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娘家势力最大的那个吧,怪不得说话如此咄咄逼人。紫苏便抬眼看孙姨娘,好一个娇小玲珑的美人,虽算不得国色天香,却胜在甜美可人,听冷亦然说她性子暴燥,常被人当枪使,这种人头脑简单,但不能硬碰,便轻施一礼笑道:“紫苏初来咋到,并不认识姐姐,礼数不周之处,还请见谅。”
孙氏见紫苏态度恭敬,不由很是得意,得宠又怎么样,世子爷不过是图新鲜,过一阵子爷还是会回到自己院里去的,算你知事,便在鼻子里哼了一声道:“今天可认识了,以后见了面可就要知道尊卑大小,不能错了礼数。”
是在教训自己吗?紫苏嘴角不由挂了丝讥笑,抬了头,一双清澈的大眼似笑非笑地看着孙氏道:“你我既是姐妹,姐妹间只论年龄,不论尊卑,姐姐,你说是吗?”
孙氏听了一楞,听说她不过是个丫头出身,正已可是正经的相府小姐,自己的身份可比她要高贵多了,怎么能不论尊卑,可这姐妹也是自己一说也是自己先提的头,她说的也没错,姐妹间只论年龄大小,呃,一会子竟被她绕糊涂了,顿时立在那不知如何回答才好。
紫苏便笑了笑道:“姐姐这可是要去给王妃请安么?”
孙氏一楞,回过神来,“是啊。”
“那快去吧,可别误了时辰,王妃可是长辈,去晚了,那就是真错了礼数了。”说完往边上一站,礼貌地让孙氏先行,却不愿与她同路。
孙氏被紫苏噎得说出不话来,见她一付礼让先行的样子,又不好发作,便气乎乎的一扭头走了。
进了梅园,王妃却打发了个小丫头在门外挡着,“王妃身子不适,今日的请安就免了,姨娘还是回去吧。”
王妃屋里帘子是挂起的,里面人影晃动,孙姨娘不由探头看了看;想起一大早园子里的传闻,不由小声问道:“王妃是气着了吧。”
那小丫头脸色一沉,很有气势道:“姨娘还是回吧,奴婢只是个丫头,就只知道些丫头们该知道的事,其他的一概不知。”
这是在暗骂她越矩呢,孙氏倒是听懂了小丫头的意思,但这毕竟是王妃的人,她也不敢骂,只好悻悻地打了回转,只几步,便又碰到了紫苏,她也不理紫苏,只是放慢了脚步,想等着紫苏也被小丫头赶回来,这闭门羹两个人吃才有意思么。
紫苏从她身边过还时,微点头示意,她也不回礼,只冷冷看着。
紫苏刚走到园子门前,那小丫头似乎等的就是她,一见她便道:“是紫苏姑娘吧,王妃吩咐,请姑娘进去,王妃有事要同您说呢。”
看着紫苏慢慢走进紫苏的背影,孙姨娘气得眼睛快冒火了,竟然同人不同命?太过份了,凭什么对那个卑贱的丫头要好一些?
紫苏倒不知道孙氏为什么没能进园,她被小丫头领着直接进了王妃的内室,王妃还真身子不适,正歪在床上呢。
夏荷见紫苏带了玉楼玉环来了,便笑着迎上道:“上次玉楼妹妹做的那个荷包样子可真不错,还有吗?我还想要一个送人呢。”玉楼一听,心知王妃确实有话要与紫苏说,不便自己二人听,忙拉了玉环的手道,“我那真还有一个,夏荷姐姐既喜欢,我明儿再带来可好?”
第一百一四章:新身份1
紫苏进了屋后,先对王妃行了一礼,见春梅端了碗莲子银耳羹来,忙上前接了道:“我来吧。”春梅也没客气,碗给紫苏后自己便去扶王妃坐起一些,拿了个大迎枕垫在王妃身后。
紫苏便端了碗站在床边,王妃昨夜在立风院创了风,受了点寒,早上起来时便身子不舒服,就躺下歇着,这会子看紫苏神态恭谨殷勤心里很是受用,毕竟这丫头以后会是自己正经八百的媳妇儿,谁不喜欢晚辈孝顺啊。她拍了拍床沿,示意紫苏坐在床边上。
紫苏笑着偏身坐了,一匙一匙地喂王妃,不一会儿,一碗莲子银耳羹便吃完了,春梅喜得眉花眼笑,暗暗感激地看了紫苏一眼,王妃最近心思重,吃得很少。
王妃吃完后,春梅又去泡了茶来,紫苏忙道:“王妃早上可喝过药了?”
“一大早陈太医来看过,开了几剂药,刚吃过一碗了呢。”春梅笑着答道。
“那就别喝茶了吧,茶是解药的。”紫苏接过春梅手上的茶杯道。
春梅听了一楞,茶能解药性这还是头一回听说,王妃也是诧异地看着紫苏,一副等着听紫苏解释的样子,紫苏自己都楞怔了,茶能解中药药性,这在前世是常识,很多人都知道,她就这么随口一说,忘了这里很多观念与前世可不一样,怎么解释,说茶里含茶碱,茶碱有抗药性?她们必定会问茶碱是什么;晕,她一时急了,看王妃正好奇地看着她,便冲口道:“我很小的时候好像听哪个老中医说过。”
王妃便笑了,“既是听老中医说过,那便是不能喝了,也不渴,只是习惯了饭后喝点茶。”
饭后喝茶也不好。。。。可紫苏不敢再说了,人家全国都这样喝的,她可没本事改变国人的习惯。
王妃见紫苏有些不自在,便笑着**梅拿来些点心果子来吃,紫苏就尝了些梅子干肉,与王妃闲聊着,既是特意叫自己来,不会只是闲聊吧,她也不急,耐心地等王妃开口。
果然王妃说笑一阵后;状似不经意道:“昨儿个王爷已经把你的生辰报到宗室里去了,也报给了皇上。”
紫苏一怔,这么快,自己不过进王府才几而已,报上去,是要自己做正妃吗?怎么可能?自己的身份。。。。虽然很鄙视用身份看人,可毕竟这是个封建社会啊,身份等级森严。。。
看到紫苏脸上的震惊,王妃很满意,就是要让她知道然儿的苦心和难处,以后才会珍惜然儿,对然儿好。
“过几日,你和我去趟陆候爵府吧,以后,你就是陆候的女儿。”王妃又是一记猛雷击下,紫苏终于脸色全变了,她惊得檀口微张,一副很吃惊的模样。这是要给自己一个名正言顺的身份吧,王府权大势大,怕是多的是人抢着要做她的“父亲”呃,不,是冷亦然的岳父,成亲王爷的亲家吧。她不由由衷地佩服起冷亦然的手段来,亏他想得出来。
“王妃,这。。这能行得通吗?”她的身份刘府是最清楚的,何况府里还有个刘三小姐呢,她不会说出去吗?一旦皇上知道,那可是欺君之罪啊。
王妃投给她一个安抚的眼神:“这些你不用管,这几天,你就在府里好好熟悉下陆候爷家里的情况,了解陆府的家庭结构。还有,得请个嬷嬷来教你宫里的规矩,见过陆候家的人后,下个月初四便是太后的千秋,我要带你进宫去。”
王妃语不惊人便不休,紫苏的脑子一时难以消化这么多信息,不过,要做冷亦然的妻子,这些是必须要面对的吧。
紫苏忙低头应是,王妃满意地点了点头,说了这一会子话,王妃有些乏了,紫苏便退了出来。
春梅送紫苏出来,神情很是殷勤,这位以后怕就是府里的少主子了,她再也不敢像昨天那样给紫苏脸色看了,在王妃身边多年,人也学得溜滑的了,这点眼力见儿还是有的。
玉楼玉环见春梅对紫苏的太度很不一般,心下便很是开心,定是王妃刚才说过什么了,要不,以春梅那高傲的性子,是不会给一个没名没份的人好脸子的。
两人也忙上来扶紫苏,紫苏很不习惯,但一想到还要学宫里的规矩呢,这王府里的规矩就先适应适应吧。
出了梅园,紫苏便急匆匆回了紫园,陈妈妈果然正在屋里等着,紫苏便进了内室,陈妈妈跟在后面进来。
“昨夜头就撞伤了,流了很多血,腿脚也受了伤,倒是没有打板子,不过,王妃不许请医用药,现在人还在知院躺着,王妃叫人看着,不许人进去,只怕是会让她自生自灭吧。”陈妈妈小声说道。
紫苏听了不由叹了口气,又是自生自灭,在刘府时,知画也是被夏云芳扔在后园里,任其自生自灭,自己救过她一次了,这回,还能救她吗?救了,她会悔改吗?
一时间,紫苏呆了,她不是圣母玛丽亚,对伤害过自己的人,一再的手软,只会留下祸根,王妃昨夜的话言犹在耳,可是。。。若不是自己知画也不会落到如此地步吧,她来府里好几个月了,以前从没做过越矩的事情,昨夜如此豁了出去,一可能是受人挑拨,二是有了危机感吧,是自己的到来逼得她铤而走险的,试试吧,救不救得了不管,只是求个心安吧。
这样一想,她便起身往外走,陈妈妈一直注意着她的表情,这会子见她不管不顾地往外走,立即拉住了她,“小姐要去做什么?王妃可是下过令的,谁也不许去看。”
是啊,自己名份还没定呢,去了,怕是也进不去吧,正烦恼着,冷亦然走了进来。
紫苏忙迎了上去,亲手帮他解风衣,冷亦然有些受宠若惊,紫苏很少主动服侍他的。。。
紫苏倒不觉得什么,她在刘府可是服侍过刘景枫三年的,这些事情她也做习惯了,何况,这里的女人不是都要服侍丈夫的么?她突然就被丈夫两字吓到,不过几天功夫,自己心里竟已把他当作丈夫了?手就停在冷亦然的风衣扣上。
带着清幽茉莉花香的气息,丝丝地喷在他脖子上,有点痒,但很舒服,柔弱无骨的小手不经意就碰到了他的肌肤,很小很小的触碰,却像带了电一样的酥麻,他的身体就有了变化了,偏她的手还停在那不动了,真要命,她对着门,娇俏的脸宠静谧而安祥,阳光洒在脸上,让她的脸更染上了一层柔媚,那粉润的红唇微张着,像是吸了风,有点干,她便不经意地添了下,粉红的小舌就露了出来,一股急电就直冲冷亦然的后脑,身下胀得有点痛了,若不是一屋子的下人都在,他真想。。。。自己怎么越发像个没经过事的毛头小子了,冷亦然不由在心里骂道,不由握了紫苏的手。
第一百一五章:让我见他
他的手滚?烫滚?烫的,手里还带了汗,紫苏被他拉回了神,一抬眸,便触到那带着灼火的星眸,那样幽黑,像是一个深不见底的旋涡要将她吸进去一般,又像是要将她燃?烧,紫苏一怔,一转头,见玉楼羞红脸正偷偷转过身去不敢看,陈妈妈的眼睛是投向窗外的,好似那里有她向往已久的景致一般,紫苏不由脸一红,挣了挣手。
“今儿下朝得早啊。”紫苏纯是没话找话,就想着把眼前的暖昧缓解一下。
冷亦然勾了唇,嘴角漾开一个漂亮的笑容,眼里的灼火慢慢熄的,换上了清明的神采,神情也变得凝重起来,“有事跟你说呢。”说着便大步向正屋走。
一大早王妃有事说,他也有事说,自己也有事说呢,紫苏就跟在他后?进了屋。
“北戎来使求和了。”冷亦然喝了一口玉环刚沏的碧螺春,看着紫苏道。
二皇子被他抓了也有好几天,他们不会又折磨他的吧,紫苏心里老惦记着,只是这些日子事太多,问过一次他不想说,就不好再问了,现在他自己说起,正好问一问了。
“求和是好事啊,战争苦的可是老百?姓。”紫苏轻答着,眼睛便看向冷亦然。
“你知道他们这次来的求和使是谁吗?”冷亦然似笑非笑地看着紫苏问。
谁?他特地问自己一个深院里的女人,定是这个人是自己认识的,难道是上官雄?可那与自己又有什么关系?“是谁。”紫苏的神情淡淡的,似乎并不太关心的样子,这让冷亦然的心舒服了些。
“是北戎太子上官雄,他亲自来了。”
他来也是想救了二皇子回去吧,他们兄弟情深,他能来很正常的。紫苏便轻轻“哦”了一声,一点也不意外。
冷亦然的心里终于松了口气,日前紫苏不肯验身,曾亲口说她自己已非完壁,他心里便在想那个夺了她身?子的人会是谁,刘景枫已经排除,那个二皇子身受重伤,也不可能,紫苏在外面的日子很大一段时间便是和上官雄在一起的,只可能是他。。。。可紫苏听到他的名字时,表情淡淡的,一点异样也没有,难道她。。。只是故意那样说,其实根本就没有。。。一股异样的喜悦便由心底而生,不单单是因为那处。子之身,更是因为,紫苏的心里没有装下别人,以后,也不会再有了,他不会再留机会给任何人了。
紫苏看他脸色怪怪的,眼里有着莫名的兴?奋,神情很是愉悦,问一下二皇子,他应该不会抵触吧。。。
“那个,北戎的二皇子,你们没有再对他拖酷?刑吧。”
就像灼火上突然浇了盘冷水,冷亦然的兴?奋立即被紫苏的问题给打击全没了,一时间,他的表情就有点僵,“你很关心他?”
紫苏就想二皇子那孩子般的纯真笑容来,虽然只相处了一段日子,但紫苏的心里就待他相弟?弟一样,确实是很关心,只是冷亦然的语气怎么这么酸啊,她觉得自己牙有点疼了。
见紫苏不说话,冷亦然的心便往下沉,“上次他身上的伤是被人下毒了,那样阴狠的毒我根本就没有。黑羽里有内?奸。”
就像急于辩解的孩子,语气有些懊丧,是因为自己的怀疑吧,呵呵,紫苏的心突然就愉悦了起来,二皇子没有再受折磨固然高兴,但更是因为他。。。因为他不是个手段残?忍之人才开心的吧。
“能让我见见他吗?”紫苏的嘴角含?着笑意,眼里也带着脉脉温情,看得冷亦然有点眩目,她的要求却又让他气苦,“你为什么要见他?”二皇子可是皇上的重犯,经过上次之事?后,看?管就更严了,哪里是说见就见的,况且,她都要嫁给自己了,还见别的男人做什么。
“让我见见吧,也让我安个心。”紫苏就拉了冷亦然的手晃,语气里也有撒娇的味道。
冷亦然很不愿意,可她还从没在自己面前撒过娇呢,一时竟很享受这种感觉,更不忍心拒绝她,可要就这么答应又心有不甘。。。
“他救过我的,当初不是他,说不定我就死了。”紫苏神情有些黯然,上官雄以怨报德,竟然拿她要协冷亦然,任谁被出卖也不会开心吧。
他怎么可能真让她限入死境,当时就算二皇子不出手,他也能将她救出来的,只是,毕竟人家是先动手了,而且已自己的自?由为代价,紫苏会感激也是正常的。
算了,就依她吧,让她看一眼,死了心也好,省得老惦记着。不过,得找这丫头要点利息才好。
“二皇子是皇上亲点的重犯,关压在天牢里,一般人怎么能见得着?”
“你一定会有办法的对不对?”紫苏见他松了口,眼睛一亮,热切地看着他。
“办法。。。。也不是没有,不过。。。。”冷亦然皱起眉头,很是为难的样子。
“快说嘛,不过什么?”能见到二皇子,看他好不好,当面说声谢谢,也能了了一桩心事,以后就老老实实地呆在王府里吧,外面再也没有什么值得自己去牵挂的了。
“不过,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冷亦然笑着说道。
“你说,我答应你就是。”紫苏立即说道。
就那么想见那个人,也不管自己会提什么,答应得那么快,冷亦然的心里又泛起了酸水,这利息得加个倍才划算。
他环顾下四周,对着一边侍候的玉环使了个眼色,玉环立即知机地拉了玉串悄悄退了出去。
“什么都答应吗?”屋里只剩下两个人,紫苏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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