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 千年之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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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王 千年之夏- 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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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她的好,对她的亲切,都是我的习惯。

    因为她,有点像我童年最好的玩伴。

    同样是笑起来很好看的人,虽然她的笑颜,更多了一份伤怀,两份可爱。

    “虎次郎啊。”姐姐忽然凑近我,像我年幼时她常做的一般,温柔地拍拍我的头。

    她的眼神中有着无法言喻的浓郁隐语,我解读不了。

    “虎次郎一直都是个很温柔的好小孩。”

    “呃?”姐姐的话总是让我猜不透逻辑。

    “只是温柔也要有限度。否则,小心把自己陷进去啊。”

    我决定继续眩晕好了。这个话题是从地球跳到月亮的吗?

    姐姐却只是笑着,整个儿一COS我那童年玩伴的标准微笑。

    但是为什么姐姐给我的效果就是满点的杀伤力啊?

    后来的生活依然安稳地前进,我在六角网球部的训练也照旧继续。

    跟前辈练球,偶尔指导后辈,间或和树客串一把双打的感觉,我只觉得这就是我的人生,属于佐伯虎次郎的青春。

    有时我会想起她,那个迷一般出现在我们身边的女孩。白河她,很久没来了吧。

    她在别人最猝不及防的时刻来临,停留然后离开,如是而已。

    她仿若是随海洋之风而降落的风筝,现在再一次随着风远行了。

    那天我送给她的贝壳,她有好好收藏吗?

    但下一秒我就摇摇头,笑自己别傻了。

    现在的孩子哪里会稀罕这个东西。

    女孩子啊,喜欢蕾丝洋娃娃和闪光发卡都来不及,哪里会在意这样的小东西呢?

    后来就有一天,双胞胎忽然在部活室里跳着闹着。

    “哇哇,是她呢。”

    “她上电视了呢。”

    “吃冰激凌的样子呀。”

    “哇,好可爱好可爱。”

    这两个家伙,又在偷偷用电视看什么演唱组合的节目吧。我没好气地从柜子里翻找着毛巾,“喂,你们也稍稍收敛吧。”

    可是他们没有理睬我,只是继续蹲在电视前。

    他们两个如果加入专业偷拍小队一定大有发展前景,我好笑地想着,擦干头发上的汗水。

    就在我刚要出门的时候,他们忽然叫住了我。

    “佐伯,白河上电视了。”律很平静地告诉我

    “哇,还在吃冰激凌呢?可爱呢。”淳却是轻轻地笑着,一脸诡异。

    我硬生生僵住,扭头。这么说,刚才他们一直都在看却没有告诉我了。

    突然觉得心头不乐,我转身就向电视走去,挡在我前面的却是默契十足的双胞胎。

    “亮,淳,让开!我看不见!”

    但是他们却异口同声道,“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载,要从此路过,留下买路财。”

    我现在真的非常怀疑天根光的不良冷笑话就是被他们教出来的。

    等到我突破他们的封锁线扑到电视机面前时,节目早就换台了。

    我瞪两兄弟一眼,却没有办法。

    只是在回家的路上,我越走越慢,越走越慢,终于止步。

    我不说话地站在这里,远处的潮汐声隐约可闻。

    阳光已然暗淡,路灯唰地一声整齐照亮水泥道路。

    空气里侵染黄昏的灯火,谁家飘来好闻的饭菜香。

    迎面吹来的风忽然剧烈,我回过神来,深深吸一口气。

    内心有柔弱却让人疼痒的东西在无声生长,我无法不在意,也无法抗拒。

    这天回家以后,我像往日一般和家人聊天吃饭。

    只是当我接触到姐姐的眼神时,我忽然有一点明白姐姐说过的话。

    别把自己陷进温柔的陷阱。

    可是假如我只是失足掉进去,那我还可以爬出来吧。

    我是不讨厌她,可是并不代表我就喜欢她啊。姐姐也未免担心过头了吧。

    我有些赌气地闪躲过姐姐的注视,埋头大口吃饭。

    只是到了星星出没的夜里,当时间的流逝成为静谧的魔法时,我的思绪依然无法停止。

    喜欢吗?喜欢吗?喜欢吗?

    我睁着眼睛想着和她的偶遇,相识,还有牵手。

    掰指头算算时间,总共也没超过多少小时。

    那只是朋友的喜欢吧?男女之间的爱情,对于我来说还太过遥远。

    想到这一点,我安心地睡了。

    随着白河从我身边的渐渐淡出,我也渐渐地将有关她的记忆收藏在时光中。

    夏花灿烂,阳光明亮。不知不觉间,千叶县的地方赛到了一决高下的关键时刻。

    这并不是决赛,但是对方一直以来都是我们六角中学的老对手。

    这个周末,我们都期待了很久。我看得出来,大家都很紧张,但更多的是兴奋。

    老爷爷安排给我的位置是单打三。

    如果前面两个双打都顺利的话,那么决胜的关键就在我手中了。

    好一个特等席位。

    我握紧球拍,微微地笑着。

    然后我闭着眼,感觉从身体旁流过的一切,风,声音,味道,还有人。

    冥冥之中,是谁在骚动中安静地靠近。

    下意识地,我感到身体在阳光中颤抖。不是因为压力,也不是因为那突然靠近的温度。

    只是因为那是一颗照亮黑夜的星。

    “小虎。”

    我慢慢睁开眼,恍惚间我以为看到了幻觉。

    她笑着站在我面前,伸手在我面前摇摇,“比赛加油哦。”

    “嗯。”我看着地面点头,视线从她的脸上一滑而过。

    该怎么形容我睁开眼看到的景色:那仿佛是一个走出黑暗的旅人正提着温暖晕黄的灯,浅笑吟吟。

    那场比赛最后由我收场,一个圆满的句号。

    虽然等待我们的还有更多的比赛和更强的对手,但是现在,就让我们庆祝吧。

    “白河也一起来嘛。”

    “是啊是啊,白河。”

    双胞胎又开始了拉人行动。这两家伙,平时还老说我拐卖人口其实做得比我过分得多。

    只是白河还是笑着,虽然是半分苦笑,但是脸上却包容着些微宠溺。

    分外刺眼。

    我揉揉眼睛,移开视线看向远方。

    心口那块正在生长的柔软东西,为什么会磨出了浅浅的伤疤。

    只是这次见面后,再见却是拉长了一个夏天的距离。

    在这段时间中,我依然还是那个佐伯虎次郎。

    虽然不会没心没肺地笑着,但是我并不觉得生活有多大的变化。

    唯一例外的是,在心中渐渐勒出血的痛。

    孤独或寂寞都不足以形容,伤痛或残缺又过了火。

    只是未名的青涩,渐渐在日光中酿出了苦味。

    终于有一天,姐姐丢下课本把我拖了出去。

    当海浪冲洗着海岸线时,我和她脱光鞋子走过沙滩,就像我们小时候常做的一样。

    “还记得吗?”姐姐忽然蹲下,“那时你吵着说要吃贝壳,结果牙齿差点被蹦掉。”

    “那种事情姐姐还记得啊。”我也蹲了下来,手埋进海水,轻柔的波浪像恋人般爱抚过肌肤。

    只是,我不自觉地觉得白河手心的触感要更加地好。

    “当然了啊。虎次郎的事情我都记得啊。”姐姐笑着说,甚至带有几分骄傲。

    姐姐也伸手探进海水中,手指划出一个又一个圆圈。

    “一直以来,虎次郎都是很温柔很懂事的小孩,从不给我添麻烦。”

    我有些不好意思地别过头,以前被姐姐这样说还好,现在还被说总觉得难为情。

    “但是温柔也是有界限的。”姐姐别过头,直直地盯着我,“有时候,温柔是会蒙蔽眼睛的黑夜。喂,你现在看到了什么呢?”

    我抬头看看夜空,恬静的丝绒般的苍穹,覆盖了我的视野。

    但是正如最微小的蜡烛也拥有照亮世界的光芒一样,我的眼中也布满了群星的光辉。

    繁花之中自有凡人之爱,星斗之间亦有我的一颗星。

    那句诗流星般从脑海中再次滑过:我想像着,在繁星之中,有一颗引导着我的生命,通过那未知的黑暗。呐,那是你吧?

    白河,那是你吗?

    “虎次郎喜欢她吗?”

    “嗯,也许吧。”

    “居然还是也许呢。”姐姐猛地捏一把我的脸,“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啊。”

    “可是……”我结结巴巴地开口。

    喜欢,它到底是什么我还不懂。

    因为喜欢有太多太多的形式,太多太多的选择。我喜欢爸爸,也喜欢妈妈。我喜欢姐姐,也喜欢我的童年玩伴,我喜欢网球,也喜欢网球部的朋友们。

    可是那些喜欢,和对白河的喜欢,是一样,还是特殊呢?

    而什么又是特殊呢?

    就像第一次学会挥舞网球拍一样,从不懂走向清醒,所有的成长都需要时间。

    我只是从来没有爱过。

    “嘛。”姐姐似乎是松了口气,又拍拍我的头。

    “总有一天,你会懂的。”姐姐站起来,伸个懒腰,“现在就这样也好。”说着她又习惯性拍拍我的头,“不过虎次郎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啊。”

    “既然知道我不是小孩子就别再拍我头。”

    “啧啧,这种说话方式就还是小孩子。”

    “我已经是国二生了。”

    “嗯,真可爱。一想到这么可爱的虎次郎会被抢走,姐姐就觉得寂寞啊。”

    “姐姐也就比我大几岁,干嘛老装大人。”我低语着,“姐姐是觉得少了捉弄的对象吧。”

    “答对了。”姐姐故意竖起大拇指笑着回答。

    我看姐姐一眼,却不再接嘴。就如同小时候我看到姐姐和她的恋人在一起时会哭闹一样,姐姐其实也会觉得孤单的。

    因为我们是互相依靠的姐弟,若是忽然被别人分走了感情,谁都会寂寞的。

    所以我什么都没有再说,只是看着星空,开始遥想一个女孩。

    于是再见的时候,我自私而狡猾地挽留了她。

    我没有办法,因为当我听到她要永远地离开时没由来地心悸。

    只觉得所有的星光全然暗淡而流水不再回归海洋,心乱如麻。

    我请求她,在我没有放手前请她不要走。

    因为我需要她,守住我。

    这样的做法有点卑鄙,我的话就好比强行拽住渴望自由的风筝的线,一厢情愿的别扭。

    但是我需要时间,了解彼此还有对方的心。

    所以我用语言困住她远行的翅膀,用手牵住带她远行的风。

    我想留住她,哪怕只是简简单单毫无意义的一秒钟。

    那天夜里,我们一起在海边吃着那些烤好的海鲜。

    她依然笑着,虽然眼神中多出一些不可捉摸的距离感。

    “小星,那块贝壳,还在吗?”我看着迷蒙的星空,发问。

    “嗯。”她重重地点头,“我一直都好好收着。”她也望向星空,“因为,喜欢啊。”

    我的心像被点燃了烟火,孩子气地欢呼雀跃。胸口那块一直磨损着心的东西褪去朦胧现出原型。

    那正是一个倔强的贝壳,它的外壳是少年懵懂的青春,让人困惑;它尖锐的边缘是我疼痛的原因,但我无法放弃;它的颜色是少女晴朗的微笑,星一样的光辉。

    总有一天,我相信着,它会孕育出,从未有人见过的美丽珍珠。

    珍珠

    完

    

秘密花园 一树夏花 Mirror(一)

    Mirror

    题记――镜子是不会撒谎的,因为被欺骗的只有自己。

    从我记事起,我就从来都不是一个标准意义上的乖小孩。

    这种乖僻的性格是如何养成的我也不太清楚,就像树木是自然而然长成的一样,它未必就懂什么光合作用什么色素之类的。

    我也从来就不去想与人打交道的守则,反正就是那样了。只有我玩别人的份,没有别人欺负我的份。

    我不需要抱着悲情的心态去缅怀历史,因为我没让别人哭就算客气的了。

    总之,怪异小孩仁王雅治就这样平平安安地长大了。

    进入立海大附属的第一天,我就被教务主任抓了个正着。

    他是一个一眼看上去就属于典型古板综合症的老头,不知道是更年期提前到了还是他看我不顺眼,总之他就是一把揪住我的小辫子不放还扬言要我立刻剪了它。

    喂喂,那个是小时候姐姐让我留的,而且还不准我剪。

    再说日本哪条宪法立海大哪条校规规定学生不能留辫子了?你这是在侵犯人权,知道不?

    心里这样想着,但我并没有说出来。

    我只是抽回被他蹂躏的头发,退后一步朝天一指,故作惊讶地说,“大叔,天上有猪在飞呢。”

    教务主任呆立一秒,乖乖抬头看天。

    又是一个轻易被骗的傻瓜啊?看来我的演技更上一层楼了。或者说,大叔的脑子里装的不是棉花就是豆腐渣?

    在教务主任的咆哮声中,我嬉笑着脚底抹油速速撤退。

    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社团招新时,我游荡到了网球部。

    我小学时曾经玩过网球,所以这是理由一。

    理由二就是因为立海大很看重体育,栖身于网球部并不是坏事。

    第三点则是因为网球部闯入了去年全国大赛的决赛,有这样光辉的头衔自然倍受瞩目。

    所以原本不限加入人数的社团也不得不采取了非常手段,那就是淘汰制。

    无法扛过入部一星期内魔鬼训练的人将会被自动取消资格。

    真是有趣啊。

    我笑着听着前辈们的讲述,看看身边的人。

    值得注意的有那个一脸铁板的真田,计算机表情的柳,还有那个脑袋亮堂堂气死供电局的桑原,嘛,还有谁呢?

    我再次左右看看,红头发的小个子进入我的视线。吹着泡泡的样子很悠闲啊,但随后破碎的泡泡沾满他一脸。

    可是还没等我想笑,另一个人引起我的注意。

    纤细的身形,文文弱弱的外表,似乎一阵风都可以吹倒呢。

    这样的人能熬得过去吗?我不禁揣测着,眼神在他身上游离。

    他忽然回头,对上我的眼神,微微一笑。

    我的心,猛然一惊。

    那是包含着礼貌,问候,还有警告的笑容与眼神。

    那个人,不简单啊。我在心里下了判断,事后证明我最初的直觉是正确无误的。

    那就是后来成为网球部部长,站在立海大附属乃至日本中学网球顶点的幸村精市。

    如果用四个字来形容入部第一个星期的训练,那就是生不如死。

    学长们完全就是不留情地以折磨人为乐趣。

    陆续退出的人不断打消着别人的士气,我看着那些人痛苦的表情,轻轻一笑。

    既然没这本事就别来这里凑热闹啊。

    “仁王,专心点!”锦前辈忽然就一声训斥。

    我立刻加快跑步速度,只觉心脏的跳动声完全充满了耳朵。

    跑一圈超过规定时间的人可是会进入淘汰备选名单的啊。

    虽然我们,早已跑了五十圈不止。

    斜着眼打量前面的人,我的视线落在那个瘦弱的背影上。

    真是不可思议呢。那么瘦小的身体里蕴藏着什么样的能量呢?

    我又看看左右,忽然就被人超过。他紧紧跟随在幸村的背后,不紧不慢。

    只是我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又被人超越,喂喂,柳同学,要抢饭也不用跑那么快啊。

    看来,不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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