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尘的眼泪- 第16部分

　　燕北飞手指许言乐道：“你仰仗龙凤神剑便能征服天下、欺凌绝色？今日我跟你讲讲何谓良友贤妻的课题。富贵时容易结交之人乃不可作友之人，你当想方设法拒绝他在你们臭味相投之前，别让他拒绝你在穷途末路之日。世上惟有你的贤妻愿与你苦乐相依，惟有你的良友愿同你穷愁相守。你的妻子心甘情愿的同你淡泊名利谓之贤妻，你的朋友无怨无悔的跟你同甘共苦谓之良友。妄自尊大、目中无人、欺善怕恶的水侠许言乐，我告诉你福厚者必忠厚而忠厚者福益厚，福薄者必轻薄而轻薄者福益薄。像你这种尖嘴猴腮之人若能发迹必定掷千金买娇妻美妾，妄生爱憎。像木侠木岁寒这种虎背熊腰、猿臂狮腿之人若能爆发必然日日夜夜寻花问柳，朝朝暮暮偷莺窃燕。你们繁华时你们的贤妻仍旧落寞，倒不如贫贱时相亲相爱！”

　　梁伟丰忍俊不禁道：“精彩绝伦的妙语品评，岁寒的虎背熊腰便于寻花问柳、猿臂狮腿便于偷莺窃燕，燕北飞之言足以引起全世界男女的警惕。”话中有话道：“何苦因身外之钱财而错失美满之姻缘？”王敏润言中藏意道：“以妄意之钱财丢久婚之配者不计其数，何况散似浮云离似朝露的男女情缘？”李婧卿拎着两包莜莜最爱吃的零食进入烟雨轩，燕北飞转眼望见李婧卿冰冷的目光正瞅着她，洋洋得意道：“婧卿姐靛青之面似生十重铁甲！”李婧卿移步她跟前嘿嘿冷笑道：“自以为是、狂妄自负的小飞妹妹，你跟浪迹天涯、漂泊江湖的瘪三有着相同的命运，便是随时随地面临被真正的王者扫地出门，你若想活命就老老实实地跟在我身后苟且偷生。”燕北飞仰首哈哈笑道：“婧卿姐口藏三寸钢钩，惯以欺哄诈吼的手段吓唬愚昧懦弱的将相公侯。”李婧卿的眼角泛出丝丝冷森森的笑意道：“规规矩矩、乖乖巧巧能保证你多活三四年！”燕北飞惊觉她的笑意中腾腾杀气，情不自禁地倒吸凉气道：“婧卿姐富有诗意的言语中透露出冷酷残忍的感情，你我虽然没有特殊的关系相联，但我肯定能胜任并成为你的劲敌，或者完全取代你的神圣位置。我亲爱的胤哥哥还不起我的情债，他与婧卿姐的朦胧情感又空洞乏味，所以你只能眼泪汪汪地退位让贤。”康渠峦微笑低声道：“魔幻公主的眼中已生出浓浓杀气！”杨童贞轻声回答他：“我倒想见识见识她的阴喻魔诀！”李婧卿将两袋涨鼓鼓的零食包扔给许言乐，快步逼近燕北飞又当即止步道：“瞧你骨瘦峭崚的模样怎禁得起烟雨轩中的风雨，黄吧喇唧的脸像是涂着金漆的篱笆墙，只怕临风难自立，下床需杖扶！”

　　燕北飞闻言冷笑道：“害人终害己，欺地难欺天。因果总有报，举世皆奸邪。你以尖酸刻薄的言语诅咒我未必奏效，但你凶残恶毒之心已露，难逃五雷轰顶之灾。”李婧卿转身端坐在青石路旁的白玉凳上，优美的姿态犹胜艺术画中高贵华艳的女王。烟雨轩主挡住燕北飞冲李婧卿微微摇头。康渠峦满脸失望道：“我们的卿儿小姐大肚能容难容之事，不然燕北飞纵有千百条命也烟消云散。”燕北飞欣喜如狂道：“胤哥哥怕你伤害我而挡着我，你总该明白他细微的举止中隐藏的涵义吧？”李婧卿脸露鄙意道：“小飞妹妹的言行举止只能更让我觉得你愚蠢不堪，你能通过虾米的举止推测我此时的思想吗？”烟雨轩主挡住燕北飞是怕她出手伤害李婧卿。杨童贞冲烟雨轩主摩拳擦掌道：“我杨童贞代表天鹰前辈、苑菱代表玉狐前辈联名宣布，虾米公子跟卿儿小姐的喜事当结则结！”燕北飞冷冰冰地道：“婧卿姐的理想抱负跟我燕北飞何干？”柳眉倒竖道：“我宣布虾米公子跟卿儿小姐的喜事作废！”康渠峦伸长右臂拍打背脊道：“童贞夫妇代表天鹰和玉狐前辈宣布叶胤跟婧卿的喜事，你燕北飞有何资格妄言两位前辈的遗愿作废？水侠许言乐跟天鹰和玉狐前辈源源颇深，招惹叶胤便是同湘楚五侠等五位怪物为敌，你想血溅烟雨轩、魂飞离恨天？”湘楚五侠闻言同时向康渠峦吐唾沫。

　　烟雨轩主以清澈洁净的眼神跟李婧卿通话：“天意大帝和天命大王有意捉弄，我们便将计就计同他们较量较量！”李婧卿心领神会道：“我事事皆遵虾米之意！”起身从许言乐手中拿回两袋零食包走进烟雨楼。“苑菱陪月儿在烟雨阁中品茶下棋，你快去瞧瞧这位由美国学成归国的金融学博士！”康渠峦、杨童贞、湘楚五侠等同时散去。燕北飞仍像先前那样牵着烟雨轩主的手闲逛。“以后我日日监督你耕田，你夜夜催促我织布，我们尽情享受农家生活！”

　　烟雨轩主似笑非笑道：“农家夫妇由年头忙至年尾哪得片刻停闲？三百六十五天天天重复着犁月锄星的工作，夜间劳作至露水打湿足踝，日间耕作至烈日相逼。四季十二月月月因晴忧雨愁而满怀苦、季季劳心复劳力。”燕北飞笑嘻嘻地道：“实事求是之言，但当今之中国已非往日万恶的旧时代。以前的百姓忙忙碌碌至年终，布作将相衣，粮作公侯食，复偿官租又欠私贷，家有男子衣裤丝绦百结，家有女子汤羹菜叶铺青。老夫老妇身首黝黑，遇寒遇暑疾病重堆，剜肉补疮难诉悲苦。朝暮管理终徒劳，穷年常困缺衣食，挖土翻壤难觅济苦之粮。”

　　烟雨轩主神色依旧道：“你该远离红尘修仙参道！”杨童贞蓦地现身道：“天地以正气生救世济苦之神仙佛道，乾坤以正气生治国镇邦之圣贤豪杰。修佛不在念佛颂经，同样修道不在炼丹悟道。以花和尚为代表的佛家以慈悲普度、以身入世，以我和苑菱为代表的道家则讲究清净自守、以身出世。”燕北飞热嘲冷讽道：“你们修佛修道之徒，首先便要如痴如狂的断绝妻子和名利之想！”杨童贞仰面哈哈笑道：“身处清净之地可高卧峰峦山林，身处污浊之地可栖宿街旁桥洞。假如你身处市井之中可结狐侣狗友，谁也不能赐你以衣食；倘若你身处朝廷之内可依日近月，谁也不能豢你以富贵。惟有原性常存，方可身色难朽。江湖上炼丹养气之辈是旁门左道、斩妖缚魔之徒是方外术士，巡视于红尘而未受世染乃真仙。”燕北飞望着玉辉灼灼的烟雨台道：“混迹风尘谁能鉴？若逢识题真伯乐，柳窗嘘气冲牛斗，可惜的是常有地痞流氓、瘪三无赖自慨英雄暗投！谁能自形形色色的人群中品出真仙？”笑望百花争艳的烟雨园道：“池鱼偎青藻、野鸟依枯槎，茫茫红尘中惟有相依相偎须能生存。逍遥子康渠峦时常感慨他生不逢时、生不逢地，然而材生岂择地？兽禽自拘束！他若真有治国安邦定江山之雄谋伟略，何须留名凌烟阁？”烟雨轩主出言阻止道：“以渠峦兄的能耐足可翻天覆地！”

　　杨童贞笑哈哈地道：“我很赞成燕北飞的真知灼见、远思卓识，明明是天意大帝和天命大王故意颠弄世间，但他偏偏跟我相争相夺、相追相逐，逞智逞能、逞凶逞狠，他要么得胜后欢天喜地，要么落败后愁眉苦脸，弄得五脏六腑气鼓鼓、烟腾腾。”将烟雨轩主扯往葡萄藤下嘻嘻笑道：“当年冷羽离开渠峦是因他刚得富贵便易心，别瞧他鸿志苍苍的模样却专干贪淫攀福之事。他做杀手时挣下的满囊金银尽数献给富门豪户、官家宦宅，只盼他们能给他施展抱负的舞台和实现理想的捷径，岂料他们拿了钱却总是拖拖拉拉的做事，气得渠峦让他们尸游异国或魂归地府。我告诉他世情变幻似云飞雾散，胜败兴亡何须记挂？但渠峦他专做先天下之惊而惊、后天下之惧而惧之事，我点拨他曰秦宫虽能铸藏十二座金塑，但汉宫中照样有铜仙托盘接甘露，生死富贫原是天下之事，绽谢繁零须臾春秋之花，英雄豪杰岂可因虚花幻柳而悲痛？当绽放眼界洞悉乾坤！魑魅纷纷满世路，魍魉相争河盘露，圆缺离聚由天定！”

　　燕北飞眼波生辉道：“玲珑童子杨童贞的居积深思之语岂可相信？谁都晓得他是听牛马之言也心烦的糊涂鸟，常常施妖术唆使牛羊拱荒冢上的松杉树，将山川河流所聚的龙脉引向他们杨家的族居之地。”烟雨轩主前后上下打量杨童贞道：“休做伤天害理之事，丧尽天良之徒定遭天诛地灭！”杨童贞斜视燕北飞道：“莫作赢时之喜，多思败时之忧，须信世间*也终将漂流似飞花。”燕北飞笑嘻嘻地道：“幽窗往事细追寻，自是书中有金屋。冷羽小姐跟竹子姑娘是康渠峦心中的白壁明珠，可笑童贞道长狡诈奸诡枉费心！”烟雨轩主与杨童贞胸腔内同时咯噔作响。“燕北飞小姐认识温柔善良的冷羽和天真纯洁的竹子？”燕北飞打量杨童贞跟烟雨轩主道：“冷羽小姐脸衬桃花，眼含秋波，穿五色梅花裙、烟火比甲衣；竹子姑娘柳眉杏眼、桃腮樱唇，穿雪色鹅毛裙、天蓝短袖杉。”杨童贞仅凭她嘴中之言难以判断她是否认识冷羽和竹子。烟雨轩主脸色微微发青道：“我们回烟雨楼中陪小飞痛痛快快的喝两杯！”

第四章：芳华如玉剑如虹（上）
词曰：绿蓑衣紫罗袍谁是主？两件儿都无济。便作钓鱼人，也在风波里。则不如寻个稳便处闲坐地。　　　　山禽晓来窗外啼，唤起山翁睡。恰道不如归，又叫行不得。则不如寻个稳便处闲坐地。　　　　天之美禄谁不喜？偏则说个刘伶醉。毕卓缚瓮边，李白沉江底。则不如寻个稳便处闲坐地。　　　　楚霸王火烧了秦宫室，盖世英雄气。阴陵迷路时，船渡乌江际。则不如寻个稳便处闲坐地。　　　　　　　【［双调&；#8226；清江引］四首】

　　梅花轩中的诸仙子刻意温柔热情地款待李雄，教他餐松食芝饮露等神仙事，嘱托他切莫贪恋蝇营俗花，有意冷落追花逐柳、偷莺窃燕的花和尚。“天狼星君转世的花和尚只陪做写庸僧耽腐鼠、横争蚁穴等恶事，你瞧他面目黑似染漆，浓须曲似螺卷，倒恬不知耻的自称是相貌堂堂的神将。两条铁臂抱柳柳折，两只铜脚踩花花残，谁愿意跟粗鲁庸俗、卑鄙变态的淫僧同床共枕？”画船上的仙子们当着花和尚的面恶言相向，倒是红衣仙子偶尔递给他仙桃或琼液或芝兰吃。白衣仙子取出三粒仙丹放在李雄的掌心道：“红红润润的仙丹触手温凉沁骨有强筋健体之效，圆滚似龙眼的仙丹有生津增液之效，淡淡红红的仙丹有活络通脉之效。”

　　花和尚高声相阻道：“贱婢淫姬之言休得轻信，三粒淫丹下肚必精尽气绝。”李雄斜视他两眼便将红红润润的仙丹吞下肚，瞬间全身抽掣，须臾通体舒畅；随即拿起圆滚似龙眼的仙丹咕咚食下，顷刻脏腑清凉；最后拿起淡淡红红的仙丹咽落胃中，霎时躁闷尽消，邪热皆除。

　　红衣仙子脱下弯弯曲曲的弓鞋砸向花和尚脑门道：“卑鄙龌龊的淫僧，请你滚离我们的画船自生自灭吧！”花和尚气冲冲的飞身跃出画船。眼前霞雾飘逸、云霭缤纷，往南三百米外有座灯碧辉煌的楼阁，楼外张灯结彩、鲜花拂洒，阁顶琼香缭绕、彩虹繁华。花和尚施出踏花踩叶的轻功飘向楼前，忽地闪出红艳艳、紫焰焰玄光将他吸入楼内，同时释放出亮灼灼的金辉把楼外的黑影击退十余丈。楼内凤翱鸾翔，瑞云祥霞纷绕。二十四位千娇百媚的仙子缥缈的飘旋在半空中，旁有二十八仙童的身影浮沉。二十四位仙子将十二朵金花与十二朵玉蕾袭向花和尚。“恭迎天狼星君！”花和尚掌掀九凤丹霞布将十二朵金花挡住，拳击八宝紫霓锦把十二朵玉蕾震碎。二十八仙童射出二十八道灿灿金光袭向花和尚胸膛，花和尚掌心托出五彩描金球将二十八道金光收住。二十四位仙子化身腾腾瑞气缠住花和尚脖颈，花和尚掏出千花碧玉葫把瑞气尽收。“我倒想瞧瞧二十八仙童有何能耐阻挡贫僧！我若轻易战胜便由你们准备丰宴盛席款待我，龙肝凤髓凑合吃、熊掌猩唇勉强食；我若侥幸战败便由你们献上娇仙艳婢侍奉我，沉鱼落雁日日睡，闭月羞花夜夜眠。”二十八仙童异口同声道：“炎凤王子的先锋神将竟是贪花恋色之徒、厚颜无耻之辈！”花和尚劈掌呼风唤雨，狂风暴雨哗啦啦呼啸啸的打向二十八仙童。“你们准备奉上珍馐百味吧！”二十八仙童睁眼电闪雷鸣，二十八道剑辉围绕花和尚旋转，上上下下、前前后后的往复争斗。“天狼星君速速归降！”二十八道剑浪将花和尚团团困绕，花和尚东遮西挡、南北迎架，快似疾风。“放眼三界有谁能让贫僧归降？”

　　怪雾煞气射冲天宫、愁云忧霞遮苍穹，花和尚将自己防御得密不透风，倒是二十八仙童屡屡险象环生。相貌堂堂的紫衣仙童目露精光，两手扣紧腰间的缕金玉带，白莹莹的三尖两刃枪横空展现眼前。威风凛凛的青衣仙童抽出新月似的诛神宝刀，朝盘旋在楼中的两只紫色怪鸟狠狠砍去，两只怪鸟嘴里凄凄惨惨、悲悲怆怆的吼叫着飞向远方。雄武赳赳的蓝衣仙童将手中三尖两刃枪舞得密不透风，霸气昂昂的黄衣仙童举起弹弓弹出万千流星。花和尚袖扫万万千千的绿色羽毛铺天盖地而下，二十八仙童隐身半空道：“梅花楼中千道美食任你自选。”

　　花和尚在梅花楼中饱食美味、酣饮佳肴，十八位仙子端上异果请他品尝。花和尚望着黄金盘中颜色鲜艳的珍果打嗝道：“凡夫俗子岂能喝上琼浆玉汁、吃到香酪佳酿？”瓜子脸的仙子扔掉黄金盘并掌拍霞浪击上前，花和尚以筷作剑同霞浪左挡右迎，前攻后防，左掌猛地打中瓜子脸的仙子软绵绵的*前，震得房内杯盘壶瓶噼啪碎裂。瓜子脸的仙子怒吼三声两掌呼呼袭向他，腾腾彩霞似飞龙、似舞凤，霎时排山倒海、梁折墙塌。瓜子脸的仙子像断线的风筝飞出楼外，撞倒三座金亭灰飞烟灭。“魔后表面上以娇仙艳婢软禁我们，事实上她已暗嘱诸贱婢乘机取我等性命！”花和尚心中暗思道：“料想古泓麟三兄弟的境况跟贫僧相当！”

　　梅花楼的瓦缝间喷出密密麻麻的紫烟，令花和尚神思困倦，欲朦胧昏睡，但久阅江湖的花和尚绝非浪得虚名之辈，他掌推紫巍巍绿焰焰红彤彤黑油油的彩弹，炸得梅花楼东南面锦墙绣壁轰轰隆隆塌毁。冲出梅花楼的花和尚盘膝端坐于白玉台阶上提气凝神，眼前飘出腾腾紫气渐渐地向上盘旋，凝作三花聚顶、五气朝天状，霎时神清气爽、目亮胸舒。花和尚信步往西南的竹径间慢行，竹林相通百花斗艳、千卉争芳的梅花园，各种各样的花木排作弯弯绕绕的奇形怪状的园子，青翠翠的槿篱环抱曲池，清浪萦绕碧径。金玉铸成的斜桥半中间高高的筑有白莹莹的梅花亭，圆溜溜的仙石紧邻亭右，石上罩着森荫荫的绿萼梅。花和尚沿着玲珑曲折的景致往前慢行：牡丹亭芍药栏葡萄棚蔷薇架海棠轩香气纷溢，玫瑰阁月季台牵牛馆杜鹃楼白莲榭彩霞缭绕。飘飘然地飞跃池畔曲栏、跳上弯弯的板桥，抵达香雾冲霄的梅花亭。

　　『淡云疏雨舞高唐，千种幽情化梦中。莫言黄梁清俗士，试问蝴蝶作庄郎。

　　红楼粉颜原虚玄，翠阁蛾眉半醉乡。望向春风欣乐意，魄飞魂断楚襄王。』

　　花和尚顺着梅花如雪的梅花亭往复徘徊，神性恍恍惚惚，表情迷迷糊糊，当他失魂落魄地靠近梅花亭时，天地间乌云密布，紫电阴霾充溢三界。身裹黑战甲、手握黑铁枪的魔将带领魔界三十六凶煞、七十二妖邪，哑哑喔喔的怪叫着自半空徐徐降落。花和尚重抖精神冲魔将裂嘴怪笑道：“吟成白雪清，梦作梅花香。诗情画意的锦绣之言尔等不懂，以珠玑之语跟你们答话是践踏人类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