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击的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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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击的王妃- 第2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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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封信是你让喜梅给我的?”

    喜梅便是他的妻子。他出征前,和喜梅单独呆了一段时间。狄兴远是个十分固执的人,皇帝以为是喜梅说服了他,他为了妻子孩子的命才出战的,实际原因却是因为一封信。喜梅来的时候带了一封信,那封信让他出战,落款处是顾家特有的标记和一句暗语。

    顾家的势力不是完全被李邺谨铲除干净了吗?

    难道说还有顾家的人活着?

    狄兴远心中惊疑不定,还是带着两万大军出战了。

    他的家人在皇帝手中,这段日子,狄兴远心里是十分不安的。他有些浑浑噩噩的,成为一个打仗机器。刚刚看到妻儿的时候,狄兴远才彻底活了过来。

    顾天澜点了点头。

    “多谢姑娘救了我的妻儿。敢问姑娘是什么身份?”

    “未亡人。”顾天澜道,“回来找李邺谨报仇的。”

    顾天澜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知道自己身份的那几个人就够了,她的身份暴露反而会对狄兴远有影响。她只想狄兴远帮她这一次后便全身而退,和他的妻儿去过安稳的隐居的日子。若是知道自己还活着,狄兴远肯定会誓死追随自己的。顾天澜并不想彻底扭转他生活的轨迹。

    狄兴远爽朗地笑了一声:“那我与姑娘也是一样的身份,我也是未亡人。”复又认真下来,“接下来,我该做什么?”

    “让李邺谨承认自己的错误,为顾家平反。”顾天澜道。

第二百三十三章 顾家平反

    狄兴远愣了一下:“陛下已经陷入执迷不悟的境地,恐怕他宁愿望月亡,也不会为顾家平反。”

    顾天澜露出一个笑:“你太小看了望月在李邺谨心中的地位了。失去望月,他便什么都不是了。他的名字将作为亡国君主载入史册。后世之人会细数着他所作所为的错误之处,他会在史书上永远留下恶名。”

    狄兴远怔怔地看着她,她的眼眸里带着仇恨与疯狂。

    她似乎对她话语中的那一幕很是期待。

    而且,他隐约感觉到一些熟悉。

    等他似乎要抓到什么的时候,她脸上的笑突然消失了,那种熟悉感顿时褪去。

    “那我当如何?”狄兴远问道。

    “驻守在此地,等着李邺谨来请你归京。”

    狄兴远在距离邺城九十里处安营扎寨,并不前行,与邺城形成对峙的姿态。

    当晚,李邺谨便收到一封书信。狄兴远要他为顾家平反,才率众将士回京。

    李邺谨那封信看到一半,便撕了,撕成碎片,狠狠地碾在地上。狄兴远好大的胆子,竟敢以此威胁他!

    替顾家平反?他想都别想!

    狄兴远的妻儿凭空消失。他忙于镇压何勇之事,也无暇顾家甘泉宫,连带着顾天澜也凭空消失了。

    这两件事并不是巧合。

    只要稍微放松警惕,顾天澜便能从后宫消失,还能带走一妇人和幼童。

    他以为他已经将顾家的势力拔除地差不多了。实际上,顾家根深蒂固,比他想象的还要复杂。

    然而,他现在已经无力清除顾府余孽,只得兵来将挡。

    李邺谨知道狄兴远背后的那只手是谁。

    顾天澜!

    她便是要自己亲口自己犯下的错误。但是自己绝不会如她的愿!

    夜深了,李邺谨根本无法入眠,那皎洁的月光也带上了冷意,披在了他的身上。李邺谨突然觉得有些冷。

    一种难言的恐惧将他包裹着,他突然有些失落与迷茫。

    他如今的境地实在是算不得好。

    后宫空虚,无交心之人,前朝无可用之才,连一个能领兵作战的人都没有。若是以往,狄兴远敢如此,他便派人去取狄兴远的项上人头,让天下人知道违抗帝皇的下场。而今,他可用的将士只有区区数万人,不能动狄兴远,也根本动不了他。

    李邺谨不肯退步,又对他无可奈何,只能这般僵持着。

    “狄将军不是已经镇压了反贼了吗?为何还不归京?”

    “今上为君不仁。昔日顾家何等忠心,却落得这个下场。狄将军怕是心有戚戚焉,恐跟顾家落在一样的地步,才不归来的吧。”

    “你听说石人的事了?望月命数将尽,狄将军也要反了。”

    “狄将军要反?!”

    百姓愈加惶惶不安起来,只觉得这天下是真的要变了。他们并未怨恨那些造反的人,而是感叹望月的气数将尽。

    “当年顾将军惨死天青镇的时候,或许就该有今日了。”

    “是啊,若是顾将军还活着,望月何至于落到如此境地。”

    行人悄悄地感叹一句,然后各自忙着各自的事去了。

    这国家兴或亡。他们的日子都得过下去。

    李邺谨甚至有些厌恶早朝了。他很想将自己关在太和殿里,将所有的窗帘都拉上,自己便坐在那里,静静地感受着那黑暗。又抑或选几个美人,葡萄美酒,美人相伴,方不辜负这美好时光。

    等他恍然回神的时候,李邺谨吓得出了一身冷汗。因为他此时的想法竟与前朝的那些亡国之君如此相似,醉生梦死,活在自己构建的现实了。

    李邺谨按时坐在了早朝的大殿上。

    今日商议的是如何处理狄兴远战胜归来,却不入京之事。

    “陛下,狄兴远带着两万大军不入京,与邺城形成对抗的姿态,是有反心!陛下,臣以为应当立即派人镇压!”

    李邺谨的目光飘在那人的身上:“派你去?”

    那人刚刚的慷慨激昂顿时消失地无影无踪,脸色微微发白:“臣只是个文臣,论行军打仗如何比得上狄兴远?”

    另一人道:“依老臣看来,狄将军并无反心。否则,他可不必去打何勇,更不必在赢了之后又归来,驻守在距离邺城九十里的地方。”

    “臣听闻,狄将军是要陛下为顾家平反,他便会入城?”

    “狄将军并无反心,而是重情义。当年他在顾老将军麾下,顾老将军对他又知遇之恩,他念着情,所以才会提出这样的要求。”

    “陛下,臣以为狄将军的要求无可厚非!顾家满门忠烈,乃是被奸人所害。陛下被奸人蒙蔽,如今幡然悔悟,知错能改,善莫大焉,陛下何不效仿古贤人?”

    一时间,朝堂上皆是劝慰的声音,劝皇帝为顾家平反。

    但是在李邺谨看来,这是逼,逼他的人不是群臣,也不是狄兴远,而是顾天澜!

    李邺谨突然起身,转身离去,留下一众懵了的朝臣。

    距离邺城九十里外的军中。

    公孙奕的嘴角挂着一抹笑,饶有兴趣地问道:“这样子了,他还不屈服?”

    顾天澜也笑了:“他的性子便是如此,越逼他,他反而越不这样做。”

    “那你还逼他?”

    “等将他逼到退无可退之时,他只能选择屈服了。”

    顾天澜的心情愈加好了。

    当年李邺谨残害顾家,杀死她的时候,何曾想过会落入这样众叛亲离,退无可退的境地?

    “阿澜,你这般无赖的模样,为夫甚是喜欢。”公孙奕说着,喝了一口酒,搂着顾天澜便哺了过去。

    顾天澜的酒量好,饮酒后脸微微发红,面容更加娇媚。

    公孙奕见此美景,刚推开,嘴唇又压了上去,碾着她的唇慢慢地吻了起来。开始只是轻吻,到后面,他的舌头便钻入了她的嘴唇,浩浩荡荡地清扫着里面的空气,很快将她吻得气喘吁吁。

    狄兴远一掀开帐帘便看到这般情景,第一想到的是不是自己也该回营帐抱着娘子亲热亲热了。

    想到正事,狄兴远还是厚着脸皮走了进去。

    顾天澜狄兴远的到来便立即推开了公孙奕。

    公孙奕没有丝毫羞赧,脸上反而带着一丝意犹未尽。

    “两日过去了,陛下并未有丝毫屈从的意思。”狄兴远道。

    顾天澜的嘴角勾起一个志在必得的笑:“很快,他就没有选择了。”

    狄兴远看着她。她那般胜券在握,所有的事仿佛都在她的意料之中。眼前的女子深不可测,但是却能让掩在阴霾里的顾家重见天日。这是他想做却做不到的事。如今有人能做到,他自然要全力配合。

    李邺谨没有早朝的第一日。

    耳边终于没有了朝臣叽叽喳喳的声音。那些朝臣,看似都在劝他,为他的李氏江山兢兢业业,实则都都是贪生怕死,都是顾天澜的帮手,要他为自己的行为认错。

    呵。

    他终于得以清静一日。然而上天并未如他的愿。

    他刚醒来,一个内侍便带着一人匆匆走了进来。

    那人一看到皇帝便跪了下去:“陛下,岱州葛氏反了!”

    李邺谨还好是坐着的,若是他站着,此时已经站不稳了。

    刚平息了何氏的叛乱,如今葛氏又反了。纵然他很不想承认,也不得不承认,他的江山已经千疮百孔。刚堵上一个孔,另一个伤口又开始流脓。

    石人见,望月亡。

    从那座石人开始,望月那些蠢蠢欲动的人便开始冒出了头,都想要他这天下。

    呵,他们怎么配?

    他才是真龙天子,那些牛鬼蛇神竟敢这般大胆。

    “陛下,狄兴远带着两万大军不肯入京,朝中无将士,也无将才,该如何平乱?”

    这句话戳中了李邺谨的弱点。

    李邺谨摆了摆手,让所有人都退了下去:“容朕想想。”

    李邺谨如同暴怒的野兽一般,在太和殿里走来走去,横冲直撞,由什么东西挡住他的脚步,他便一脚踹过去。有时会撞到利器,他却像是感觉不到疼痛一般。

    他身上的衣服烂了,身上布满了伤口,终于坐了下来,气喘嘘嘘,脸色惨白,却又狰狞。

    不过为顾家平反罢了。

    大丈夫能屈能伸。

    待到望月的江山稳定下来,这史书还不是任由他编纂?

    他想要顾家忠就忠,想要顾家是反贼便是反贼。这功过是由后人评断的,后人评断的方式便是史书。

    李邺谨脸上颓然的表情消失,变得兴奋起来,仿佛终于看到一点光。

    他再走出太和殿的时候,又变成那个沉稳且深不可测的帝王。没人知道太和殿里发生的那一幕。

    他走进御书房,在椅子上坐下。

    他拿起笔,在摊开的纸上写道:“顾氏祖上随太

    祖皇帝征战,救国家之难,保社稷之无虞。然为权奸说嫉,得此祸端。朕日思夜想,深感痛惜,怜其忠心,洗清其冤屈,顾今书此书,昭告天下。”

    皇帝写下为顾氏平反的诏书,昭告天下!

    各朝各代,为被奸人所害的忠臣平反的事并不少,但多是平先皇之臣的反。没有皇帝会为自己的朝臣平反的,因为那是自己判下的罪,平反则是承认自己的错误,打自己的脸。皇帝乃是真龙天子,即使错了,也会继续错下去。而像李邺谨这般,承认自己错误的,还是头一遭。

    李邺谨写下这封诏书的时候,便觉得脸火辣辣的疼,屈辱感油然而生。

    他很想将这封令他屈辱的诏书撕了,撕成碎片!

    但是终究,他忍住了。

    他叫来了礼部尚书,昭告天下。

第二百三十四章 御驾亲征

    “顾将军没有反!当年顾将军死在天青镇,乃是中了朔云的计谋,以身殉国!顾将军不是无用,而是朔云太过于狡猾。”

    “顾家世代忠良,不曾想被奸人所害,竟背负反贼的名声这般久,还好苍天开眼。”

    皇帝诏书下,大街小巷都在讨论着这件事。

    一道黑色的身影穿过人群,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凌府的门口,推门进入。

    昔日里繁华的顾府,挂上凌府的牌匾,繁华了四年,如今又重归冷寂。里面一个人都没有,院子里的杂草丛生,宗祠中,已经累积了一层厚厚的灰。

    顾天澜取下了帽子,拿着抹布,擦去了灵牌上的灰尘。

    她擦得小心翼翼,从后到前,最后一块是她父亲的。

    顾天澜仿若父亲站在她的面前,刚毅的脸上满是笑容,满脸慈爱地看着她。

    “女儿来看爹爹了。”

    “澜儿,好久不见。”

    “李邺谨已经替爹爹和诸位叔伯平反了,爹爹不必背负着莫须有的罪名了。”

    父亲脸上的笑容没有变,只是皱纹加深了:“好孩子。”

    顾天澜说着,眼泪便落了下来。

    “女儿只要活着一日,便不会叫爹爹在阴间还要受委屈的。”顾天澜的眼中闪耀着冰冷的光芒,“那些欠顾家的,欠女儿的,女儿都会一点一点地讨回来。爹爹只要看着便好了。”

    父亲的脸上的笑容终于退去,变得担忧起来。

    “澜儿,为父只希望你过得开心一些,恣意妄为一些,那样才是为父的女儿。”

    “阿澜会过得开心的。”公孙奕走了过来,执住了顾天澜的手,将她往自己身边拉了一些,两人之间是亲密无间的距离。

    父亲的目光在顾天澜和公孙奕之间穿梭着,然后集中在公孙奕的身上。他常年征战沙场,眼神里带着杀伐之力,厚重深沉,沧桑而富有穿透力,像是能看透人心。

    两人静静地对视着半晌。

    父亲的身影渐渐变淡,然后消失了。

    “我像是看见爹爹了。”顾天澜痴痴道。

    那一瞬间,她脑海中闪过许多画面。幼年时候,她骑在父亲的肩头玩骑马,长大一些,父亲便带她去骑真的马,她跟随师父习武,父亲站在山下的背影被夕阳拉得很长,再后来,父亲带着她一起上战场……那一幕一幕从她脑海中闪过,仿若昨日。

    父亲突然老了,双鬓有了白发,脸上的皱纹越来越深,有一天,从她的生命里彻底消失。

    顾天澜的眼泪一滴一滴地落了下来。公孙奕站在那里,让她靠在自己的怀里,一手拥着她的背,一手落在她的脸上,擦去那滚烫的泪水。

    顾天澜哭得伤心,像个孩子一般,将她剩下的稚气都展现在这里了。

    公孙奕觉得格外心疼,却只能替她擦着眼泪。

    两人在宗祠了静静地相拥了一会儿,便离开了,回到了狄兴远的营帐之中。

    顾天澜一进入营帐,便见众人都忙碌着,将衣服用具都收拾了起来,一副准备拔营的模样。

    顾天澜走进主帐,便见狄兴远坐在那里,粗犷的脸上是难以掩饰的笑容。

    “陛下为顾家平反了!”他兴奋地想要去抓顾天澜的手臂,被公孙奕一挡,方才回神,连忙缩回了手臂,“都是姑娘的功劳,狄某对姑娘感激不尽!”

    他是顾老将军麾下一员猛将,老将军待他如亲子一般,他待顾将军也如同妹妹一般。他知道顾家冤屈,但是却无可奈何,只能躬耕于田间,远离那些纷争与罪恶。如今,他做不到的事却实现了。

    “狄将军客气了,我该感谢你才对。”顾天澜道,望了营帐一眼,见里面的东西也收拾了一番,她问道,“狄将军有何打算?”

    “当然是回邺城向陛下复命。之前我允诺陛下,只要陛下为顾家平反,我便入京,如今自然要信守诺言。”狄兴远道。

    顾天澜托着下巴沉思了起来,没有说话。

    “姑娘可是觉得不妥?”狄兴远看着她的模样,不由得问道。

    “狄将军觉得令公子如何?”顾天澜问道。

    “小儿顽劣……但却天真烂漫。”说到自己的儿子,狄兴远的脸上不由得带上一抹温和的笑。

    “令夫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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