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下,可那血仍旧是不融合,这下子,真相已经大白。
纭娘在看到碗中的血后,终于支撑不住,哗的一声跪了下来,拉着赵飞扬哭喊道:“飞扬哥,我……我不是故意的……”
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她收了人家的钱,就要为人家办事,可相处的这几年来,她已经渐渐爱上赵飞扬,如今事情败露,她这样的行径,足以至死,她登时吓得冷汗淋漓,感觉天眩地转,所有人的目光都如利箭般朝她射来。
纭娘哭完就去抱赵飞扬的腿,赵飞扬气急,一把操起桌上的碗,“砰”的一声砸在地上,又冷冷咬牙,一脚把纭娘踢了个底朝天,愤怒的吼道:“贱人!我赵飞扬哪里对不起你,你要这样害我?给我戴了这么大顶绿帽子,说,这孽子是谁的,我他妈给谁白养了那么多年的儿子!”
纭娘被踢得滚了两步远,她难受的喘着粗气,眼泪汪汪的盯着赵飞扬,“飞扬哥,我……我不是存心的,都是她们陷害我,请你相信我。”
“都真相大白了,你还想让我信你?你真是狠毒,带着野种大闹伯府,让伯府丢尽颜面,还差点让我与父母决裂,说,那奸夫是谁?”老婆给自己戴绿帽子,对男人来说是最大的耻辱,赵飞扬气得牙齿打颤,他怎么这么糊涂,竟没发现纭娘是这种人。
李氏见纭娘事迹败露,忙擦干眼泪,冷冰冰的盯着赵飞扬,还好,上苍是公平的,没让坏人得逞。
现在,大房所有人都松了口气,个个嫌恶的盯着纭娘,二房的人则冷着一张脸,他们巴不得大房出事,巴不得赵飞扬名誉受损将来继承不了爵位,如今事情有转变,所有人都各怀鬼胎起来。
赵老太君嘴角冷勾,一副泰山压顶的气势朝众人袭来,冷声道:“今天无论她招不招,都要将她送官查办,带别人的儿子私闯伯府要挟,你这个女人真是胆大妄为!想祸乱我伯府子嗣血脉,来人,把这女人打出去!”
事到如今,她已不想知道那奸夫究竟是谁,只想赶紧把这不吉利的女人撵出去,当即,老齐家的领了几个婆子就要去拖纭娘。
纭娘落到这个地步,她忙求救的看向赵振南,发现他赶紧将脸别在一边,根本不理会自己,再看赵飞扬痛心疾首的表情,她心里宛如刀刺,目光如铮铮铁器般射向赵振南,“二爷……”
纭娘突然发疯了似的去叫赵振南,惊得赵振南冽紧双眸,沉声道:“还在这胡吣什么?来人,还不把这母子撵出去?”
看到赵振南如此绝情,纭娘心里又觉得对不起赵振轩,当即上前一步,恨声声的道:“二爷,你太狠了,孩子明明是你的,你竟说撵就撵,你把我们母子当什么?”
“二爷?”小邹氏一听到这话,原本得意的脸瞬间僵住,不可思议的盯着纭娘,愤怒的道:“你再胡言乱语,我割了你舌头!”
看小邹氏愤怒的模样,纭娘更是一脸不服。
“你少仗势欺人,怪不得二爷说你是心胸狭窄的母老虎,我告诉你,我是二爷找来迷惑飞扬哥的,二爷让飞扬哥沉迷女色,让我祸乱大房子嗣,让飞扬哥名声扫地,这样他就无法承袭爵位,我本不想将事实说出来,但你们一个个都想置我于死地,如今,我不得不说……”
纭娘吼到一半,小邹氏已经一步上前,啪的一掌给纭娘煽去,厉声道:“小贱人,你给我闭嘴,你再信口雌黄,我连你这两个孩子一起打!”
赵振南也急了,猛地朝纭娘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先出去,他会想办法,小邹氏则骂骂咧咧的道:“贱狐狸精,骗了大房还想来骗我们二房,你以为伯府是这么好骗的?我家振南才看不上你这烂货老货,来人,把她们母子乱棍打出去!”
“慢着!”就在小邹氏的人要动手时,赵老太君数着捻珠的手突然停下,停到半空,继续道:“看来此事另有隐情,全都退下,谁敢动她?”
小邹氏吓得身子一缩,在气恼过后,一脸怀疑的看向赵振南,她不敢相信,赵振南真敢背叛她,她可给他生了一子两女。
赵老太君微微沉眸,寒意料峭的盯着纭娘,“大胆纭娘,今天你若是不说实话,我会让你们母子仨在牢里过一生,你要是说了实话,我会考虑饶你们一命。”
纭娘听到要被送官,心里一慌,知道府里赵老太君最大,当即扑通一声跪到地上,怯生生的看了双眸阴鸷的赵振南一眼,颤抖的道:“其实这孩子……是我和二爷生的,当年我在倚红楼卖唱,二爷看中我,与我相好一月后,我就有了这双孩儿,但二爷害怕二夫人,正好那时飞扬哥来听我的曲,二爷就说让我一箭双雕,跟飞扬哥相好,把孩子栽到飞扬哥头上……”
才说到一半,赵振南已经气愤的闭上眼睛,小邹氏哪里受过这种打击,她本不愿承认,可纭娘说得头头是道,赵振南则一脸心虚的模样,气得她一拳头打在赵振南身上,不顾形象的大吼起来,“你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你今天给我说清楚!”
赵振南两头不是人,抬眸一看,赵老太君、赵振轩以及大邹氏纷纷用冰得刺骨的目光去瞧他,他当然是打死不承认的摇头,“你们别听纭娘的,她栽赃飞扬不成,就跑来陷害我,我根本不认识她!”
“好你个无情无义的赵振南,这孩子明明是你的,你竟然说不认识我?你说让飞扬哥替你养孩子,等你夺得伯府爵位,就把孩子过继过来,以后你也只疼大宝小宝,要扶我为正房夫人,要休了恶妇小邹氏,这些都是你明明白白给我说的,如今你竟矢口否认,你这个没良心的臭男人!”
纭娘一把挣脱困住她的婆子,上前就要去抓赵振南,赵振南双眸无情的冷睨向她,大掌猛地一推,将纭娘霍地推撞倒柱子上,吓得大宝小宝哇的一声哭了起来,纷纷跑上去看纭娘。
看着这一幕,南宫婳心里也不那么讨厌纭娘,反而觉得她很可怜,被赵振南这样的男人利用,祁翊说得对,大宝小宝是最无辜的。
赵振南怒吼一声,一把伸出手掌,上前又要去打纭娘,这时,赵老太君目光锐利的扫向他,“你怕纭娘说真话,难不成是心虚?你要敢动纭娘半分,就分出去过!”
赵老太君发威,赵振南伸到半空的手迅速缩了回来,他此时已经是急得不行,这边小邹氏又不依不饶的找他麻烦。
纭娘被打了一掌,难受的猛咳一记,踉跄着站起身,望着这个只知道利用她的男人,心里别提多后悔替他陷害赵飞扬。
她恨恨盯着赵振南,将两个孩子护在身后,愤怒的道:“你这个人面兽心的混蛋,为了你的地位,你竟想杀人灭口,我和你拼了!”
纭娘一咬牙就要往前冲,却被大邹氏一把拦住,她知道赵振南无论如何都不会承认,便冷声道:“是不是二弟的孩子,滴血验亲不就行了?二弟又何须心慌?”
“对,我赞成滴血验亲,如果纭娘说的属实,呵,二房竟处心积虑设计陷害大房,祸乱大房子嗣,就别怪我这个二品诰命夫人不讲情面,圣上也会赞成我大义灭亲!”两房的斗争已经白热化,赵老太君作为当家主母,在抓到她死对头生的庶子的把柄时,自然不会轻饶。
赵老太君此言一出,赵振南一直紧绷的防线倾刻瓦解,他恨恨咬着牙,冷瞪了纭娘一眼,扑通一声跪到地上,软下身子,朝赵老太君求饶道:“不用验了,老太君,纭娘的孩子,的的确确是我的。但当时我被她迷惑,被她灌得醉醺醺的,根本不知道她有我的孩子,直到后来她来找我,当时我不相信这是我的孩子,就没理她,她见在我这讨不到好,就勾引飞扬赎她出倚红楼。后边纭娘又来找我要孩子的抚养费,我不信那是我的孩子,就没给,她急了,就让我和孩子滴血验亲,我才知道,大宝小宝真是我的孩儿,在纭娘的威逼利诱下,我只好给她一大笔钱,这时候她已经和飞扬如胶似漆,飞扬又对她极好,她再也离不开飞扬,就没再来找我。后面我因为不敢面对,从来没见过她,谁知道事隔几年,她竟带着孩子闹上门来,并枉称孩子是飞扬的,那孩子只是我醉酒后无意留下的祸根,我当时傻眼了,我承认我不是男人,竟不知道阻止她行骗,我承认我畏首畏尾,请老太君责罚!”
赵振南如此信口胡说,把纭娘说成个贪钱见利的小人,她当即气得差点吐血,眉锋一挑,咬牙切齿道:“我就知道你不是好人,当年分明是你想尽了方法包养我,一看到我有你的孩子,忌惮你这黄脸婆,就不认孩子,还为了扳倒大房,费尽心思让我接近赵飞扬。我原想,要是你待我们母子好,我就好好跟着你,如今看来,你比吃人的豺狼还不如,既然你不仁,那就休怪我不义,我这里有四年来你给我写的信,这些全是你利用我勾搭赵飞扬的证据。里面还有前几天你写给我的信,以及你的一块玉佩,我倒要看看,究竟是我缠着你,还是你利用我陷害飞扬!”
纭娘说完,从袖子里迅速摸出一叠半指厚的信封,将信封交到老齐家的手里,老齐家的忙把信封呈给赵老太君。
这下,赵振南傻眼了,他没想到纭娘这么有心机,竟将两人多年来联络的证据全留好了,这下,他真的完了。
赵老太君冷哼一声,迅速打开那些信,将信件分散给大邹氏、小邹氏以及赵振轩,所有人一看上面亲亲我我的称呼,以及信里奸诈密谋的话,纷纷觉得赵振南委实恶心。
只有小邹氏愣在当场,她再恨纭娘,可赵振南是她相公,这个时候她不能向着外人害自己丈夫,她真后悔刚才自己一时激动,把纭娘激怒,惹得她说出那么多话。
这时候的赵振南已是满头大汗,跪在地上觉得全身冰凉,证据确凿,他再说其他的都显得十分苍白,他只好耸拉着头,脸红赤白的道:“儿子有错,是儿子一时糊涂,儿子不求老太君原谅,只是这一双孩儿的确是儿子的命脉,千万不能让他们流落在外,至于纭娘,儿子再也不想见到这女人,儿子求老太君责罚,所有错都由儿子一人来受。”
听到赵振南无情的话,纭娘突然哭不出来了,她看了眼对面一脸冷漠的赵飞扬,无奈的摇了摇头,此时她已心生绝望,冷笑道:“你刚才不是不承认孩子吗?如今事迹败露,你还是要一双儿子,我告诉你赵振南,孩子是我生的,我绝不会给你。如果你们伯府敢强抢我的孩子,我就是死也要告上去,我告到御史言官那里,说你们欺压百姓,强抢我孩儿,还想杀我灭口,我看你这官还当不当得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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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9章 三小姐不要脸偸男人
纭娘字字铿锵的说完,咻地站起身,冷然仰着头,如今也没有人能帮她,她一切都只能靠自己,赵振南这种男人,她也不屑跟他。
还是赵飞扬好,愿意承认这双孩儿,还很疼他们,可惜,一切都晚了,是她自己造的孽,她就得自己承受后果。
赵振南惊愕的看向纭娘,这时,纭娘已经鄙夷的扫了他一眼,拉着大宝小宝准备出去,却被站在门口的小邹氏一把拦住。
小邹氏权衡再三,知道不能让伯府子嗣流落在外,如今孩子还小,她如果能夺过来,一来能讨回赵振南的心,二来她慢慢将孩子养大,将来这两个儿子就是她的,她不信自己从小养大的孩子,会对不起自己。
等到这双胞胎长大,他们早就不记得今天发生的事,也省得纭娘今后拿子嗣威胁自己,更怕赵振南会向着纭娘,想到这,她装作有些委屈的看向纭娘,轻声道:“纭娘,刚才是我太心急,都是我们的错,是我们对不住你,你别走好不好,我们二房接你进府,抬你为姨娘,两个孩子也养在府里。”
纭娘一看就看出小邹氏是佛口蛇心,冷冷挑眉,“不必了,大宝小宝我还养得起。”
这么多年来,她从赵振南、赵飞扬那得的银钱已经够多了,足够她养大两个孩子,她以后有一双孩儿傍身,还怕将来无人养老?
倒是把孩子留在伯府,是大大的隐患,谁知道小邹氏不会暗害他们?现下她也想通,孩子跟在自己身边,才是最稳妥的。
小邹氏也急了,忙拉住纭娘,亲手端起桌上的碧螺春,装的是一脸诚恳、苦口婆心,“我不怨你与二爷私自有了首尾,也不怨你曾经跟过飞扬,你的孩子我可以替你抚养,你可以在伯府安心当姨太太,伯府条件好,将来两个孩子能上极好的学堂,必定大有作为,你可不能因为一已之私,断送两个孩子的前程,再说,你也看得出,二爷是极喜欢他们的,只是刚才一时情急,他才没认孩子。”
纭娘则冷哼一声,牵着大宝小宝,朝小邹氏轻蔑一笑,“少在这儿假惺惺的,我的孩子成龙成虫都与你无干,你这么气量短小的女人,我还真不敢把孩子交给你养。至于那没脸没皮、没胆没量的负心汉,你少在我面前提他,刚才还想杀我,抱歉,我没空和你们这对狗夫妻争论,我要走了。你们还是好生和大房说说你们做的恶事吧!”
纭娘说完,鼻子一哼,牵着孩子就往外走,小邹氏还想再说什么,赵老太君已经冷哼一声,“老齐家的,派几个人保护她们母子,毕竟是二房血脉,再把他们安顿好,别让有心人害了纭娘!”
老齐家的领命后走了出去,这时候便开始审问二房了,小邹氏与赵振南并排跪在地上,两人一边流泪一边悔恨的磕头认错。
如此大错,已让大房众人寒心,虽然平时两房水火不容,但赵振轩的所作所为更令人不耻,李氏冷冰冰的盯着二房的人,没注意,身边的赵飞扬正一脸羞愧的偷瞄她。
南宫婳一个淡然站在边上,赵菁华、赵影华等人也各有心思,这时,赵老太君冷冷睨了堂下赵振南一眼,沉声道:“你我都姓赵,为何你心肠这么歹毒?一荣俱荣,一损俱损,难道你们没听过?今天你二房出事,我大房也脱不了干系,换言之,我大房有事,你二房也休想置身事外!平素你们三房斗来斗去我都当睁眼瞎,如今你们竟斗到了子嗣身上,且是五年的处心积虑,不得不说,振南,你这次做得真的太过分。”
“儿子知错了,请老太君息怒,儿子以后决不敢再犯。”赵振南又砰的一下磕在地上,抬起头来时,头上已经起了个血包,这招苦肉计用得好,磕得众人心里大惊。
“如此大的事,你以为光是认个错就算了?从今日起,伯府事务全交由大房打理,外边的庄子、铺子你们二房一概不能插手,还有,不能伤害纭娘母子,伯府子嗣本就凋零,选个时机好好把她们迎进府,那毕竟是你的亲儿子。还有,扣你们二房三年月银,你自去佛堂跪七天,好好反省,我这处罚,你可服气?”
“儿子服气,一切都听母亲的。”赵振南心底闪过一阵冷芒,面上则伏小作低,忙给赵老太君磕头。
要不是老父亲还在,估计老太君会把他送官去,如今他犯下大错在先,失了伯府的权,等时机成熟,再慢慢扳回权势。
二房处事的权利被夺,小邹氏又急又气,可又不敢说什么。
赵老太君则满目冰冷,要不是老太爷还在世,她早容不下这起子小人了,她之所以处罚如此轻,都是看在老太爷面上,毕竟赵振南是丈夫的亲儿子,虽是庶出,丈夫却是极疼爱的,她也不敢处置太狠。
处置完赵振南后,二房小邹氏、赵菁华等人都一脸阴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