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 千年之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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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王 千年之夏- 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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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来随着雪仗的白热化,其他的部员也渐渐参与进来。壮观的战场真是一片热火朝天,只见欢笑与惨叫齐鸣,飞雪共晴天一色。

    笑到最后的人才笑得最后,这句话果然没错。当桦地被迹部一声令下加入战局后,形式呈现一边倒。我一边由衷地感激慈郎的先见之明,一边为那些不幸牺牲在宇宙无敌超大号雪球下的队员默哀。

    要是不躲在树上,早被桦地扔来的雪球活埋了。

    只是当笑声渐渐远离,一切重付归于平静之后,迹部要走的消息还是愁云般困扰在我心间。

    “星星?”

    “啊?嗯。我们下去吧。”我别过头,像往常一样滑下树,只是最后一脚没有踩稳,一下子坐到雪地上,硬生生的疼。

    “哎哟。”我忍不住嘟囔着,一边拍着衣服一边歪斜着站起来,只是身子没有站直,眼前出现的人让我瞬间定格,无法动弹。

    在我后面滑下来的慈郎也愣了一下,呆呆立着。

    “慈郎。”他使了个眼色,慈郎没有动。他再看他一眼,慈郎还是没有动。于是他微微皱了皱眉,打了个响指。

    不知道埋伏在哪里的桦地忽然就出现扛走了慈郎。

    我目瞪口呆地看着这超乎想像的一幕,半天回不了神。

    他好整以暇地看着我,打量着我的窘迫与困惑似乎是他的乐趣,指使我做这个做那个又是他的每日必修课,至于捉弄我到想暴走的地步那对他而言更是小菜一碟。

    我慢慢地站直身体,挺胸抬头。面对恶势力一定要勇敢抬头不能退缩。只是,看着他那完美无暇的脸庞,想到再也看不到他的恶质笑容触不到他的短暂温柔听不到他的大爷式口气见不到他的优雅身影,心就开满了苦涩的花,一个接一个凋零。

    “你要去英国?”我低着头,没有看他。手倒是背在身边,死死揪住树干分叉出来的小枝丫。

    “嗯啊。”他一向是高傲到底地回答,没有丝毫犹豫。

    话已到此,没有必要再问什么了。

    我只觉得鼻子越来越酸,眼眶越来越热,刚才的欢乐像雪一般融化了,余下的只有更多的加倍苦涩。刚才没有知觉的手忽然觉得疼痛异常,我缩回手揣进兜里,钝钝的疼,刚才也许是抓破了皮。慢慢转身,我走向与他相背的方向。

    我忽然觉得自己就像个战败的士兵,落荒而逃。

    可我还能怎么做?对不能实现的梦缴械投降?还是在伤痕产生前先行避开?

    身后忽然就传来悉悉索索的脚步声,那是鞋子摩擦雪地的细微声响。

    我停下了脚步,熟悉得刻骨的香水味渐渐靠近。

    “本大爷走之前,想再看看这里。”他停顿了一下,“给本大爷带路。”

    我憋住快要吼叫出来的咆哮,忍耐住快要掉下来的眼泪,压抑住快要崩溃的心情,极其平淡地转身,直视他的眼。他骄傲的瞳孔,却只是完美地映出我的身影,无动於衷。

    “好。”

    雪花时断时续地落下,我们也时走时停。

    放眼校园,银妆素裹。往日熟悉的教学楼,操场,广场,甚至就连网球部边上的饮水池,都忽地变了样,愈发让人伤感。

    我悄悄瞄了一眼迹部,他淡定地看着四周,不为所动。

    心底的倔强终于还是拉回了顽固的心神。不要再看了,就算再多看五百次也唤不回一次回首。

    恍惚间,不觉凉意袭上心头,一个久违的喷嚏打破算不上和平的气氛。

    我揉揉鼻子,打定注意不去看迹部的反应。他却没有说什么。

    一只温暖的手探了过来,我刚要抬头,却感到一条丝滑服帖的围巾裹住了脖子。我低头看看这眼熟的色彩,又侧目看看迹部。

    他却也是打定注意不看我,只是将围巾解下一半给我围上,另外一半则搭在他脖子上。雪景中的他,有着世界上最完美的侧脸。那粒微蓝的痣,倾诉着无法言传的低低暗号。

    说不出的暖流被围巾牵引而来,轻柔流淌。

    一时,我们都停住了脚步。没有谁移动,也没有谁先开口。

    雪花,再一次静静地落下。

    我数着飘落的雪花,就像睡不着时数绵羊一样,固执地数着。

    一朵,两朵,三朵四朵……

    等我数到一百朵,就开口说话吧。

    二十一,二十二……

    第一次见到他,是在哪里呢?喔,想起来了。在音乐会遇到的那个万中选一的男孩。

    四十五,四十六……

    后来,好像又间接看到过几次。球场上的他,有着极难忽视的光芒。

    五十六,五十七……

    再后来,我居然来到了冰帝学院。经历了诸多事件,机缘巧合当上了网球部经理,从此开始了廉价劳动力的命运。

    七十三,七十四……

    随之发生的事情,多得像眼前纷纷扬扬的雪花,多到快要数不清。只是,不管经历了多少难堪多少磨难,回忆起来总是那么美。

    九十七,九十八……

    再数一次,再来一朵雪花,我就要告诉他,那句想起来就会心如刀割的话。

    诸神在上,我想要试着,不怕失去地去爱一次。

    你们,会原谅我的任性吗?

    第一百朵雪花柔柔落下,我看着它娇小的模样,随风飘扬的姿态,忽然想到自己无所依靠的命运,想到自己不就正如这朵雪花,任凭风向摆布。

    但是这次不一样了,我是真的,真的想要去拥抱一个人。哪怕最后我会自私地留给他痛苦,哪怕我会因此受到良心的谴责,我也想要去爱。卑微也好,低下也好,哪怕如一尾蜉蝣只能爱他一天一夜,只要可以站在他身边,只要可以在一起。

    但要做到这一切,首先,他必须留在这里。

    至少在我可以触及的地方,而不是地球的彼端。

    “迹部。”我看着那个让人心醉的少年,勇敢开口。

    他转身,似乎有些惊诧于我的声音,但他还等我继续往下说,忽然抬腕看看表,皱皱眉,“我该走了。”

    “呃?”我再次被涮了一次,呆在原地。

    “下午的飞机,再不走就晚点了。”他利落地说着让我血液倒流的话,随后他解下围巾,全然丢在我身上,“这个算本大爷赏你的。”

    “啊?”我迟钝地拉着围巾,看着那个少年全局在握的表情,似乎世界已尽在把握。只是他的世界,唯独没有我的存在。巨大的恐惧席卷了我的心,不能让他走,不可以让他走。我的心情在叫嚣,但是理智在冷笑。你有什么资格阻拦别人的命运。既然是迹部选择的道路,那么没有人可以成为他的绊脚石。就算有,也会被他一脚踢开,毫不留情。

    但我,是打心底,舍不得失去他。

    因为我,舍不得不喜欢他。

    “迹部!”我追上他的身影,就要抓住他的手的时候,他却忽然回身,我愕然停住。

    “啊,对了。”迹部像是想起来了什么,一个我从未见过的璀璨微笑烟火般绽放,“网球部那帮小子,本大爷不在的时候你给看着点。”

    “……嗯。”

    “再见。”少年潇洒地挥挥手,留给我的背影永远都是那么刻骨铭心。

    “……Goodbye,AtobeKeigo。”

    我愣愣地看着那个少年渐行渐远,直到他远去的身影消失成一点,直到我闭上眼睛才可以模糊看见他的背影。

    残留着他体温与香水味的围巾忽地被冬风刮落,无声滑下。

    我慢慢蹲下拣起它,残雪冰凉。脸埋进毛绒绒的围巾,硌人。

    想到我终究还是失去了他,想到我终究还是求而不得,想到我终究还是没有开口,想到他的骄傲让我心碎,想到他的背影让我痛苦,想到他的信任更加让我无地自容,想到我最后还是没有去爱,哽咽失声。

    一千个夏天的时光,我都不记得我什么时候有求过谁不要离开。

    只因我总要先他们离别,所以留给别人背影的,始终是我。

    得之我幸,不得我命。求来的东西,总是留不住的。属于我的,却是逃也逃不开。

    只是这一次,在这个有雪的冬日里,我挣扎想要求一份爱,却还是错过了。错误的时间错误的地点错误的离开,酿成过错的苦酒,化入惆怅相思泪。

    泪眼婆娑中,我似乎又依稀看见那个少年的背影,渐渐被漫天的雪遮住了。

    到了最后,我还是说不出那三个字。

    不要走。

    当雪花缓慢降落的时候,白河星遗失了一段爱情。

    但当雪花再一次飘落时,我捡拾起了一瓣花样年华。

    只是,它还没有绽放就消融了。

    准备爱,却来不及去爱。

    第六十七回

    完

    

冬日无声  那一夜纯白的平安雪 第六十八回  假若爱有天意

    第六十八回假若爱有天意

    爱是什么香味?

    如果说初恋是香柠檬的青涩,亲吻是迷迭香的感性,沉默是维提拉香草的深沉,梦想是山谷百合的温暖,那么思念是鸢尾花的芬芳,忧郁了一个冬天的雪。

    我默默地站在香水柜台前,愣愣地看着各色瓶装各种味道的香水。

    今天晚上,妈妈拉上我去逛街。现在她,应该徘徊在某个专柜前忙着试鞋子吧。女人啊,衣柜里面永远少一件衣服,但是鞋子往往会少两只。

    我轻轻地笑一笑,有气无力。

    今天,是迹部离开的第二天。

    “小姐,请问你想看点什么?”礼貌问候的售货小姐笑着看我,似乎对于像我这样的小女生顾客已经习以为常。

    “呃,不。”我刚想拒绝,下意识地说出一个香水的名字,“Envy。”

    她稍微愣了一下,又彬彬有礼地对我说,“小姐,Envy是Gucci推出的男用香水。看来小姐是满喜欢这款香水的味道吧。”

    “嗯。”算是吧。不过与其说是喜欢,不如是爱屋及乌。

    “Envy这款香水的基调是木质东方调,很多男士都是木质基调,但是女士香水以花香果香基调为多。”她稍微疑惑地想了想,然后看了看我又忽然笑了。

    “小姐是第一次买香水吧?”

    “呃。”我还没有说要不要买呢。我的视线开始游离。妈妈,你在哪里啊?

    “那我看小姐不如试试看这款吧,很适合你的。我很推荐哟。”说着她就转身从身后的架子上取下一瓶香水,然后她自顾自地就开始解说着,“这款中性香水是纪梵希和法国童装公司推出的香水,最大的特点就是没有酒精香芬,对皮肤很好。它的香调属于花木香调,前味由橙桔、酸橙、柠檬、薄荷构成,中味则是茉莉、铃兰、金银花,而后味则是橡苔。虽说推出这款香水的目标是婴儿,但是现在很多女生都在用。像小姐这样可爱又自然的女孩子是最适合的了。”

    打住,打住。婴儿用?!姐姐你到底把我当作几岁的小孩子啦。可还等我开口,她就又热情地开口,“这款香水一共有两个眼色,粉蓝和粉红,小姐喜欢哪个?”

    “……你还没说名字呢。”介绍了半天,我却连这个香水的名字也不知道。

    “啊,真是抱歉。”她深深地鞠了一躬,“它的名字是小熊宝宝。”

    小熊,宝宝?

    我扑哧一声笑出来,却一点也没有开心的意思。

    她诧异地看着我,眼中闪过困惑的光芒。

    慢慢低下头,我看着那款香水,透过它的香味我想起了一个人,可是这款香水的名字却偏偏吻合另外一个。

    但哪一个都不是我的小王子。

    我歉意地笑笑,转身离开了柜台。

    只是刚一转身便被面前的人吓住,“妈妈?”

    “我看很久哟。阿星喜欢那个吧。”妈妈使个眼色,我撇头看见那款香水。

    “太贵啦,妈。”我试图拖走眼中闪光的妈妈,知道再不走最后倒霉的绝对是老爸的信用卡。

    “没事,有你爸的卡在呢。”妈妈照例又是一笑。每次要用爸爸的信用卡时妈妈都会绽放超级闪亮的笑容。

    “爸爸会生气的。”我嘟嘴闷闷地拉着妈妈。我不想再给他们添乱了,再说爸爸挣钱也不容易啊。

    “没关系,就当你的生日礼物好了。”妈妈和蔼地笑着拍了拍我的手,“只要说是给阿星买东西,信他绝对没有二话。”

    “爸爸不怕宠坏我吗?”我无奈地叹口气,心中的喜悦与惆怅一同波澜起伏。

    “他巴不得呢。”妈妈温柔地笑了,“阿星你可不知道,信经常在我耳边嘀咕你在学校有没有遇到难事啊,有没有困难啊,有没有被人欺负啊。你别看他现在说什么女儿谈恋爱没有,有喜欢的人没有。看起来是很关心,但若真有嫁女儿的一天,只怕他要哭着不让你走呢。”说到后来,妈妈轻轻地拍拍我的头,温和的眼中流露怜惜的光。

    “……我哪会那么早出嫁。爸爸一天到晚到底在想什么啊。”明明是心酸到快要哭泣,我却还是不愿表露在外,只是紧紧地拉着妈妈的衣服,呢喃着对爸爸的抱怨。

    酸酸的,甜甜的,孩子气的抱怨。

    回程的车上,我抱着那瓶包装好的香水,闭眼闻着它若有若无的气味。

    粉蓝还是粉红,这是一个问题。只是原本伸向粉蓝的手,最终转向了粉红。

    如果粉蓝是天空的暧昧,那么粉红是红豆的相思。

    呐,你说是不?

    爱是什么味道?

    如果说拥抱是甜腻腻的玫瑰糯米饭团,牵手是香酥可人的锦绣小排骨,争吵是斑斑点点的芝麻菠菜,冷战是浆糊糊的味噌汤泡饭,怀疑是蔫呼呼的豆腐肉丸,那么微笑是暖融融的奶汤什锦小火锅,点燃了一个冬天的温度。

    这天,全家人围坐在桌前,爸爸提早下了班,妈妈做好了丰盛的晚餐,只为庆贺我的生日。

    “干杯!”爸爸端起橙汁,开心地说着,“祝愿我们的阿星越来越可爱,每天都高高兴兴平平安安。啊,还有。”爸爸忽然就挤眉弄眼地看着我,“要不快点找一张长期饭票也好让爸爸早点退休啊。哇,惠津子你掐我做什么!”

    “你太多话了。少带坏女儿。”我看妈妈一脸横眉冷对的样子,但她心底一定早笑翻了天。

    我看着夫妻俩的耍花枪,暗自偷笑。

    “对了,孩子她妈,蛋糕呢?”

    “我马上端来。”说着妈妈就进了厨房,不多时就端出一个很漂亮的意式水果蛋糕。哇,看起来就超好吃的样子。

    按照国际惯例,吃蛋糕前先许愿。

    黑暗中,我看着点亮的十三支蜡烛,在心底默念:白河星,祝你生日快乐。

    吹熄蜡烛后,便是愉快的蛋糕时间。

    “来,阿星你先切第一刀。”妈妈把刀子递给我,我小心翼翼地划下第一刀。一看里面,居然是巧克力蛋糕胚。随后妈妈便小心地切分蛋糕,一式八份。

    “惠津子,我要那块有意式布丁的。”

    “你跟阿星抢什么啊!”妈妈白了爸爸一眼,转身就把那块蛋糕分给了我。我看看老爸的样子,又悄悄把裱面的意式布丁拿给他。爸爸眨眨眼,又悄悄把他那块蛋糕裱面上的美国黑樱桃分给了我。

    然后我们相视一笑,一同吃着蛋糕。

    “好好吃。”我感叹着咬下一大口,口腔被甜美的感觉充满。

    重要的时刻,温馨的分享,甜蜜的生日,开心的父母,一个小女孩的生日还能够祈求更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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