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身子靠近他,刻意和他贴得很近。
祁翊是个大男人,寻常关注的不是儿女私情,加上这些丫鬟又从小服侍他,这样惯了,他有时竟不察红妆是这种人,不过南宫婳是他的妻子,哪个丫鬟有什么心思,是一眼就明了。
让旁人去看都不见得看得出来,毕竟丫鬟恪守本份,做事迅速嘴又甜,一些小小的碰撞都是无意的,连旁人都分不出来,其实她们是想做通房想疯了,她倒是看得一清二楚。
这时,南宫婳听到一阵吵闹的猫叫声,似乎不仅一只猫,还有别的猫在这里,南宫婳觉得奇怪,身侧的祁翊已经拉着她起身,两人朝那竹林处走过去。
走到竹林中心时,南宫婳看到媚儿正在两只猫身边转悠,时而抓狂的抬腿挺胸,好像在骂人,时而又张牙舞爪的指着两猫。
她再定晴一看,一只毛色光滑的公猫正伸出红红的舌头,在舔他身侧的一只温顺可爱的小白猫,这白猫的品种有些普通,但微眯着眼睛的样子看上去十分的可爱,怪不得吸引得那大猫一直在她身上舔,连最私处的地方都不放过,真够色情的。
这时,媚儿像是吃醋一般耍赖的躺在地上,将自己拧成一长条,远远看去像猫猫虫似的,又长又肥,不过是一团火红。
这时,那小白猫示威的瞪了媚儿一眼,也伸出舌头去舔大公猫,两猫就这样互相舔着,看上去感情很好,而媚儿此刻眼里已经积满怒火,愤怒的盯着两猫。
突然,媚儿对着小白猫就开始摇尾巴,又朝她挥舞着爪子,喵喵直叫,好像是叫她来与她决斗一样。
小白猫原本很温顺的享受情夫的吻,哪知媚儿在那里上窜下跳打扰她们,她气得朝媚儿挥舞着爪子,喵的叫了一声,一跃跳到媚儿面前,与媚儿互瞪着。
这时,那只大公猫一脸无奈的跟了上去,看着两猫相瞪,他有些急得团团转,在原地转圈,这一幕看得祁翊眼神冰冷,疑惑的道:“本世子白日在上朝,有时外出,还真没发现府中多了两只猫,媚儿,他们哪来的?”
媚儿闻言看了祁翊一眼,眼眶有些微红,抬着爪子指了指自己的肚子,此时她的肚子已经有些滚圆,她又无辜的看向那大公猫,一个劲的往公猫身上扑,又扑又舔,而大公猫却一个闪身,窜到小白猫身边,小白猫则一副胜利者姿态的挡在大公猫面前,开始对着媚儿喵喵直叫,一脸的挑衅。
小白猫好像在说:“这是我相公,你别打歪主意,你这个丑八怪哪里来的,跟烧鸡似的!”
媚儿这下子更急了,它朝公猫嘶哑的叫了一声,立即,她眉目间溢起阵阵怒火,一个窜身,哗地朝小白猫窜过去,窜过去就开始嘶咬那小猫。
小白猫也不是吃素的,立即翻身和媚儿打了起来,大公猫在边上不知道怎么办,似乎是正妻和妾室打架,他是男人,不方便管理内院事务,所以不知道怎么办,只得在边上狂叫。
“喵喵!”媚儿对着小白猫大声呼叫,且一张口就朝小白猫咬过去,咬得一嘴猫毛,而那小猫也不甘示弱,也想去咬媚儿,无奈媚儿个子大,体态肥圆,小白猫根本不是她的对手,急得那大公猫就想去咬媚儿了。
祁翊见状,已经上前,微眯了记眼睛手,修长的手指已经霍地伸出大公猫,提起大公猫哗的一声扔到一棵竹杆上,撞得那大公猫头有些晕晕的,一落地后,他在地上打了几个转儿,便扶着竹杆开始眨眼睛,又努力摇头,想甩掉一脸的头晕。
这时,大公猫被支开,更没有援手帮小白猫了,媚儿见状,更是下了狠劲的咬小白猫的肉皮,把原本漂亮的小白猫咬得浑身是血,那猫毛脱了一地,小白猫根本不是媚儿的对手,只能呜咽的喵喵直叫。
这时,大公猫急了,在调整好之后,一声猫叫,乌黑的猫毛在阳光下泛着晶莹的光泽,他哗的一声朝媚儿窜过去,正在用全身的力气去撞媚儿时,祁翊已经快人快手的上前,提前将媚儿抱到怀里,一脸冷漠的盯着在地上直跳窜的大公猫。
大公猫想为受了伤的小白猫报仇,就想撞媚儿,还想咬她,看得出,此刻他很生气,也很恼怒,不过祁翊眼眸深沉,更生气,他气得眼眸深黑,冷冷盯着大公猫,高贵俊美的脸上尽是冷色,“你就是害媚儿怀孕的那个奸夫?本世子今天终于找到你了,来人,把这奸夫和那小淫猫抓起来!”
祁翊才发话,那竹林的小径上突然跑过来一堆人,只见跑在最前方的是一脸阴郁的罗侧妃,后边的是提着裙子的郑芯蕾,两人听到猫叫声后,已经急切的跑过来。
一跑过来,便看到南宫婳和祁翊站在那里,按照南宫婳是君,她们是臣的规矩,两人立即给南宫婳行礼,南宫婳也适当的回了个姑嫂间的礼。
“参见公主,世子。敢问你们在这……做什么?”郑芯蕾一看到祁翊,立即两眼冒光,眼睛一直停在他身上不移开,眼神十分痴迷。
而祁翊则一脸冷酷的朝两人点了点头,便冷沉着脸不再说话,这时,郑芯蕾看到祁翊手中的媚儿,突然,她听到侧边传来一只小猫的惨叫声,立即转过去看。
不看不知道,一看到这一幕,郑芯蕾当即“啊”的一声尖叫起来,捂着胸口心疼的奔向小白猫,将满是伤痕血口又脱了毛的小白猫抱起来,“蕾儿,我的宝贝,是谁伤的你?”
这时,罗侧妃,也就是最先刁难南宫婳,一直亲近二老太太和王妃的这名面相有些刻薄,又和王妃长得相似,是王妃庶妹的侧妃,已经迅速奔到那大公猫前,发现公猫头上竟有一道小口子,便痛心疾首的大声叫了起来,“大山,你头上怎么有道血口子,是谁伤的你?哪个天杀的!”
说完,罗侧妃已经有些怨恨的瞪向祁翊,而祁翊已经面不改色的反瞪过去,朝罗侧妃沉声道:“是本世子伤的,又如何?它始乱终弃,竟然玩弄了本世子的媚儿,还有了个小情人蕾儿,如今媚儿怀有身孕,它自然要负责,来人,把这两只贱猫带回醉香萝,由本世子处置。”
罗侧妃一听,立即将大山抱在怀里,郑芯蕾已经眼泪汪汪的检查着自己的蕾儿,南宫婳看着这两人的面相,不由得为媚儿担忧,她怎么这么没眼光,竟然喜欢这个大山。
“原来是高高在上的世子和公主,猫只是畜生,他们根本不懂什么感情,不能因为媚儿怀孕就断定大山是奸夫,大山和蕾儿的感情一直很好,自从前几个月我们从外边带回来之后,他俩就常在一起玩,恕我直言,我真没看到媚儿和他在一起过,就算有,恐怕也是露水姻缘,还请世子不要带走我和芯蕾的心爱之物。”罗侧妃是王妃的庶妹,替王妃办事的,所以在府里一直很嚣张,不过她最怕的还是祁翊,总觉得祁翊微笑的眼眸下带着浓浓的杀意,不过今日为了她的猫,她该说的就要说。
“是吗?”祁翊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随即看向南宫婳,又朝两人道:“这可是本世子的院子,他们擅闯此地,就要被扣押。如今公主是醉香萝的主人,她说如何,那就如何,来人,把大山和蕾儿抓过来!”
男人不方便处理内院的事,自古以来便是男主外女主内,所以他把一切交给婳儿处理就行。
祁翊一声令下,后边的侍卫们立即上前去抢两人怀中的猫,郑芯蕾舍不得小白猫,立即将侍卫推开,朝祁翊道:“表哥,你不能这么狠心,若要断案,让芯蕾一起去醉香萝,守着我的蕾儿,她是我的精神支柱,要是她没命,我也跟丢了魂一般,还请表哥看在我们青梅竹马多年的份上,让我照顾蕾儿。”
如今郑芯蕾已经把蕾儿当成了她身体的一部分,人和动物是有感情的,所以她才这么的保护蕾儿,那边的罗侧妃差点与侍卫们打起来,一脸的狞相,死死咬住牙,抱住大山不放松。
祁翊在听到郑芯蕾的话时,眉头已经森寒的皱起,一把将南宫婳搂在怀中,冷声道:“我与你从小没怎么相处,何来的青梅竹马?请不要在我夫人面前说这种话,作为未嫁闺女,请你注意自己的言行,别做出伤风败俗之事。”
祁翊的话说得郑芯蕾满脸通红,她在看到祁翊十分宠爱南宫婳时,只觉得心口翻腾,一脸的愤懑,这时,侍卫们已经将罗侧妃手里的猫抢了过来,郑芯蕾那只受伤的猫也被力大的侍卫带走。
祁翊便不理会两人,扶着南宫婳转身就走,郑芯蕾和罗侧妃气得跺脚,两人一直尾随在后边,这时候,罗侧妃眼里的阴霾更甚!
醉香萝里,童哥已经将两只猫关别关在笼子里,大山一关进笼子,就趴在笼杆上朝蕾儿直叫唤,蕾儿则将身子蜷缩在一起,浑身发抖,又有鲜血在冒,看上去委实可怜。
媚儿这一刻却不爱说话了,耸拉着脑袋蹲在石桌上,也不去看两只猫互相关心和恩爱,一脸的不爽和郁闷。
祁翊去书房看公文去了,南宫婳坐在院子里,淡淡的看着书,喝着茶,而罗侧妃和郑芯蕾两人坐在她对面,两人神色各异,罗侧妃态度还是有些嚣张的,似乎把南宫婳当成侯府嫡女,却忘记了她如今的身份。
郑芯蕾则仔细的看着南宫婳,眼里除了羡慕还有嫉妒,南宫婳一袭正红色的华丽宫袍十分耀眼,头上的金凤朝阳玉冠闪着翡翠一般的神色,面上云淡风轻的喝着茶,玉手轻握着茶杯,垂着眸,根本不看两人。
皇后赐的宫婢锦屏、凤屏、梅屏、翠屏站在她身后,一个个脸色冷然,喜妈妈则贴身站在南宫婳身侧,玉萼、绾绾则跟着红妆熟悉王府的事务,以后好交接过来。
“公主,我们都来这里坐了一晌午了,可不可以请公主把大山还我们?”罗侧妃语气虽然恭敬,不过眼色十分的冷,要她一个长辈给一个小辈低头,她怎么都觉得别扭。
南宫婳玉手握着杯沿,不紧不慢的又喝了口茶,这才抬眸看向罗侧妃,面带微笑的道:“现在恐怕不行,大山是唯一的嫌犯,世子又最疼媚儿,我们都不忍心看到媚儿受伤。这样吧,表小姐把蕾儿带回去,大山就留在这里尽父亲的责任和义务,你们觉得如何?”
郑芯蕾倒是高兴了,终于可以带小白猫回去养伤了,可罗侧妃得不到大山,怕南宫婳会虐待大山,脸色立即暗沉下来,但醉香萝这么多皇后赏的婢女和看护,已经表明公主的身份十分尊贵,她肯定不能和公主硬来,这里又没一个压得住公主的人,府里除了几个长辈,她们见到公主还要下跪,哪能在这里明抢。
可无论如何,她也是长辈,历来规定,公主嫁过来,是首秉君臣大礼,后重为妇之德,虽然首位是君臣之礼,其次才作为家人相处,但许多身为公主的媳妇,只要稍微不刁蛮一些的,都会尊敬长辈,她好歹也算半个长辈,要回自己的猫,应该没问题吧?
南宫婳见罗侧妃一双眼睛在滴溜溜的转,何不知道她在考虑什么,她之所以一直没发话,就是因为自己公主的关系,如果是以前的侯府嫡女,罗侧妃早就酸过来了。
皇后在教她懂得拿出公主架子的同时,也教导过她,出嫁新妇要熟记《七戒》,包括卑弱、事夫、敬夫、谨守四德、专心正色、曲从公婆、讨好小叔小姑,但这只是对平民女子而言,她在府中可以随性,她要是愿意,可以和普通媳妇一样孝敬公婆,要是不愿意,也可以骄横跋扈,与她们互不理睬。
公主的地位与生母的后台和皇帝的宠爱分不开,其中不写自身人脉有关,也有许多公主嫁人后过得悲惨不幸,专受欺负的,就好像老王妃,她嫁过来时无忧无虑,一派天真,又不管家管帐,所以经常被人使绊子。
人家暗中使绊子,你就是公主,找不到证据,身边没可信之人,又不得丈夫宠爱,同样活得悲苦,而且男人是好面子的,当公主也不可能拿身份压他,这样他宁肯死也不愿意没了男人的骨气。
旁人呢同样要尊严,没得为了活命就讨好巴结公主的,有些清高之人,宁愿被罚也不讨好公主,到墙倒众人推的那一步,那公主的地位就十分危急了。
就像上一辈的平安公主,嫁去夫家的时候,先是前呼后拥,架子摆得很大,让长辈给她下跪,同时在府里嚣张跋扈,以为是公主就随意处置人,得罪人,还推家里的老夫人,把老夫人害得个半死。后边驸马气得打了她一顿,闹到皇帝那,皇帝调查清楚之后,斥责了公主,不过自那之后,公主不得人心,府里的人总是想法子整她,之后公主不得宠,整日活得十分悲苦,最后郁郁而终。
死了后,葬礼排场倒是大,可惜,驸马身边已经多了两个笑眯眯的新人,所以,就算是公主,也要有智谋,不能被人拿枪使了。
平安公主的悲剧也因为她不得皇帝宠爱,相比起来,另一位受宠的安庆公主,被丈夫骂了一顿,皇帝就派人打了她驸马一顿,有人敢得罪安庆,也只有死路一条,她倒是活得比较幸福的。
正思忖着,边上的罗侧妃见南宫婳面带微笑,语气温和,便觉得她是好捏的软柿子,当即抬眸,阴沉着脸,道:“三奶奶,这些畜生哪有什么义务和责任,媚儿怀孕了生下来就是,到时候醉香萝又多了许多小猫,没理由让大山在这里照顾她的,再说,大山是畜生,哪懂什么照顾猫?而且,大山很得王妃和二老太太宠爱,如果晚膳的时候见不到大山,恐怕王妃和二老太太会生气的。到时候三奶奶你是公主,也不得不向她俩赔罪,毕竟,她俩是长辈,我知道公主一向孝顺,是不会让外人说闲话的。”
罗侧妃阴阳怪气的说完,便试探的看着南宫婳的表情,她把王妃和二老太太摆了出来,看南宫婳会不会害怕。
不料,南宫婳眉眼间没有丝毫惧色,反而冷冷挑眉,眼里浸着一股无比尊贵的寒光,看向罗侧妃,“罗侧妃,什么时候起,你竟敢在本宫面前大呼小叫,妄自猜测了?难道,是王妃给你的权利,可以随意忤逆本宫?”
南宫婳声音说得淡淡的,模样也一脸的淡然,不过这原本温声细语的话,却听得罗侧妃仔细看向她,罗侧妃在看到南宫婳满目的深色后,头皮立即发起麻来。
她忙讪讪的看了郑芯蕾一眼,年近四十的她在一个十五岁的小辈面前如此没脸,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忙朝南宫婳道:“妾身不敢,还请公主见谅。既然公主那么喜欢大山,就把大山暂时留在这里,妾身先行告退。”
罗侧妃说完,拉着郑芯蕾就往外走,郑芯蕾则嫉妒的盯着醉香萝的一切,曾经她幻想自己是这里的主人,可如今,这里的主人有了,却不是她,而是身份比她尊贵万倍的南宫婳,曾经南宫婳只是个侯府的小姑娘,她能够与她较量一番。
如今,南宫婳已经变成公主,她怕连给她提鞋都不配,一股自卑的心理从心底深起,郑芯蕾抱着小白猫,慢慢退了出去。
等两人退出去之后,南宫婳看见红妆正从祁翊的屋里走出来,手中捧着祁翊的贴身衣物,一脸满足感的抱给其他丫鬟,“拿去,记住,一定要洗干净,要有一点污渍,就等着吃板子!”
喜妈妈则看向南宫婳,朝她小声的道:“公主,这红妆是世子奶娘胭嬷嬷的孙女,因为胭嬷嬷从小照顾世子长大,所以在世子面前很说得上话,世子是念情的人,很尊重她。她就托关系把红妆送来了,在咱们没来之前,听说红妆就是这半个院子的主人。”
“怪不得她敢如此嚣张,原来是有胭嬷嬷那一层关系。”南宫婳轻勾起唇角,淡淡看向忙碌的红妆。
喜妈妈则凑近她,小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