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唐英雄传奇- 第10部分

　　沙人想想也对：“要是活儿太多，坏人不够用咋办？”

　　“那就是一定还有坏人没挖出来，混在好人堆里了，我们就可以再来一次区分好坏人的工作，这样反复几次，原来有些不怕痛的坏人也挖出来了，我们的队伍纯洁了，也不愁没人干活了。沙老弟，你看我这个办法怎么样？”

　　沙人说：“你能想出这个办法，你真是世界上最伟大的坏蛋了，也是一个最傻的坏蛋，聪明的坏蛋不会象你这样做，他们只会让别人互相打，绝不会让棍子打到自己身上，他们会玩猫腻，让别人入地狱他上天堂，所以你只能当一个傻瓜坏蛋，我也不愿意当一个傻瓜好人，你皮厚，不怕打，我皮厚肉多，打两下，也肯定打不成坏蛋，我看，我这顿打就免了吧。”

　　唐知道：“沙老弟，我早劝过你，自觉的多找几回打，锻炼锻炼，你不听，真要现在就鉴别你，你不是叛徒也是汉奸。”

　　沙人一听，火了：“我要真是坏人，我让你也好受不了。”

　　唐知忙劝道：“我这不是还没打你么，我也不会对你要求太高，你要达到我的水平还得一些日子。”

　　沙人说：“这还差不多，都是哥们，该抬手时就抬手。”

　　沙人去劝唐知后，大夫和护士不放心，他们悄悄跟上来，站在屋外听，唐知拿沙人当叛徒，沙人打他，他又唱歌，大家听的一清二楚，直想笑，拼命的捂住嘴，才没笑出声。现在又没什么动静了，大夫护士都走了进来。

　　大夫问唐知：“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唐知彬彬有礼，答道：“谢谢你，大夫，我的病全好了。”

　　沙人也说：“您看他是不是和好人一样？”

　　唐知说：“我原来就是好人。”

　　大夫怕他犯病，就说：“对对，你是好人了。”

　　唐知决定就此和医院的大夫、护士告别。护士中还真有几个恋恋不舍的，只要是她们护理过的病人，她们都会有感情，唐知闹的厉害，她们付出的感情也就更多一些，除了他闹的太过分的地方，他还是挺讨人喜欢的，一听说唐知要走了，她们眼里立刻有了泪水，可一想到他给她们带来的欢乐，泪中又带出了笑。本来医院忌讳说再见的，她们还是说好几遍再见！

　　唐知说：“实在抱歉，我们就此告辞了，因为世界上还有很多丰功伟绩等着我们去建立。”

　　“唐知，你能说说你是属于哪种人。”有个护士问。

　　唐知说：“我是属于那种坚忍不拔，不屈不挠的人，也就是一条道走到黑，不撞南墙不回头，不见棺材不落泪的那种人，想想世界上朝思暮盼等着我们去解救的水深火热中的人们，我们一天都不能耽搁，请你们等着我们胜利的消息吧。”

　　说罢，摇摇手，和沙人走出医院。

　　大夫听了直摇头，说他还是没好利索。护士们不同意，说他就这样挺好，要全好利索了就没意思了，现在沉闷无聊的男人太多，她们喜欢风趣幽默的男人，既然没病的找不到，他这样有病的也凑和了。

　　说的那个男大夫直瞪眼。他一直以为自己在这个女人世界里，是个很有魅力的男人，众多的护士会把他当作心目中的英雄。没想到让一个半疯的唐知抢了风头。真不知道她们脑子里是怎么想的，是不是也受了疯病的传染，或者是自己为了显示威风，过于严肃了，真该学点幽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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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唐英雄传奇（25）

　　（十一）　　唐知谈论城市

　　这天傍晚，唐知和沙人走到一个高岗上，远处的地平线上一片灯火通明，像一颗璀灿的明珠，那是一座很大的城市，沙人指着笼罩在光亮中的城市，告诉唐知，该到城市里去找些事做，总在穷乡僻壤转来转去，太没意思了。总和那些满脑袋高梁花子、脸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民打交道，长期以往，怕自己也要变的和他们一样灰头土脸、愚笨不堪了，城里那些奇闻趣事一点也听不到，时间长了，再聪明的头脑也会变的麻木不仁的。

　　“沙老弟。”唐知说：“你要是到城里去建功立业，到也罢了，可我听你的话，你进城是去贪图享受的，是要和城里那些人同流合污，这样一来，我非但不能让你去，我还要阻止你。”

　　沙人忙说：“是我把意思表达错了，我到城里去原本就是要干你说的那些事的，不想话到嘴边却变了样，现在我把话改过来，这样总可以让我去城里了吧？”

　　“沙老弟。”唐知说：“你是一个老实人，也就是说，是个不善撒谎的人，所以，你说的谎话让人听起来一点不像真话，以其这样，你还是保持原来的朴实的天性为好，说谎话也是要有天份的，既然说的是谎话，就要说的跟真的一样，让人一听，不得不相信你的谎话是真话，要不然，你说谎话干什么，你没把别人骗了，倒让别人看透了你，这可是得不偿失。”

　　“我听你的意思是不是教我怎么说谎话。”

　　“不是，我这样劝你，是要你不要说谎话，尤其是不要和我说谎话，我对你太了解了，就象俗话说的，你一撅屁股我就知道你要拉什么屎，这话虽然糙一点，但确是真理……我说到哪儿了，沙老弟，你帮我回忆一下，我怎么说起你拉屎来了？”

　　沙人说：“瞧你这记性，事情是这样的，你说我一撅屁股就知道我拉什么屎，是因为你太了解我了，快成了我肚子里的蛔虫了。”

　　“再往前呢？”

　　“再往前我问你是不是要教我说谎，你说不是，你教我说谎是为了叫我不要说谎，这不是自相矛盾么。”

　　“这不可能。”唐知说：“我说话不会自相矛盾的，再往前呢？”

　　沙人说：“再往前，你又夸我老实，朴实，人好，听话，吃的少，干的多，难得你说我几句好话。”

　　唐知说：“我记得我没夸你，一定是你自己添油加醋了。”

　　沙人说：“说你夸我是替你脸上涂脂抹粉，你还不愿意，好象我多愿意让你夸，你一夸我准没好事，这是你说话的规律，你顺着这个规律就能把自己丢的话找回来了。”

　　唐知说：“你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

　　沙人说：“你整天唠唠叨叨，说了前面忘后面，好像一棵不成材的大桦树，左一个衩右一个杈，做柁做檩都不行，只能当柴烧，烧火都不起火苗。我说到哪儿了？”

　　唐知说：“我瞎你也瞎。算了，我让你一气，把刚才的话茬又想起来了。你说的是个什么东西。”

　　沙人说：“我一气你大脑就聪明了，想不起来的事也想起来了，可你别骂人呀，什么叫什么东西。”

　　唐知道歉道：“我说你说的东西就是城市，沙老弟，关于城市，你还缺乏正确的认识，城市是个什么东西，你还不清楚。你以为那里灯红酒绿，美女如云，日日欢歌，你就错了，城市是个藏垢纳污的地方，我就出生在城市，再没人比我对城市更了解了，你看见城市的高楼大厦了吗？那都是用民脂民膏建起来的，住在里面的都是大腹便便、养尊处优的人，他们住那么高是为了便于高高在上，好脱离生活在底层的老百姓。

　　“在说城里的道路，本来，路是为了走人的，能走人就得了，可还要铺上石头、沙子，浇上黑乎乎的黑油，这里的原因你不明白，道路是平展了，完全是为了一些人在上面扭扭捏捏地走路，她们这种败坏风气的走法只有在这种路上才行，不信你让他们到农村的路上来走走，农村的路是晴天一层土，雨天一层泥，保险她们再也扭不起来。

　　“农村的人住土屋，走土路，睡土炕，穿土布，他们绝对成不了阔太太，娇小姐，大可不必为他们会养尊处优担心，他们得每日拼命劳作，才得温饱，也就无暇去考虑复辟资本主义，所以，在农村，你是嗅不到城里才有的雪花膏的香风毒气，你满眼看到的只能是淳朴可爱，一脸憨气，满脑袋高梁花的农民。

　　“沙老弟，你要学过历史就会明白，农村人更接近人类的原始状态，这是我们人类最朴实，最无私的时期，是自有人类以来道德风尚最高尚的时期，那时的人都傻的不知什么是自私自利，他们不吃的很饱，是为了让身体灵活矫健，便于去追捕野兽，抓到野兽后，他们就会抬回来，分给大家吃，人人有份，不分男女老少，老弱病残，现在，在城里你还找得到一个这样的人吗？分食物时，他们点上篝火，围着篝火又唱又跳。他们住在山洞里，困了就睡，饿了就去抓野物来吃，这点很象农村的农民，他们睡土屋，睁开眼就去干活，一起去种地，打了粮食大家一起分，所以，农村人的生活更接近于原始人，你到农村来，就是靠近了人类理想的社会。

　　“后来，人类就一天比一天道德败坏，建立城市使他们的缺德达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

　　“农村人还没沾染上城里人的腐败习气，他们贡献出辛辛苦苦种的粮食给城里人吃，把城里人养的白白胖胖，说来惭愧，我也在城里生活过几年，我为此深感愧疚，农民们世世代代把成吨的粮食送到城里来，而他们从没想过把城里的大楼搬一座到农村去，两相比较，你就看出孰好孰坏了。


荒唐英雄传奇（26）
“很多年以后，说不定城里人会因羞愧而自动跑到农村去，而农村人为了满足好奇心，也会成群结队的跑到城里来，不过，现在，农村人最好不要到城里去，因为农村人到城里也会受到奢侈风气的影响，城市是个大染缸，把淳朴的农民扔到大染缸里，就会使他们失去了原来的本色。

　　“城里人要想学好，只有脱离城市，到农村去，回到淳朴的民风中去，涤荡掉自己身上的污泥浊水，才可能脱胎换骨，变成一个新人。

　　“沙老弟，远离城市就是远离罪恶之源。

　　“说起城里人，我是太了解他们了，生存环境的局促决定了他们心胸狭窄，他们整天在城里挤来挤去，你呼出来的臭气我又吸到肺里去，所以，城里人各个面色土灰，萎靡不振，各个象是大病初愈的样子，哪象我们农民，天天艳阳高照，接受阳光雨露的滋润，面色红润。城里人为了掩盖他们的病态，往脸上拼命的抹乱七八糟的东西，搞的似人非人，似鬼非鬼，面目全非，

　　“城里人互相离的太近，便于他们之间互相勾心斗角，这也是城里人的通病，你要在城里住久了就知道了，他们一看到你来了，第一反映就是伸出他的心，勾住你的心斗上一番，哪象我们农村人，把生人都当成客人，奉茶倒水，民风古朴。我们这里天高地广，人的心胸也无比开阔。

　　“城里人最爱干的事就是比钱包，见了面，各自拿出钱包来比一比，谁的厚谁就是老大，说话气粗，按照钱包的厚度排座次。

　　“城里人的小气是农村人想象不到的，农村人讲的是施恩不图报，城里人讲的是人情急如债，你要到城里去，就别想沾城里人的光，你得让他们占你的便宜，他占了你的便宜，你还不能表现出不高兴的样子，你得高高兴兴的，好象你非常喜欢让他占你的便宜，你要是表现出一点不满，他非但不领你的情，还要臭骂你一顿，所以你得高高兴兴的，好象农村人傻的不知道什么叫吃亏，这样，城里人才会高兴，说你是好人。城里人以为农村人都该是傻乎乎的，农村人到城里去是为了逗他们乐来的，他们一看见农村人来了，有多烦心的事都会放下，逗一逗农村人，他们就消愁解闷，神清气爽。

　　“我听说有个农村人到城里去，他肚子饿了，找了个饭馆吃点饭，吃完了饭，他按照在家的习惯想要点汤喝，溜溜缝，让饭在肚子里匝实点，就向掌柜的要了一碗汤，喝完了汤，抹了一把嘴，先谢了掌柜的这碗汤不要钱，然后，悄声对掌柜的说，你的汤得抓紧卖，都有点馊了，掌柜的等农村人走了，把肚子差点笑破了，他给农村人喝的哪是汤，是涮锅水，你说城里人坏不坏。

　　“城里人的坏我三天三夜也讲不完，城里人还爱穷讲究，过马路还要规定先迈哪条腿，上茅房还分男女，哪象我们农村，到处都可以方便。

　　“如今在城里，一些少不更事的少年少女，捧起书本就头疼，干嘛嘛不灵，打情骂俏却无师自通，更有甚者，在大马路上就敢勾肩搭背，搂抱到一块，旁若无人的又啃又嘬，把个城市快变成妓院了，哪象农村人，还知道避人耳目，钻个窝棚；上大街，也是男在前，女在后，相隔上十来米，惟恐让人知道了他俩是那种关系，从而想到污浊不堪的事上去。这样一比，你就看出农村人的古朴，傻实，不由得让人肃然起敬。

　　“沙老弟，我劝你远离城市，我这样的人一靠近它都难免沾染上恶气，你这没抵抗力的就更别提了，你很快就会同流合污，在罪恶的深渊中堕落下去。

　　“俗话说，近墨者黑，近朱者赤，和朴实的人在一起，你也会变的朴实起来，和下作的人在一起，久而久之，你也就下作了，所以，我劝你还是下定决心留在农村，多呼吸些未经污染的空气，把自己变的象镢头，石头，木头一样的朴实。”

　　听了唐知的话，沙人提不出反对的理由，可他心里还是很不服气，他嘟囔着说：“怎么总是要我听你的，一个人，什么事都得听别人的，是件很无奈，很无聊，很没意思的事。”

　　唐知很同情地看着他说：“这也是没办法的，谁让我比你聪明，比你深谋远虑，你只好听我的。这世界上就是谁聪明听谁的，你如果想让别人听你的，你得变得比别人聪明一点。”

　　沙人不服气地说：“我天生的就傻，这是老天爷的安排，虽然我比你傻，我还是不想听你的，聪明人最好不要把你的聪明建立在傻子们的痛苦上，我傻，我愉快，傻子的愉快聪明人永远不懂，傻子们愉快在自己的傻里，愉快才是最重要的，聪明不聪明的不是最重要的事，傻子们没有把拿你变傻当愉快，你也不要拿傻子变聪明当愉快。”

　　他虽然这么说，还是没敢进城去。

　　（十二）　　唐知参加第三次世界大战

　　经过了和暴风雨的搏斗，唐知显得老练了许多。

　　这天，他和沙人走在一片大草原上，这里的景致别有风味，大大小小的水泡子星罗棋布，水面上，野鸭子成群结队，在水中快乐的游来荡去。

　　远处，一群打草的人一边唱着歌一边愉快地打着草。唐知走过去，他们打草用的镰刀很奇特，刀片有二尺多长，锋利无比，刀把有一人高，打草人不用弯腰，站稳脚跟，双手挥动大刀，成片的草迎刃而倒，后面跟着一个人，把割倒的草捆起来。他们干的轻松自如，一点没有劳累的感觉，倒象是在跳一种姿势优美的舞蹈。

　　割草人邀请他们参观他们的营地。

　　那是一个个仅够一个人钻进去的小窝棚，窝棚里铺着晒干的草，顶子是用树枝做的，弯成了弓形，上面再铺上防雨的塑料布，于是，一个个泛着青草芳香的小窝棚就建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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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唐英雄传奇（27）
割草人邀请唐知和沙人共进午餐，他们愉快地接受了邀请。

　　主食是大馇子饭，把整粒的玉米用特殊的方法去掉皮，然后用小火煮熟，菜是炖好的野狍子肉，连汤带肉浇到饭上，香甜无比，他们吃了一碗又一碗。

　　唐知问他们：“你们是不是知道我们要来，专门在此接待我们的？”

　　那些人互相看了看，说：“对，没错，我们是专门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