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在柳絮纷飞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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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在柳絮纷飞时-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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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坐马车可真累。”萧雅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不停的捶着自己有些发麻的双腿。
  花满楼将茶水递到她手里,柔声说道:“先喝点水吧。”
  他用手掌抵住她的腰,萧雅感觉到一股温热的气流注入她的体内,慢慢地朝四肢百骸扩散而去。
  不一会儿,刚才的疲惫被一扫而空,人也精神了不少。
  她好奇的问道:“刚才你用真气帮我消除疲劳?”
  花满楼笑了笑,却没有说话。
  “你这样帮我,会不会很累啊?”萧雅有些担心的问道。
  “不会。”花满楼揉了揉她的头发,笑了起来。
  这时,酒楼门口好像出了一点小小的状况。一个学士模样的人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他的身后还跟着一个又瘦又矮的随从。可是,他好像不应该出现在这里,因为,大家好像都不欢迎他,连酒楼的掌柜看到他,都是一副惊讶加防备的神情。
  可那人根本不在乎这些人诧异的神情,越过人群,直直的朝楼上走去。
  萧雅心里开始有些小激动:是不是有人要惹麻烦了?是不是有人要打架了?好期待、好期待……
  花满楼察觉到她情绪的波动,无奈的摇摇头,说:“想什么呢?”
  “刚才那个人,一看就是来找麻烦的。”萧雅很自信的说道。
  “所以,你在等着看好戏。”他不是在询问,而是肯定的语气。
  “嘿嘿……”萧雅傻笑着说:“还是你最了解我!”
  花满楼好气又好笑,真是拿她没办法。
  一阵风从窗外吹过,一股清幽、淡雅的花香铺面而来。
  “是雏菊。”花满楼说道。
  门口站着六个乌发垂肩、白衣如雪的美丽少女,每个人都提着满满一篮的黄色雏菊。她们从门外就开始撒花,边走边撒,也直直的朝楼上走去。
  那些可爱、鲜艳的菊花,从门外一直延伸到楼梯上,铺成了一条长长的花毡。
  一个人踩着鲜花,慢慢地走了进来。他的脸透着白玉般晶莹泽润的颜色。他的眼睛很亮,就像是两颗寒星。他漆黑的头发上,戴着顶檀香木座的珠冠,身上的衣服也洁白如雪。
  他走得很慢,走上来的时候,就像是君王走入了他的宫廷,又像是天上的飞仙,降临人间。
  “叶孤城!?”
  萧雅皱起眉头,这人不就是上次被自己错认成西门吹雪的那个人么?他怎么在这里,还是以这种奇怪的方式出场的?
  花满楼也觉得奇怪,不过,他更为那满地的雏菊感到惋惜,唉,多么美好的花朵啊,就这样凋零了。
  “小楼,咱们也上去。”不待他回答,她就已经离开了座位,朝楼上走去。
  怕她闯祸,也怕她会出意外,于是,花满楼也跟着她上了楼。
  楼上的情形却远远出乎他们的想像。
  李燕北,是这里的地头蛇,连这家酒楼也是属于他的地盘。此刻,他正盯着叶孤城看,连呼吸都已几乎停顿。
  叶孤城并没有看他,一双寒星般的眼睛正盯着另一个人——陆小凤。
  陆小凤没有说话,只是对着他一直微笑。
  叶孤城冷冷的说道:“你也来了。”
  陆小凤点点头,依旧满脸微笑:“我也来了!”
  叶孤城也点点头。说:“很好,我知道你一定会来的!”
  啧啧,难怪自己当初会把他认成是西门,那不是没有原因滴!瞧瞧,他不论从气质、穿着、还是制冷效果,就连说话的方式都和另一块冰块如此相似。
  于是,萧雅觉得:自己会把他认错,也不是那么丢人的事。
  叶孤城的目光从陆小凤那里移开,忽然问道:“哪一位是唐天容?”
  他在问这句话的时候,眼睛已盯在左面角落里一个人的身上。这个人本来很英俊的脸,现在突然扭曲僵硬。看样子,他的年纪不大,衣着也很华丽,应该是那家的公子少爷。可他那双眼睛,却带着种食尸鹰般残酷的神情。
  他盯着叶孤城,一字一字清晰的说道:“我就是唐天容。”
  话刚说完,在他和叶孤城之间坐着的七八桌人,忽然间全都“哗啦啦”的散开,退到了两旁角落里。
  那速度,快到让萧雅以为自己产生幻觉,要不然,他们所有人都是轻功高手?
  叶孤城问他:“你知道我是谁?”见唐天容点头,又接着道:“你是不是在奇怪,我怎么直到现在还活着?”
  唐天容嘴角的肌肉似在跳动,道:“是谁替你解的毒?”
  叶孤城淡淡的说:“本来无毒,何必解毒?一点尘埃,又有何毒?”
  唐天容脸色变了,不仅仅因为叶孤城对他的轻视,更重要的是:“本门的飞砂,在你眼中只不过是一点尘埃?”
  这次,换叶孤城点头。唐天容也不再说话,却慢慢地站了起来。他解开了长衫,露出了里面一身劲装,在他左右胯骨上紧贴着两只豹皮革囊,而他的腰带上插着一双鱼皮手套。
  唐天容脱下长衫,戴上手套。鱼皮手套闪动着一种奇怪的、可怕的碧光。那光说明,它上面是有着剧毒的。
  叶孤城静静地在那里站着、看着,他身后已有个白衣童子,捧上一柄形式极古雅的乌鞘长剑。
  一场惊心动魄的恶战就要开始!
齐聚京城
  唐天容盯着他手里的剑,忽然问道:“还有谁认为本门的飞砂只不过是一点尘埃的?”
  没有人回答他,这也正是他想要的效果。
  他环视一周又说道:“若是没有别人,各位最好请下楼,免得受了误伤!”
  原本一大群人,立刻走得只剩下陆小凤、花满楼、萧雅、叶孤城的侍从,以及两个对峙着的人。唐家毒砂在武林人的心目中,比瘟疫更可怕,谁也不愿意沾上一点。
  叶孤城却忽然开口道:“不必走!”
  唐天容道:“不必?”
  叶孤城淡淡道:“我保证你的飞砂根本无法出手!”
  这丫太嚣张了!唐家毒药暗器的可怕,并不完全在暗器的毒,更因为唐家子弟出手的快!
  不过,叶孤城是个说到做到的人。他说唐天容的暗器不会出手,他就真的没能出手。因为他的手才刚一动,剑光就已飞起!
  没有人能形容这一剑的灿烂和辉煌,也没有人能形容这一剑的速度!剑光只一闪,就消失。消失的不仅是剑光,还有——人!
  叶孤城又回到了鲜花上。唐天容却还是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他的手已无力的耷拉下来,脸也已经僵硬。鲜血忽然从他左右双肩的琵琶骨下流了出来,眼泪也随着鲜血同时流了下来。
  在他倒下去的一刻,萧雅吓得用手蒙住了双眼,从指缝里往那边张望。花满楼揽住她的肩膀,同时也为逝去的生命感到惋惜,叹气道:“这又是何苦呢?”
  一旁的陆小凤却大声叫好:“好一着天外飞仙!”
  叶孤城颇为自信道:“那本是天下无双的剑法!”
  陆小凤点头说:“我承认!”
  叶孤城眼睛里忽然露出种奇怪的表情,接着问了句奇怪的话:“西门吹雪呢?”
  陆小凤突然笑了起来:“我不是西门吹雪。”
  叶孤城也笑了,凝视着陆小凤,缓缓道:“幸好你不是。”
  然后,他微笑着转过身,优雅的沿原路走了下去。
  “他居然也会笑唉。”萧雅如同发现了新大陆一般,在花满楼耳边念叨着。
  花满楼说:“每个人都会笑。”
  “不对,西门吹雪就不会。”她反驳着,想了想又说:“他面瘫。”
  “还好西门不在这里,不然,被他听到你这样说他,他一定不会让裴婄理你。”陆小凤环抱着双手,饶有兴趣地看着二人。
  “那他就不只是面瘫,还是个小肚鸡肠的男人。”萧雅抬起下巴,挑衅地看着陆小凤。
  “我正要去找你,你却和丫头自己来了。”陆小凤不想和她抬杠,转而对花满楼说道。
  花满楼笑了笑,说:“小雅是来找裴婄的。”
  “不是来找你陆小凤的。”萧雅很顺溜的接嘴道。
  陆小凤愤愤的瞪她一眼,无奈的摇头说:“你一点都不可爱,真不知道花满楼喜欢你哪一点?”
  萧雅半眯着眼睛瞄他,凶巴巴的说:“要你管!”
  陆小凤在她身边转了一圈,再回身看她时,他手里已经多了一块玉佩。
  他晃着玉佩,笑得很欠扁,说道:“我可不想管,我只是对这块玉佩很感兴趣。”
  萧雅在腰上摸了摸,原本挂着玉佩的地方空空如也。
  “还给我!”她伸手向陆小凤讨要。
  陆小凤笑得连胡子都翘了起来:“那你得告诉我,这玉佩是哪儿来的?怎么会和花满楼的那一块一样呢?”
  花满楼叹口气,说:“这是奶奶送给我们的。”
  “哦?”陆小凤挑了挑眉毛,一脸八卦的问道:“那是因为什么事送的?”
  “我和小雅订婚了。”花满楼微笑着道。
  陆小凤惊讶地瞪大了眼睛,看着他俩,半饷才说:“你、你们……订婚了?什么时候,怎么没人告诉我?”
  “现在不是告诉你了吗?”萧雅说道,顺便把玉佩抢了回来,重新挂在了腰上。
  陆小凤指着萧雅说:“花满楼,你真的要娶这个小魔女吗?”
  “是。”花满楼笑着回答得很肯定。
  陆小凤还想说什么,却被萧雅伸手制止:“闭嘴!陆小凤,在你说话之前,你最好想清楚后果,不然,哼哼哼……你可别怪我!”
  她这几个“哼哼”真是意味深长啊!陆小凤摸摸胡子,很明智的决定闭嘴。
  陆小凤、花满楼和萧雅从春华楼走出来,沿着又长又直的街道慢慢朝前走。
  陆小凤突然说了一句:“今天是九月十三了。”
  花满楼怔了一下,也点头说道:“是啊,还有两天。”
  一想到两天后的比试,两人不免都有些担心:这样两个绝世剑客对决,必定会有死伤。可无论他们谁败了,都会付出血的代价,而这正是陆小凤和花满楼不想发生的事。
  萧雅感到他们情绪的低迷,对他们摆摆手说:“放心吧,西门吹雪一定不会有事的。”
  “你怎么知道?”陆小凤问。
  她这样说,就是说叶孤城会有事啰?可比试都还没开始,她怎么就知道答案了呢?
  “嘿嘿,我当然知道。”萧雅得意的说道:“你们也不想想我是谁,我可是无所不知的魔女大人呐!哈哈哈……”
  花满楼和陆小凤也都笑了起来,心里的阴霾也随着笑声远去。
  京城,是个非常美丽的城市,街道平坦宽阔,房屋整齐,就连每一家店铺的店面,装修得都远比其他的城市精致。
  在这样一个美丽而且精致的城市里,看到一个美丽、精致的美女也不足为奇。可是,陆小凤却很惊讶:她怎么会在这里?
  不远处,欧阳情和一个衣着华丽、满头珠翠的妇人,在前门外的珠宝市里闲逛。陆小凤一看见了欧阳情,就立刻把头转了过去,他又想起了她和薛冰追着自己跑的日子。
  欧阳情也看见了他,却装作没有看见。挽着那妇人的手,坐上了一辆黑漆马车。直到马车绝尘而去,陆小凤才转过头,痴痴的看着车轮后扬起的尘沙,心里也不知在想什么。
  “你怎么不喊她一声?”萧雅不解的问道。
  陆小凤望着远去的马车,苦笑道:“她不是也装作没看见我吗?”
  “切!”送他一枚大白眼,萧雅拉着花满楼大步朝前走去。
  对面街上,有个少年以手按剑,眼路凶光地瞪着他们,一脸要过来找麻烦的样子。陆小凤连忙上前拉住他俩,匆匆转过身,走到另一条街上。
  花满楼皱眉道:“你又招惹了什么人?”
  “如果我说我不认识他,你们信吗?”陆小凤说到。
  萧雅摇摇头:“不信。”
  陆小凤耸耸肩膀,说:“我就知道你不信。”
  一只手从街道旁的古玩字画店伸出来,猛地拍在她的肩膀上。
  “啊!”萧雅吓得大叫起来,连忙躲到花满楼身后。
  一个长着满头银丝般白发,身上却穿着件破道袍的道人,大笑着从店里走出来,他后面还跟着个衣着整洁的老者。原来是木道人和古松居土。
  萧雅瞪着含笑的木道人,拍着胸脯嗔怪道:“道长,你想吓死我啊?”
  陆小凤也笑了笑,道:“我就知道你们一定会来。”
  木道人拍着陆小凤的肩,大笑道:“当今武林两大剑客对决,这一战我当然不愿错过,我就算真的已老得走不动了,爬也要爬来。”
孙老爷之死
  听了木道人的话,大家都笑了起来。
  古松居士对陆小凤说道:“我们约好了一个人下午见面,正想找你一起去。”
  陆小凤有强烈的好奇心,而且别人已经盛情邀请他了,他哪儿有不去的道理呢?于是,一行五人来到了城外一个荒废已久的窑场里。
  看着那些积满了灰尘的窑洞,萧雅的眉头皱得老高:干嘛呢?来这种地方,就像搞犯罪交易的黑社会接头似的。真是一群怪人!
  就连陆小凤也皱眉道:“城里有那么多好去处,你们为什么偏偏要约人到这里来见面?”
  木道人说:“我们约的是三个怪人:一个一辈子没做过一天正经事的无赖,两个比我还怪的老头子。”
  正说着,远远看到一个又瘦又矮、头大如斗的人,骑着匹骡子,摇摇晃晃的朝这边走过来。他人还没有走到,一股酒气就已经飘了过来。
  花满楼微微一笑,说:“原来你们约的人是孙老爷。”
  只听孙老爷念道:“醉乡路稳宜常至,他处不堪行……醉里乾坤大,壶中日月长。众人皆醒我独醉!”
  陆小凤也笑了,对来人说:“这次阁下居然没有等人去赎你出来,倒真是件怪事!”
  斜着眼睛白了他一眼,孙老爷叹口气喃喃说道:“不该来的人全来了,该来的反而没有来……”
  “我们是不该来的人,那你说该来的人又是谁呢?”萧雅歪着头问他。
  孙老爷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气鼓鼓地“哼”了一声,绕过她走了过去。
  萧雅没生气,反而因为他孩子气的动作,捂着嘴偷偷的笑了。
  古松居士没有笑,他板着脸问:“大通和大智两位老先生呢?”
  孙老爷眼皮都没抬一下,说:“我既然约你们在这里见面,他们当然就在这里!”
  古松居士道:“在哪里?”
  孙老爷随手指向前面一个窑洞:“就在那里。”
  大家都站在原地,因为大通大智不见外人,只见这个长个大头的孙老爷。那个窑洞低矮而且阴暗,像孙老爷这么瘦小的人,也得弯下腰才能钻得进去。
  萧雅担心他的头会比洞大,万一卡在洞口了该怎么办?一回头,她就看到了皱着眉头的陆小凤,显然,他也在替孙老爷的头担心。
  可是,他没有被卡住,而是顺利的钻进去了。
  过了没多久,就听见他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开始!”
  第一个问话的是木道人,他抛了五十两银子进窑洞,然后问道:“九月十五的那一战,你看究竟是西门吹雪能胜,还是叶孤城?”
  “你只花五十两,就想知道这答案,未免太便宜了些。”回答这问题的是大智,“我不妨告诉你,这一战他们两个人都不会胜!”
  “为什么?”这已是第二个问题,木道人第二次抛了五十两银子进去。
  “古话说:两虎相争,必有一伤。可这话并不正确。”大智接着回答:“两虎相争的结果,通常是两条老虎都要受伤,真正能得胜的,只有那些等在旁边看的猎人。”
  陆小凤和花满楼静静地听着,两人都露出了赞许的神色。
  “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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