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赵氏的眼神已经变得复杂且憎恨起来。
“老爷,不是我害的,我和小诗前来寻给老太太祈的佛珠,谁知我一到假山旁,就看到孩子躺在这了,我就把它抱起来,想看看他是否还活着。没想到,苏姨娘和成姨娘突然窜了出来,她俩突然出来捉住我指责我,难道这不奇怪么?这不是她俩预谋好的么?”赵氏当即冷着脸,抱紧肚子,看着南宫昊天要杀人似的眼神,不自觉的朝后退了一步。
“你胡说!”成姨娘一个箭步窜上前,眼泪鼻涕一把流的瞪着赵氏,“夫人,你为何这么狠,你已经怀上孩子,你的孩子是嫡子,我的只是个庶子,你为了怕我的孩子抢侯府家产,竟然活生生将他掐死,你看,他脖子上还有你的掐痕,枉你是侯府主母,竟心黑成这样,你还我孩子,还我孩子来!”
成姨娘哭得死去活来,眼泪把帕子都浸湿了,她跑到赵氏面前抱住她,使劲摇晃着赵氏的身体,正在这时,已经赶到的南宫婳见状,害怕成姨娘借故摔倒母亲,害死自己的弟弟,忙迅速走上前,将母亲拉到身后,目光如铁骨铮铮般盯着成姨娘。
“怎么回事?成姨娘你要死要活的做什么?夫人肚里怀的可是侯府正经的嫡子,难不成你想动粗,想毁掉这孩子?”南宫婳一眼看穿成姨娘的心神,吓得成姨娘先是一怔,随即便嚎啕大哭起来。
“大小姐你好狠的心,你的弟弟是人,我的孩子就不是了?老太太已经说了夫人克这孩子,可她偏偏要来,你别忘了,我是有证人的,刚才我正在屋里给孩子喂奶,夫人就派小诗来抱走了孩子,说她给孩子祈了串佛珠,要给孩子戴上。我当然不愿意,可小诗强行抱走孩子,然后我就和苏姨娘追了上来,才追上来,就看到已经没气了的儿子。这孩子要虽侯府的大富贵,将来地位不可限量,你们嫉妒他将来要入朝做大官,怕他抢了侯府的东西,竟狠心杀死他,我的天哪,老爷,你一定要为我这苦命的孩儿做主。”
成姨娘说得上气不接下气,说完后一把拽住南宫昊天的手,咚的一声朝南宫昊天跪了下来。
南宫好听越听越气,了缘大师的话他全听了,都说这孩子是有福之人,他能振兴侯府,如今这孩子竟然死了,他气得恨恨上前,将娇小的南宫婳拖开,捉过赵氏,一巴掌给赵氏打去,厉声喝道:“好你个毒妇,竟残害侯府庶子,本侯没想到你善良的外表下,竟有一颗这么毒的黑心!”
见母亲被打,南宫婳当即奋力上将,将母亲迅速护在身后,生怕她肚里的孩子出事。
南宫婳一护住赵氏,便抬眸看向父亲,当即道:“爹,你怎的不分青红皂白就打娘亲?你就是要办一个犯人,也得让他伸伸冤吧?试问,娘亲如果真要做坏事,怎么可能派人去抢走孩子,在明知道会被人发现的风险下再害这个孩子?她这不是不打自招,试问,有这么蠢的手段么?再说,娘亲已经怀有三月身孕,她怀的可是嫡子,将来无论如何,身份都高庶子八等九等,难道她还忌惮庶子来分侯府偌大的家产?她有这么笨吗?”
南宫婳铿锵激动的说完,听得南宫昊天仍是满腹怒气,他手一挥,当即道:“谁知道她怎么想的,或许是魔障了,或者是私心发作,不然她怎么这么巧来这里寻佛珠?还骗人说佛珠是给老太太求的,原来是想利用这佛珠害成姨娘的孩子,你别替她辩白。”
“就是,当时我正和妹妹在看孩子,小诗不由分说的冲进来,抢了孩子就往外跑,等我们追出去时,小诗已经像设计好似的跑老远了,再等我们追到清荷园时,那可怜的孩子……已经在夫人手里没气儿了。”苏姨娘说到这里,忙拿帕子开始蘸眼睛,眼泪大颗大颗的流。
成姨娘则捶胸顿足的大哭起来,“我素来知道大小姐你口舌伶俐,可孩子已经死了,你何需强词夺理为夫人辩驳?难道,我还会拿自己的孩子来骗人么?这孩子是我唯一的希望,我会杀了他陷害夫人么?怎么可能,难道世间没天理了?”
成姨娘这话说得南宫昊天有如雷击,他那双锋利的双眸,更是凌厉无比的盯着赵氏,赵氏惨白着脸,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没想到她的丈夫,竟如此不信任她。
“而且,你本是侯夫人,又怀了孕,深得老爷宠爱,平时大家都敬你怕你,我有什么?我就一根独苗都被你害杨这样,你害死我的孩子,我要杀了你的孩子泄愤!”说到最后,成姨娘已经疯狂的朝赵氏扑过去,之前她已经和苏姨娘说好,趁此机会弄掉赵氏的孩子,她是情急伤痛之下做出的事,相信老爷也不会太怪她。
想到这里,成姨娘更是疯狂的要去抓赵氏,南宫婳冷冷瞪了她一眼,朝身后的喜妈妈道:“来人,还不拉住姨娘?她要是借此机会伤了母亲腹中胎儿,你们谁担当得起?”
喜妈妈忙冲上前将成姨娘拉住,而这在老太太看来,则是心虚,她气得脸色苍白,冷冰冰的盯着赵氏,“你也太狠心了,那可是侯府的富贵,平时你们互相争斗我都睁只眼闭只眼,可这一次,你做得实在太过了。”
“我没有,老太太,你要相信我,我不是那种人。”赵慧清惊得连连摇头,好像所有人都不相信她似的,一个个全都惊恐的盯着她,她似乎成了大家眼中的恶魔。
突然,她想起小诗,忙将在边上哭的小诗拉了过来,朝小诗道:“小诗,明明是你引我来寻佛珠的,你也看到我抱起孩子时,孩子已经死了,你快告诉她们,替我澄清!”
小诗先是胆小的缩了缩身子,接着往边上退了两步,似乎很忌惮赵氏,老太太便盯着她,冷声道:“你怕什么?有什么话就赶紧说,你要敢撒谎,我打死你!”
小诗更吓得咚的一声朝老太太跪下,抹着眼泪看向赵氏,惊异的道:“夫人,不是您叫奴婢去抢孩子的么?您说这孩子是富贵命,将来定会阻嫡子的路,让我想方设法抱过来,你怎么还叫我说假话?你的心也太黑了,奴婢忍不住了,定要说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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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5章 真相慢慢浮出水面【手打VIP】
“你胡说,你既是夫人的人,又怎么会向着成姨娘?”南宫婳稳稳篡紧拳头,这一次苏姨娘和成姨娘下了狠劲,看来,她们早就预谋好了,定要扳倒母亲。
小诗忙朝南宫婳磕了个头,又眼泪汪汪的道:“奴婢本来是向着夫人的,可是夫人太狠心了,奴婢心里过意不去,奴婢亲眼看着夫人掐死孩子,她一边掐一边骂:‘让你夺我孩子的东西,看我不掐死你’。都是夫人太黑心,奴婢害怕她会杀我灭口,才站出来指证她,求老爷开恩,奴婢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奴婢要是不听夫人的,夫人会打死奴婢的,奴婢也是迫不得已。”
小诗已经反水指证赵氏,惊得赵氏倒抽了一口冷气,她目光愤怒的盯着小诗,大声斥道:“小诗,我平日待你不薄,没想到你竟替成姨娘陷害我,你会遭天打雷劈,不得好死的!”
说完,她又猛地看向成姨娘,厉声道:“我不知道这孩子怎么死的,但成姨娘你杀死自己的孩子来栽赃我,难道不怕孩子前来向你索命,不怕你下半生心里难安吗?”
赵氏说完,猛地咳了一记,南宫婳见状,忙扶稳她,如今她要再说,爹爹和祖母定会说她强词夺理,现在他们都很气愤,哪里听得进她的分析?
成姨娘这孩子已经死了,她现在不是开口的时机,只有等她找到证据,才能将成姨娘一击击倒。
“作为当家主母,你竟如此狠毒,敢杀我侯府子女,这次我定要好好惩治你!”南宫昊天看着紧闭眼睛的婴儿,猛地一挥手,目光森寒的睨向赵氏,又怒地拂袖道:“人证物证俱在,赵氏,你还有何话说?”
“我……我没有,小诗和她们是一伙的,她背叛了我。”赵氏惊骇的指着小诗,而此时,小诗已经冷冰冰的跪在地上,看都不看赵氏一眼,眼里尽是无情和冷血。
南宫昊天冷哼一声,他实在不相信赵氏会做出这种事,可证据皆摆在面前,便哀痛一声,色厉内荏的道:“来人,把这个贱人关进地牢,等明日宗族宗亲到场,再当着众宗亲的面处置。”
因为赵氏是侯夫人,地位尊贵,不能随便处置,要处置她必须有南宫家族宗亲在场,定了罪才能按律处置,南宫昊天本不想家丑外扬,如今犯事的是赵氏,他不得不没脸的请宗亲来处置。
“爹爹,母亲怀有身孕,你怎么能让她去那种地方?”南宫婳恨恨的盯着南宫昊天,她就知道这个父亲是没有心的,他就像楚宸烨说的那样,是个大蠢货,大傻瓜,连自己的结发妻子都不相信,还做什么父亲?
无奈,南宫昊天根本不听,扶起已经气得开始喘息的老太太便走了,立即有一干侍卫上前将赵氏拉住,南宫婳的人根本斗不过这些侍卫,她生怕他们对母亲动粗。
可是侍卫头领竟然是方管事,这个苏姨娘的走狗,他一定会害死娘亲的,想到这里,南宫婳忙把左明和何然拉住,她眼里噙泪的看着左明,朝他轻声道:“左大哥,我娘亲是无辜的,你相信我好不好?我怕方管事在地牢里对母亲暗下黑手,麻烦你带一队人去保护母亲,守着她,好吗?麻烦你了。”
左明平素和南宫婳也算交好,便诚恳的点头,“大小姐放心,夫人肚子里始终怀着老爷的骨血,属下定尽力守护。”
说完,便带着一队人跟了上去,南宫婳又看向何然,从喜妈妈手里接过一包银子,“何大哥,麻烦你把这些银子拿去打点方管事的人,让他们务必对娘亲好点。”
“大小姐,你别难过,我会的。”何然说完,也难受的跟了上去。
这时候,只剩苏姨娘冷冰冰的站在原地,她目光如鹰的盯着南宫婳,之前屡次交锋,都是南宫婳胜利,她还害得她的珏儿没了名声,做了三个月的苦活,手都做起茧子了,这一次,她终于胜利在望,一下子扳倒赵慧清,以后,侯夫人就是她的了。
再干掉南宫婳这个小崽子,整个侯府就是她和枫儿的天下了。
“哎哟,大小姐,老爷现在只顾安慰成姨娘,我也得去看看,就不打扰你了。”苏姨娘眼里带着冷笑,她现在还不想讽刺南宫婳,她要等赵氏死掉,再一步步逼紧南宫婳,到时候她要刺激南宫婳,让她知道赵氏是怎么死的,要气死她。
南宫婳强压住心底的怒气,冷冰冰的盯着苏姨娘,一脸沉稳的道:“刽子手,你没好下场的,你等着遭报应。”
南宫婳说完,发现小诗竟不见了,也没心思和苏姨娘斗,看来,这事苏姨娘才是主谋,成姨娘不过是她的一条走狗,她得先走到小诗,让她翻供,再去找那个了缘大师。
回到飞羽院时,刚听到消息的玉萼、绾绾等人全都急得哭了起来,南宫婳则比平日都要镇定的踏进飞羽院,朝绾绾道:“你去替我请祁世子来,把事情告诉他,让他帮我看看那孩子的死亡时间,看与娘亲去清荷园时是不是一样。”
“是,大小姐。”绾绾说完,迅速朝外面跑去。
接着,南宫婳又叫来惊蝉,吩咐她去找了缘师太,听说了缘师太还没回尘观寺,应该往定国公府去了,如果能找到,再拿钱透出她的口风。
想到苏姨娘那冷笑的眼神,南宫婳就恨不得掐死她,不过她努力咬牙,佯装镇定,开始抽丝剥茧分析这件事情,如今各种证据都指向母亲,对母亲极为不利,她又不是神仙,不可能件件事都能想通透。
正在这时,南宫婳突然听到豆蔻的惊叫声,豆蔻连滚带爬的滚进房间,一进来,就惊恐的瞪大眼睛,“大小姐,不好了,小诗她死了,而且是在夫人的房间里上吊死的,她临死前留下一封信,说她对不起那孩子,良心不安,实在无颜面苟活,死都要拖上夫人,就上吊自杀了。”
“什么?”南宫婳啪的一掌打在桌上,小诗那么怕死的人,怎么可能上吊自杀?好她个苏氏,竟狠成这样,杀人灭口!
“小诗呢?”南宫婳陡地起身,心里盼望祁翊快点到。
“她的尸体还摆在凤莛轩,没人敢碰,据着死得极惨,眼睛瞪得大大的,一副死不瞑目的模样。”豆蔻吓得赶紧捂住胸,步子没站稳,身子差点悬空起来。
“她们竟这样狠!”南宫婳说完,突然,门外飘进来男子温润有力的声音,“快带本世子进去。”
接着,撅着嘴的半夏领着一袭牙白箭袖刻丝卷金滚边对襟褂子的祁翊走了进来,祁翊身后跟着菱纱和童哥,两人拿着两只黑箱子,祁翊一进来,便焦急且深情的看向南宫婳。
“婳婳,你没事吧?”
婳婳?南宫婳登时想到面具男人说的那句,婳婳只能是他的,之前祁翊都叫她婳儿,那面具男人一听楚宸烨叫她婳婳,立即厉声说了那句话。
难不成,祁翊有可能是那面具男人?
南宫婳暂时不想理会这些,便上前朝祁翊行了一礼,真诚的道:“世子,我有事求你帮忙,如今最重要的证人小诗已经被苏姨娘的人杀死,我想请你帮我看看那尸体,看她究竟是自杀,还是被人勒死的。”
“你别急,我这就去。”祁翊说完,突然一把拉住南宫婳的手,乌金般的眸子深邃的看着她,一片流光溢彩,眼神温润无比,声音低沉而沙哑。
不知道怎么的,看到祁翊关切的眼神,南宫婳感觉被一股温暖包围着,便领着祁翊朝凤莛轩走去。
到了凤莛轩,沐瑶和笙妈妈已经将小诗的尸体抬了出来,祁翊远远地挑眉,上前伸出修长的玉指,查探了一下小诗的眼、耳、口处,再仔细看了下她脖子上的勒痕,眉宇稳重的皱起,神色也变得深沉起来。
“怎么样?”南宫婳也定定看了眼小诗,小诗死状惨烈,且瞪大眼睛,哪像自杀的人,自杀的人应该不会死不瞑目。
“可以断定,是勒死的,死亡大约一柱香时间。”祁翊接过童哥手里的白色帕子,擦了擦自己的手。
“那孩子呢?”祁翊剑眉冷竖,眉飞入鬓,斜挑眼睛又道。
“孩子被成姨娘守着,不过,我已经想好了一个办法,就是没有那孩子也无妨。”南宫婳紧盯着前方,目光铮铮然,眼里透露出一股无比凌厉且如坠深渊的墨色。
祁翊狭眸飞挑,温润的看向南宫婳,眉宇间溢出一抹凌厉,“她们竟敢如此陷害世伯母,简直没天理王法!”
“苏氏如此可恨,我绝不会放过她。”南宫婳冷咬银牙,不经意发现祁翊带有探究的目光,便仍旧一脸冷清的瞪着远处。
这一夜,南宫婳感觉时间过得好慢,从天黑她就在数时间,她一边努力搜集证据,一边又跑去地牢门口守着。
此时,天已经擦黑,南宫婳怕方管事暗中派人伤害母亲,便准备好吃食,领着玉萼等人朝地牢走去,才走到地牢门口,嘴里衔了根草的方管事已经像尊门神般守在那里,在看到南宫婳时,他眼睛都没抬一下,一脸的得意和猖狂。
南宫婳冷漠淡然的走上前,朝方管事道:“本小姐来看夫人,还请管事行个方便。”
方管事冷哼一声,他可没忘记上次在老太太面前被南宫婳奚落的仇,便道:“抱歉大小姐,夫人如今是戴罪之身,小的不能让你见她。”
南宫婳冷笑一记,沉声道:“爹爹都说还未定罪,也没说不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