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灵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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诡灵异道-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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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是哭爹喊娘乱成一团,哪还有人敢呆在店中,呼啦啦一大群人跌跌撞撞你拥我抢的朝门外奔逃,那些跑得慢落在后边的人只恨自己少生了两条腿,连爬带滚甚是狼狈不堪。一大群人在一声声‘诈尸了诈尸了……’的叫喊声中沿着街道四散奔逃而去。转瞬之间,原本还是人声鼎沸偌大个店堂便只剩下一团绿火阴诡的小球和一具响着怪声的棺材……。”岑掌柜停下声音,眼神中还有些惊惧之色。

    凌云霄面色平静,沉吟不语,心中却是兴奋莫名,暗道:“自己虽跟随师父多年,平日里什么降妖灭魔的大事,都是师父师兄自个儿去,从不许我沾边,所以直到如今,还没真正见过什么妖魔鬼怪呢,此地竟然闹鬼,说不得,要好好去瞧上一瞧。”

    岑掌柜待思绪平复,接道:“鄙人见众人都跑散了,自然也不敢再待在店门外,心中虽是惊怕万分,但也不敢逃远,跑了百多来步,逃到十字街口处便停了下来。寻了个暗角远远的偷瞧着店面的情况,心里更是七上八下“噗通噗通”急跳个没停。虽说平日里听闻过不少关于尸变的传说故事,可若说到真有此事,谁是也没亲眼见过。如今却在自家店面里碰到尸变这种倒霉事,虽然心底极为惧怕,但终究好奇心还是占了上风,想瞧瞧真正的尸变之物是何种样子的怪物。但眼及之处,尽是一片黑茫茫的夜色,根本看不到什么东西。等了约莫半柱香的时辰,却看不到也听不到前方有丝毫动静,可叫鄙人孤身一人上前查看,又没这个胆量。当时鄙人心里忿忿道:‘这些骗吃骗喝该死的巫神大仙,平日里一个个把自己吹得如同天神下凡一般,现在出了丁点事却跑得比兔子还快,明日若是还有气在,非得拆了他们的招牌不可。’一念至此心中早不知把那些神巫大仙骂上多少百遍了。”说到这里,岑掌柜苦笑自嘲道:“凌小哥听了可别笑话,鄙人自小就胆子小,经不起吓的。”

    凌云霄点点头,又和岑掌柜碰了一杯,正色道:“哪敢笑话与你,鬼这东西,平生见所未见,头一遭遇到,谁不害怕?”

    岑掌柜伸头过来,神神秘秘低声问道:“凌小哥可遇到过这玩意?”

    凌云霄干咳两声,又自斟自饮了一杯,掩饰其窘态,哈哈一笑,道:“吃我们这碗饭的,哪能没见过?见过多了,只是现在也和你说不明白,以后有机会好好和你,你继续说你的事。”他怕岑掌柜好奇,多问几句,他非得露馅不过,是以忙忙岔开话题。

    岑掌柜“嗯”的一声应了,继道:“就在鄙人心中在暗暗咒骂着那些巫神大仙时;远处传来了阵阵公鸡啼鸣的声音。突听身后“铛”地一声着实把鄙人吓了一大跳;还没等回过神来;一只手已摸上了鄙人的肩头。鄙人大骇之下‘啊’的一声瘫软在地;七魂八魄早飞到九宵云外去了。”

    凌云霄也跟着“啊”了一声,跳将起来道:“那鬼追着你来了?”

    岑掌柜摇摇头,道:“真是人吓人,吓死人啊!正当鄙人惊魂未定之时;只见一盏气死风灯凑到鄙人面前;风灯后显现出一张皱巴巴的老脸正咧开了嘴对着鄙人笑;鄙人定眼一瞧;却是镇西头打更报时的老刘头。鄙人被他这么一吓,自然是恼怒不已,从地上爬起后揪着他的衣领就是一顿臭骂,这老头却笑嘻嘻的不答不应,待鄙人出气够了,他才莫名其妙的蹦出一句话来。”

    凌云霄忍不住又插言问道:“什么话?”

    “‘三更咯,岑大掌柜这么夜了还不回家,待在这漫漫长夜里等鬼来捉了去啊?’那老头说出这么一句话后自顾敲着他的梆子离去了。”岑掌柜猛灌了一口酒,嘴里说道:“听他这么一提醒,鄙人才知道已经到了三更天了,这才想起,出了这么一大档子事,还没禀告给东家主听呢。当下转身出了西街;从西郊绕了大半个镇子才又折转回到东郊鄙人东家主所在的岑家宅院处,直到瞧见门前悬挂着的那两盏红色灯笼,心中总算有些安定下来。”

    凌云霄连连喊道:“停,停,停。”打住了岑掌柜的话语,伸手一摸岑掌柜额头,有些奇怪道:“你是不是害怕得烧糊涂了?我没记错的话,你从东街直走出东郊,不过半千丈的距离就可到达岑家宅院,怎么你还要绕起远路来了?”

    岑掌柜苦笑道:“我说凌小哥啊,鄙人也知道其实沿着东街直走;不多时就能到达岑宅。可从东街行来必打从岑家粮铺门前经过;鄙人对店里那口怪棺心有余悸;纵使给鄙人一百个胆也是不敢再从那过了。”

    凌云霄恍然大悟,有些干笑道:“不是你糊涂,敢情是我糊涂了,嘿嘿!来喝酒!”
 岑掌柜与凌云霄又碰过一杯,随便夹吃了几口菜后,又继续缓缓道来……。山路文学

    个唇上留有一绺胡须;面色白净身体略微有些发福的中年人背着双手立于厅门前;正望着漆黑的夜空出神。岑掌柜恭立在他身后;小心翼翼问道:“老爷;您看这事……?”

    岑掌柜急道:“哎!老爷;瞧您这话说的;若是小的真看明白了;哪还有命跑回来禀告老爷您?不过小的是真的亲耳所闻;那是听得真真切切的;老爷你若不信;小的马上差人去把今夜在场之人统统遣回来让老爷您一问便知。”

    东家紧皱着眉头;右手轻抚着左手拇指上一枚硕大的碧玉扳指;沉吟不语;在大厅中来回踱起步来。他其实不是不信岑掌柜的话;但要说全信又实在难于接受;毕竟此事听起来太过诡异;那可是生平见没见过的怪事。

    在大厅中走了几个来回之后;东家停下脚步问道:“依你看;怎么办才好?”

    岑掌柜搓了搓手;面露难色道:“若搁在平日里;请几个大仙来跳跳场;兴许也没什么难的。可如今也看到了;那些所谓的巫神大仙都是些骗吃骗喝的家伙;没出事还好;一出事一个个的跑得比兔子还快,小的也真是没辙了。”

    东家“哦”的应了声;紧皱眉头道:“这下就难办了;难道真要给那家伙千两黄金才能算了?”

    岑掌柜答道:“以我们现时的家当;一时半伙的上哪弄那么多钱去?再说了;就算给得了;难道就不怕他下次又来要个千儿八百的?那可是个填不平的无底洞哟!”

    东家右手举起,拇指正反摸摸左右唇边胡须,沉思良久,道:“怕它作甚?不过就虚无缥缈的东西罢了,还能吓死活人么?你明天叫人上州府去,请人来,说不定只是人为的恶作剧而已。”

    岑掌柜急道:“万万不可啊,东家,若是人为?谁能造得出狂风大作,阴雨连绵的?上州府惹恼了他,只怕咱们处境更糟!”

    东家有些恼怒,厉声道:“请人也不是,报官也不准,那该当如何?”

    岑掌柜左手用袖轻擦额上冷汗,忙不迭道:“容小的再想想,再想想……”

    岑掌柜的话声刚落;还没容他想出个所以然来,“老爷;我倒想起一人来;这事估摸着他能办得了。”门口便传来一女声道。

    听到这女声;那东家和岑掌柜两人一惊,赶忙急急迎到门边。

    只见一丫鬟手挽着跨进屋来。东家忙上前挽扶着这中年妇人走到厅堂主席上坐下旁笑道:“这三更半夜的;怎么把夫人给惊动来了? ”

    那妇人闻言嗔怪了东家一眼;道:“其实福荣刚到我就知道;这夜半三更急急忙忙的寻来;必是出了什么大事;所以就叫了雨儿陪我一起前来瞧瞧;早就在厅外听了个明明白白了。”

    岑掌柜端来茶水放于美妇身侧的古藤茶几上;歉疚道:“小的该死;一来就惊吵着夫人了;着实该死!”

    美妇轻笑道:“这也没什么的;毕竟家里出了这等大事;换是谁都心里焦急的;听你们两大男人商量了半日;可商量出什么子丑寅卯来了?”

    东家摇首道:“哎!我俩能有啥主意;实在没辙了;要不夫人给个主意?刚才不是听夫人说有一人可以帮得了忙的;这人是谁?”

    美妇点头道:“是有这么一人;就在我们镇西头住着呢。是个外姓人;姓厉;不知打哪来的;不过也来得好有年头了;平时就在街上摆个小摊帮人算命测字;也替那些家里死了人的人家看看风水什么的;听人说是个道行精深极其厉害的阴阳先生。”

    东家道:“果真有那么厉害么?莫不是象那些巫神大仙们就嘴皮子功夫好;本事却稀松平常得紧?”

    岑氏笑着反问道:“老爷还能有更好的办法么?”

    东家干咳了两声;道:“听夫人的;明儿一早就差人去请厉先生。”话毕转念一想;不解道:“还真看不出啊夫人;你成日足不出户的怎么知道的东西比我还多?”

    美妇笑道:“我哪知道什么呀!这些都是雨儿这个古怪精灵的小丫头在外边听来说与我听的。我一个妇道人家,寻思着;真有这么一人的话就请人家来试试;就算不成的话;大不了把宅子卖了;把店面盘了;凑千两黄金给那人得了;我们再过穷日子呗!”

    东家连连称是,点头道:“夫人说得极是在理!”说罢转头对岑掌柜吩咐道:“明儿一早你立即去镇西头把厉先生请来;记住了;对人要客气点;只要事办成了;他要多高的价钱只要不离谱的话都答应他便是了。”停了一停又道:“你这几日也累得慌了,下去休息休息吧。”

    岑掌柜唯唯诺诺应了,脚步却是不动。

    东家奇道:“你还有何事?当着我和夫人之面,尽管说来就是。”

    岑掌柜面色犹豫道:“本不想说的,怕东家与夫人受气,但若是不说,小的又觉心底难安。”

    东家奇道:“你们主仆十余载,情同兄弟,还有什么事如此为难?竟然难以开口的?”

    岑掌柜抬头望了望他,又瞧了美妇一眼,欲言又止,美妇笑道:“福荣,有什么话直说无妨,说得不对,我帮你担待就是。”

    岑掌柜连连点头,朝两人作揖道:“东家主,夫人,小的有一言要说,得罪莫怪!”

    东家皱眉道:“你跟随我十余年,怎么变得那么婆婆妈妈了?有话就说,没话回去睡觉。”

    岑掌柜忙道:“我觉得,觉得……放棺材那人似乎和我家有些熟稔?”偷眼瞧了东家一眼,见他神色平常,遂大着胆子道:“南坡镇说大不大,但说小也不小,至少商户能有数十家,各行各业应有尽有,都是方圆百里之内首屈一指的大户,为何此人单单选择我家作为索金之处呢?所以小人斗胆猜测,是不是我家祖上与他家有么瓜葛?或是……?”

    东家喝道:“休得胡说,我岑家人世代本分,哪有与人结怨之说?就算祖上曾与人有些纠葛,岂有如今才来索还之意?而且年代久远,保证我能认账么?无凭无据,岂能当真?这种猜测,以后休要再提,免得徒增怒气。”

    美妇瞧了他一眼,摇了摇头,笑道:“夫君,福荣只不过是猜测而已,你何必如此大动肝火?”

    东家不敢和美妇辩驳,闻言呵呵一笑,道:“涉及到祖上之事,虽说只是猜测,也有些恼火,倒是失礼了。”

    岑掌柜忙忙跪下道:“不敢叫东家主赔礼,是福荣失礼了,望东家主责罚!”

    美妇笑道:“福荣,快快起来,没有人责怪你的。”

    东家轻咳两声,神情有些尴尬,挥挥手道:“福荣,你这是何苦?还是下去歇息去吧!明日请那厉先生来,可莫要怠慢了人家。”

    美妇眼角带笑,轻道:“福荣,你这几日也累了,该好好歇歇了。”

    岑掌柜应了声,站起身来,给东家夫妇作揖告了别,躬身慢慢退了出去。回到屋中,翻来覆去却是如何也睡不着,好不容易等到天刚蒙蒙亮,便披衣出了门,寻了几个本家的孩童,往西街而来。
 凌云霄耐着性子总算等得岑掌柜啰哩啰嗦的把事情前因后果一五一十讲完了,时间也已接近响午。山路文学这期间两人也不知喝了多少酒,总之俱是晕乎乎迷迷糊糊了。

    岑掌柜不明所以,迷茫道:“走?去哪?”

    凌云霄醉眼迷离道:“怎么?还要我买礼物去不成?我告……告诉你,小爷我口袋空空,身无分文,那就……就不去了。”说罢抬脚就想走。

    岑掌柜忙忙上前双手拉住凌云霄胳膊赔笑道:“凌小哥误会了,我是说店里那东西着实恐怖得紧,我们这般毫无准备地前去,若是碰上那东西跳出棺来,岂不是白白丢了性命?就算那东西不咬咱们,吓也得给它吓死了。”

    凌云霄指着岑掌柜的鼻尖笑道:“吓死的也是你。”又指着自己道:“不是我。”说罢摇摇晃晃走到窗前,一把推开了窗子,也不知雾气几时散开了,微微细雨也早停歇,只见午时的阳光唰的射了进来,只把两人耀刺得开不了眼。

    凌云霄眯缝着双眼右手指着窗外吃吃笑道:“你瞧,这朗朗乾坤青天白日的,哪有什么僵尸厉鬼的?就算有,现在也早躺在棺材里睡大觉。就算它敢大白日里爬出来,不是还有我么?你怕什么,保准伤不了你一根毛发就是。”

    岑掌柜干笑道:“那是那是。”

    凌云霄见他还在迟疑中,不由分说强拽起他就走。两人一身酒意,互相搀扶着踉踉跄跄行到十字路口处,凌云霄呼着酒气对岑掌柜笑道:“奇怪了,这东街平日里人来人往的好不热闹,今个儿怎一人影也没见着?”

    岑掌柜闻言抬眼一瞧,可不是么,只见长长的街道上冷冷清清,到处散落着昨夜被那怪风吹跑了的物事,而其他街道倒有不少人朝这边张望着指指点点,却没一人敢行将过来。

    这下可把岑掌柜剩下的酒意全惊醒了,颤声道:“东街的人莫不是全让那怪物给吃光了?”

    “呸。”凌云霄骂道:“你个胖子,胆儿怎如此的小,就算它想吃,它吃得下么?那么多人,撑都撑死它。我估摸着是被你们家昨夜和今早晨这么一闹,全镇人都知道东街闹鬼了,何况身处东街的人,谁还敢出门来,早躲在家里盘算着该如何逃难去了。”说罢拉着岑掌柜就往里走,望着空荡荡的街道,这次岑掌柜说什么也不肯往前去了,凌云霄拉拽不动,怒道:“你这个死胖子,一会我叫那怪物出来第一个就吃了你。”

    见岑掌柜仍然不敢挪步,凌云霄转身便走,嘴里嘟嚷道:“若不是看在你那几壶酒的份上,我早回家睡回笼觉去了,这大热天的来看什么棺材?说到底也是你们家里的事,我这个外人瞎操什么心啊?”言毕又“哼”了声道:“这事办不了看你东家怎么收拾你。”这话真奏效,岑掌柜苦着脸道:“去,我去还不成么?”

    凌云霄停下脚步斜眼瞧他道:“你不怕?”

    岑掌柜咬了咬牙,道:“大不了逃呗,逃不了还有你垫背,怕什么?”

    凌云霄哈哈一笑,道:“好,走呗!”

    岑掌柜畏畏缩缩跟在凌云霄身后走到岑家粮铺门口,虽说大响午的阳光普照,可当他一眼望到正静静躺在店铺正堂中的那具怪棺,仍感到了丝丝寒意。

    进了岑家粮铺,凌云霄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面色冷静而又凝重,好似方才那醉意全是装出来的,压根他就没喝过酒。岑掌柜不敢跟他一起进来,只是躲在门外街对面远远瞅着,只要一不对劲抬脚便逃。

    凌云霄眼睛仔细揣摩着这具怪棺,其实说它是棺材还不如说是口大箱子更为贴切。一般棺材的传统样式都是上宽下窄,首高尾低,而这口棺材却是呈长方形状,上下左右一般高矮,宽约一米,长约三米,在门外阳光的映射下黑黝黝得有些发亮。

    凌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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