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风中旧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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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魔刀出世
漆黑的夜,淹没了黯淡的繁星和月
清冷的风,徘徊在破旧的陋巷和街
值更的驼背老人瑟缩着缓缓的穿过凄清的夜街
“梆!梆!梆!”规律的敲击声划破了寂静的夜,空旷而悠远
夜已三更,梆声过去,古镇早已憨然在睡梦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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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叮!叮!”
单调的击打声从小巷的深处传过来,黯淡的火光在暗夜里或隐或现
那是一家临街的铁匠铺
熊熊的炉火前;须发斑白的老铁匠,面色映得通红;面前横着烧得通红的刀
对面的肌肉青年挥动着铁锤,随着老人手中小锤头的指点;准确而有力的击打在小锤的落点;小锤起,大锤落,大锤起,小锤落。。。
火红得肌肉跳跃着,汗水层层而出,随手臂挥动,滴落在火红的刀面,溅起几屡淡淡的青烟
当刀面的红色渐渐黯淡下去时,老人将刀投入旁边的水池,水汽顿时弥漫开来
老人擦着额头冒出的细汗,淡淡的问:“石头,你来这儿几年了?”
“七年!”
“还差一天吧”老人淡淡的说,“三更已过,你去睡吧!”
石头惊讶的看了一眼老人,满脸迷惑的去后面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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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年前;一个衣衫褴褛,手脸冻的通红的少年出现在铁匠铺门前;埋头打铁的老铁匠没有抬头
“你终于来了”仿佛在自言自语着,“七年了,终于等到了”
“恩!”少年一脸茫然
“去吃吧,在桌上!”盘里的牛肉,篮里的馒头;顷刻被一扫而空
老人指了屋角的木板床铺:“睡一觉,明天开始!”
“终于可以开始了”老人感慨着转身走了
在饥渴和恐惧中挣扎了六天;终于有个可以吃饭,睡觉的地方;石头倒头便睡去了
一早起来,老铁匠便将石头带到草棚角落的破旧木箱前;将木箱抬到早已架好在炉火上的熔炉前;翘去箱盖,中间一柄断刀,旁边杂乱的堆了许多断刀头
捡起那柄断刀,老人取了雪白的绸布,擦拭着刀面的灰尘;满脸的伤感,落漠,寒冷的眼光里闪过一丝兴奋的光芒,转眼便消逝;依然是那个满脸风霜的打铁老人;一脸肃穆,庄重,崇敬将擦拭干净的断刀缓缓放入熔炉中央
一,二,三。。。七!七把断刀头整齐的排列在熔炉四壁
“加碳,鼓风!”严厉的喝叫,将一旁看的迷迷糊糊的石头猛然惊醒
忙拣了木炭加到炉火内,抓着风箱柄卖力的推拉着;炉火顿时熊熊燃烧起来
老人在对面坐了,淡淡的问“叫什么名字,小子”
“石头”
“姓什么?”
“俺姓沈”
老人面上略过一丝笑意;“哦!沈石头”老人摇摇头,“不够响亮,以后你叫沈落石吧”
“嗯呐”石头高兴的答应着
熔炉内的断刀和七柄断刀头开始慢慢融化,化成七股铁水渐渐于中央的断刀融合在一起
日落时分,熔炉内的断刀已融化为一炉通红的铁水
夜阑人静时,炉内的铁水已经煮了几个时辰;疲惫的石头也边拉风箱边打瞌睡
“时辰到了!铸刀胚”老人一声低喝,迷乎中的石头蓦然惊醒。手忙脚乱的与师傅一起将熔炉抬到后院;将通红的铁水缓缓注入一座石台上的锥形口内;炉中铁水尽时,锥形口内刚好满而溢出
“梆!梆!梆!”
门外传来三更的梆子声;夜空飘舞起了冰冷的雪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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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一论寒光四射的红日翩然升起时;天地已是一片苍莽;树木结满霜挂,房屋地面铺满白雪
除去石台周围的积雪,石头开始凿挖冰冻的地面;埋于地下的石质刀模被挖出;敲开两侧锁销,石模自中间缓缓张开;一柄漆黑粗糙厚重的刀胚赫然立于土坑内
老铁匠拔起刀胚,反复的审视了几回,满意的点点头:“放到后面库房去”
石头双手接过刀胚,刺骨的寒意浸肤而入,刀胚几乎脱手而落;石头忙将刀胚抱入怀,快步送进库里
以后的岁月里,石头伴生命融入了叮叮的打铁声;每天总是锤炼着不同的刀具,菜刀,柴刀,杀猪刀。。。
夜深人静时,便锤炼那把神秘的断刀合成的刀胚;初更起加热;二更时取出火红的刀胚开始锤炼;三更的梆子声响起那一刻刀色已在锤炼中渐渐暗淡下去
驼背打更人总是风雨无阻,穿过深夜的街道,准时留下报时的梆子声
工艺精湛的老铁匠一天可以锻刀数把;而这把刀却一直锤炼了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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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临,街上寒风凛凛,店内炉火熊熊。老人捧着那一柄刀出来,不知何时刀身已被打磨的光滑雪亮,在炉火的照耀下闪着炫目而诡异的光华
然后从床铺地下慢慢抽出一张银光闪闪的银箔纸,铺在地上,撒了一层奇怪的黑色粉末;将刀缓缓放到箔纸中央,用奇怪的黑色粉末将刀身覆盖了
然后小心意意的将箔纸折叠起来,折成一个长方的包袱状,将整个刀身严密的包裹起来;轻轻送入熊熊的炉火中
老铁匠如释重负,舒服的靠着木碳堆;看着正在拉风箱的石头那一脸惊异的样子,缓缓的说:
“小子,今晚是最后一晚,有什么疑惑尽管问吧,过了今晚,恐怕就没机会了”
“最后一晚?”
“是啊,三更过后,我们都要离开这里,各自要去不同地方”
“我要跟着师傅,继续打铁”
“错了,从今而后,你要跟这把刀在一起了”老人脸上浮出了诡异的笑容,一闪即释
“刀跟我一起?”
“是啊!这把刀本来就是为你而生”
“为我而生?“
“因为你有杀气,刀的主人一定要有杀气”
“杀气?”
“七年前你杀了人,几个?”
“师傅怎么知道?”石头惊恐的望着老人,额头沁出了汗水
“杀气,当你出现在店铺门口时,我就感觉到了杀气”
“我是无意的,我不想杀人,我当时只是。。。。”
“错,你想杀了他们,在拿起刀的那一刻”
。。。。。。
寂静,死一般的寂静;一个颓然的年轻人,一个淡然的老人。面对着熊熊的炉火,屋外的寒风呜呜的刮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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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红的银箔去掉后,老人麻利的夹起通红的刀身。迅速投入冰冷的水池,弥漫的水雾散去后;一条黑色的影子浮游在水面下
老人伸手入水,期待多年的刀终于破水而出;漆黑的刀身,透着深篮的诡异光芒;晶澈的水珠迅速从刀面滑下,碎落在地
老人捧刀到沈落石面前“试试吧!你亲手打造的”
沈落石犹豫着,终于抵不住那一刀的神秘诱惑;伸出双手缓缓抓住了漆黑的刀柄。一股冰冷寒流自双臂流遍全身,全身的血脉顿时膨胀起来。彷佛回到了七年前的那一天,怒火和杀欲升腾而起
漆黑的刀光划过后,猩红的血雾喷薄而出。漆黑的刀锋早已插入老铁匠前胸,透胸而出
“梆!梆!梆!”三更的梆声准时从街对面传来
“杀!”一股奇异的力量卷着沈落石连人带刀冲出店铺
黑光滑过,血光四溅!漆黑的刀锋穿透了驼背打更人的胸口
“血饮出世,必须饮血祭之!守候十四年,很辛苦,你也该休息了”不知何时,满身血污的铁匠站在沈落石背后
驼背老人嘴角泛起一丝诡异的微笑,倒地后一脸安静去了
沈落石呆立在漆黑的街,冰冷的刀依然插在驼背老人冰冷的身体上,在寒风里瑟瑟颤抖着
“将刀拔出来!带着它快逃!你杀了人”铁匠冷冷的说完,缓缓的倒在冷冷的寒风中
第二章 风云四起
冰冷的石室,壁上一盏昏暗的油灯透着清冷的光
闭目端坐的黑瘦老人面前冰冷的石台上;一柄冰冷的断刀闪着冰冷的光
“叮——叮——叮——”冰冷的断刀突然间颤动起来,刺耳的鸣声划破寂静的石室
张目,出手,抓刀,腾越。。。
眨眼间,老人已跃出石室,飘然落在火光摇曳的大庭之中。六条黑影也同时从大庭洞壁上的石室中飘然落下
七个孤瘦的老人,七柄冰冷的断刀;面对石洞北面的高高的石台跪拜下去;石台两侧两个燃烧着巨型的火盆,石台中央插着一柄断刀头
空阔的石洞四壁燃烧着的油灯,跳动着诡异的火苗。立在石桌上诡异的火光中的断刀头;开始急速的旋转着,幻化成一屡青烟,环绕在石台中央
烟雾间彷佛缥缈着两行隐约的文字:“血饮饮血天地愁,一弯残月照九州”
七名刀客急忙拜伏在地
三跪九拜后,烟销雾散;清冷的石台上依然插着清冷的断刀头,四角的火盆的火光依然跳跃着;照着七副肃然的面孔
血杀星君寒冷的目光扫过众人:〃冷月已落,残月将出。遵冷月先生遗令:即刻出关,保护血饮主人”
言罢,七柄寒光闪过。两道石门缓缓开启,七道黑影飘出,石门缓缓关闭;石洞两侧依稀有斑驳的字迹:
七点寒星伴冷月;一击绝杀天地间
七星既去,石台上的盆火骤然摇曳几下,光影摇动之间;一个虚无缥缈的淡淡身影隐现在火光之中,依稀是古镇的打铁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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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血斩堂
烛光黯淡,墙角蛛网盘结
闭关十四年的血斩星君忽然出现
残破的议室厅顿时聚集几十个灰头土脸的堂众;背后的钢刀都已是锈迹斑斑
血斩堂主捧着一个黑布包袱递到血斩星君手里。揭开黑布,一柄漆黑的刀赫然眼前,透着幽幽的玄光
“刀不错,人呢?”
“已选好了,陆仲风!出来”
“在!”一个精瘦的青年应声而出,眼中寒茫四射
“接刀!潜隐于江湖间,记住刀名血饮,饮血千人后方可扬名于世”
“是”陆仲风接了刀,穿门而去,转眼消失在夜色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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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已三更
云灵山辰阳宫,依山而建,云雾缭绕,厅台楼阁,方圆数里,深夜俱是烛火通明。后山闭云洞的石门已然关闭整整七年
闭云洞内;须发皓然的辰阳真人闭目端坐
“嗡——,嗡——,嗡——”面前石几上的辰阳古剑突然抖动起来,发出低沉,厚重的长鸣。辰阳真人须发怒张,二目如电,看到云雾间一柄漆黑的刀横空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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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阳宫金壁辉煌,烛火通明的大殿内;香烟缭绕,清新淡雅
正在闭目打座辰阳首座大弟子玄阳道人见闭关七年的师傅突然深夜出关;一脸凝重的出现在议事的正殿内;急忙召三位师弟过来,四人面面相顾,茫然失措
自从十四年前,师傅凭借一招“辰阳九现”挫败冷月先生与七大护法联手的绝技“七星伴月”。开始坐镇云灵山,号令天下群雄以来;他们第一次看到如此凝重的表情;个个闭着呼吸,悄然肃立
“号令天下,凡见持黑色刀者!杀!”辰阳真人沉声命令
四人领命,穿出山门,飘然而去。门前的大红灯笼映照着门两侧金光四射的对联:
九天辰阳,光茫独照万里江山远
一轮冷月,萤火已随数点寒星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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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北边陲的风雪弥漫着;孤独的朔方城峭立在寒风冷雪中,几个值夜的哨兵颤抖着蜷缩在垛口附近的避风处;抱着冰冷的长枪打瞌睡
将军府内,灯火通明;凌大将军与几名将领正在拥着风骚的胡姬,围着取暖的火盆开怀畅饮着
三更的钟声划破了清冷寂静的边城寒夜,悠悠的回荡着
冲天的火光,漫天的喊杀
“报!胡族人已突破城门,一路烧杀过来”惊惶失措的众将领顾不得披甲,拥着凌大将军冲向府门;惊魂初定的大将军拔出配剑,努不可遏的转回来。将几名胡姬斩杀殆尽,愤然而出
跨马四下冲突一番,见大势已去。带了数十铁骑,从南门突围而去。南奔数十里方才收住脚步,溃逃的兵士陆续聚集起来,守城三万军士折去了一半
整顿后率部退守飞云镇;天亮时,四处的急报纷至沓来
一夜之间,西北边陲十几处要塞被袭破;成千上万的逃亡平民茫无目的四处流窜
平静了多年的边城,顿时烽火四起,杀气弥漫
溃逃到内地败兵,流民饥寒交迫,开始四处劫掠;各州府的流民势力也趁机聚集,四处抢掠
七股江湖势力逢乱而出,黑色魔刀四处飘忽出没;江湖传言:此刀名为血饮,出刀必饮血
“血饮饮血天地愁,一弯残月照九州”两句也在江湖中传播起来
九大门派的新一代精英弟子,会同其他各个门派的高手门倾巢而出,四处追杀
市井间,官道上到处都是背刀跨剑的江湖人物;频繁的黑社会持械斗殴,拼杀,搞得鸡飞狗跳,人心惶惶
官府只顾着四处征兵,平叛。对这些江湖斗殴也无暇顾及。反正黑社会的仇杀对社会的稳定和百姓的生活危害也不大
江湖人的事,还是由江湖老大门解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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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年都没有刑事案件的古镇
一夜之间,出了两条人命,平时安静的小镇顿时闹得沸沸扬扬。街头巷尾议论纷纷,平时不起眼的铁匠和打更人
一下子便成了来路不明的神秘人物
那个失踪的铁匠徒弟也成了重点怀疑对象;也是个来路不明的外来户
勘查现场的捕头张武,陈俊装模作样的里外查看了一遍。便推定是谋财害命:
老铁匠的财物被席卷一空,肯定是徒弟图财害命。逃跑时恰巧被路过的打更人看到,然后杀人灭口。于是便发了捕凶公文,发放到周边州县,四处张贴
第三章 嗅血追杀
张武,陈俊两位捕头轻松的处理了一桩人命血案
上报案情后,便踱进飘香居要了一壶酒,几个菜喝起来
“哪位本地张武捕头”三个人昂然走进来。前面是干练的老者,五十上下,一双枯瘦的手,骨节突出
左边是红面老人,须发斑白。右边是青衣男子,背着一柄剑,傲然的扫视了座上的每位食客
当目光落到两位捕头,张武,陈俊感觉寒意顿生,急着起身作辑:“在下张武,陈俊,正是本县捕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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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九爷在铁匠铺内外转了一回
停留在一堆烧成黑色的箔纸前,俯身伸出枯瘦的手拈了一些黑色粉末,搓了搓,又撒在地上
“尸体呢?”
“后院”张武小心的应着
看到死者伤口,何九爷竟然一脸迷惑,惊讶
“九爷!有何不妥吗?”旁边的一剑飞雪叶飞鸿急切的问道
“是有些蹊跷!颇多疑点:铁匠和驼背都是被一刀穿过心脏,一刀致命,杀人者似乎是绝顶高手
但手法却不是很熟练,从切口看刀速也并不快
铁匠的手背上的血是刀锋插入瞬间喷射在上面的,可以推断在刀锋插入时铁匠的手是抓着刀身的
有可能是铁匠抓住刀身刺入自己的前胸
驼子身上的刀锋拔出时,未有血喷出,可见是中刀后许久,凶手才拔出刀
两名死者面上都带着奇怪的笑容,丝毫无半点痛苦
地上的黑色粉末可能是锻炼兵器所用,而两名死者的伤口也有零星的粉末颗粒,由此可以推断两名死者
是死于同一柄刀下,而这一把刀就是刚刚练就的一把刀,一把黑色的刀。。。。。”
“黑色的刀?刚刚炼就的?”丹阳道长失声惊呼
看到德高望重,名动江湖的辰阳宫丹阳道人如此表现
何九爷也不迷惑起来,没见过世面的两位本地捕头更是如坠云雾
唯有傲雪山庄的叶飞鸿淡淡的说:“一柄刀再厉害终究是一柄刀,威力如何关键还是用刀的人”
丹阳尴尬的笑笑:“是啊!可是为何他们要等七年,只为了一个流浪的少年?一个普通的少年?”
“在下以为:不要管它许多情节,只需找到持刀者,杀了他”
丹阳,何九惊异的看着这位果断的年轻后辈,不约而同的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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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一夜狂奔,沈落石终于平息了内心的恐惧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