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家的第二天,我们邀请了很多要好的朋友,庆贺乔迁之喜,任兄掌勺,摆了一桌,从而我发觉任兄很多优点深藏不露。朋友们临走之前,我特意给他们留下了新房的电话号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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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任兄的文学创作并非想象中的那样顺利,起初,任兄不怎么写东西,总是在阳台上抽烟。我不解问他:“为什么不写?”他说:“灵感,灵感还没来。”我又问他:“你要写点什么?”任兄说话的时候显得特虔诚:“人生,我要写一部关于人生的著作,从而瓦解人们的压力、烦恼。”任兄说完抽了一口烟,神经质般的对这远山深处呐喊:“我要当文豪!”突然的一惊一乍真让人难以接受,任兄能不能当成“文豪”我是不敢保证,但是任兄当时那嗓子当个“狼嚎”我看还是绰绰有余的。又过了两天,任兄坐在桌前面拿着笔发呆,我躺在他的床上看书,“来了!”任兄大叫一声,起身往外跑,我被他的又一个突然间吓了一跳,我起身忙问:“灵感来了?”“不是,尿来了”后面跟随的是厕所里的哗啦下雨声。
又过了几天,任兄的小说有了进展,写了一个序,但是觉得缺乏深刻,于是乎撕了又写。我的女朋友媛过来过几次,要求搬进来住,我说:“算了吧,一个女人跟着俩大老爷们住一块,像话吗?”那天晚上,任兄在家里憋他的小说,我陪媛逛了逛楼下的超市。跟着女人逛超市相当麻烦,这些年我是深有体会。主要原因还是女生逛的时候,可以不知道疲惫,可以一直走,一直看。如果北京到海南有一条繁华的商业步行街。我坚信,一定有人会从街头一直走到街尾。而且这个人一定是女人!还好本少爷有坚定的意志力和顽强的体力。能陪女人逛超市。粗中有细的我,可以发现不同女人的不同嗜好。如,有的女人对洗面奶很有研究,一进超市或百货,就向见到亲娘一样,直奔到洗面奶专柜,一边看一边还说,这个含有什么,那个含有什么。这个对什么皮肤有好处,那个有点伤。还能专注仔细的听促销小姐讲解新款的优点。光光在洗面奶柜可以花上近一个小时的时间。还有女人喜欢卫生棉。对各牌子,各种价格,各种款式都耳熟能详。如果陪这档女生去买,简直就是上了一堂活生生的性知识普及课。当然还有一种女人,更可怕。那就是对零食的了解。逛遍所有超市,可能到沃尔玛就因为那里的薯格比家乐福便宜二毛。到永辉,就因为这里的达能饼干在做促销,到家乐福,就因为果珍在打折。到麦德龙,就因为,一箱买要便宜八块多……
好在今天的超市规模不够完美,推车都未配备,篮子满掉以后,媛再选到中意是商品开始往我怀里堆,那天我怎么出门的已经记不清了,印象深刻的是,我掏出钱包正要付款的时候,看到对面付款台有个女生似曾相识,没错,是她!她是我高中时候女朋友,因为我没考上大学,所以机械般的分开了,事情一隔就是四五年的光景。我下意识的转过头去再看一眼,发现她的脸色不好,像是刚刚哭过,旁边站着一个男子显然和她很是熟悉,就是跟她站在一起的时候不是很协调。由于这次停留的时间过久,不行被身边那位发觉:“喂,看什么呢,哪个府上的小姐?”此刻我才定住神色,匆忙付款后又匆忙提着两大包裹离去。一路之上,忽然想起过去的点点滴滴,说实话,我还是对她有感情的,只不过因为后面分道扬镳,直至现在,认识的媛,我的心仿佛搁浅了,一半是火焰,一半是海水。媛察觉到我有些不对劲,关心问:“广荣,脸色怎么突然这么难看。” 我随便编了个接口:“可能是刚刚搬家有点累,没事休息一会就好了。”回到家以后我在阳台上发呆,想到她或许现在早结婚了,或许现在她儿子在幼儿园上学,或者旁边那个男士,一定是她老公,想起她现在过的怎么样,总之心里很凌乱,像是被把刀一片一片的凋零。不知道什么时候媛,走到我的身边,伸手在我眼前晃了晃:“呆呆,想什么那?”我慢慢的在次回过神来,看了媛一眼刚要说话,里屋的幽灵般的发出一句:“你家广荣,是在担心万一我的小说创作失利,他的人才投资怎么收回来哦?”媛恶狠狠的瞪了任兄一眼:“死任,你还好意思说呢,万一收不回来,我们就把你卖了。”我复喝道:“咱卖了是不是可惜了?”媛不解的看我一眼,我继续道:“要是真有那一天,就让咱家的骡子啊,马啊,这些大牲口都歇了吧。”其语调大肆模仿电影里的地主公,媛把刚买来的零食打开一包,看都没看,抽出一片噻进我嘴里,补充道:“照看好咱家的粮食,不许任长工偷吃。” 任长工相当无奈的回视了一眼媛地主婆,眼神里流露出媛地主婆很是万恶,完后哼了一声,转到电脑旁边苦心埋头创作。
那天送媛回家以后,我一个人返回自己的住所,任兄伤了一天的脑细胞,现在已经鼾声大作,我躺在床上失眠了,想起了另一个女子,她过的怎么样?今天她哭了吗?是不是遇到什么不顺心的事情?为什么我还一直割舍不下?……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倚楼听雨 第四页
在此之后,任兄的文学创作进展的相当顺利,他写的热火朝天,茶饭不思,废寝忘食,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写圣贤书。我眼巴巴的看着他瘦了两圈,我不忍道:“兄弟,咱不要为了写书,再累出病来,不值,该吃饭还得吃饭,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咱多少吃点饭,成不?”谁知人兄把我端到他旁边的打卤面推到了一旁:“革命大业尚未成功,同志您那仍需努力,私事先放一边。”话末,继续埋头写着!难得还有这样苦心学术的人,我自叹:向这样为了文学创造事业儿奋斗的大好青年,将自身生死置之度外,为何国家没有挖掘出这样的栋梁之才?悲哀!
终于有一天,任兄不负众望,从革命的第一战线倒了下去,我把任兄的病体托到了床上,握住他的双手,满脸踌躇的对他说:“任同志,你还有什么想说的,我会帮你记下,您还有什么要办的,没办的,我能办的,都替你办了。”任同志慢慢地睁开双眼:“复何求?一语肝肠寸断,泣涌上心头。”他咽了一口口水,吞吞吐吐的接着说:“饿……饿了,我要吃炸酱面……”等任兄吃完我煮过的方便面之后,感激涕零的对我说:“咱们都是慈禧的亲生儿子。”我有点诧异没有反应过来,任兄拍了拍我肩膀:“同治(同志)啊!”感慨之后,任兄再次睡去。
这些天,任兄的身体很是虚弱,一直久居病榻,闲病大作,常卧床不起。媛来过几次,给任病号义务烹饪了三天的炸酱面,任兄的身体才逐渐好转,直到任兄再次站起来的那一刻,我贺喜道:“恭喜,你丫终于站起来了。” 没想到任兄病情康复以后第一句话居然是:“我能不早点站起来吗?你媳妇炸酱面太咸了!”我忽然后悔当初没有饿死这厮:“你丫白吃葡萄,还嫌酸!”可能是我的诅咒灵验了,任兄自从病好以后灵感也随之丢失。我劝他应该多多放松放松才是,毕竟之前不是在写书,而是在玩命。
任才兄觉得我所言极是,然后让我帮他装了CS,任才兄,多次饱受虐待之后,决定又让我教他玩3C,过了不久,任才兄愤恨道:“打个破游戏,老被你打的太伤自尊,我还是写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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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阴荏苒,岁月如梭,中秋将至,北方的天气逐渐转冷,有一个人走进了我的生活,改变了所有不该改变的事情,包括我和媛的感情。是我前女友,颖,是她再次闯入我的生活,我的世界。
一场秋雨一场寒,那正是下着秋雨的一天,雨下的很细,不过空气中的水分子让外面的天气变得非常冷,自从我新房里安装座机以后,这个电话一直没响过,我一直以为我家电话机死了。可能是我太不注意观察生活吧,不知道什么时候,狐狸和木头印象中它俩除了吃就是互相追逐打闹甚至厮杀,现在却成了好朋友,可能是时间长了日久生情吧。它们依偎在一起,木头给狐狸舔理毛发,狐狸靠在它的怀里闭目养神,它们确实很像一对情侣,我听着外面的雨声非常细腻,非常轻盈。人兄死守在屋里雷打不动。
此时电话声急促响起,我甚是欢喜,原来我的电话铃声是这样的,闭目养神的狐狸被一个未知的声音惊醒,而任兄那边依然雷打不动,百无聊赖的时候终于找到事情做了。拿起了电话:“喂,您好,哪位?”记得电视剧里相亲的时候男子才用这种语气。
对面传来一个声音似曾相识:“请……问,是……是伍光荣家吗?”
我第一反应是媛,可能是我模仿声音太有天赋以至于她没听出来,我慢慢的平和语气“对啊,媛,你怎么……”不对,不是媛,她是……
忽然一个霹雳从天而降“咔嚓!”原本轻盈的细雨,顷刻间瓢泼一般,窗外的雨声,愈发愈烈,狂风四起,空中乌云密布,窗外一片漆黑。天啊!是颖,不是媛,她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此刻我的心情,似乎比窗外的天气还要糟糕,半天基础一句:“颖,找我有事吗?”
许久听到了那边的急促呼吸声,像是在抽泣,我的大脑陷入一片凌乱,出事了!一定出事了!气候的突变,让我有种不祥的预感。“你还记得我吗?我好像见你,我……好冷。”
我心里突然有一种莫名的激动,心跳普通普通的,是欢喜还是忧虑呢?自己也说不清楚,压低了:“你在哪我去接你。”
听得出,电话那头的声音很是虚弱“我在你楼下公园的长椅旁等你。”
“好,你别动,我去接你”搁下电话,由于冲的匆忙,不小心猜到了正在脚下养神木头的尾巴,木头痛苦的“哼”叫一声,狐狸万恶的瞪着我,我顾不上身边的这些,雨衣?伞?糟糕死,搬家前忘记了两样至关重要的东西,皮衣,对了,皮衣,我翻出自己的皮衣,来不急穿,开门飞身而去,任兄出门问了句什么,可能是外面雨声嘈杂,我没听太清楚,已经跑了好远。
外面的寒风,刺骨的冷,穿上外套,依然还是冷,雨不停的泼着。
今天的到楼下公园的路,显得异样的长。终于到了公园,发现一个姑娘抱着双腿,蜷缩在没有任何屏障遮挡的长椅上,她的头发被雨浸透散落遮住了脸,衣服仅着单衣禁不住雨水浸泡,她应该来了很长时间,一直犹豫不决,是否要打出这个电话?我的心里咯噔一下,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她再淋雨,我的心在滴血。我大步上前,脱下自己的皮衣批改在她身上,她想说话,看得出她病的,没有说话的力气。 txt小说上传分享
倚楼听雨 第五页
“什么都不要说,回家……”我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抱着她,去一个能遮风挡雨的家,老天无情的往下泼冷水,我跑路的同时尽最大所能弯下身体,让自己多承受一部分,回家的路变得似乎更远,很多誓言,这一刻变得不堪一击。但是我不明白她为什么这样:“大冷天,不多穿衣服,你是想死啊?”她的身体很颤抖,慢慢的颤抖出一个字:“冷……”此刻,虽然在下雨,但是我感觉到,她在流泪,一颗带有温度的水滴地在了我的手上,随着雨水,渗透到了我的心田。
终于到家了:“任兄,开门快点!”我用了的踹门。开门后我才知道,任兄在厨房煮面。任兄对我抱着的女孩起了兴趣:“哪拐来的?您还别说,跟你家媛婆婆有点像哦。”
同时我对任兄的烹饪起了兴趣:“别废话了成不,你快点多在面汤里下点姜丝,胡椒什么的,快!”我说的很急促,然后把颖安置到我的床上,盖上了被子和衣服。
我来到厨房:“这里交给你了,我去买点退烧药,还有她换洗的衣服。”怕了下任兄的肩膀而去。
当我再次回来的时候,屋里的场景变得甚是万恶,任兄的脸上多了道挠痕,送来的面汤被撒了一地,狐狸和木头很不友好的瞪着这位不速之客。我上前忙问:“咋了?这是唱哪出?”
任兄一脸委屈“这妞太没素质,我好心给她煮面条,她二话不说上来挠我脸!”
颖现在的精神恢复了很多,争辩道:“趁人家昏,迷就脱人家衣服。”
任兄更是无辜:“我可是为了你好,你这样穿着这样潮的衣服睡觉?醒了不发烧才怪,我可是什么没看……”
“鬼信你!”颖依然对任兄报以不信任的态度,我把超市里买来的睡衣放到颖的床头上:“你自己换把,我去给你盛面。”我喊了任兄,还有狐狸和木头离开这间卧室,顺便带上了门。
任兄好像对脸上的伤并不在乎:“她谁啊?你小姨子?”
我苦笑了笑:“呵,高中同学。”任兄将信将疑,我又补充道:“初恋对象。”任兄方才相信。
“上次咱搬家请客她怎么没来?”任兄今天变得特话痨。
“我是在高中时和她相处过一阵,毕业以后就联系断了,各奔东西。”不想说太多的时候,身边的人往往对我的过去很好奇。
任兄发觉我有点不对劲,也没在问什么,颖饭罢,任兄拿起笤帚墩布清理完刚才不和谐的场景布局,再他自己房间,在几张稿纸上圈圈点点,我独自站窗边,背对着颖,听着窗外的雨声渐小。思绪混乱,忽然想起任兄的一篇著作:“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去兮不复还。欲知故人何去晓,秋夜淋雨河坡南。为啥不打车回家?只缘身上没带钱。”难得我在这样严肃的场合想这首及其不严肃的诗,也许我的心灵太需要这样的自我修复吧。
忽然想起一个问题,随口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家电话?找我有什么事儿说吧。”我点了一根烟。
“广荣,只有你能帮我,上次我在超市遇见你,你好像故意的躲着我,后来从高中同学那里要的你电话。”声音很细微,字字让我觉得都很揪心。
“什么事?”我尽量表现的平和一些,抽了口烟。
“你还爱我吗?”
“你没必要问,现在我也是有女朋友的人,有什么是快说。”语气有些急促,我哪能不在乎?我曾经自以为是,放弃了高考,也许就会随她的梦想漂流远方。事实证明,我错了。一次又一次的摆脱困苦,一次又一次的陷入更深的困苦,像是地狱中的恐惧背叛者,不知什么时候才能走出万劫。
“上次那个人,你应该也看到了吧,我什么都给了他,现在有了他的孩子,我不知道该……”她还没说完,却哭了。
“你傻啊!这么轻易被人耍?我还怎么说你?”我故意用生气掩盖我的愤怒。比我更为愤怒的是门口偷听的任兄,这厮大喝一声“我要剁了丫的!”冲进了厨房,提了菜刀冲出了门,下楼跑到一半,又跑回来问:“那孙子住哪?”
“他现去了加拿大。”任兄听颖这样一说,扔了刀,坐在我旁边,准备从长计议,木头和狐狸像是听懂了什么,也进来双双坐在衣柜前面凑热闹。
“我想把孩子打掉,谁也不敢找,只能再麻烦你一次。”她的哭声,渐渐的平息到抽泣。
5
那天夜晚,风停了,雨住了。我让颖住在我房间。我和任兄在阳台上愁着闷烟,木头和狐狸似乎在小姐的闺房门前巡逻。
“任兄,明天跟我和颖去医院。”我吐了口烟。
“我跟你们去干什么?你们的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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