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龙心中一惊,不信短短十年光景,她能有这番作为?
身法之快,怕是连他都及不上,他的玄冰鞭,已经修炼了两千多年,竟然能让一个小丫头片轻易躲了去?
还让她占了上风,一招便伤了他?
看来不动点真功夫,他玄龙定是会被天下妖怪耻笑了去。
他身形一定,足下一点,一股寒气随着他周身散发开来。
慕容凰盯着他,见他身后,小小兔正探着半颗脑袋,害怕的盯着他们,在这里跟玄龙斗,势必要伤及无辜,她虽然没有善心,但也不是大恶之人。
眨眼之间,她便召唤出青鸟,夜晚的风,带着入骨的寒意,玄龙见她准备逃跑,心下瞬间得到了满足,刚刚才觉得她长了点本事,转身就逃了,呵,倒是让他有小小的失望呵。
慕容凰满意的看着玄龙追了上来,手中的战刀紧了紧,她冷声对青鸟说道,“去妖谷。”
青鸟啼叫一声,扑棱着翅膀,迅速的飞往了灵妖之谷。
在一片宽阔的土地上停了下来,她趁着玄龙还未追上来,立即在四周各下了一道咒,玄龙的速绝对不慢,不过瞬间,已经追了上来。
他大笑几声,“你以为你逃得掉?”
慕容凰冷哼,“逃?那个字只会出现在别人的字典中!”
玄龙寒气毕现,“狂妄的妖,通常死的很早。”
话落,以他为中心,层层叠叠的冰棱从地表穿刺而出,方圆十里,所有生物在顷刻之间被冰冻,原本是晴夜,此时受到寒冰的影响,竟开始飘着雪花。
慕容凰浑身罩着一层温润的若水结界,将她好好的护住,没受那寒冰半分影响,她心中暗叹,玄龙果真是强大的对手,若是她今日还是十年前的她,自然必死无疑,可如今,鹿死谁手,自然她说了算。
玄龙见自己竟没有将她封冻住,心里惊讶不小,表面却十分镇定,这小丫头片,果然是不能小觑了。
慕容凰阴森森的盯着他,如修罗一般向他靠近,边走边说,“玄龙,你知道,冰从何而来么?”
玄龙盯着她,不语。
慕容凰笑道,“冰,由水而来,自然会回归于水。”
她身负水仙的琉璃珠,六界之水,皆臣服于她脚下,玄龙这区区方圆十里的冰棱,又能奈她何?
她收起影月战刀,掌心逐渐氤氲起一团银白色的水晕,玉手轻轻一点,那团水晕瞬间被她送入了地表。
下一刻,玄龙便瞪大了眼睛,方圆十里的冰棱,顷刻之间,已经化为了水。
。。。
 ;。。。 ; ; 他还在思虑的空隙,那侍女已经不顾一切的冲进了王府,看见苏墨城就跪下,说道,“娘娘说怕皇不相信,便叫奴婢带了这个来。”
侍女说完,便从怀中拿了一面铜镜出来,她念了几句咒语,从那铜镜里射出一道光,慢慢呈现出一个光屏来,光屏中,落挽正虚弱的躺在床上,侍女在床边跪了满地,地上是黑红的血,她脸色苍白,有气无力的说道,“城儿,我只想见你最后一面,你当真如此恨我么?我知道有愧于你,可你就忍心让我死不瞑目么?我毕竟,是你母亲啊,你不能如此狠心啊…”
说完,落挽咳了一声,又吐了一大滩血,惊得跪在床边的侍女连连落泪,慌慌张张的为她擦拭着。
苏墨城眸光一紧,慕容凰知他动了心,毕竟血脉相连,他再狠,再无情,见到这样的画面,也不可能无动于衷。
若不是她的一颗心早已麻木,料是连她自己都有几分不忍,只是在她看来,落挽似乎更像做戏,做得够逼真。
她站起身,看着苏墨城,“你若不去,必定遭天下之妖唾骂,我倒是无所谓,他人的眼光,从来都与我无关。”
苏墨城看了她一眼,“凰儿,我只要你知道,这个世上,我只在乎你。”
慕容凰没来由的一笑,“若是一场戏,你不陪着演完,岂不是浪费别人的心意了?”
苏墨城温柔的将她揽入怀中,轻轻的在她耳边说道,“等我,很快就回来。”
她点了点头,苏墨城,我想,终归有一天,我会回忆起,与你之间的一切。
望着他离开的背影,淡漠如风,许久许久,脑海中又有一些零零碎碎的画面,好像很多年前,她也曾看过一个背影,离去,再也没回来。
她坐在院里,等到了月上中空,他却依然没有回来。
他做的桂花糕,她吃的还剩最后一块,门,终于开了…
苏墨城走了进来,随着一股阴风,慕容凰静看着他走到自己面前,浑身却警觉起来,小小兔此时正揉着惺忪的睡眼出了来,慕容凰怒吼一声,“回去!”
吓的小小兔赶紧滚回了屋。
苏墨城邪魅的一笑,“你这是做什么?”
慕容凰翻身而起,暗红的眸警觉的盯着他,“你是谁?”
苏墨城一愣,伸出手去,“你怎么了?”
她向后一跃,躲了过去,冷眸一凝,手中影月战刀飞现,直直的指着他,说道,“你到底是谁?”
“呵呵呵,小家伙,十年了,眼力倒是见长啊。”他摇身一变,哪里还是苏墨城的模样,“你说说看,如何识破我的?”
慕容凰的眸光又冷了几分,她笑的阴森森的,“玄龙,我不找你,你倒是找上门来了!”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你算哪根葱,我为什么要回答!”慕容凰蔑视着他,“你当真还以为,我还是十年前任你教训的小丫头?”
玄龙的眸光渐渐冷了下去,“你就算再修炼一千年,也不会是我的对手。”
说完,袖中的鞭已经挥了出去。
。。。
 ;。。。 ; ; 王府,慕容凰正躺在院里的竹椅上听着青溟反馈回来有关初若的信息。
有佣兵说,十年前曾在灵妖之谷见过与描述相符的少女,当时那少女被一个带着黑面纱的男人带走了。
慕容凰心中一凉,带着黑面纱的男人,莫非,是他?
正思量着,只见苏墨城走了出来,端着她最爱的桂花糕,脸上荡开一个温柔的笑,“那些事情,你都不用操心,我自然会办好的,凰儿,你尝尝,这是我亲手做的桂花糕,你一定爱吃。”
慕容凰斜着眼睛瞟了一眼,堂堂一个大男人,女人做什么桂花糕?
她稍显鄙夷的看了一眼,见苏墨城还围着围裙,脸上带着几分期许,倒是他做的十分精致,她咽了一口口水,故意转过脸去,说道,“我不吃你做的东西。”
青溟惊的下巴都要掉在地上了,就差没尖叫出来,错觉,幻觉,一定是,一定是,主是哪根筋不对啊?他下厨?
阳从西边出来了?
还是猪都能爬树了?
小小兔不知从哪里蹿了出来,伸手就捻了一个,一边吃一边拍手,道,“哥哥做的东西真好吃,姐姐不吃,干脆都给小小兔吧!”
说完,作势又要去拿。
慕容凰却快他一步夺过苏墨城手中的桂花糕,“就算我不吃,也不给你!”
苏墨城宠溺一笑,嘴上说不要,还与孩争,当真是傲娇。
他们现在能这样在一起,也算是一种幸福呵。
“皇,皇…”急促的敲门声打破这难得的温馨,苏墨城皱着眉,青溟刚刚打开大门,满头大汗的侍女便跑了进来,一头跪倒在苏墨城的跟前,说道,“娘娘她不行了,皇,您去看看吧。”
苏墨城冷漠的盯着她,“她怎么了?”
侍女说道,“娘娘昨天被刺客伤了,本不想惊动皇,但今天娘娘吐了好多血,她怕自己快是不行了,说着想见您最后一面,所以才让奴婢来请您。”
晶紫色的眸微微眯起,苏墨城冷声道,“青溟,你去把我上次得来的万年人参给落挽王妃送去,让她好自为之。”
慕容凰在旁边冷笑一声,果真是一个比一个狠,她真的想不明白,像苏墨城这样冷血的男人,为何会对她如此之好?
青溟赶紧照着他的话做了,那侍女还想说什么,却被苏墨城浑身的寒意吓的不敢说话,只好随着青溟出府。
慕容凰冷笑,对着苏墨城说道,“或许你母亲是真的受伤了,你不去看看?”
苏墨城在她身边坐下,“我了解她。”
这个世界,能伤了她的人,他还未遇见过。
然而青溟带着那侍女刚走出王府几步,另一个侍女已经急匆匆的跑了过来,一头撞到在青溟的身上,青溟见她忧心忡忡,说道,“这么急赶着去投胎啊。”
侍女却一把拉住他的手,道,“娘娘真的快不行了,求皇去见见她最后一面吧。”
说完,大颗大颗的眼泪便掉了下来,青溟一时拿不定主意,这带她回了王府,不是徒惹主生气么?
若是她说的是真的,那落挽王妃真出了个什么事,他也担待不起啊。
。。。
 ;。。。 ; ; 历经千年,丝毫也未曾变过,天龙王族,只灭不老…
他黑发如墨,夜瞳凌厉,冷漠又高傲,纵使与她有着至亲的血缘关系,他对她从来都不屑一顾。
眉心的天龙图腾忽明忽灭,身边的幽蓝火焰随之而闪动着,冷漠的黑眸注视了落挽片刻,他大掌一挥,一道强大凌厉的掌风已经将落挽直接甩飞。
落挽狠狠的撞在墙壁上,那墙壁硬生生被撞出一个窟窿来,她摔了下来,口吐鲜血,眸中的惊恐却有增无减,过了半晌才颤抖着双腿爬了起来,跪在地上说道,“父王,女儿知错了…”
男人轻蔑的看了她一眼,嘴角微微扬起,邪魅的盯着她,“你胆不小?”
落挽慌忙解释道,“女儿方才只是胡思乱想,全然没有丝毫违背您的意思,没有,绝对没有。”
他衣袖一挥,落挽已经被他从地上提了起来,他幽幽的盯着她,“本王千年前已经与你断绝了父女关系,你如今对本王来说,什么都不是,有何资格自称本王之女?”
落挽惊的满头大汗,“我知错了,王上,落挽知错了…”
“哼。”他冷哼一声,看她的眼神像是看一只蝼蚁,“一日之后,带苏墨城来见我。”
落挽心中一凉,她是万万也没想到,他竟然亲自出马了,城儿此次,是当真逃不过这一劫了么?
天龙王眯起眼睛,嗜血的光芒更甚,他的手中滑出一道血红色的细鞭,在落挽还在出神之际,已经一鞭打在了她身上,顿时皮开肉绽,鲜血直流,他冷声道,“想耍小心思,你可以试试看。”
落挽捂住伤口,鲜血染红如玉的手指,她吃痛的闷哼一声,被鞭打中的地方已经露出了白森森的骨头,她恐惧的向后退了几步,说道,“城儿如今已经听不进我只言片语了,我没有办法带他过来。”
天龙王阴冷的看着她,微微一用力,一鞭又打了过去,这一鞭可比上一鞭狠多了,虽然用力不大,落挽浑身的骨头已经断了多半,他漫不经心的问道,“做不到?”
落挽被打的半晌才恢复神智,心中苦笑两声,这就是所谓的天龙王呵,真正的无心,无情,她在地上挣扎了几番,城儿若是与他作对,下场必定比自己惨烈倍,她微弱的说道,“我会尽力的。”
“只是尽力?”
“明日酉时,定当会带他来。”
天龙王这才收了鞭,他眉头微皱,盯着半死不活的落挽,“你记住,与本王作对,绝对没有好下场。”
落挽痛苦的点了点头,看着他慢慢消失在自己的眼帘中,她强忍着,终究又吐了几口鲜血,眼前一黑,竟然晕死了过去。
等到醒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了床上,身边跪着几个伺候的侍女,见她醒来,心里才松了一口气,问道,“娘娘可还好?”
落挽挥了挥手,看了看窗外,问道,“现在什么时辰了?”
为的侍女回答道,“已经申时了,娘娘你全身是血的昏睡了一天,可吓死奴婢们了。”
“什么?一天了?”落挽一激动,又吐了一口血出来,她道,“你赶紧去王府,通知城儿,说我遇刺,命不久矣,希望见他最后一面。”
侍女急的泪眼汪汪的,说道,“奴婢马上就去。”
。。。
 ;。。。 ; ; 那夜她驾着青鸟追着他,他又如何能不知道?
十年的时间,对他来说不过弹指之间,纵然她长大了不少,样貌也变了不少,他还是认出她来了。
只可惜,那孩有了一次重生的机会,可偏偏,不懂得珍惜。
“她是城儿的绊脚石,我不想让她阻了城儿的。”落挽一咬牙,说道,“你想办法,杀了她,别再让她缠着我儿了。”
玄龙沉默了片刻,突然连连笑了几声,“公主不是挺喜欢那孩么,现在说变就变了?你给我一个理由,我为什么非要杀了那孩?别说为了少主,这理由可不够…”
落挽站起身,一掌将黑烟幻化成的他击了个粉碎,“你忘了你十年前是怎样对她的?如今你不杀了她,她终有一日,会杀了你!”
被打散的黑烟在窗前慢慢聚拢,玄龙的声音听起来有几分阴沉,“她还没那个本事。”
“哼,十年前,她是没有,十年后,可就说不一定了,你可别小看了她,吃亏的,终究是你而已。”落挽说道,“当年魔气侵入蛇界,你在我椒云宫设下了结界,使我与紫萱免遭魔气的荼害,后来你删去了聚集在沧海府众妖的记忆,你就当真以为瞒过了所有人吗?当我知道你对那孩做下的事情后,我也曾恨过你,不过,那都是以前的事情了,现在,我恨那孩,我要你,杀了她。”
过了许久,玄龙才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公主,你知道,我从来都不会拒绝你的要求,但是如今,我可怜你。”
“可怜我?”落挽像是听到了天方夜谭,“哈哈哈,你不去可怜天下苍生,可怜我?我高高在上,尊贵无比,锦衣玉食,荣华富贵,你可怜我?”
玄龙无比怜惜的看了她一眼,“若时间还能回到千年之前,公主,我一定会阻止你的,唉,罢了罢了…”
黑色的雾气散去,瞬间注入到落挽的水晶球中,水晶球不过片刻,便恢复的犹如明珠一般剔透,她呆呆的看着水晶球上倒影出自己的脸颊,“玄,我,不可怜…”
对,不可怜,只要那孩死了,她就再也没有什么顾忌的了,只要她死了,城儿一定会回心转意的,到时候他就是这蛇界的王,她一定会助他一统妖界,或许,就有力量和父王对峙了,那么城儿就不必继承天龙族的王位,不必…
正如此想着,一股强烈的煞气却突然从四面八方袭来,犹如海水,紧紧的将她包裹了起来,压抑的她喘不过气来。
落挽惊恐的瞪大了眼睛,这熟悉的煞气让她胆战心惊,在她的惊恐中,一个浑身笼罩在黑暗中的男人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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