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曲之城- 第25部分

　　这个消息自然就如春风一样，让他宽心不已。于是很爽快地接下了这个发展计划书，并且同意召开重要会议重点研究讨论，答应一个月之后给予回复。

　　这个消息让晗子等人兴奋不已，好似看到无限美好的未来。兴奋之下，晗子决定上市里最好的酒店“桃花楼”吃一顿饭。可是想到最近新闻上报的一个公务员吃饭所花的费用可以用于一位贫困家庭成为一个小康之家时，心里顿时不安起来，最后决定发扬风格到街边去吃煎饼。大家不解，问为什么要这么做，他则很兴奋地想到了未来：等到以后山河镇乃至九曲城成为西南乃至西部地区发展典范时，自己吃煎饼的佳话定会传遍大江南北。

　　大家最后每人一块煎饼，边走边吃向车站走去，车站来回郊区市内的车子好像坏了什么零件，有几个工人在修。一般到郊区去的车子都容易坏，乘客们和司机理论不得，一问“怎么又坏了？”，那司机便极不高兴地说“怪我，要怪就怪你们的路不好走！怪我，再怪你们就别给我坐！”

　　很明显那司机是看不起乡下人的，一心想在城里开车，这样好遇上一些社会名流或者演艺明星趁机爬上去。晗子等人用鄙视的眼神看了看他，坐在候车室等着，拿起手边的报纸，见一个个让人发笑的广告，甚是有趣。　。。

第三十六章：乞丐魏东旭
“赵诗人你的‘桃花香满楼’广告到处都是呢。这报纸干脆改成广告纸得了，全是广告。”

　　“没有广告，这报纸就是废纸了。不过这里面找对象倒还挺好，晗子你还不找个对象，看这个，169cm，49kg，皮肤白皙，身材高挑，容貌如花，有车有房，顾客经理。看她给全市人民留的言，我是一朵孤独的花，等待你爱情的甘露来滋润……’哈哈，怎样？”

　　“去你的，这种登广告的大部分都是残花败柳，什么有车有房，是有自行车，有土瓦房。”

　　“哈哈。那你说好女人在哪里，你只要一指方向，我就立马给你找去！”

　　“在哪？在我们家，山河镇。”

　　“嗯，有道理！你难道喜欢……呃，给我从实招来！”赵诗人带着一点试探性的笑意对，晗子马上打住，正要转移话题，没想到来了个乞丐。

　　他们聊着聊着，引起了一个乞丐的注意。那乞丐手扶着地，到处乞讨，很多人见这般

　　形都不愿给钱，因为这在全市基本上形成了共识，只要是乞丐就是在骗钱。自从有人曝出一个惊天大消息“本市已有优秀乞丐住上十几万的现代商品房，他们白天乞讨，夜里泡吧，成为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空手套白狼的典范。”之后，就再无人向乞丐施舍了，不管是真是假，不管是真残疾还是假命苦，见乞丐来就掉头不看。那乞丐受到这种毒害，四处碰壁而无任何收获，最后到了晗子和赵诗人那里，哀求起来，“关注穷乞丐，顺手给几块，我不再挨饿，你也很光彩！”。晗子和赵诗人以及三位孩子听着这不像是出自乞丐的话，都关注起眼前这位乞丐了，觉得有点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于是凑过去细看了看。

　　“坏蛋魏东旭！”原来是曾经一度想害死乡亲们的赌神魏东旭，三个孩子见此，都激动起来。旁人听着，一致都说“哎，这乞丐啊，太可怕了，熟人的钱都骗啊！”

　　魏东旭见到熟人，心情无限激动，笑得连嘴都合不上了，也不管和睦诗科等人一个劲

　　地说“你也有今天啊，真是因果报应，苍天有眼啊！”，一个劲地从脏口袋里拿出各色捡来

　　的东西，问他们要不要。

　　“谁要你的脏东西！”

　　“我们毕竟是老乡，你们把我带回去吧，我在这边等你们等了3年了，怎么就没人来市

　　里呢？”

　　“来市里干吗？找打啊，我们在家活的好好的你都叫人来打，你还有良心吗？亏你还说我们是老乡，哼！”和睦想起他曾经叫打手给自己一巴掌，让全乡人忘了祖宗，喝了他的“佛哥特”，乡亲们发酒疯，挨了他们打，辉子叔变疯的丑行，义愤填膺。

　　“我赔罪，我这几年，我抑郁了，我这几年常做噩梦，我悔改了，你带我回去，我一定

　　给乡亲们磕头！”

　　大家上车，他跟着，大家板着脸，他微笑着。他尾随其后，真的变成了一坨狗屎，只要

　　踩上了，就很难甩掉，没有办法，大家只能带他回家。

　　“今天我带了曾经喂我们喝‘忘过头’和‘“佛哥特”’，想把我们赶走，想独占九曲

　　河和金箍山的死胖子，魏狗屎，大家有气出气没气骂两句！”诗科很是气愤，回家之后马上

　　叫乡亲们前来。

　　“各位乡亲，大哥大姐，小弟小妹。我对不起大家，今天给大家磕头了！”然后砰砰砰

　　地在地上磕了18个响头，这边有六个大家，每家磕3个。“我，一个来自山河镇的王八蛋！

　　我从小没爹没妈，是乡亲们一手把我带大的，这里就是我的再生父母！我到头来做了乞丐，

　　却明白了很多道理，我怎么能去害我的乡亲们呢，我怎么能对不起我的再生父母呢？我不能，

　　我今天回来，就是补偿大家的，希望大家不要赶我走！”

　　“你进18层地狱都不够！你给我起来，你不要在这里给我们捣乱了，你还是走吧，这里

　　不适合你，你这么喜欢发财，这里没有财发。”周贵严肃地说。

　　“我以前根本没有赚钱，就是一个跑腿的穷光蛋！干了很多坏事，可是我也是不容易啊。你们知道吗？我抑郁了！呜呜呜……”随后大声地哭了起来，这哭得让大家都鄙视地笑了起来。

　　“像你这样的，有钱也会抑郁！”晗子听着他的“光辉历程”，想来贪婪二字主导了他

　　的人生，如此的人生，是不会快乐的。

　　“是啊，是啊，说的很对，骂的很好！”　　

　　“你要不是这么贪心，你就不会是今天这个下场了，死胖子！”

　　“是是是，骂得好！”

　　“你拖欠人家西北坡乡亲的工资，欺负老实人，你好意思吗呢？”

　　“是是是，我混蛋，骂得好！”

　　……

　　魏东旭一共说了10遍“骂得好”，磕了将近50次头，倒很虔诚，只是村人反倒有些不

　　好意思，因为魏东旭的家已经被人们改装成了厕所。里面到处飞着蚊子，当初菱角儿请法师作法，“空掌招蚊”，那些蚊子就是从他家来的，现在他回来了，见到这般状况，不知道会不会反过来咬一口。周贵正要说出，突然天边好似来了火烧云，漫天红黄，大家不知情况，一片慌张。魏东旭以为是祖先显灵，在天边给自己一些指示什么的，于是极其虔诚地趴在地上，对着大地说“老祖老祖，是我糊涂，老祖老祖，是我糊涂！”。

　　孔爷爷看着他的表情，想来自己曾经帮助村人戒毒戒酒尚需镇静药、健身武术和妻子关

　　怀，不知他在深仇大恨下是如何戒毒的。孔爷爷还没来得及问，村头就传来一阵惊呼声和热闹声，头上飞来两只引路彩鸟，于是大家纷纷前去观看。孔爷爷没有多想，对魏东旭有点驼的背叹了一口气，说：忘了根就是这般下场！

第三十七章：蓬勃发展
晗子发扬宽容主义，叫魏东旭在周贵家放牧和饲养乌蒙马，借以惩戒当年那些踢倒乌蒙马的混混，同时告诫魏东旭改过自新，本分生活。这让魏东旭感激不已，激动地说“家乡水最甜，家乡人最亲”，发誓以后绝对做个好人。

　　除此之外，晗子也没有忘记对小镇的规划和安排，对于村人开拓种植业方面的内容就很是赞赏，不仅种植了水稻、桃树、玉米还种植很多其他经济作物。镇子在种植业方面已经初具规模了，业务也较多，经常和市里的超市有往来，同时和一些罐头和瓶装饮料工厂也建立了业务往来，有的还是销往国外的大厂大企业。前几日还传来消息说国际超市巨头沃尔玛要前来建立分店，晗子懂英文，也制定了相关的计划，意要和他们接洽，争取做沃尔玛的供货商。

　　至于镇里的畜牧业和渔业，也是蓬勃发展的。周贵专注农业获得很大的发展，池塘里鱼虾，山头上牛马。他已经能够很好地与人谈论经济方面的话题了，能够很好地和人交流和沟通，知道行情，能较好的预测牛肉的价格，和当初拘谨于像领导一样讲话的状态已经完全不同了。虽然现在牛肉渐渐归入市里或郊区的屠宰场管理，个体的养牛主已经很少有主动影响市场的能力，但是他却做的很好，他和市里郊区的屠宰场场主关系很好，经常请他们前来喝茶吃饭，同时花钱到中药的人家买一些驱逐蚊蝇的草药，送给场主，场主觉得这人实在想得周到，也乐意交往。现在业务做大，周贵已经养上了猪了，形成了牛、猪、鱼三位一体的养殖。

　　池塘的鱼也很好卖，一方面可以当作生鱼到郊区摆摊，虽然时常可以看见那些混混前来捣乱，但是凭借周贵在郊区的关系，加上他也善于假装讨好那些混混，还是获得了一块管理较佳的摊。另一方面他把一些肉多质美的鱼卖给市里的鱼罐头厂里，用以制成各色鲜美的罐头，销往国内外，品牌名曰“美味鱼罐头”。

　　镇里的教育已经延伸到了高中，纳西学堂里面有中学部，还有小学部。虽然里面有高中，晗子还是一如既往地鼓励和支持和睦和诗科他们认真学习，准备考入东南市一中，高薪请了几位专门带初三毕业班的老师前来授课，用一辆公交车专门接送，辅以木船载之。最后终于实现了山河镇上教育史上的0突破：有两位成绩优秀的学生考入省重点中学。大家听到这个消息，先是兴奋，后是惊异。谁都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这两位考上一中的，不是和睦诗科，而是和睦和思慕。思慕这位日常生活中多愁善感，有时候和狗和花说话能说一天，和人说话却极少的有点神经质的弱小女孩，让所有人都惊叹不已。

　　诗科在虚法庙改装的农业技校学习，周若菲凭借自己的天籁嗓音上了市里的音乐学院，和睦和思慕每日坐车前去上学，顺便和初中的老师交流，有时候天蓝地绿，清风和畅，也会选择船载。

　　从这个阶段开始，在理性和知识的基础上大家都有了转折，都开始变化和进步。周若菲对于乐器的爱好似老鼠对大米的爱，已经到了一种嗜爱的地步。每天背着一把吉他上学，然后在公交车上随兴弹奏。

　　有时候黄昏灰暗，就弹地特别温情，有时候天边布满火烧云，就弹奏艾薇儿的摇滚乐曲。司机喜欢夸赞她弹得很流畅，她就自命名自谱曲，随兴演奏《公交进行曲》，惹得全车上的乘客——他们都是家里无事上市郊干活的民工——欢快起来，顿时觉得生活美好了很多。而若菲也因为日日和百姓接触，知道他们的苦处，曾经为他们写了一些极有意义的歌。比如有位农民工工资被拖欠，她自创了一首《讨债歌》，其中一句“我们身负病残，我们没人理睬，我们不是乞丐，为何要乞丐般去讨债！干了活，要讨债，这个世界真奇怪！怪就怪那没有良心的胖老板！”引起了很多民工的共鸣，传到网上让很多网民甚至一些有良心的老板都为之落泪，感怀不已。还有一位民工在市里的煤矿事故中丧命，她自弹自唱《安魂曲》，颤抖地拨弄着琴弦，不知不觉已经泪流满面，而车上的乘客跟随她的音乐一起，心头颤抖，也泪流不止。从那以后她追求的音乐风格就是感人动情，听的歌也是一下就能让人忍不住落泪的歌。即便是公车坏了，坐船上学她也吟唱奥芬巴哈那首动人的《船歌》。她哥哥周贵问她要不要在学校住宿，她说不要，她要每天和那些民工和百姓在一起，分享他们的欢乐和悲伤。晗子把这事看在眼里，看着她背着吉他远去的背影，感觉艺术和雅致的空气充满了蓝天，如一朵哀伤的花那般美丽。

　　而在农机站学习的诗科则对于农业有着极大的情怀，每周坚持读一本农业方面的书籍，每周要跟随学院里的老师下田去考察，上山去调研。熟悉了很多有关于植物和经济作物的知识，甚至对于李时珍的《本草纲目》也有一定的研究。比如干草有22种制药办法，尤以消肿止痛为妙。即便是日常的一些松柏、虎耳草、水藻、浮萍、木莲、白英、甘薯都有其药物方面的用处。感觉好像袁隆平先生在召唤似的，每天都要模仿袁隆平的语录说点话，每次开头和结尾都不忘表示“我有一个计划，把杂交桃子推广到国外去……”；对于在自己调配的农药浇灌下成长的桃树，则说“过去只是高产，为了解决温饱，我们对品质不是很注意，现在高产优质是并重的”；对于一些瞧不起农民的人还表现得不错，引用得很好，曾经不厌其烦地对那些歧视农民的运货司机说“农*要是两个优点：一个朴实，再一个勤劳。这是中国农民最基本的优点。说农民是低人一等，这都是不对的。我认为农民很好。为什么会低人一等呢？为什么瞧不起他？不过就是穷一点。”大家很是认同，说还是没白教诗科这一场。

　　不过平常大家还是会笑话他的，花娥经常骂他，甚至还动起手脚。有一回，怒气冲冲地叫他去看门前弄得满是农药味的菜地，河东狮吼般地说“闻闻看，你想毒死人啊！一身农药味你还有点出息没！”，可是花娥却没有阻碍他对于科学的追求，他还经常偷偷地叫思慕前来参观他的杰作：各色奇形怪状的野虫子（用作他的防害虫研究的试验里）。本来诗科以为这是自己向喜欢的女生表现自己成就的一个大好机会，他已经预先想好，思慕肯定会对这收集来的几十只昆虫大为惊叹，甚至可能转而喜欢农业和动物科学，培养出和自己的共同爱好。可是思慕一看，竟然被这黑白红黄相间的大杂烩吓得眼睛一白，诗科起初还以为是属于惊喜的那种“眼前一亮”，竟然抓起一只黑色的飞水牛，说“你摸摸，你摸摸”，思慕一看顿时晕厥，吓得诗科要命，于是马上向那只飞水牛身上喷了刚刚配制出来的药水，顿时那飞水牛也晕厥了。诗科在这种情况下竟然得知自己的研究成功，面对晕厥的思慕，竟然顿时不知道如何是好。可是最后被大人教训的时候，心里还带着一丝兴奋，毕竟这是自己科学上的一次巨大成功。

　　思慕没有怪他，因为思慕也在进行自己的活动，谁都想不到一个还不到15岁的女孩竟然把和睦买来的莎士比亚花了两个昼夜抄了下来，然后自己慢慢在家研读，在家想象，试着把悲剧想成喜剧。比如把维纳斯追求阿都尼而阿都尼追求自由最后被野猪咬死，维纳斯了断红尘，想成是维纳斯和阿都尼最后成双成对共同追求自由的美好结局，把罗密欧和茱丽叶双双自杀，想象成双双私奔成功。这种心态是来源于自己饲养的花和可爱丁香的启示：花儿在雨雪里依旧不死，狗儿每天欢乐地奔跑，多年如一日，不被外在的环境左右了自己的快乐。先前尽管受到婆媳不和的影响，自己时常忧郁，但是欢乐的细胞没有消失，美丽的笑容还在。她读完那《威尼斯商人》之后，心里感觉到了甜蜜，觉得生活是那样的美好，她又陷入了美好的想象：和睦手中拿着正版的莎士比亚，对着太阳柔情地朗诵美丽的十四行诗，思慕跟着和睦一起朗诵，阳光落下肩上，好似披纱。朗诵完后，和睦弯下腰来问“思慕的字真漂亮，我能和你共读一本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