真人所竖起的这一道长长的坚城。

    “一人如一剑;一剑就是一个完整的人。”王大柱轻说着;然后看向书生眉宇间那道淡淡的金色痕迹道:“所以大师兄的剑碎了;碎在了九师姐的手上;而成就的;是九师姐的真人境;师傅不怪他和她;是因为九师姐需要大师兄的清澈;来洗去自身存在的不堪污垢;才能杀死那些衍生在心底的鱼。”

    顿了顿;王大柱望向门外的连绵细雨;然后伸手一抹;在连绵的雨柱上;立刻便生出了一片弧形的真空带;又在王大柱轻手一勾之际;眼前立马便出现了一抹清水小池塘;悬浮在许麟和他的眼前;这才又是说道:“大师兄可以称为凤凰;浴火重生;因为太过清澈;这水从未沾染尘埃;就是无根之水;算不得真的纯粹;需要洗涤;所以大师兄被师傅严令闭了生死关;而出关后的大师兄;才是真的大师兄。”

    “那么你呢?”书生眼带笑意的询问;让王大柱守住的那片清水池塘;立时落了满地;竟也带起了寺庙一众人等的好奇心;就连依偎在书生怀中的二妮子;也是满眼好奇。

    王大柱好似被噎着了一样;连咳了好几声;才揉了揉脑门子道:“师傅说我骨骼精奇;脑门透亮;天生的修道奇才;这才收我入了门下!”

    “脑壳亮;是憨傻呦!”依偎在书生怀里的小丫头忍不住大声道。

    王大柱立时瞪大了双眼;目瞪口呆道:“你杂知道的。”

    双眼笑成了弯月的小丫头;伸出小手指着王大柱的大脑门子道:“真亮哦!”

    寺庙里有了笑声;甚至李剑生的眼角也带着一丝笑意;而裴姓女子;更是笑而不语;那几位和王大柱相熟的昆仑门人更是笑意明显;这让王大柱的老脸;涨的的通红。

    “待人憨厚;对情痴傻;视同门如家人;憨傻憨傻;是有情啊!”书生的话说完;没人再笑了;而那些人也终于反应过来;不过看向书生的目光;与先前的不友好当中;更是掺杂了几分戒备。

    只有王大柱眉眼在笑;并“含情脉脉”的望向书生;并一巴掌拍到书生的肩膀道:“还是小师弟明白我。”

    这一声小师弟;让书生闭起了嘴巴;更让裴姓女子门下的弟子;听得不知所以然;而只有那几位昆仑门人的脸;立马变的冰寒;那右手;都不约而同的摸向了腰间的剑柄;李剑生更是站了起来;只有裴姓女子满脸复杂的望向那两个背影;一动不动。

    王大柱的脸色有些僵硬;刚刚挂在眉梢上的笑意还未退去;不过却是整个人都显得极为尴尬;而依偎在许麟怀中的小丫头;更是像感觉到了什么一样;将头深埋在许麟的胸口;双眼怯生生的望向眼前的这些人。

    叹息一声;许麟看向门口;看向那抹晨光破开云雾;看向那渐渐停息的连绵细雨;瞅着屋檐上滴落的水滴;才悠悠道:“雨停了。。。。。。”(未完待续。。)

第五百二十章 剑有情

    行云流水的云雾在眼角的余光中;不停的划过;血痕道人本是苍白的脸色上;淡淡的熏染出一抹潮红;擦拭去嘴角留有余温的血迹;在陶醉于人血所能勾画出的种种滋味妙意的同时;被一阵冷冽的寒风吹过之后;血痕道人的心里面;难免又有了烦躁与郁闷的憋气之感。

    鬼皇;那是一座好大的高山;至少在现在看来;他血痕是没有资格去攀爬那座山峰;然而就是这么一个高不可攀的人物;却对着自己死追不放;却是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

    血痕道人那张年轻的脸上;明显呈现出一丝愤恨和憋闷;但在其左脸的嘴角;却又有一丝不易觉察的自嘲意味挂在上面。

    一声更加年轻的声音;突然响彻在血痕道人的耳畔道:“那老怪物虽是千年巨怪;但若是你肯将这具身体的主导权让给在下;去和先前的我一样;在这具躯壳里老老实实的做一个看客的话;在下还真有手段对付那老怪物。”

    呸了一声;血痕道人的右脸开始闪过一丝戾色;而后更是粗暴的大骂了好一阵子;这才平静下来冷笑道:“那还不如死了算了;与其做一个活死人;不如现在来的快意!”

    左边的脸上顿时露出了有些委屈的表情;而在那右脸上;则是阴云密布的阴冷之色;两相对比下来;真是怪异绝伦。

    山间的破庙古寺;许麟静静的站在院落的中央;相对的;则是那个曾经陪着他一起看落日朝霞;一起度过那几年单纯的快乐时光的男人。

    雨后的阳光总是亮丽和温暖的;加上山间特有的清新空气;给人一种安静祥和的感觉;然而此间寺庙的剑拔弩张;多少有些大煞风景的意思。

    裴姓女子;李剑生等人;依旧站在不远处的寺庙之内;只不过这时候;多了一名十一二岁的小丫头;孤零零的站在门边上;一对儿大眼睛;全都在许麟的身上;还有对面大汉此刻已然握在手里的巨型剑器。

    许麟抬头看了看天;然后又瞅了瞅对面的那个要与自己生死相搏的人;这一幕;他想了好久;这一幕也许曾经在哪里看到过;只不过大脑里的记忆有些紊乱;许麟想不起来;只是觉着那么的熟悉。

    “小师弟;我只要龙灵;留下它;你可以走。”

    王大柱似乎在说着心中最后的肺腑之言;然而许麟的沉默;让其心里最后一丝侥幸也变得荡然无存;声音冷涩道:“亦或者你杀了我!”

    “杀了你?”许麟笑了;嘴角上的笑意;仿佛是湖面上的一丝涟漪;逐渐荡漾;缓慢消散。

    一抬手;自然而然;没有任何的高人气势;也只是略微的做了个托手状;可就在下一刻里;许麟的眉宇之间;那条栩栩如生的金蛇印记;却是大放光明;刺眼夺目。

    然而这片光幕来的快;去的也是极为的快;只是在许麟的手掌上;多了一把金蛇刻画手柄的三尺青锋;冷冷金光;内敛于内;又在许麟心念一动之际;瞬间化作了一条游弋真龙模样的龙蛇;口吐金珠;活灵活现。

    “要拿走它;也就得先杀了我!”

    长久的沉默;院落里清冷的氛围;几乎已经凝固了起来;而在王大柱的身上;一股浩然之势;却犹如海水潮涨;越升越高。

    这便是最好的回答了;许麟明白;他王大柱更加知道;这处山间破寺;他二人之间;能走出去的;只有一位。

    “就不能当做没看见我们吗?”这个声音很微弱;几乎能被风声所掩盖过去;却是那么的不合时宜。

    “闭嘴!”李剑生怒哼一声;小丫头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无比;许麟转头;多看了一眼这位蜀山的后起之秀;然后又看向小丫头;微微一笑道:“你若是当了道姑;长大以后;也能有那位姐姐的风姿卓越;差不多;这位道人就不能对你有如此的态度了。”

    小丫头皱了皱眉;大着胆子;瞥了一眼裴姓女子的胸前春光;又看了看自己的平坦胸脯;嘟起小嘴儿;反倒是没有了先前的恐惧和害怕。

    而那位裴姓女子;一脸嫣然对着小姑娘一笑;只是咱们这位蜀山的后起之秀;脸色已然变得难看至极;一身剑意飘荡;时刻对准了许麟;只差那一剑临头时的激荡。

    许麟五指并拢的一握;方才还是活灵活现的游弋金龙;在段段碎裂的金光里;重新恢复到了金蛇剑的模样;而横剑在胸的刹那;许麟的一身气势;好似可以崩裂山河的出鞘利剑;直指对面的王大柱。

    “一剑滚龙碧;可杀三千骑!”王大柱嘿嘿的笑了起来;又是感叹的说着:“当时接到门中的飞剑传书;还有些不信;这时倒是真的信了。”

    “没杀昆仑的隐匿修者;就是为了能为在蜀中的同门传递一个消息;但没想到还是遇到了师兄;天意弄人啊!”

    王大柱摇了摇头道:“就是因为有这样的消息;我才更不能走;相信即使换做了别人;他们也不会走;事关昆仑的龙灵命脉;昆仑人;就没有会退缩的。”

    许麟默然;他怎么会不明白?

    昆仑;那些执拗的疯子;那些为了这两个字;就可以舍弃性命们的疯子;自己曾经不也是其中的一员?

    王大柱缓缓的举起了手中的巨剑;许麟目视着那把剑的剑锋直指自己;忽然的笑了道:“以往山中比剑;我还是喜欢那片桃花园林;却是每每我先出剑;师兄则是接剑的一方;这一次;便由师兄出剑吧。”

    王大柱的脸上没有笑容;而是神色庄重的目视着许麟手中的金蛇剑道了声“好!”以后;便毫不犹豫的一剑劈来;地面霎时间崩裂出一道长长的口子;从王大柱这边;一直延伸到许麟的那一头。

    那一剑很重;虽然王大柱使用的是重剑;而许麟此刻看到的;却是那一剑比起剑道本身还要重的“情”字。

    他不想接;却又不能不接;所以他只能选择撕裂!撕裂那些他无法承受的情字;撕裂他那些永远不愿再拿起的事情。

    有一剑;可以无情;就如当初清虚真人斩下的;就如明如之后的一剑幽落莲花;许麟的这一剑;没有情;只有漫天忽然弥漫生出的浓浓血息!

    血神宾天起!

    寺庙之内;气息滚动有风雷;而在呼啸的风声里;却有如尖利鬼哭一般的种种嘶嚎;是许麟多年来的心酸与不愿;更是许麟极不愿意斩下的那一刻的犹豫;却又在王大柱一往无前的拼死之心下;许麟的剑;终于落下;惊起的;是一片片血雾盛开的莲花;还有那一个撞在身前的身影。

    “那一日的落日黄昏;真是好看啊!”王大柱笑着搂住许麟的肩膀。

    许麟的手在颤抖;从未想要落剑的他;用尽力气;却怎么也松不开那柄已经直透师兄气海的金色光剑。

    “要是有酒就好了!”王大柱依旧在笑;目光望向远处;轻咳一声;一嘴的鲜血;立时喷了出来。

    “为什么?为什么要在最后一刻里弃剑;为什么?”

    许麟的声音在颤抖;近乎嘶吼的他;身体感受到的;却是曾近熟悉无比的温热与温暖。

    “师兄我人粗心更粗;始终在想;我王大柱的小师弟;怎么就能做出叛出昆仑的事情呢?俺就是不信;门中谁在俺后面嚼小师弟的舌头;老子就一剑劈过去;打了再说!”

    许麟沉默不言;而王大柱在再次吐出一口血水之后;接着说道:“这几年;我天南地北的找你;就是想跟咱的小师弟说一句话;俺相信;俺的小师弟一定会答应;就是见着了以后;大大咧咧的走过去;一拍肩头道;师弟跟师兄回去;咱哥俩还一起烧火做饭;一起在那望月峰上看夕阳无限好;累了就在师兄旁边睡觉;师兄不能让你冷了;行不?”

    许麟的头;第一次这样死死的靠在王大柱的肩头;而王大柱却是惨然一笑道:“这见着了以后;本来的伶牙俐齿;就笨的不行;琢磨半天也是说不出;只有现在能说了;你说你师兄我;是不是真像咱们师傅说的那样;憨傻憨傻的。”

    许麟想要摇头;却忽然发现;原本紧紧抱住自己的那个人;开始滑落在自己的身体上;瘫软的倒了下去;许麟松开了剑;也终于松开了那把始终不曾松开的剑;用力的扶住王大柱的开始发冷的尸体;却已是泪流满面的喊道:“师兄;你不傻;是师弟傻;师兄。。。。。”

    那个人笑了;然后睡在了他的小师弟的身旁;沉沉的睡了。。。。。。(未完待续。。)

第五百二十一章 分离

    瘫软在许麟怀里的王大柱;确实的就这样睡了;而在那天边;有一轮红日正在升起;厚重的乌云被一道道红光所刺破;暖暖的照在了他的脸上;竟是如此的苍白。

    许麟有些发呆;脑子里面几乎是一片的空白;直到那个身影怯生生的走到了他的面前;伸出手来;擦干了他眼角还未落下的泪;然后他笑了;惨然的笑着;对着她;也对着他。

    裴姓女子在叹息着;看着院落里三人的背影;看着那个将头深埋在王大柱胸前低低哭泣的他;看着天空中;久违了的暖暖阳光;只能沉默的听着那飘散在风中的呜咽;一切都好像静止了在这一瞬间里。

    而打破这一切静默的那个声音;却是如此的不合时宜;那是一柄已经出鞘的利剑;冷冷的对准了院落里的两个身影;有幸灾乐祸;也有满面的讥讽和不屑。

    似乎是缓过神来的许麟;看着那柄直闪寒光的利剑;那一刻的他;心很沉;却也很冷。

    但他依然不愿放手怀中的他;因为许麟忽然发现;如是真的放手了;他真的可能会离去;即使自己的师兄已经死了;即使那个喜欢大笑的男子;确实已经死在了自己的手上;可他许麟就是不愿意放手。

    “蜀山;李剑生;敢向许麟问上一剑!”

    李剑生坚定或者说是一脸冷然的踏出一步;带上他的剑;就这样直直的一剑挥洒;空气中;仿佛也是被剑息所撕裂;连带着分开了地面上的一道尘土的直刺许麟的咽喉。

    许麟放下了;即使是不愿意;可他还是放下了他的尸体;任由他躺在冰冷的地面上;许麟一脸苍白的如同倒在地上的他;伸手一勾;似乎是将那柄沉在地上的巨剑抓起;然后沙哑道:“一剑可无情;有情时;却能重过山岳!”

    剑息承影;将本是被李剑生一剑撕裂开的空气;一下子又重新收拢;而在那森森然的剑气里;却有一景连绵铺开。

    那是一山;一座好高的山;耸立的直插云海;恍如仙境的画卷里;山巅的尽头;却隐约着有两个身影;一位高大威猛;一位苍白瘦弱;正依靠栏杆;远望这边;许麟看着那把再次松开落下的剑锋;直插地面;却能将那一幅画卷;长久不散的铺开;即使李剑生的那一剑已经到了;即使那一剑如此锋锐;却依然难以撼动许麟心里的这这幅画卷。

    “是望月峰啊!”一名昆仑弟子感叹的说道。

    “不对;是王大柱的重岳剑意!”另一名已经祭出法宝的昆仑弟子;声音冷涩的回道。

    然而就在此刻;一剑无功而返的李剑生;在重新接回自己手里的剑器法宝之后;开始重新审视挡在眼前的那幅由剑气铺开的影像;又目光直视影像身后的许麟;面色冰冷如常;再一剑挥出的瞬间;竟由无声变有声;而声未至;却有有了恢弘之前勃然气势。

    许麟微微一怔;随后便是眉头一挑的看向那一剑;心中想起的则是;蜀道难;难于上青天的古语;而再看李剑生的这一剑;才嘴角略有抽搐的一笑道:“开蜀一剑;见天门!”

    “师兄;是这一剑不?”紧接着的这一句话;许麟问向的;是平躺在地上;已经没有了呼吸的王大柱。

    当年的望月峰上;一起烧火做饭之后;王大柱总喜欢依靠在墙角;然后一脸热忱的给许麟吹嘘当今天下剑道上的那些事儿。

    清虚真人有一剑滚龙碧;而屹立在蜀山上的那一位当世剑神;则有开蜀一剑;可见天门!

    许麟望着那似有微光炸开在山岳画卷的中间;看着那一点的光尘越发明亮;终于在下一个瞬间;犹如昊日当空的刹那;画卷破裂;那些许麟昔日里无比珍惜的往日时光;也在这一剑里灰飞烟灭;只有那柄插在地上的重剑;嗡鸣作响不止。

    李剑生并没有因为能斩出这一剑;有所得色;因为他知道;横在彼此之间的沟壑有多深;但如果自己能越过这道深沟;他李剑生;绝对能站到许麟现在所在的位置上;一飞冲天!

    剑道的修为;就是如此奇妙;当一剑能斩下屹立在更高处的一剑之时;他所有的一切;将被另一名持剑者所替代;而他李剑生要做的;就是要站在那个高处。

    但让李剑生意想不到的;是此时的许麟;在临危一剑;即将破开剑气画卷;直达自身的紧要关头;却能依然的无所作为;难道真就有如此的自信?

    开蜀一剑;乃是蜀山掌教真人吕振南的独门绝技;更是独霸剑道的巅峰一剑;他李剑生即使不能将这一剑的真意全部展开;却也有了此剑的五六分火候;那他许麟呢?

    李剑生冷冰冰的在拭目以待;而展现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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