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玄逸的眼里闪过兴奋的光芒,昨天自己想了一夜,觉得炎倾城的话的确非常有道理,自己也不想再窝囊下去了,自己要夺回本就该属于自己的皇位!
我眼神复杂地看着段玄逸,看来他真的是上心了,从来没有看过他的眼睛里会有这种光芒。是那种很晃眼、很兴奋,像高中时期的男生在球场上挥洒热血的那股狠劲。真的要让他去谋朝篡位嘛?
不行!自己很讨厌看哪种狗血的剧情,某某王爷或皇子为了皇位和兄弟自相残杀。可是现在却活生生地上演了。自己能阻止吗?能。自己阻止得了吗?或许不能。
“段玄逸,我对你充满希望!我真的对你充满希望,你不去夺皇位我照样对你充满满腔的希望!”我露出献媚的笑容,像一只哈巴狗般可怜巴巴地拍着他的马屁。
“是吗?”段玄逸似乎很受用地眯了眯眼,“既然你对我有希望我就更要去谋朝篡位了。”
啪!我刚燃烧起的一星点希望之火就这样华丽丽地被覆灭。
“我昨晚一夜未眠,不仅想通了,而且还找出了适合助我某位的人选。”段玄逸很认真地看着我。谋朝篡位这种危险地事情本来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自己决定告诉她的原因是因为她再过两天就要死了,告诉一个死人又何妨?但是,到时候,自己真的要看着她死去嘛?为何心中有那么一丝不舍?
我皱起了眉头,一夜未眠?原来你那“人模鬼样”是熬夜熬出来的。不行,我一定要阻止,别说是让段宇轩知道我啰嗦他去夺位会不会毙了我,就是任何一个百姓听说是我让天籁开战就能愤恨得一脚踩死我。我可不想做千古罪人,更不想看到任何血腥的场面。现在只能骗段玄逸让我看看他那适合帮他夺位的人选,再做定夺。
“是不是让我看看你的人选?”我小心翼翼地问道,在心里酿醋着一大堆看人选的理由。
“可以!”段玄逸爽快地点点头,他正有此意。这简简单单的两个字让我准备说服段玄逸的所有话语全被胎死腹中,好歹也让我发挥一下我的口才嘛。
跟着段玄逸来到书房,段玄逸仔细地环视了四周后方才关上房门。接着走到书桌旁边的一个花瓶旁,轻轻地将花瓶旋转了三百六十度。
“刺啦”一声,紧贴在墙上的两大书柜纷纷向两旁移开,顿时一个密道活生生地出现在我眼前。我的嘴再次呈“O”字形,这次的惊讶程度完全不比听到段玄逸说要谋朝篡位时差。我的天,电视剧里面的那些什么密道密室都不是瞎编的,原来古人也可以做这么好的机关。
“走啦!发什么呆啊你?”段玄逸一巴掌拍在我的脑袋上,将我从异世界给拉了回来。
我急忙跟着段玄逸急匆匆地走了进去,刚进到里面,身后的书柜又“刺啦”一声给关上了。密道的两壁每隔两米就有一盏油灯,氧气也很充足,看那些火苗燃烧得多旺啊。这条道上很普通,没有太多的修饰,但却是机关重重,因为我看着段玄逸好好的一条路不走还七拐八弯的,根据电视剧里的情节,这是在避免触动机关。于是我也跟着七拐八拐,跳来跳去,脚都要给跳抽筋了。
终于走到密道的尽头,我兴高采烈地往前一看,我的妈呀,交叉路口!我又要跳来跳去了!他妈的,这密道怎么这么长啊?
“走右边。”段玄逸带头向右走去,奇怪的是他没再跳来跳去。
“这边没机关了吗?”我愣头愣脑地问了一句。
“什么机关?”段玄逸瞪了我一眼。
“就是,就是机关啊,你刚才跳来跳去的‘‘‘‘‘‘”我用手比划着他跳来跳去的模样,用疑惑的眼神看着他。
“哦,那个啊?”段玄逸嘴边浮出一丝笑意,“我跳好玩的。”
额‘‘‘‘‘‘我顿时僵在那边,段玄逸,你好样的!被你当只猴子似的耍得团团转,害我一路上心惊胆跳的,你竟然是跳好玩的!你丫的,贱人,贱人!
“我从来就没说过有什么机关啊,我正纳闷你怎么跟只猴似的学我跳来跳去呢。”段玄逸继续嘲讽着。
好!你给我记着,这笔账我记下了,我刻骨铭心!
42。黑暗罗刹
一路上,段玄逸若无其事地、很嚣张地在前面走着,而我,恨不得眼睛能变成一把机关枪,“砰砰砰”地射他个千仓百孔。我相信,如果他写一本名叫《贱人是怎样炼成的》书的话,肯定一举成名。
在我不知疲倦的眼神攻击下,终于,走到了尽头,顿时,我眼前一亮,没想到经过狭小的通道之后竟会是这样一个宽阔的空间。一排排整整齐齐的却不同样子的兵器排列在两面墙上,正中间的铁锅中一团熊熊燃烧的火焰在里面跳着迪斯科,正前方,有一张紫檀木雕刻而成的木桌,墙壁雕刻着龙凤交织,双双飞天的景象,对然不及皇宫漂亮,但倒有种威严、高贵的感觉。
除此这些还不够让人吃惊。因为在大面积的空地上,站着数十名统一服装的黑衣人。数十名黑衣人赤手空拳互博着,光看这架势就能吓死人了,比起巡国时刺杀自己的专业杀手还专业。并且,他们的动作没有发出一点声音,似柔,却柔中带刚,虽然彼此穿着黑衣,但每隔一段时间就有秩序地交换对手,如此循环,没有一个认错人‘‘‘‘‘‘显然是高水啊!
我的嘴巴第三次不争气的成了“O”型。
“参见主子!”见到段玄逸,所有黑衣人顿时齐刷刷地单膝跪了下来,那个架势、那个场面,只怕中国阅兵仪式都没那么令人整齐。
“继续练!”段玄逸点点头,颇有大将风范地说道。
于是,数十名黑衣人再次齐刷刷地转过身,找到自己的搭档,一对一地打了起来。
“这‘‘‘‘‘‘你‘‘‘‘‘‘他们‘‘‘‘‘‘”我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指指段玄逸又指指那群黑衣人。
“这是我的部队‘影随’,如影随形,形如黑影,黑暗罗刹。”段玄逸念出的字眼让自己更加自豪起来。二十个人,二十个内力十层以上,二十个都是极品。五个是皇宫大内阁内的人,但现在已经不是了。七个是曾经浪迹三国的侠客高手,但现在也不是在江湖上混饭吃的人了。八个是曾经自己的手下,原本是段宇轩派来监视自己的,但日子久了,就被自己收买了‘‘‘‘‘‘这二十个人的能力合起来足够打倒五个段寒殇,顺便说下,段寒殇武功天下第三。
我看着一群黑衣人在自己眼前打来打去,打得我是眼花缭乱。完了完了,我还以为段玄逸口中的合适人选是像诸葛亮那类的军师,出谋划策的。那样的话还不简单了,管你再聪明,到时鹤顶红来一点就让你变死人了。但是换成这些黑衣人的话,给他们灌药还不如自己主动去少林寺出家,还不用被揍成猪头。
“段玄逸,你可不可以当我昨天没说话呀?其实那个什么卧薪尝胆的都是我瞎编的‘‘‘‘‘‘”我可怜巴巴地看着他,希望他能再考虑一下。自己并非那种这边一套那边一套的人,但是,实在是段玄逸理解能力太差了,我苦口婆心的劝告竟然成了啰嗦。
“不可以。”段玄逸立刻否决道,“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收不回来!而且我不管你什么瞎编还真编的,反正皇位本来就是我的,我只是夺回属于我的东西罢了。这样也能显示我的才能。”
“你你你,你这人怎么这样啊?谁说皇位本来就是你的?是你脸上写着还是先皇从坟墓里面爬出来告诉你的?再说显示你的才能为什么要用这种方法?冰彦和亚元随时都有可能进攻天籁,你现在竟然想搞内讧,你认为兵力足够嘛?就凭你这‘影随’?你还打算让五年前的天籁损失百万兵马那一幕再现是吧?到时候倒霉的是可是百姓好不好?你这样做的话就算你夺得皇位又有什么意义?百姓不会爱戴你,士兵们也不会效忠你!就连我都会看不起你!”
我被段玄逸的话激怒了,当面对着段玄逸就是一阵狂骂,这次我比昨天更气愤。凭什么为了你一个人牺牲百姓和将士?没有百姓和将士你当个屁皇帝啊!
段玄逸在我的叫喊声中脸色逐渐黑了下来,一双美眸凌厉地盯着我,嘴唇紧紧地抿在一起,身子有些僵硬地立在一旁,危险地眯了眯眼睛,阴沉沉地开口:
“这么说来我就是该被万人唾弃的那种人?你知不知道你这种女人很讨厌?昨天一套现在又一套,你昨天不是还一副义愤填膺的模样骂我没出息吗?现在怎么?我按着你的意思准备夺位,你就又一副‘我是救世大英雄’模样来劝我?说你是为了百姓为了将士,谁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我最讨厌你这种装腔作势的女人了。”
我愣愣地看着他,段玄逸,你怎么可以这样?明明就是你昨天误解了我的意思。今天我好心劝你你竟然说我装腔作势?眼眶有些湿意,我强行忍住泪水说道:
“好,我不管你,我什么都不管你。你夺位管我什么事?我干嘛要管你啊?我管你纵欲过度还是精尽人亡的!”吼完这一句,我愤恨得转身就跑。
二十名“影随”的队员像是没听到我们的对话一般,照样专心致志地练着功,段玄逸也站在原地没有动。反正在这个密室里,没有自己打开机关,炎倾城是出不去的。就让她在密道里转一会儿吧,弄不死丢不了,反正她终究会回来的。
想着想着,十分不屑地转身坐到了书桌前,专心指导和看着“影随”练功。
一路狂奔。我没带任何方向感,直直地往前冲,真想一头撞死算了。被人误会的感觉真的不好受,还好自己没哭出来,自己已经很久没哭了,段玄逸那种人不值得自己为他哭!
等停下来时,才发现自己已经跑到了尽头。仔细回忆了一下,貌似自己已经跑过交叉路口,跑到左边去了。回头望望,发现长长得小道一直延伸下去望不到尽头,自己跑那么远了?
再看看近在咫尺的这扇铁门,咬了咬嘴唇推了开去。我要故剧重演,说不定里面有什么宝贝,我进去也给他一把火烧了!烧了之后自己就要出王府,永远不回来。反正生命只剩下最后两天,趁这两天去外面玩玩也不错。
推开门,顿时,一股寒意逼来,就像你满头大汗时跑进空调屋一般,接着便是满屋子珠光宝气,晃得我睁不开眼。好多钱‘‘‘‘‘‘我看着一箱箱的翡翠玛瑙、珍珠碧玉、黄金银票不得不感叹段玄逸的财力。想必这些珠宝都是夺位用的吧?夺位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招兵买马、收买人心都需要钱。可惜这些东西大部分都是烧不掉的,比如那些金银什么的。而且我也带不走,难道我只能这样“坐地观银”吗?
百无聊赖地抓起一把珠宝然后再放下去,听着珠宝“噼里啪啦”掉路的声音让人感觉很惬意。突然,余光瞥见一个珠宝箱旁有一个竹篓子,很矮小、很普通的样子,不怎么起眼。这个丑丑的竹篓子怎么会放在一大堆珠宝中呢?难道里面放着什么?我十分好奇地走了过去。
打量了一会儿觉得并没有什么异常,于是伸手揭开了它的盖子——
不断扭动的墨绿身躯,像浑身爬满了毛毛虫一般不安分,鲜红而纤细的舌头一进一出地吐着,发作类似于倒吸冷气的声音。嘶——嘶——
我不敢置信地捂住嘴巴,盖子从我手中滑落,颓废地掉落在地上。眼睛睁得很大很大,但始终没有泪水可以掉落下来。这是因为,我不想哭,我真的不想哭。
那里面,那条蛇,那条寒冰蛇。就算是烧成灰我也认得它。那条害我每五个时辰就要经历锥心之痛的毒蛇,那条害我从脖子上生生拔下一块肉的蛇,那条使我整天依靠别人内力而活的蛇!它竟然出现在段玄逸的密室中,没想到自己中蛇毒竟然是段玄逸的“功劳”。
为什么?为什么他要害自己?难怪他那天会突然出现在地牢,难怪他会把自己拐到玄王府,难怪他昨天会对自己输内力。因为,是他害我的!至于他把蛇放这边的缘故是因为这里面比较阴凉,适合寒冰蛇生存吧?
“砰!”的一声,铁门被撞开,段玄逸气喘吁吁地出现在门口。
当他看到掉落在地上的竹篓盖子,看到僵硬地站在原地的我后,眼神一暗淡,来晚了,终究是来晚了,还是被她发现了。自己果然猜得没错,这个女人果然跑到这里来了,自己用轻功消耗了好多内力才以最快的速度赶过来,没想到‘‘‘‘‘‘
“跟我走!”段玄逸看我目光呆滞,几步走过来将我拉到他身旁。
我任他拉扯着,脑袋里一直响着一个声音,问着同一个问题: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
(注释:三国中,内力分二十层。一到五层是属于初出茅庐。六到十层属于中阶阶段。十一到十五证明你是高手。十六到二十,抱歉,那个人还没出生。)
43。寒冰解毒
没有看清楚段玄逸怎样打开密室的门,不记得自己是怎样怎被段玄逸拉了出去。自己就像一只线条木偶一路上被段玄逸摆布。真希望现在就毒发,让自己死个痛快。短短两天的时间,我已经将段玄逸看成了至亲,自己的“大哥”。可是,我所谓的大哥确实亲手将自己推进地狱的人。
刚从书房中走出来,不,是被段玄逸拖出来,就撞上了那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我呆滞的目光微微一动,接着又恢复了死一般的沉寂。他来了,又遇到他了,他会和自己算那九个字的账吗?
段寒殇紫黑色的头发被风吹扬到空中,俊美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但那对深邃的眼眸,仿佛看透了所有一般,视线停留在段玄逸和炎倾城拉在一起的手上,眼波流转。炎倾城,你果然在这。
段玄逸眯了眯眼睛,娘亲的,找上门来了?拉着炎倾城的手握得更紧,仿佛要捏碎一般。挑衅地看了看四周,不错嘛,自己一个人来的,嘴角微微上钩,邪气十足地说道:
“这不是鬼魅王爷嘛?怎么?这次来玄王府是来抢人还是闹场子的?”不知为什么,段玄逸对段寒殇有着与生俱来的敌意,尽管这几年来段寒殇基本跟他没接触,但却没有随着时间的推移而减少仇恨,反而应了“春风吹又生”这句诗,仇恨在心底已不再是种子,它在疯狂地滋长着。
“两者各占一半。”段寒殇懒洋洋的,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这是他的性格,慵懒而不是华美。
“那我还偏不给了!”段玄逸握住我的手一用劲,我便软绵绵地倒在段玄逸的怀中。我一愣,连忙挣扎着,可是段玄逸的手上明显带了内力,不然不可能经得住我的体重还能把我抱得这么紧。
“放开她。”段寒殇缓缓地开口,很阴柔的一张脸,但却吐出冰冷的语言。任何人看他那不怒自威的架势,早就吓得腿软了,可段玄逸还偏不吃这套,将我抱得更紧。
一阵强劲的内力袭来,将桃林的花瓣卷起,形成一股“风花”,让人满眼都是淡淡的粉色。段玄逸用内力护住了我,让我不飞出去,突然右手手腕一紧,整个人被提了起来,走手也一紧,又被拉了回去。我就稀里糊涂地任自己在空中摇来晃去。
风停了,漫天桃花在空中飞舞,然后飘落。我站在地上,一身月牙色的白裙沾上了不少花瓣,很清丽的感觉。握着我右手腕的是一脸冷漠的段寒殇,而抓住我左手腕的则是满脸怒容的段玄逸。我介于他们中间,像是一堵墙,隔着千山万水,让两人无法交集。我这片“青山绿水”他们都舍不得放手,于是,受苦的便是我!
“放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