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见,不能失了礼数。”
大哥,谁是你弟妹啊?叫得还挺顺口的,不过,听起来也蛮顺耳的哈……
萧雅无力地看着面前这张与花满楼相似的脸,再次忍住想要逃跑的念头。如此混乱的场面,不能丢下小楼不管。
“对啊!还是玉楼想得周到。”花老夫人开心地点头,问萧雅道:“小雅,你家里还有什么人呐?”
萧雅正在神游,根本就没听见花老夫人问的什么,只得楞楞地说一句:“啊……”
花满楼知道她现在没有亲人,只当她在为难,立刻走了过去,对老夫人小声说道:“奶奶,小雅她……家里没有人了。”
“哎哟,可怜的孩子。”花老夫人心疼地拍拍萧雅的手,说:“七童,你以后可不许欺负小雅,否则,奶奶可不饶你。”
“是,七童知道。”
唉!她不欺负人就谢天谢地了,哪儿有人敢欺负她呀?
用过午餐之后,家里的女眷全都去花园赏花,留下几个男人进了花老爷的书房。
“七弟,奶奶终于要对你逼婚了,这次看你还怎么逃。”花盛楼看着自己唯一的弟弟,笑得那么幸灾乐祸。
在座的几人,除了花老爷大家不知道情况,大哥、二哥是主动要求成亲的以外。谁当年没有被奶奶逼过婚?
其实,奶奶也就是想让大家早些完婚。无奈后面这几个孙子都不着急,逼得花奶奶绞尽脑汁逼着他们成亲。
其他几个哥哥也都看着花满楼直笑,七弟啊,你要保重了,奶奶可闲的很,有的是办法折腾你!哎呀呀,又有好戏看了!
花满楼无奈地摇头,说:“几位兄长,近来大家都很空闲啊?”
“是啊、是啊。”
“嗯嗯。”
……
“你们就那么想看奶奶折腾我么?”说得有那么一点咬牙切齿的味道。
“七弟啊,”花重楼拍着他的肩膀,笑着说:“我们几兄弟可都过了,就差你一人,你不能让我们失望啊!”
花月楼也说:“就是。当年,三弟成亲是奶奶装病,四弟成亲是奶奶绝食,五弟、六弟奶奶是离家出走……这招她用了两次,应该不会再用了。”
花锦楼看了看自家老爹,小声说:“我们都在猜,奶奶会用什么法子让你们尽快成亲。”
“哈哈哈……”
“你们……”都是什么哥哥啊?
花老爷也笑了起来,紧接着又咳了两声,花家几弟兄全都闭上嘴,只是脸上还挂着明显的笑意。
老爷子故意板起脸孔,教训道:“一个个没大没小,让奶奶听见,看她怎么收拾你们。混小子!”
他慈爱地拍了拍花满楼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七童,别理他们。不过,你奶奶也是为你好,看在她年纪那么大了的份儿上,你可不能学你五哥,老躲着奶奶啊!”
“爹,你……”完了,连爹都这样。
“小雅,你家里以前是做什么的?”司徒婉儿前年才嫁进花家,和萧雅的年纪也最接近。
“我父亲是教书先生。”大学教授不就是教书先生么?当然,后来的爹地是研究龙的,这个可不能说!
四嫂岳倩倩问到:“那你是书香门第了,一定读过不少书吧?”自己可是江湖儿女出身,对咬文嚼字最不感兴趣。
萧雅连忙摇头,说:“没有、没有,只是认得几个字罢了。”
花老夫人停了下来,转身招手让萧雅过去。萧雅忙上前扶着她,不忘乖乖地喊一声:“奶奶。”
“小雅,奶奶有话问你。”老夫人说道。
萧雅笑了笑:“您尽管问。”
老夫人看了花夫人一眼,后者笑着点点头。
“你可会嫌弃我家七童?毕竟,他的眼睛……”
“奶奶、伯母,你们快别样这样想。其实他现在这样,不比任何人差,相反的,有很多人还及不上他呢。”
花夫人握住她的手说:“好孩子,你能这样想我们就放心了。”
花老夫人也重重地松了一口气,说:“这就好。蕙兰,咱们回去把黄历找出来,再让算命先生给他们俩看看八字。尽快把婚事办了,我好等着抱曾孙!”
不管萧雅愿不愿意,两位老人家已经屁颠屁颠地往屋里走去。留下几个嫂嫂,捂着嘴看着萧雅直笑。
花满楼,你跑哪儿去了呀!?
“你还笑,不许笑了!”萧雅坐在马车里,气呼呼地对着笑逐颜开的花满楼直嚷嚷。
“花满楼!我警告你,不许再笑了!”某人开始抓狂。
花满楼知道她现在心情很不好,可以说是有些恼羞成怒。只是一想到刚才的情形,他就忍不住想笑。
事情得回溯到晚餐前。
花毓,也就是大哥大嫂的儿子,花家现在唯一的曾孙。他跑到萧雅面前,歪着脑袋直盯着她看,看得萧雅是莫名其妙。
“小弟弟,告诉姐姐,你叫什么名字啊?”萧雅蹲在地上,也歪着脑袋问他。
谁知,这小屁孩儿一脸严肃地说:“你是我七婶,不是姐姐。不过,以后你和七叔的小孩可得喊我哥哥!”
萧雅腿一软,跪坐在地上,满脸黑线地看着这个小家伙。人家可是一脸淡定,拉了拉萧雅的衣服,认真地问道:“知道了么,七婶?”
“知道了。”怨念、怨念……居然被个小孩给教训。
“哦,对了,七婶,你……”花毓看看左右,神秘兮兮地附上萧雅的耳朵,问:“你是不是喜欢我七叔啊?”
她半眯着眼,说:“小孩子问这个做什么?”
花毓翘着小嘴,得意地说:“我知道,你和七叔要成亲了,然后你们就会亲亲,就会生小娃娃!哈哈哈……”
“你……”伸手想要抓住古灵精怪的小家伙,却被他躲过了。
他站在离萧雅四五步远的地方,大声嚷道:“七叔和七婶要生小娃娃啰,生小娃娃啰……”他的声音很大,大到只要有耳朵的人,都能听得见!
所以,吃饭的时候,萧雅恨不得钻到桌子下面去。因为,花家所有人都看着她和花满楼笑。完了、完了,一世英名全毁在这小子手里,丢脸丢到家了……
苦瓜大师
“小楼,我们去外面到处走走吧。”萧雅望着满天繁星,突然开口说道。
花满楼正在沏茶的动作停滞了一下,又继续将泡好的茶倒进杯子里,端起一杯递给萧雅。
“小心,烫。”花满楼提醒道。
萧雅笑了笑:“谢谢。”
“你想要去哪里?”
萧雅摇摇头,说:“没想好,就是想到处走走,至于去哪儿……”她放下杯子,拉住花满楼的手,看着他说:“你来决定好不好?”
揉了揉她如丝的头发,花满楼笑了起来:“好,那我们明天出发。”
“耶!太好了!”
听到萧雅的欢呼声,花满楼笑得越发灿烂。出去走在也好,不知道奶奶会想出什么花样儿来。在她没有答应嫁给我之前,我……还是不让她为难的好。
这天晌午,花玉楼奉花老夫人之命,到鲜花满楼找自家七弟和未来的弟妹。结果发现,这里早已人去楼空,看样子,他们走了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
花玉楼的冷汗一下子就冒了出来,糟糕!人都不在,回去怎么向奶奶交代?七弟哎,大哥被你害死啦!
此时的花满楼和萧雅,正携手悠然地漫步在洞庭湖畔。
萧雅以前曾去过洞庭湖,可那时生态环境已经遭到破坏,洞庭湖水量缩减,很多地方变成了沼泽。虽然也很美,却比不得现在。
花满楼找来一艘小船,二人泛舟湖上。所过之处,可见湖里被惊吓的鱼儿四散跑开,一些水鸟也展翅飞翔,待他们走远后,才又回来。
小船行至一处岛屿停下,二人弃船上岸。
“这里就是君山了吧?”萧雅拽着花满楼的胳膊,笑盈盈地问道。
“对,就是这里。”花满楼笑着,带着萧雅往山上走去。
走着走着,他们来到一片竹林。每根竹子上都有斑斑点点的印迹,如同一点点的泪痕。
萧雅说:“这就是传说中的湘妃竹?”
花满楼还未答话,另一个声音就笑了起来。
“哈哈哈,小姑娘,你说对了。我这里种的全是湘妃竹!”
萧雅循声看去,一个笑呵呵的老和尚朝他们走了过来。
花满楼朝他行了个礼,喊道:“苦瓜大师,你好。”
“七童,你可好久没来了。”苦瓜大师笑了起来,看着萧雅意味深长地问道:“这小姑娘是谁啊?是不是家里给你订下的亲事啊?”
花满楼一张俊脸红了起来,这苦瓜大师什么时候也学会开玩笑了?谁知,萧雅接下来的一句话,让他更是脸红得不得了。
萧雅理直气壮地说道:“不是家里订下的,我们这叫自由恋爱,懂吗?”
苦瓜大师怔住了,这姑娘,够大胆,什么话都敢说!看了眼害羞的花满楼,哎,般配啊!
强忍住笑意,他先是摇摇头,接着又点点头,说:“以前不懂,现在懂了。”
“那就好。”故作镇定地说完这三个字,萧雅看着脸红的花满楼,自己也有些不知所措。
完了,我又在胡说八道什么啊……
苦瓜大师转身,对两人说到:“都到门口了,进去坐坐吧。改天我做斋菜给你们吃。”
“好啊。”花满楼笑了,苦瓜大师的斋菜可不是谁都吃得到的。
“吃斋?”萧雅看着拉着自己往里走的花满楼,硬生生把到了嘴边的话咽了下去。
吃斋,那就是没得肉吃啰?萧雅望天,这日子还怎么过啊?
清晨,萧雅早早起来,站在面向湖面的一块凸起的巨石上,迎着第一缕阳光,闭上眼睛伸开双臂。风从湖上吹来,掀动她长长的秀发和轻柔的衣裙,让人觉得她随时会飞走似的。
“小雅。”身后传来花满楼柔声的呼唤。
“我在这里。”没有睁眼,也没有回头,她保持姿势站在那里,因为她知道,花满楼一定能准确无误地找到自己。
果然,他的声音再次响起,已经近在咫尺。还是那么温和地说道:“这里风大,我们快下去吧。”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再把它重重地吐出来,她才把眼睛睁开,回身挽着他的手臂,给他一个灿烂的笑。
“好啊。”说完就拽着人往回走。
刚走到苦瓜大师的小院外,就听到他在到处喊:“丫头……小丫头……快来帮忙做饭,小丫头……”
萧雅的笑容顿时没了,颇为哀怨地说:“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
“去吧,别让大师到处找你。”花满楼笑得很开心。
“哦……你!”萧雅明白了,眼睛瞪得大大地,指着花满楼说:“你来找我,就是让我去帮老和尚做饭的对不对?”
我就说嘛,随便到处走走,也能一下子就走到老熟人这里来!?
一把抓住她的手,花满楼依旧笑着,说:“大师的素斋做得可是很好的哦,他说明天会做给大家吃……”
“大家?这里就我们三个人,哪来的大家?”
唉……又被人成功地转移注意力了。
“明天就知道了。”飞快地在她额头上留下一个吻,花满楼又说:“快去吧。”
萧雅气鼓鼓地转身,脸上的表情一下就变成了灿烂的笑,摸了一下被吻的地方,快速地朝厨房跑去。
哎……全是素、全是素,一点荤腥都看不到!
萧雅在厨房里帮忙打下手,清洗了一大堆青菜、萝卜、香菇……然后就悠闲地站在一旁,看苦瓜大师熟练地将食材切块、下锅。
她嘴巴可不闲着,不停地问道:“大师啊,你从来不吃荤么?”
“从我记事起,就是在寺院里,寺院里哪有吃荤的?”
苦瓜大师说着就笑了起来,这丫头,一天到晚叽叽喳喳的,话多!只有花满楼那样温和的性子才受得了。
萧雅吧嗒着嘴巴,说:“不见得吧!不是有句话叫‘酒肉穿肠过,佛主心中留’吗?”
苦瓜大师笑得更欢了,不仅话多,道理也多得不得了。不过,有这个丫头在,自己还真的很开心,好久没有这样笑过了。
“你呀!就只有花满楼治得了你!”
“哼,我愿意!出家人不是四大皆空的么?连这也管?”小丫头不屑地说到。
“哈哈哈……”又是一阵开怀的笑声。
院子里坐着两个人,他们都已经熏香、沐浴过了。
那个穿杏色长袍,长得浓眉大眼的是黄山古松居士;另一个穿蓝色布衫的是号称围棋第一、诗酒第二、剑法第三的木道人。
他们也听到厨房里的对话和笑声,也跟着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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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外面的笑声,萧雅从窗户朝外看了他们一眼,回头小声地问道:“大师,那个木道人是不是日子很清苦啊?”
瞧他满脸菜色,上午来的时候,头发乱糟糟的,还穿了一件全是补丁的道袍。被萧雅当成乞丐,差点了撵出去。
苦瓜大师知道她是为早上的事,也小声说到:“不是,他只是不修边幅了些,不愿受束缚罢了。本来,他该是武当的掌门人,可他受不了那些个约束,所以,他情愿不当那个掌门。”
“哦,原来如此。”说着,她又朝外看了看,对那个道士有些改观了。
“来来来,丫头,把这些菜都端到禅房去。”
苦瓜大师将一罐“佛跳墙”端了出来,萧雅接过来,转身朝禅房走去。
嗯……闻着还真香!
如此往返了五六趟,萧雅端着一盘“狮子滚绣球”,苦瓜大师端了一盘“素糖醋鱼”,走进禅房准备摆好以后,就喊大家入席的。
一进门,就看到一个脏兮兮、臭烘烘的家伙,大摇大摆坐在那里,毫不客气地大快朵颐!
“贼啊!”萧雅不管不顾地大喊起来,放下手里的盘子,抄起一根竹凳就朝他打去,边打边骂:“我叫你偷吃,我叫你偷吃……”
苦瓜大师连忙拦住,说:“别打、别打,他不是贼,是陆小凤!”
“我管他是谁!”萧雅拿着凳子,想要推开挡住她的苦瓜大师。指着跑到桌子另一边,继续大吃大喝的陆小凤说:“我今天忙活了半天,到现在还没吃上一口呢!外面那几个人,又是焚香又是沐浴的,也还没吃呢。”
看他一点停下来的意思都没有,萧雅大喊道:“放下,不许吃了,不许吃!”
听到动静的花满楼、古松居士和木道人都跑了进来。看到萧雅正瞪着对面那两人,一个吃得开怀,一个笑呵呵地替他夹菜。
花满楼接过萧雅手中的竹凳,把它放在桌子边上,然后回身拉住她,免得她又冲上去痛打陆小凤。
木道人叹了口气:“这和尚偏心。”
古松居士也说:“他请的是我们,却让别人先来吃了。”
苦瓜大师大笑起来,说:“和尚的确偏心,但也只不过对他一个人偏心而已,你们生气也没用。”
“哼!”萧雅气呼呼地坐下来,盯着陆小凤,指望着他马上被呛着。
花满楼苦笑着摇头,道:“遇见了这个人,只怕连菩萨都没法子。”
他们说话的空档,一盆素火腿、一盆锅贴豆腐,都被陆小凤吃得底朝天。
陆小凤笑了笑,欠扁地说道:“你们尽管骂你们的,我吃我的,你们骂个痛快,我也正好吃个痛快。”
众人一听这话,也全都坐了下来,再不动手,只怕这一桌子的斋菜,就得全进了陆小凤的肚子了。
萧雅边吃边盯着陆小凤,看得他浑身不自在。
“丫头,你干嘛老盯着我看啊?”他朝前探了探身子,腆着脸问:“是不是看上我啦?”
送他一枚白眼,萧雅说:“就你这样?又脏又臭,还自恋。天底下的男人死光了也没你的份儿。”
陆小凤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